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人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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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地区,家族观念比什么都重要,一个村子的人甭管平时的关系怎么样,一旦有外人敢来闹事儿,那真就是全村齐上,惹急了眼,连警察都敢打,青田镇是青田镇,谭家峪是谭家峪,大背心虽然带着几名打手,但想明着抓人也没那么容易。
“哼,废物,给我把人都找回来,今天我要亲自出马!”已经知道了目标的下落,剩下的就是抓人了,闹事,他潘大年才不会怕,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敢和他潘大年作对会有什么下场。
“是,大老板!”大背心离开房间,忙着去通知散出去打探消息的打手回来集合。
“爸,我也要去。”潘有贵也站了起来:有一大堆打手壮胆,又有潘大年坐镇指挥,他的胆气自然也就壮了起来,所谓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他要在每一时间把自已所受伤痛十倍百倍地施加在那个小和尚身上。
释天生对此还一无所知。
听从余百福的叮嘱,回到谭家峪后,释天生老老实实地呆在果园没有外出,每天里来务农练功,耐心的等待风头过去。
“天生,你摘些苹果给村长家送去,挑大个儿的摘,明天他去市里探亲戚。”从果园外边进来,谭德五向释天生说道。
“是嘞,摘多少?”释天生随手拿起一个竹筐边向果林里走边问道。
“噢,摘个十来斤就差不多了,反正就是个意思。”谭德五答道。
苹果树在果园的另一边,不大一会儿工夫,释天生的身影就消失在果树林中。
吩咐完释天生,谭德五自已抱了捆荆条来到房前空地坐下来开始编筐:收获的季节已经到了,要把那些水果拉到市里去卖,装水果的工具当然是不能少的。
谭德五的手艺不错,没用多长时间,一个藤筐已经成型,只差把口收好便能完工。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谭德五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一前一后两辆汽车卷起灰尘正向这边驶来,前边的是一辆灰色的小轿车,后面则是一辆罩着雨蓬的中型卡车。
“咦?难道是收水果来的?”谭德五有点奇怪。
这些日子来收水果的人是不少,不过那些人大多是在上午或者中午刚过就到,谈好价格后再由村里组织人手采摘,称重,装车,这些过程需要的时间可都不短,所以必须早点儿到才来的及。而现在看日头已经是四点多钟,这个时候来买水果,先不说那些村民愿不愿意干活,就算愿意,所有过程走过一遍也得耗到晚上六七点钟吧?
两辆汽车开进果园的大门,直接在房前的空地停下,后边卡车的蓬布一掀,十五六个壮汉从上面跳了下来,一个个手里都握着家伙,转眼之间便把谭德五给围了起来。
“不好?!该不是潘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吧?!”谭德五心中一凛,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人来势汹汹,肯定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砰!砰!”前边小轿车的门也被打开,从车厢里下来三个人,一个是中年,水桶腰,大肚子,满脸横肉的脸上是一对凶狠的三角眼,另外两个则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个身上套着件大背心,手里提着一根双截棍,另一个则又瘦又高,面皮发黄,冷眼一看,活脱脱就是个吊死鬼。
放下手里的藤筐,谭德五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虽然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但也绝不是怕事的人,对方既然来了,他倒要看看结果能怎么样。
“喂,老家伙,你就是谭德五吗!”狐假虎威,仗着有潘大年在背后撑腰,大背心嚣张地叫道。
“年轻人,嘴下留德,难道你就是这样和你父母说话的吗?”谭德五冷冷反问。他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好好说怎么都行,来硬的吓唬他?作梦!
“嘿,老家伙,还敢跟我嘴硬!我问你,行痴在哪里?!”大背心碰了个硬钉子,心中恼怒,说起话来更是放肆。
“没有家教的东西,让我替你爹妈好好管管你!”他脾气不好,谭德五的脾气比他还要加更字,话不投机,谭德五随手抄起一根编筐用的荆条抽了出去。
“啪!”说时迟,那时快,没料到这个小老头面对这么多人居然还敢先动手,大背心连躲闪的机会都来不及,左边小腿肚子上被实实在在地抽了一下,虽说谭德五并没有用上真力,虽说他手里拿的只是一根小指粗细的荆条,但不要忘了,现在还是夏季,大多数人穿的只是一条单裤。
“哎啊妈哎!”大背心疼得顿时是哭爹喊妈,倒退几步拉起裤腿一看,一道两寸多长的红印正在迅速凸起,很快就肿成一条吓人的淤痕。
第十五章 双拳难敌四手
“他妈的,还敢动手!给我打!”皮肉之伤虽说不重,但疼起来却是真要命,大背心凭白吃这么个大亏哪里肯干,大叫一声,招呼那些打手就往上冲。
听到大背心的叫声,一个打手立功心切,向前紧窜几步挥拳迎面就打。
忙者不会,会者不忙,虽然身为俗家弟子,学到的大多只是少林寺的入门功夫,但谭德五几十年的功底又岂是一般的打手所能相比。
右腿向旁斜跨一步,左手如封似闭将对方的右拳封在外门,同时右手扬起,手中荆条连环电闪而出。
“啪,啪,”两声脆响,第一下打在对方的左肋,第二下则打在对手的后肩。
打手吃疼缩手去捂伤处,谭德五顺势抬起右脚一记扁踹卧牛重重蹬在对方腰上,打手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下。
另一个打手也冲了上来想趁着谭德五分神的时候捡便宜,抡起棍子就去砸谭德五的双腿。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谭德五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腿脚灵活,身手娇健,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于是脚尖点地,一个旱地拔葱跳起三尺多高,左腿曲起右腿踢出,空中转身一脚踢在对方左肩,这一下势大力沉,直接把那个打手踢成了滚地葫芦。
众打手见状不由得为之一愣,虽说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小老头有两下子,但谭德五出手如此利落却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住手!”潘大年喝道。他此行的目的是抓释天生,而不是跟谭德五打架。
主子发了话,打手们自然停手不动,一个个拉着架式在旁边等着。
谭德五也重新站好,把脸缓缓转向潘大年。
“我们今天来是要找行痴,不想和你打,你只要说出行痴在哪里,我不会为难你的。”潘大年说道,对他而言,这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这里是谭家峪,不是青田镇,由不得你们乱来!快点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谭德五冷冷答道。寂空禅师既然把释天生托付给自已,自已就要担负起保护他的责任,想让他把释天生交出去,那叫痴心妄想。
“老家伙,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你是有两下子,但你一个人再能打能对付几个人?识相的就快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潘大年三角眼瞪了起来,从里边露出恶狼般的凶光。
“能打几个,打过后才知道,客气怎么样?不客气又怎么样?要打就快打,不打就快滚,别站在这里碍眼!”虽然只是一个人,但谭德五的气势却比对方还强。
“好,好,有你的!给我上,我要打断他的两条腿!”带着这么多的手下,潘大年哪里肯无功而返,冷哼两声后一声令下,十几名打手一起扑了上来。
见这些人扑了上来,谭德五毫不示弱,劈手夺过一条木棍便和对方打了起来,所谓一人舍命,众人难敌,谭德五这一玩起命来,那十几名打手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站在圈外,潘大年和潘有贵注视着打斗的情况,只见谭德五窜来跳去,一条木棍指东打西,神出鬼没,那些打手几乎没有人能挡的住他一个回合。
“这个老家伙怎么这么厉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激烈的打斗,潘有贵看得是心惊胆颤,他只以为自家养的那些打手平日里吆五喝六,好象有多厉害,可等碰到真正的武林高手却原来是这么不中用。
“哼,再厉害能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被打趴下!”潘大年哼道。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潘德五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时间长了,早晚会盯不住。
的确,谭德五虽然棍法娴熟,身手矫健,但终究上了几岁年纪,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刚开始体力充沛时还可以和那些打手打得旗鼓相当,但时间一长,体力渐渐不支,头上开始冒汗,气也喘了起来。
混战当中,谭德五木棍一招青龙出水,捅在一名打手肚子上,本来以他的腕力那名打手肯定会被捅得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但由于久战力乏,棍头上所带的力量差了许多,不仅没有把那名打手捅倒,反而被对方顺势抓住棍身。
一见机会来了,其他几名打手棍棒齐挥,没头没脑地一齐打了下来,谭德五的木棍被制只得松手闪避。
失去了武器,体力又渐渐不支,战场内的形势顿时大变,再打了几个回合,一个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脚底一滑跪在地上。
“好,他不行了,给我狠狠的打!”潘大年心中大喜,狂吼着大声命令。
主子有令,打手们哪儿还会有顾忌,棍起棍落,如雨点一般砸向谭德五。
在这样的攻击下,谭德五根本没有反抗的办法,只有双手抱头,屈起膝来护住全身要害,苦苦忍受着这些人的打击。
“应该差不多了。”摘下一个红扑扑的大苹果放在筐里,筐里的苹果此时已经堆得象一座小山,再多的话恐怕就得掉出来了。
拎起竹筐,释天生哼着山歌开始往住处走去——百亩果林那可是相当的大,从这头走到那头至少要花个五六分钟,故此果园那一边发生的事情他此时根本就不知道。
走着走着,耳边忽然隐约传来了叫骂声。
“快说,老家伙,再不说就打死你!。。。。。。”
“什么?!”释天生心里一惊,难道说是潘家的人找来了?
顾不得别的,释天生把竹筐往旁边一扔,也不管满筐的苹果四处乱滚,撒开脚步就向声音响起处奔去。
心急如焚,释天生很快就冲到了房屋附近,果树缝隙中,七八名大汉正围着一个人又踢又打,还有五六个人或坐或倒的呆在一边,而在这群人后边还站着两个人,那个大胖子他不认识,但那个瘦高个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第十六章 谁算谁的账
“住手!”怒吼一声,释天生从果林中冲了出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潘有贵对他的印象也是同样的深刻,见释天生出现忙不迭地连声惊叫。
“哼哼,到底还是出来了。把他放过来!”潘大年冷哼两声吩咐道。
听到命令,那些打手放开谭德五回到潘家父子背后站成一排,而那些在打斗中受伤倒地的人也纷纷爬起来站好。
没功夫去理其他人,释天生抢步来到谭德五身边,“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儿。你啊,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自已跑出来!”虽然身上有功夫,虽然刚才已经护住了全身上下的要害,但被七八个大汉轮着用棍子猛砸又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儿?谭德五吃力地从地上撑起身来叹道。
“您因为我挨打,我怎么可能一跑了之!师兄,您先休息,等我收拾完这些家伙再来给您治伤。”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谭德五的伤主要集中在四肢,后背,大腿等处,虽然伤的不轻但都是外伤,释天生的心里这才塌实了一些。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你快到村里去叫人。”谭德五拉住释天生的胳膊说道,只要村子里的人赶来,这十几个人算的了什么。
“一人作事一人当,我自已的事,我自已担!”站起身来,释天生沉声说道。
现在不是潘家的人要不要找他算账,而是他要不要放过潘家人的问题,谭德五对如此照顾,明为师兄弟,实则和父子没什么区别,打他身上他可以忍,但打在师兄身上,那就绝不可以宽恕!
没有人说话,除了风吹果树的枝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鸟雀偶尔的鸣叫声,四周一片沉寂。
没有人想到,当这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再次站起之后,一种沉重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危险,非常的危险!
如果说危险是一种感觉,那么在场的每个人都嗅到了这种味道。
如果说危险有形有质,那么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了它的模样!
缓缓转过身来,释天生正面面对潘家父子,两只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为什么要打我的师兄?”抬起头来,释天生一字一顿地问道。
“原来他是你的师兄?哼哼,打得好,敢和我姓潘的做对,这就是下场!”觉察到已方的气势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人压过,潘大年冷笑着哼道。
“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我打的,要打要杀,冲着我来,你凭什么打我的师兄!”显然,这个大胖子是这伙人的头,打自已的师兄肯定也是这个大胖子下的命令,释天生的拳头越握越紧。
“凭什么?凭的就是我有钱!敢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