别无选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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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上车，往前面追踪搜查。”吴雪枫一声令下，几十名民警再次踏上了征程。然而正象范坚强所预料的一样，民警们一直工作到第二天凌晨，依然没有发现周静电等人的踪迹。
民警们回到滨湖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闷闷不乐的范坚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拨打小游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一种强烈的预感猛然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立即命令黎坚下车，他亲自驾驶车辆朝着小游的家中飞驶。
当他撞开房门的时候全身冰凉，所有的预感在这一刻都成为了现实，小游倒在了血泊之中，倒下的地方正正朝着大门口，胸口插着一把锐利的钢刀，在夜色中闪着致命的寒光。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痛苦的一拍自己的脑袋，他悔恨自己的措施不得力，导致连这一个最得力的线人都惨死在了敌人的刀下，那么，这个敌人究竟是谁呢，不但知道了他们的动向，将他们的行动计划通报给了周静电，而且还能够追踪小游把他杀害，这个人的隐藏深度已经是非同一般，时时刻刻威胁着他们这些专案组中间力量的安全。他强忍着悲痛，仔仔细细勘察了现场，待到吴雪枫接到报告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推断出了全部的过程。
“怎么样，现场留下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吴雪枫问他。
“从现场情况来看，我们得到的可用线索不多，凶手绝对是个具有非常专业反侦察意识的杀手，而且应该跟小游是个熟人，他在敲门之后小游看清楚来人后开门，一开门凶手一刀准确无误地插在了小游的心房位置，这一刀就直接要了小游的命，从小游的眼神来看，他是在惊恐万分之中朝后面倒下的，他在临死之前挣扎着想用手指写下凶手的名字，但是只写了一横就断气了，这一横起笔的姓那就太多了。凶手作案之后并没有慌张，而是马上转身带上门出了现常只留下了半个脚印，我认为凶手事先已经对此做了精心准备，穿了一双十分常见的回力运动鞋，从鞋印痕迹分析，这个人应该是个130至150斤之间的青年男子。”
“妈的，这个人是谁呢，他怎么可能步步都抢在了我们前面。”吴雪枫和范坚强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了惊疑和愤怒。
八十七
第十八章1
滨湖的6月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这一天整个滨湖市沸腾了，人们自发的从四面八方集中到市体育球场大会场，参加对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犯罪分子的宣判大会，宣判大会上，五十二名犯罪分子被依法判刑，其中黄彪、刘四海、贾世宏等3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周静波被判处死缓，韦明、林子豪四十七人等被判处有期徒刑，杜涛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被判处有期徒刑6个月。
宣判大会之后，整个滨湖都沸腾了，群众自发地燃起鞭炮庆祝，街道上还出现了民间自动组织的舞狮队和舞龙队，报社关于打黑的报道成了当天最畅销的商品，到处一片欢乐的海洋，引人注目的是，一幅横额上打出了“滨湖的第二次解放”的字样。
范坚强在退赃大会上听见前面一阵喧哗和惊呼，排开人群往里走查看是怎么回事。黎坚和王雷急忙紧紧跟随着他。原来是庞湖正在里面作秀，他今天从退赃大会上领回了自己的奔驰轿车，兴奋得不得了，按照自己的承诺买来了两件茅台酒，正在用茅台酒给这部失而复得的轿车洗澡，引得围观的群众发出了阵阵惊呼。
庞湖看见范坚强停了下来，满脸笑容地看着范坚强，他的确很佩服范坚强，这个勇敢和庞大的黑社会势力作斗争，坚决把黑社会铲除的汉子，已经成为了滨湖最坚强男子汉的象征，是滨湖市女孩子谈论最多的男人，他也听说了很多关于范坚强的故事，想拿出一部分资金赞助专案组，但是昨天吴雪枫婉言谢绝了他的赞助。
范坚强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庞湖，你在这里干什么？”
庞湖有些诧异，他看出范坚强好象很不高兴，但他还是一脸的灿烂：“范支队长，今天我太高兴了，所有滨湖的群众都太高兴了，我上次不是说过吗，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得回这部车，我一定要茅台酒来给它洗澡，把它身上的霉气洗得一干二净。”
“谁叫你这样干的，你这是在浪费国家资源，浪费国家财物，赶快停止，有好酒不要的话可以捐献给需要的人。”范坚强沉声喝斥之后转身就走，弄得庞湖丈二摸不着金刚愣在那里：“他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大好的日子，他应该最高兴才对呀？”
靠近庞湖旁边的是一个干部摸样的人，见庞湖困惑的样子，神秘兮兮地说：“你不知道吧，我听说市公安局想提拔他当副局长，但是被市委否决了，因为有人还在告他，我看肯定是为这个事情烦恼。”
庞湖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把手中的茅台酒收到箱子里面去了。
范坚强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烦恼，虽然今天宣判大会搞得声势浩大而且非常隆重，市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亲自出席了宣判大会，群众自发来参加这个大会，表现出来的热情令人十分鼓舞，但是昨天晚上吴雪枫找他谈话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解脱出来。本来，市公安局因为他在打黑中的突出贡献给他报请了提升为副局长的请示，按照他的贡献和表现，应该是无可非议，而且公安部给他记了一等功一次，省公安厅授予他十大破案标兵光荣称号，对他的工作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没有想到在考核中有人提出了疑问，有人不断写信上告，说他跟黑社会头子周静电的妹妹关系不清不楚，至今周静美变成植物人在床上还是他照顾，所以周静电得到内部消息逃跑，至今下落不明，肯定是他报的信。现在打黑中遇到的很多问题，都在这个环节卡壳了，特别是给党政这边重要领导送的钱和物，基本上都是周静电一个人亲手经办的，这下子根本没有办法查对。对于这样的人，不但不应该提拔，而且应该赶出公安队伍。他记得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肺都几乎要气炸了。
“妈的，走遍天涯海角，我不把这个家伙追捕归案，我就不是范坚强！他当时恶狠狠的发誓。
吴雪枫用担忧的眼光看着他：“坚强，这件事情我是这样看的，这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起码里面包含着很多深层次的问题，表面来看，我们打击黑社会集团的行动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除了残余逃跑的几个人之外，绝大部分都已经抓捕归案，而且明天就要审判了。但是从我个人来看，其实黑社会的残余势力仍然十分强大，因为他们有明里的有暗里的，明里的还好对付，象周静电现在亡命天涯，虽然他是黑社会老大，但是要作恶已经是很难了，他的能力已经非常有限了。但是暗的就很难说了，过去他们在当地盘根错节的关系，很多现在根本没有动，特别是党政这边涉案的人，仍然在掌握着权力，仍然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一定要如履薄冰步步小心为妙。你和静美的这件事情，的确因为周静电的逃跑，有些难以解释，你看是不是这样，你先回避这件事情，她的护理工作由我安排人来做，让那些人没有办法从这个方面抓把柄，等解决了你的职务问题之后再说。”
范坚强愣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静美是因为我而受伤的，我一定要对她负责，不管别人怎么看。”
吴雪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坚持这样，那好吧，那只有想方设法把周静电抓捕归案再说了。也许把他抓到了，很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按照我的分析，即使抓到周静电，很可能这些人还要进行破坏活动。而且，现在滨湖不少人巴不得他赶快死了，免得惹祸。”
范坚强说：“我明白了，我一定尽快想办法把他抓捕归案。”
一直到今天，和吴雪枫这番谈话象录像一样反反复复在他脑海里重播，他是一个英雄，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超人，他无法摆脱心中的郁闷，他是为一段美好爱情来到滨湖的，没想到与他狭路相逢的是强大的黑社会势力，在最危急的关头他挺身而出，为铲除黑社会势力而南征北战，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汗水，母亲因为打黑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静美变成了植物人，
两个得力助手在战斗中壮烈牺牲，还有12名民警在战斗中受伤。他付出了这么多，为的究竟是什么呢，是滨湖良好的社会治安和人民群众的安居乐业吗，他得到的究竟又是什么呢，难道他提拔当一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都不行，他不是计较这个，而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提拔。但是现在不但得不到提拔，而且有人居然还别有用心地抓住他和静美的关系大做文章，严重损坏他和静美的声誉，并且把周静电逃跑的原因推到他这边来，真是太卑鄙了！他不禁感慨与黑社会斗都不难，最难的是和自己人斗，那才是最难的。昨天晚上在看守所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帮刑警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西游记》，他看来看去觉得那孙悟空好象就是他，打妖精最卖力，付出也最多，但还有一顶紧箍咒套在头上，咒语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八十八
他烦恼的另一个原因在于，虽然他在吴雪枫面前很有信心地表示要尽快把周静电抓捕归案，但真正的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和罗洪涛带领追捕组，转战全国各省，足迹已经踏遍了半个中国，想尽了一切办法，吃了很多苦头，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周静电象突然在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由于在外追捕开支很大，他们前一段时间撤回了滨湖休整。这一段时间，关于周静电行踪的传闻又多了起来，有人传说黑道白道的人都巴不得他死，白道的人已经出重金收买杀手，将他秘密杀死之后扔到山洞里去了。有的说周静电过去就秘密在国外办好了存款和别墅，准备好了出国护照，一出事他就逃到国外，跟情人享受花花世界去了，有人出国还遇到了他，只不过做了整容。更多的传说是周静电逃亡到了缅甸，利用他原有的财富成了一个大毒枭，天天往这边贩毒。有的人说到西北旅游看见一个人很象周静电。对于这些传说，范坚强指挥专案组进行了积极的查证和验对，但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第十八章2
这一个月来，原先邀请的专家和教授纷纷到位，为静美进行了全面详细的检查和治疗，用尽了国内外最为先进的方法，花了一大笔钱，局里还将她的情况上网进行了咨询，结果都没有什么进展。
吴雪枫说：“坚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说得难听一点，对她的治疗从某种角度上说是对她负责，还有人道主义的成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关于你和她的流言蜚语收敛了很多，我劝你最好还是不急于见她，待到你的副局长职务批下来，一切都成为定局的时候，你再去见她也不迟。”
范坚强的头抬起来了，依然是他过去见到的那种坚定不移的光芒：“不，我不能这样做，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唤醒她，专家的诊断单上不是说得很明白吗，除非是亲情将她的回忆突然唤醒，把她的生理机能恢复过来。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唤醒她，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尽力去争龋如果就是因为这一点就不让我当副局长，那我宁愿不当。”
吴雪枫摇了摇头：“你呀，就是这个宁折不弯的个性，好吧，既然你愿意这样，我陪你到医院去看她。”
范坚强知道吴雪枫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证明去医院看望静美是组织上的意思，他感激的笑了笑，两个人来到医院的时候，护理工正在给静美进行按摩，范坚强看到静美跟一个多月之前没有什么进展，不禁心头一酸，原来因为领导陪同而来的一丝局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握住静美的手，深情地回忆起他们相识的情景，当他回忆到他们在滨海即将分别，静美送给他一个玉质护身符的时候，他感觉静美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范坚强惊呆了，仿佛封冻已久的大地突然听到了春风拂过，冰河碎裂的声音，那是一种在内心等待得太久太久的颤栗啊，他用力挠了挠自己鬓角的头发，感觉到了真实的存在，他大喊一声出来：“医生快来啊，她有知觉了！
呼啦一声，正在外面向护理工了解情况的吴雪枫和医生护士一起冲了进来：“怎么回事，在哪有知觉了？”
范坚强激动得全身剧烈颤抖：“是有知觉了，有知觉了，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