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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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中的好奇,第二天下了早朝之后,萧靖北就怀揣着玉麒麟去了校场。
当初的麒麟卫精选军中精锐而成立,因为赵天南对麒麟卫寄予厚望,所以麒麟卫的一应配备都是最好最完善的,这在当时可没少让其他京卫艳羡。
萧靖北早就从凤止歌那里知道,这些年虽然没有人统领,但麒麟卫的成员一直都在坚持训练,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却没想到……
看着校场上稀稀拉拉的百十来人,萧靖北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完全是见鬼了的样子。
人数少,这不是问题,麒麟卫本就是精选精锐而成的,既然是精锐,数量自然不会太多。
可是,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些或赤着上身仿如铁匠,或粗布衣上沾满油污如杀猪匠,或头上还留着几片菜叶,或肩上还搭着一块雪白毛巾似是酒楼里跑堂……
等等等等。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些绝对是混迹市井各行各业的人。他们与大名鼎鼎的麒麟卫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稀稀拉拉的站在校场上,虽然各个都站得身姿笔挺,手上也都握着刀枪,面上表情更是无比认真,可无论怎么看,他们也都像是在玩闹,而并非是在训练。
想象与现实完全不符,这让萧靖北第一次有了隐隐的崩溃感。
他期待了许久的麒麟卫,当年父亲手中的精锐,就是这个样子的?
若非知道凤止歌不会胡言。萧靖北肯定会转身就走。
就在萧靖北为眼前所见觉得不可置信时。那群人之中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来,他上下打量了萧靖北一番,眼中先是闪过期待。便随后便只剩失望。他眯眼问道:“喂。小子,这里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赶紧走走走!”
大汉打量萧靖北的同时。萧靖北也在打量着这名大汉。
这名大汉正是先前被萧靖北认为是杀猪匠的那人,当然了,萧靖北会下如此结论也并不是随意乱猜的,这名大汉身材极为魁梧,但身上的粗布衣上满布污渍,乍看之下就似是没洗干净般,但细看才知道,这不是没洗干净,而是根本就无法清洗干净,而在那些污渍周围,还沾着些大大小小的碎肉屑。
除了杀猪匠,萧靖北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如此。
见萧靖北视线落在自己的布衣上,那大汉也不以为意,而是耸了耸结实的胸膛,“小子,看够了没有,大爷如今为了维持生计还兼职杀猪,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让萧靖北猜中了。
若是换成旁人,这时只怕已经在捂脸呻、吟了。
被赵天南一直记挂在心的麒麟卫,竟然真的就是由这些人组成的?
萧靖北抿了抿唇,没说话。
见萧靖北不语,那大汉面上也现出不耐来,“小子,赶紧离开,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萧靖北看了大汉一眼,道:“大名鼎鼎的麒麟卫,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着实让人深感名不符实。”
这话一出,就如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在场的众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瞪向萧靖北,眼神中所携的气势凝成一股仿如实质的威势朝着萧靖北压过来,若不是萧靖北这些年生死之间练就了一副好身手好胆气,只怕被众人这一瞪就要露出怯意来。
见众人如此,萧靖北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看来,麒麟卫倒也没堕落得如此厉害,既然你们还将自己视作麒麟卫,那么,麒麟卫的规矩,可都还记得?”
众人闻言齐齐眯眼。
麒麟卫的规矩,他们当然一直记得且时刻守着,若非如此,在赵天南的屡次暗示之下,他们又岂会仍窝在这个几近荒废的校场上,为了维持生计,更不得不放下刀枪,去做些他们往日不屑做的事?
萧靖北见状又点点头,然后在众人的怒视之下,缓缓自袖中拿出玉麒麟。
“你们,可还认得此物?”他缓声道。
“玉麒麟!”
人群中有人失声叫出来。
然后,这百十来人眼中迅速闪过疑惑、不解、狂喜、激动等等诸多情绪。
自从萧立陷入昏迷,麒麟卫又因为失了印信而不得不荒废着,这些人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再也没有见到玉麒麟的这一天了,却不曾想,他们再看到玉麒麟,居然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年轻人手中。
麒麟卫的规矩,只认印信不认人。
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将会是他们的首领?
众人眼中迷惘之色闪过,但随即,就复归坚定。
下一刻,萧靖北只听齐刷刷一声闷响,原本立着的麒麟卫们突然身形一矮,在他面前半跪下来,“属下见过首领!”
声音中隐含激动,显示出这些已经蛰伏已久的麒麟卫,终于有了重新拿起刀剑的一天。
萧靖北微微颔首。
到了这时,他才明白为何凤止歌说不用担心他手持玉麒麟带走麒麟卫一事被赵天南知道了。
这些年因为没遵从赵天南的暗示,麒麟卫的校场虽然没被收回去,但他们的薪饷却被用各种理由拖欠,无奈之下,这些人为了生计只能投身市井,但他们都是些武夫,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如萧靖北所猜的那样,他们之中有卖菜的,有杀猪的,还有打铁的,等等。
这么多人,又都是在市井之中做着这些事,赵天南就算有心想注意,只怕也无法准备的知道哪个铁匠铺少了一个铁匠,哪条街上少了一个杀猪匠。
更何况,如今的赵天南正为筹粮一事而操心,也根本就没怀疑麒麟卫会有什么异动。
赵天南给出的萧靖北离京日期在十日后,接下来这七八天,萧靖北白天都呆在了麒麟卫的校场上整顿麒麟卫。
好在这些麒麟卫并未荒废功夫,且怎么说曾经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有这几天的整顿也足以呈现出改头换面一般的面貌了。
临离京前两天,这天萧靖北起身之后却并未去校场。
比起已经整顿得差不多的麒麟卫,他今天要做的,是陪凤止歌一起去闻家作客。
闻越待慕晓晓大抵是动了真心,那天从庄子上回头,他便向凤止歌和萧靖北下了帖子邀他们做客,只是这几天两人一直未得空罢了。
凤止歌这时倒真有期待起闻家之行了,从闻越和萧靖北的反应来看,似乎闻书绝其人与她想象的颇不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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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闻书绝(4月月票+)
闻书绝其人,确实与凤止歌此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见过闻书绝的人,大概都会有这样一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既然被誉为一代大儒许青松的接班人,成为读书人之中的被所有人承认赞誉的人,就算不是一个严肃得不苟言笑的干瘦小老头,也总该是个斯文有礼、浑身充满儒雅气息的中年人吧。
可是……
凤止歌望着眼前之人,有些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闻书绝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什么斯文儒雅,什么不苟言笑,眼前这人应该是个老顽童才对吧?
也难怪了,关于闻书绝的传闻翻来覆去的就只有那么两样,估计是知情者也不想让真实情况传出去破坏了旁人心目中闻书绝的光辉形象吧。
凤止歌不得不这样想。
不得不说,闻家非常热情好客,凤止歌与萧靖北一来到闻家,就受到了闻家上下的热情接待,然后在闻越的引导下,凤止歌见到了闻书绝。
闻书绝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鬓间隐隐有几缕霜色,身上随意穿了一件最为普通的粗布衣裳,一张脸上满是笑容,大抵是常笑的缘故,唇畔眼角还有几丝笑纹。
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绝对会将其认作是一个市井之间摆摊的小商贩,而不会将之与国子监祭酒联系到一起。
凤止歌用眼神向萧靖北确认了之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短暂的心理偏差适应过来之后。凤止歌便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来意:“闻祭酒,这次上贵府拜访,主要还是为了我表姐之事……”
凤止歌话未说完,便听闻书绝依然满面笑容地道:“贤侄媳太过客气了,靖北自小与阿越交好,侄媳妇只管将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如此见外,叫我一声伯父就行了。”
“伯父。”凤止歌从善如流的改口。
闻书绝点点头,“这件事阿越那天回来之后就已经与我谈过了,我们家娶媳妇从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阿越自己中意。我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慕家小姐,从阿越的叙述之中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位好女孩儿,对这桩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不有意见。”
闻书绝说得也干脆。
得到这样一个明显不在意料中的答复。凤止歌也有些意外。
她想象中的阻挠愤怒完全不见。闻书绝倒有些欣然应允的样子。
凤止歌见状也不由为慕晓晓感到高兴,闻书绝是这个样子,想必闻家也并非她所想的那般规矩森严。自然也就不存在慕晓晓嫁过来之后会不适应的可能,相反,看闻书绝表现出来的性子,相信他绝对会与慕晓晓相处甚欢才是。
慕晓晓是同龄人中与凤止歌关系最为亲近的,能见到她与心上人有好的结果,凤止歌自然是高兴的。
说起来,她为了表姐之事特意来闻家拜访,怎么就有种她是在为了女儿的幸福四处奔走的错觉?
将这突然涌上心头的念头挥走,凤止歌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见闻书绝突然站起身,对闻越及萧靖北道:“靖北啊,我与侄媳妇有些话要说,你先与阿越一起去偏厅喝茶如何?阿越,你先带靖北一起出去吧。”
在场几人都有些意外。
闻书绝与凤止歌还是第一次见面,他会有什么话要对凤止歌说?若是为了慕晓晓的话,完全可以当着萧靖北与闻越的面说,而没有避开两人的必要。
凤止歌心中一动,在萧靖北看过来的时候便微微颔首。
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闻书绝待闻越与萧靖北离开,只剩了他与凤止歌两人时,才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拈须打趣道:“贤侄与侄女婿感情可真好。”
凤止歌并未对此作出任何回应,她相信,闻书绝之所以要与她单独说话,也不是想打听她与萧靖北之间的感情是否和美。
果然,闻书绝对没得到凤止歌的回应不以为意。
闻书绝这个人,当他满面笑容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气势,可一旦他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却自有一股莫名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这时的他就敛下笑容,双目平静地看向凤止歌,“老夫从来没将靖北看作过外人,既然你与靖北已经成为夫妻,那我就厚颜认个长辈做做,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多作客套了,那么,侄媳妇可否告知,寒老爷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听闻书绝说起寒老爷子,凤止歌亦平静的回视。
气势这个东西是种很莫名其妙的东西,刚刚还像个市井小商贩的闻书绝,这时浑身秀着的严肃端凝却是完全符合外人对他的所有想象。
换了旁人,被闻书绝这样注视着,就算不心生畏惧,只怕也会感到不自在。
可是凤止歌却半点这些表现也没有,她道:“不知道闻伯父此话怎讲?”
闻书绝也知道凤止歌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回答他的问题,轻叹一口气,道:“我这一辈子很少有佩服的人,但对寒老爷子却是向来无比敬服,以寒老爷子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若说江南等地大旱,各地粮仓发生贪腐案这等大事,寒老爷子半点不知情的话,我是半点不会信的。”
闻书绝一边说着话,一边视线紧紧盯着凤止歌。
凤止歌也不意外闻书绝会这样说。
自从他提起寒老爷子起,她便大概猜到他是想说些什么了。
虽然有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话,但闻书绝既然能被天下读书人共同认可,自然不可能是个欺世盗名的无能之辈,他能从如此京城的紧张局面之下看出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闻伯父说得没错,父亲确实是知道这件事,可如今全京城的人不都知道这件事了吗?”凤止歌道。
闻书绝缓缓摇了摇头,“倒媳妇这是在跟伯父打马虎眼儿,如今自然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但在此之前呢,江南等地大旱这事已经发生了许久,论理早就该报到京城才是,可偏偏这消息却拖延了如此长时间才被京城知晓,这其中。难道没有寒老爷子参与其中?”
凤止歌微微一笑。“伯父为何会有这样的揣测,父亲刻意瞒下这个消息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