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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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南的双手缩于宽大的龙袍袖子之下,若不是他不允自己在百官面前失态,换了当初他领兵作战那会儿,遇到如此贪官,只怕他早就自己动手活生生把人打死了。
孙大人以及其他几名牵涉到此案之中的官员很快就被赵天南唤来侍卫打入天牢了,随后。就如凤止歌所想的那般,赵天南依然将审理此案一事交到了萧靖北手里。
下朝之后,萧靖北被赵天南唤到了御书房里。
哪怕已经下朝了,赵天南的脸色依然十分难看,毕竟这次的事实在太过严重,若是一个应对不好,他的江山指不定就会被动摇根本。
赵天南又问了些关于盗卖官粮案的具体情形,萧靖北一一答了,到后来脸上少见的现出迟疑之色来。
赵天南稳坐帝位二十几年,哪能看不出萧靖北神色有异。心中一突。问道:“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皇上……”萧靖北作出犹豫之色,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坚定地道,“回皇上,微臣确实有事要奏。”
然后。他将自己查案时。周家是如何找上门来。自己又是如何与周旋一事道出,最后又将周家送来的装着银票的匣子递上。
甫听到承恩公府居然也与此事有关,赵天南的脸色几乎是立时就变得铁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查来查去,居然会查到自己舅舅的头上。
赵天南对这个舅舅自然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就凭这些年来周家打的主意,他就有理由疏远这个亲舅舅。
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舅舅,周家与盗卖官粮一案扯上关系,这事仍给赵天南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而在看清楚匣子里装着的银票数目之后,赵天南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再也忍不住将那装着银票的匣子挥落在地,里面一张张大面额的银票洒得满地都是。
“好,真是好啊!”赵天南道。
周泰可真是他的好舅舅啊,一边享受着他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竟然还敢借着他给的权势从他的口袋里掏银子,甚至还妄想着将周家的子嗣过继到皇家,将来代替赵氏子孙坐拥大武朝的江山!
这些年来,在太后的劝说下,赵天南也没少往承恩公府赏赐东西,却没想到,他的一次次纵容,却让周家一天天养大了胃口,最终生出此等狼子野心来!
不过……
赵天南看向萧靖北。
他可没有忘记,萧靖北与周家之间可是有着化不开的仇怨的,那么,萧靖北此举,到底是忠君,还是为报仇?
缓下神色,赵天南声音显得有些轻柔,“萧爱卿,说起来,因为朕的失查,这些年,倒是叫你受苦了,安国公当年与朕情同手足,他病重的这些年,朕却没有照看好你,是朕对不起你父亲啊。”
赵天南说得情真意切。
若是换了另外一个臣子,被君王如此推心置腹,只怕早已经感激涕零了。
萧靖北面无表情的脸上亦因此现微微的感动来,他俯身顿首,语气都有些微扬,“皇上严重了,皇上埋首国事,自然不能随时注意到臣的家务事,臣能有今日,也是利益于皇上的看重,当然不敢对皇上有任何怨言,就算是父亲如今已然苏醒,对皇上也只有万分的感激。”
说到这里,萧靖北随即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他抬头偷偷打量了一下赵天南的神色,然后才道:“皇上,在承恩公府这件事上,臣自然也不是没有私心,若不是承恩公在后面撑着,臣这些年也不可能受这么多苦,所以臣将这些银票交到皇上手里,也是存了些给承恩公府使绊子的心理,可是,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对皇上的一片忠心……”
赵天南听到这里,心头微微一松。
萧靖北如此说法,无疑更让人觉得真实可靠些,若他说自己完全没有私心,那才会让赵天南起疑。
“萧爱卿不必说了,朕自然是相信萧爱卿的忠心的,承恩公府一事,若不是他们自己先做下错事,爱卿也不可能抓住他们的痛脚,说起来,是朕这些年一味的护着承恩公府,才叫他们借着朕的名头一步步做下这胆大之事来。”说到后来,赵天南的眼中隐隐有寒芒闪过。
即使是他的亲舅舅,也并不意味着做下此等事就可以不必付出代价。
更何况,周家为了瞒下这件事来,居然还敢将从盗卖官粮一案中获利的一半拿出来送予萧靖北。
五十万两银子!
用他的银子来买通他的臣子,这可真是他的好舅舅!
若不是萧靖北与周家的仇怨不可调和,那他这个做君王的,岂不就得被瞒下来?
赵天南这时对周泰及周家已是恨极,皇家无亲情,更何况这还只是个需要依附他而存在的舅家,他们既然敢向他的口袋里伸手,自然也该准备好承受他的怒火!
对如何处置周家有了盘算,赵天南又勉励了萧靖北几句,这才挥手示意萧靖北退下。
萧靖北这几日才近了凤止歌的身,正是最新鲜的时候,听到可以回府时,眼前闪过凤止歌的容颜,自然难免带了些许喜色。
这点喜色,偏偏就被赵天南看在了眼里,他心中一动,临时唤住萧靖北,微笑着打趣道:“萧爱卿如此急着回府,莫不是心中挂念着才娶进门的夫人?”
虽然是以打趣的方式问出来的,但赵天南的双眼却紧紧盯着萧靖北,似在等着他的答案。
莫名的,赵天南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在意。(未完待续。)
第150章 周家的下场
赵天南突然问起凤止歌,萧靖北心中一跳,但面上却现出羞赧之色,“让皇上见笑了,臣与夫人分离多日,难免就有些……”
却是半点也不觉得在赵天南面前承认想念家中夫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赵天南听萧靖北如此说,眼前蓦地回想起,唯一与凤止歌碰面的那次,慈宁宫里,那袭熟悉的青色衣角与那精巧的下巴。
明明萧靖北与凤止歌的亲事还是他亲自下旨指婚的,可这时,他却总有种亲手将最珍惜的东西送出去的错觉。
赵天南也被自己心里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骇了一跳,明明是一个连面都不算真正见过的臣子之女,哪怕她被寒老爷子认作女儿,也不该让他生出这等想法才是。
是魔怔了吧。
赵天南心里失笑。
然后不再想这个问题,挥挥手让萧靖北下去了。
萧靖北回到安国公府后,没过多久,处置周家的旨意也就跟着下来了。
按说,周家被处置的直接原因是因为他们牵涉到盗卖官粮一案中,原本周家也应该在被审之后再定罪的,可周家到底是赵天南的舅家,周家参与盗卖官粮一事本就是件大大的丑事,若真任周家被审,只怕赵天南的脸面也都要跟着无光。
比起这种结果,赵天南当然倾向于在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之前提前处置了周家人,如此一来,就算事后有明眼人看出来周家是为了什么被发落。总也不至于不顾赵天南的脸面刻意将此事揭露出来。
说得明白些,也就是全了赵天南的脸面。
赵天南毕竟也不想被底下的臣子暗地里议论自己维护周家,所以这次对周家的处罚极重,不仅夺了周泰承恩公的爵位,周家上下但凡有官职的,也都被一捊到底,还将周家所有的产业都尽数充公。
只一夜间,原本风光的周家人就从勋贵变成了庶民,而且还是没有半点傍身之物的庶民。
事实上,赵天南原本是打算夺了周家的爵位。再将周家人赶出京城的。可久居慈宁宫的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路冲到赵天南的面前,拿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以命相胁,才叫赵天南改变了主意。在京城赐了个宅子给周家老小。
不过。比起原先富丽堂皇的承恩公府。这个宅子也仅仅只是勉强足够让周家老小有个栖身之所罢了。
一夜之间就有如此大的落差,周家人几乎被这突来的变故搞懵了。
那些不知盗卖官粮案实情的周家族人,自然痛哭零涕的求着周泰进宫面圣。而周泰等人却心知肚明,若不是周家与盗卖官粮案有牵扯之事为赵天南所知,他们周家又岂会有此一劫呢?
意识到这一点,周泰及几个儿子更是对萧靖北恨得咬牙切齿。
为了封住萧靖北的口,周家人将当初在盗卖官粮上的获利都搭了进去,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最后竟然还是被萧靖北摆了一道,叫他们如何能不恨!
而在周家人哀泣着搬往那狭窄的宅子时,皇宫里,却又正发生着一场气氛冷凝的对峙。
“太后如今可算是满意了?”赵天南冷肃着一张脸,看着太后的双眼里不时泛着冰冷的光芒。
太后自从得知赵天南要对周家下手,就寻到了赵天南的跟前,用自己的性命相逼。
哪怕是此时,处置周家的圣旨早已经送去了周家,太后周氏抵在脖子上的那支簪子也仍没放下来。
太后周氏如今已年逾古稀,又在慈宁宫里长时间幽居,精气神都较往常大有不如,一张本就显得刻薄的脸上更是满布皱纹与老人斑,看起来尤为可怖。
虽然已经年迈体弱,但太后捏着簪子的那只手却异常的稳,她用那双浑浊的老眼定定地看向赵天南,许久之后却是怪笑一声,“皇上,你到底是从哀家肚子里出来的,你在想些什么,哀家又如何会不清楚?”
赵天南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太后在说些什么,朕不明白。”
太后敛下面上的笑,眼中泛起与赵天南如出一辙的冷芒,“皇上,你我都知道,你之所以因为哀家的以死相逼而妥协,并非出于你对哀家这个母亲的担心,而是不想被你的臣子及百姓知道你置自己的母亲于不顾而寒心。呵,真是好笑,哀家这个生母,在皇上的心里,竟然还比不上你的臣子与百姓,这难道不是个笑话吗?”
赵天南闻言眼中冷色更甚,也跟着冷笑一声:“说起来,朕这个亲生儿子,在太后心里比不上任性愚蠢的赵幼君也就罢了,竟然连周家人都比不上,这不也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太后一窒,然后因赵天南提到赵幼君而心里一痛。
她捏着簪子的手重重拍于桌上,尖利的簪子划过桌面,带来让人牙酸的声响。
“你还有脸提幼君?”太后一手抚着胸口,眼中透出沉痛来,“那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忍心,将她送到慈云庵那等地方去,你的心难道真是石头做的吗?”
因太后的质问,赵天南垂下眼睑,敛住他眼中渐沉的风暴。
“朕若真是铁石心肠,赵幼君早就该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朕若真的六亲不认,太后以为,被你护着的周家,又能安然风光到今天?”赵天南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太后耳里却总有种风雨欲来的颤栗,“莫非,太后真的以为朕这个皇帝只是做样子的,会不清楚周家一直以来打的什么主意,还对周家这些年对太子做过什么一点也不知情?”
听到这里,太后再没先前质问时那般强势。眼中更是多出许多躲闪。
周家打的主意,无非是想让赵天南过继周家的孩子为子嗣,将来再让这个孩子取代太子传承大武朝的江山。
若此事真能如周家人所想般的成真,那周家将来岂不就成了隐皇帝?如此可以预见的滔天权势,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经受得起诱惑?
周家自然是受不了如此诱惑的。
所以这些年,周家人可没少往太后跟前凑,更没少鼓动太后在赵天南面前说好话。
太后也确实在赵天南面前递了不少话,只可惜赵天南一点也不认为周家的孩子能比自己那药罐子般的儿子更好。
这条路没走通,周家人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才有了后来周家几兄弟暗地里几次对太子的出手。
这些事。虽然当时太后不知情。但过后却是从周家人那里知道了实情的。
也不知太后是怎么想的,亲孙子被娘家人如此下手,居然还帮着周家人保守和这么久的秘密。
“这天下间,罔顾亲孙儿的性命。却偏帮娘家人的祖母。恐怕也只有太后一人了吧。”赵天南如此道。
既然已经与赵天南撕扯开来。太后如今也不再掩饰了,她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眼中满是狰狞之色。
“哀家也是被你逼的!”她伸出枯瘦得只剩一层皮的手指向赵天南。吼道,“你是哀家生的,就算咱们母子素来并不亲近,但你在想些什么,哀家又岂会半点不知?早在二十几年前,寒素死了的时候,皇上就没想过要放过幼君及哀家吧?”
听太后提到寒素,赵天南脸上愈见阴沉,眼中也多出几分狠意。
“你看看,就是这个眼神,当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