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 黑眼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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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肖雄挥挥手。
肖桐走出去了,肖雄才看着儿子:“你那边怎么样了?‘佳丽名苑’的工程结束了吗?”
“‘佳丽名苑’已经封顶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了,如果‘佳丽名苑’能在近期上市,这肯定是最好的时机。如果错过了春节,那就是错过黄金档期了。”
肖雄沉吟了一下,走到儿子身边,近距离地打量着儿子。儿子越来越像自己了,一举手一投足,连神态都跟自己年轻时一样。特别是那双鹰样的眼睛,那么富有神采,那么咄咄逼人。忽然间,他觉得儿子真正长大了,做事情已经有了一套非常独特的方式,看来假以时日,就可以放心地把公司交给儿子了。肖雄心中略感安慰,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世杰,‘佳丽名苑’不是你负责的第一个楼盘吧?”
“爸爸,我还负责过‘水景豪庭’的市场推广。”
说起“水景豪庭”,那可是业内的开山之作啊,一想起这事,肖雄对儿子就又多了一分赞许。当年的北京,像“水景豪庭”这样的小区还很少,地产开发商都认为建这种高档的TOWNHOUSE风险太大,不敢在京城建这样的楼盘。但是肖世杰提出了“给北京人的水景豪宅!让北京人体验来自北欧的异国风情”这种理念,楼盘一经推出,便受到追捧,形势看好。
最近,肖桐和陶丽娜负责的“佳丽名苑”的推广似乎并不顺利,肖雄担心这个楼盘会砸在手上。儿子在这个楼盘倾注了很多心血,如果营销失策,儿子的心里很可能会蒙上阴影。他既望子成龙,自然是要将儿子扶上马,再送一程的。可是,他又不愿意让肖桐认为他父子俩搞家天下。所以他一直隐忍着,但心里的那份急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肖世杰怎么会不了解父亲的心思?他比父亲更想把这个楼盘做成北京的经典。毕竟,这是他自主设计的第一个楼盘。他起身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冰水,给父亲倒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一口气喝下冰水,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一开始‘佳丽名苑’就被定位为白领公寓,面对的消费者,是月薪七千到一万五的消费人群。考虑到白领是既讲究生活品位,又追求舒适生活氛围的群体,所以小区内配套设施齐全:有供业主休闲的会所、游泳馆、网球场、咖啡厅、游戏厅,还有免费的地下停车场。‘佳丽名苑’以小户型为主,是考虑到现在的白领通常以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年轻人居多,如果户型太大,首付必定高,首付高则影响销售。现在二叔他们把价位定得太低了,虽然首付也低了,可是如果按照这个价位销售,我们还掉贷款后,就没有盈利了。我觉得我们可以采用‘高定价,低首付’的销售策略。”
“对,非但没有盈利,还可能蚀本。哪个商人愿意做亏本的生意啊?”肖雄点点头,“那你说价位定在多少比较合适?”
“我认为五千五到六千是比较合适的价位。可是,二叔和陶丽娜认为这个价位太高了,理由是周边小区的房价定位都在四千五到五千之间。”
“是吗?据我所知,那些楼盘推出的都是大户型,而且社区的品质也不如‘佳丽名苑’。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让买房的人知道我们的楼盘与众不同呢?”
这是一个难题,肖世杰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只能回答:“我也没想好,您容我再仔细想想。”
4
张思雨和张思怡面试后到附近的商场转了一圈,这才到公交车站去等回海淀的公交车。张思怡扯了一把张思雨的衣袖:“姐姐,你快看,刚才咱们去应聘时碰到的那个男人!”
“哪儿呀?”随着张思怡手指的方向看去,张思雨果然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一边接听手机,一边东张西望。张思雨不太容易记住一个男人的容貌,但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却不可谓不深。他并不是很帅气,如果让她来评分,他的外表顶多能给个六七十分。但他有一双摄人的鹰眼,这双眼睛能看到人的骨子里去。她曾看到书上说,长着这种眼睛的男人,都是凶猛而且有智慧的。
“喂,姐姐,你看他帅吗?”张思怡兴奋地问。
张思雨悄悄地拧了妹妹一把:“快转过头来。你怎么跟花痴似的,老盯着人看不礼貌。”
“你讨厌啦!哼!假圣人。”张思怡恨恨地拍了姐姐一巴掌。
“好了嘛,你还真生气啦?”正说着,公交车到了,张思雨催妹妹:“快,上车。”
姐妹俩又回到了她们深恶痛绝的地下室。张思怡把鞋往地上一扔,身子重重地摔到床上。张思雨看妹妹的鞋躺在屋子中央,替她捡到床边。张思怡一见,便撤娇:“姐,再麻烦你一下,给我倒杯水喝。一天没喝水,嗓子眼儿都快冒烟了。”
张思雨看妹妹一眼:“哎,我又不是你雇的保姆,凭什么你喝水要让我倒?自己起来倒。”
“哎呀,姐,帮帮忙嘛,谁让咱们俩是双胞胎呢?妈妈不是说了吗?咱俩其实就是一个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你帮我倒水,就是给你自己倒。”
张思雨苦笑着:“你这个癞皮狗,还真会找理由。好,好,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她倒了一杯开水塞到妹妹手里,“小心烫啊!要烫着了,可是你,而不是我。”
张思怡吹了吹开水,喝一口,又看着姐姐:“你说我们今天表现怎么样?咱们能一块儿被录用吗?”
“我哪知道啊。公司里通常都不允许沾亲带故的两人在同一个部门工作的,我们姐妹俩,还不知道谁会被录用呢。”
“姐姐,如果我们都被录用了,就一起去;若只录用一个,我们就都不去。”
“若只录用一个,无论是谁,都是你去。”
“不嘛,我就喜欢和姐姐在一起。”
“你得了吧。你这会儿说得好听,小时候妈妈做新衣服,哪回不是你先挑?”张思雨撇了撇嘴。
“哎哟,真小气,还姐姐呢。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还记仇呀?”张思怡嘟着嘴撒娇,“好啦,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和姐姐抢东西啦。”
张思雨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原本是想要让着妹妹的,结果倒像是控诉。但妹妹甜得化不开的一声“姐”,一声“知错了”,立即使她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了:“好啦,我才懒得记仇呢。我是在想,你以后结了婚,难道也要我陪着?”
“那,当然——不要啦。”张思怡一脸调皮。
自从面试后,张思雨姐妹一步也没敢离开地下室,只要一听见走廊里的电话铃响起,就像耗子似的支起耳朵。
同屋住的高个儿女子见这姐妹俩闷闷不乐的,搭讪道:“喂,同屋的,我叫阮玲玉,别人叫我阿玉。”
一听这名字张思怡就想笑,张思雨悄悄捏了妹妹一把,忙说:“哦,你好。我是张思雨,我妹妹叫张思怡……”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张思怡见阮玲玉还没有出去的意思,很奇怪:“你怎么不出去呀?我还以为你们晚上都要陪客人呢。”
张思雨拉了一下妹妹,这个小动作恰被阮玲玉看见了:“没事。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上医院了。”
张思雨一听说她上医院,联想到那些脏病,心里就泛出股腻味来。
“姐,不如咱们先出去吃饭吧。”张思怡看出姐姐的不安,连忙解围。
张思雨心领神会,站起身:“好,走吧。”
刚走出地下室,张思怡迫不及待地说:“姐,去租一套房子,咱们赶紧搬家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阮玲玉没说她上医院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害怕,现在我担心得要命,一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嘻嘻,阮玲玉,阮玲玉……”
“怎么啦?你要想叫玛丽莲梦露也没人能管得了你。”
“嗯,那倒是。”张思怡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突然,张思雨被贴在路边墙上的一则租房广告吸引住了:“出租一居,五十六平方米……”张思雨眼睛一亮,赶紧掏出笔在手心里记下电话和联系人。
张思怡凑过来看了一眼,催促着:“走,赶紧打电话去。”
张思雨拨通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男声:“喂,请问您找谁?”
张思雨咽了一下口水:“我想租房,找范先生。”
“我就是。”
“范先生您好,我们想看一下房子,可以吗?”
“现在啊?好好,十五分钟后你们来吧。”对方似乎有些犹豫。
姐妹俩在小区里转了一会儿,就去敲范先生的门。
防盗门“哗”地开了,张思雨吃惊地看着开门的人:“你好,你就是范先生?我们见过。”
“是吗?在哪里?”范先生满脸疑惑。
“哈哈……”张思雨乐了。应该说,范先生是张思雨到北京后第一个记忆深刻的男人。他身材高大,鼻子高挺,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这位范先生就看着她乐,也没接话,努力地回忆着可能与眼前这个女孩有关的场景。
张思雨心知他肯定想不起来的:“你别想了,我告诉你吧。那天晚上大约七点,在一辆开往海淀的公交车上,我差一点摔倒,还踩了你一脚。”
“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人把我的脚踩得生疼,原来是你呀!”范先生笑得像个孩子。
张思怡受了冷落,有点不高兴了:“你们真是有缘啦,谁踩了谁一脚还记得这么清楚,看来缘分真是不浅呢。”
张思雨被妹妹阴阳怪气地噎了一下,有些尴尬。范先生看看张思雨,又看看张思怡,笑了笑:“你们长得跟一个人似的,不过性格却大不一样哦。”
“这么会儿功夫,你就能看出性格来啦?”张思怡不屑地撇着嘴。
张思雨生怕妹妹嘴里长出扎人的獠牙,忙岔开话:“范先生,我们看看房子吧。”
“好,好,你们跟我来。”范先生领她们进屋,“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卧室十四平方米,客厅稍大一点,也就十六平方米。如果就你们两人住,那是足够了。”
张思雨看看卧室,只见床上用品及床头那些东西的摆放,丝毫没有显示主人要离开的意思,不禁犯了嘀咕。
范先生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是这样的,我要出国学习,还要暂住四五天。过了这几天,房子就空出来了。等我一走,你们就可以搬进来了。”他指指家具和电器,“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你们可以无偿使用,只要我回来的时候,东西都还在。”
“哇!那太好啦!我保证这些东西一件不少,届时一定完璧归赵。”张思怡激动得跳起来。
范先生提出交换一下名片,张思雨尴尬地搓着手:“对不起,范先生,我们刚到北京没几天,现在都还在找工作呢。”
“哦,没关系。”范先生大度地说,“你们找的工作有方向了吗?”
“好像有了,在亚运村,一个叫鸿翔地产的公司,我们前天去应聘了,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张思怡快人快语。
范先生微微一笑:“你们应聘的时候,是一位姓陶的小姐接待你们的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张思雨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难不成你有千里眼?谁面试我们,你大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
范先生原本怕交浅言深,不肯多说,可经不住姐妹俩的软磨硬泡:“前不久我去过那家公司,他们公司的内部网络系统就是由我负责的,所以那里的人大部分我都认识。”
“噢,太好啦!”张思怡拉着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