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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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寒老爷子和寒凌双眼微润,同时开口,但对视一眼之后,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难道要问她到底是不是素素吗?
凤止歌沉默了一阵,待李嬷嬷退下去并将房门关好,她才轻叹一声,既感慨又有些激动地道:“父亲,兄长。”
这一句“父亲兄长”听在寒老爷子和寒凌耳里,便叫他们突然便有了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仿佛心口一直以来压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整个人便跟着轻松起来。
寒老爷子一张已现老态的脸上。便陡然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来,一双平日里睿智的眼里也蓦地多了些湿意。
上前两步,一把拽住凤止歌的手,寒老爷子欣慰地道:“好啊,好啊,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的能等到爹爹的素素。”
听了寒老爷子的自称,凤止歌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寒老爷子共有两子一女,但最疼的,却是她这个女儿。兄长寒凌和弟弟寒晔向来都是称寒老爷子为“父亲”。唯有她,却从来都被寒老爷子要求称他为“爹”。
寒凌亦紧紧抓着凤止歌的手,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哽咽着别开了脸。迅速抬起手在面上擦拭了一下。然后才转头道:“素素。你可回来了。”
二十几年的等待,尽数溶于这简单的几个字里。
这些年来,寒家俨然便成了大武朝首屈一指的世家。可当初带给寒家这一切的那个人,却早已不在人世,寒家这二十几年出生的子弟,更是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名为寒素的寒家女。
每每想到这些,寒老爷子和寒凌就觉心中有愧,若不是心里还抱着寒素还会再回来的期望,恐怕两人还会更煎熬百倍。
如今,等待多年的人终于回来了,两人总算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宁。
凤止歌抿了抿唇,见父兄这般激动欣慰的样子,她心里也有几分惭愧,她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顾虑,早在苏醒之初,她就应该给父兄递个消息的,这样,他们也不会多受这六七年的煎熬了。
“是女儿不孝,女儿回来晚了。”凤止歌回握寒老爷子的手,在触到寒老爷子的衣袖时不由又用力几分。
寒老爷子身上穿的,正是当初她唯一给他做过的一件直裰。
寒家的女儿打小自是要受最严格的教导,琴棋书画针线女红,虽然不要求所有都要精通,但至少也得有所涉猎。
这件直裰,便是当初寒素学习女红时给寒老爷子做的。
那时候她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距离现在,已经是四十几载的光阴。
任是她当初做这件直裰用的料子再好,这四十几年来也难免会有破损,可那些破损的地方,都被人细细补得整整齐齐。
以寒老爷子如今的身份,若是叫外人知道当朝首辅在家中居然穿着带有补丁的衣裳,不知道会有多吃惊。
不过一件衣裳而已,居然陪着寒老爷子走过这几十年的岁月,这其中隐含着怎样深刻的爱女之情,饶是凤止歌自诩是冷清的性子,这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凤止歌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裳上,寒老爷子眸光温暖,他抬起手轻轻抚在凤止歌的青丝上,便如当年女儿还小时一样,轻声哄道:“没事,爹爹就喜欢这件衣裳,可不是你兄长虐待我这老头子。”
凤止歌便跟着笑出声来。
倒是寒凌,见寒老爷子这样埋汰自己,有些不满地道:“父亲,您要哄妹妹高兴,也不用踩着儿子吧。”
几句玩笑话下来,三人之间那略显沉重的气氛倒是变得轻松了起来,然后相携着手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凤止歌又将自己如何在威远侯府醒来,又几年又是如何过的一一讲述一遍。
“素素,这些年来可真叫父亲好等,你看,这屋子可都是按照当年你的想法布置的,自从父亲搬到这里,还将许多你用过的旧物都一并搬了过来。”听罢凤止歌的回忆,寒凌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琉璃矮几上放着的一个棋盘,“你看,这副跳棋还是当年你十岁生辰时我送给你的生辰礼,如今可是成了父亲的宝贝,就是我也不带让碰的。”
寒凌这番话看似很平常,却让寒老爷子猛然抬头瞪了他一眼。
凤止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看来哥哥如今的记性可是不大好了,这副跳棋明明是当年我亲手做的,后来被哥哥硬要过去的,至于我十岁生辰……那时我正随爹爹学棋,哥哥送的是一副冷暖玉棋子。”
寒凌本就生性谨慎,他会出言试探也是极正常的,凤止歌并不介意,毕竟,若换了她是寒凌,也一定会做同样的事。
寒凌闻言心里一松,又被寒老爷子一瞪,面上倒是有些讪讪的,他看向凤止歌,有些讨饶地道:“素素,你可别怪哥哥,哥哥只是心里有些不放心,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可不止一人冒充你想来寒家认亲,哥哥这也是怕父亲再失望一次。”
凤止歌扬眉,她可没想到,这些年居然还有人冒充她。
不得不说,财帛名利动人心,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居然有人甘愿冒充一个已逝之人。
不过,这些人大概是不清楚寒素与赵天南之间的那些往事吧,否则他们就该知道,若是确认真的是寒素回来了,第一个恨不得让寒素再死一次的,便是赵天南!
微微摇头,凤止歌轻声道:“寒家如今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被眼前的表面风光迷了眼,看不清楚内里的险恶从而想尽办法都要与寒家搭上关系了。”
不过也不奇怪,对许多人来说,能享一时富贵便已足够,自然不会过多的考虑得到的富贵是不是隐含危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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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计划
寒凌闻言眼中便闪过赞赏,“素素的眼光一如当年,如今就连许多寒氏族人都被为富贵繁华所迷,又哪里会看破表面察觉到寒家的危机呢?”
说到后来,寒凌面上多了些许冷色,“这世间总少不了那起子忘恩负义之人!”
他口中的忘恩负义之人是谁,寒老爷子和凤止歌都明白。
事隔这么多年,又有了这七年的缓冲,凤止歌如今提到赵天南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对她来说,赵天南便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的所作所为自然影响不到她分毫。
只不过,她与赵天南之间的那笔债,她却是一定会讨回来的。
所以,听了寒凌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凤止歌淡淡一笑,“哥哥何必为无关之人动气,咱们寒家可从来没有让人欠了债不还的道理,他既然欠了咱们的,叫他连本带利还回来不就可以了?”
这席话虽然说得平淡,但内里隐藏的自信却让寒凌跟着双眼一亮。
寒凌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本事的,当然不怀疑凤止歌有没有说这话的底气。
事实上,虽然这么多年都身居高位,但寒凌一直都认为,若是妹妹处在她的位置,一定会做得比他更好。
在寒老爷子的三个儿女中,最有乃父之风的,其实一直都是寒素,甚至当年寒老爷子都曾感叹过,如果寒素是男儿,寒家怕是会在她手里走上另一个高度。
只不过,这个年代。女子就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庸而存在,即使寒老爷子当初心里也曾有过打算,最终也在寒氏一族的压力下不得不放弃。
所以这时听凤止歌如此一说,寒凌便立即问道:“妹妹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这些年寒家的风光整个大武朝的人都能看到,但为臣子,这样的风光并不见得就是好的,寒老爷子和寒凌一直都想将目前的局面扭转过来,但到目前为止都没得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好法子,只能被动的提防着来自宫里的暗招。
如果可能,当然是主动出击为妙。
一时间。寒老爷子也带着期望的看向凤止歌。
“是有了点头绪。但尚不完善,这件事毕竟还是要从长计议,等我确认妥当了再说与爹爹和哥哥听吧。”凤止歌道,然后却是话题一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我如何能以如今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与寒家来往。”
凤止歌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与父兄相认了。最后却仍只能背着人私下来往。
听凤止歌这样一说,寒老爷子眼中便是一黯,“素素。是爹和你哥哥没本事……”
这世间最不希望寒素重回人世的,便是当今皇上赵天南了,若凤止歌的身份传了出去,就算不被赵天南暗地里下杀手,只怕也得被硬安个妖孽的名头活活烧死。
寒老爷子在这大武朝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连光明正大的认回女儿都不能够,叫他怎么能不伤怀?
凤止歌一双凤眸微抬,眼中闪过睿智,她道:“爹,哥哥,这可就是你们想岔了。”
见寒老爷子和寒凌不解的看着自己,凤止歌接着道:“你们这是形成思维惯性了,但是,以赵天南那多疑的性子,就算你们现在就把我拉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便是当年的寒素,你们以为,他会作何想?”
恐怕赵天南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认定这是寒老爷子父子刻意找个人来试探他的。
凤止歌想得到,寒老爷子和寒凌自然也能想到,几乎是瞬间,两人便精神一振,“你是说……”
凤止歌点头,双眼微眯着看向前方的琉璃矮几,仿佛想透过那光可鉴人的桌面看到别的什么。
“当年大武朝的江山确实来得不容易,越是得之不易的东西,就越是让人害怕失去,所以赵天南这个人最是多疑,在他心里,任何于他的江山有碍的人或事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所以……哼!”想起当年的事,凤止歌冷嗤一声,“若是我们偷偷摸摸的往来,以赵天南的性子,说不定他就真的能猜到些什么了,但反过来说,咱们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他反倒不会相信了,更会找尽一切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是假的。”
凤止歌当年与赵天南相伴十几载,虽然两人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但论起对赵天南的了解,便是太后周氏这个亲娘,都得被凤止歌甩出十万八千里。
寒老爷子和寒凌闻言都一阵激动,他们等了这二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凤止歌出现了,当然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变回当初的父女、兄妹的关系,而不是只能如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般只能藏着掖着。
“所以……”寒凌一边思忖着,一边道,“妹妹不仅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寒家女儿,这事还要做得光明正大!”
三人相视一笑。
……
再说朗月阁里,凤止歌离开后不久,今天显然格外安静的凤鸣舞便借着上净房的理由跟着离开了。
才走出朗月阁不远,凤鸣舞寻了个僻静的所在,便急急问道:“怎么样,可打听到了?”
这次来寒家,凤鸣舞除了带了两名丫鬟,还带了张嬷嬷。
凤鸣舞今天来寒家是有所打算的,那两名丫鬟她可不敢相信,所以出来之前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们支开了,如今跟在她身边的只有张嬷嬷一人。
听到凤鸣舞的问话,张嬷嬷连忙回话道:“回郡主,今天来的男客都被寒家安排到了宝月楼里,安国公府的人已经递了话过来,安国公世子如今正在宝月楼。”
回完话,张嬷嬷又微皱着眉。有些迟疑地劝道:“郡主,今天这事以奴婢看来还是有些不妥,要不您还是再思量思量吧?”
张刘两位嬷嬷都是太后赏给凤鸣舞的,两人也自知太后既然把她们赏给凤鸣舞,便断不会再招了她们回去,所以自打来到凤鸣舞身边,除了不敢助凤鸣舞与凤止歌作对,在其他事上也确实是一心为了凤鸣舞打算。
若非如此,深知凤鸣舞脾气的张嬷嬷这时也不会开口相劝了。
只不过,张嬷嬷的一番好意凤鸣舞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
冲着张嬷嬷随意挥了挥手。凤鸣舞有些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这件事本郡主心里自有计较,你只要做好本郡主吩咐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在一边看着便是。”
凤鸣舞最开始时其实还是很看重张刘两位嬷嬷的,只不过两人在威远侯府的第一次亮相就被凤止歌给了个下马威。在那之后更是有几分谈凤止歌色变。而凤鸣舞又一直将凤止歌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两人自然便不为凤鸣舞所喜。
若不是凤鸣舞现在手里无人可用,她一定不会带张嬷嬷过来。
张嬷嬷能在宫廷里安然生存几十年,又哪里会猜不到凤鸣舞的心思。见状便在心中暗叹一声垂手不语。
在宫里这么多年,张嬷嬷不是没有见过那等想上位的嫔妃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