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太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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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82节:第四章 男人的较量(20)
许少峰早就有点受不了了,他真没想到,张明华为了洗刷掉自己身上的责任,嫁祸于他,几乎不择手段。他正打算等他讲完了要给予还击,没想到马中新点了他的名,他只好说:“我并没有宣布过我要主管群艺馆,不知道在场的哪位局党组成员谁还记得?如果没有人能记得,这大概是张明华同志分给我的任务吧。”说到这里,他听到了会场中有人窃笑,就有意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继续镇定自若地说:“张明华同志刚才说到的另一个问题也很奇怪,在你全面负责全局的工作的五天时间内,发生了这场火灾事故,这是铁定的事实,至于你有没有责任,要承担多少责任,组织上会考虑的,你不能为了推卸责任,就说是让你负责全局工作处理疑难问题就是越俎代庖,我真不明白越俎代庖这个词在这里是什么含义,是不是你尽职尽责做工作就是越俎代庖?不干工作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是好同志?如果我们的党员干部,都抱有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工作,管理上怎么能不出漏洞?还有一点,群艺馆对外租赁承包并不是哪个领导个人的意见,是局党组根据陈艺林同志的提议,集体讨论形成的决议。既然是集体决议,就应该有集体承担责任的勇气,不能有了问题就把责任推给别人,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
许少峰刚一讲完,张明华就接了话说:“我申明一点,我不是推卸责任,需要我承担的我肯定要承担,我只是想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就是谁的责任谁承担,决策人的失误,不能让集体来承担。到底谁想洗刷自己,我想大家比我更清楚。”
许少峰准备要说什么,被钟学文打断话说:“好了好了,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自查自纠,有分歧有争议当然不是坏事,但是,如果分歧成了互相推诿和扯皮就不好了,我觉得应该更多的从我们自身找原因,寻找存在的问题,看看下面哪位发言?要抓紧时间,希望每个人都谈谈自己的看法。”
许少峰听到张明华那样一说,不觉脸上一烧,头嗡嗡地就大了。自从十多年前他当上科长那天起,就一直受人尊重,从来没有哪位下属敢这么对待过他,更别说用这种口气当着上级领导的面说他了。今天是他的第一次,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现在他还坐着一把手的交椅,张明华尚且如此,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下台了,他还不知道他会把他说成什么样子?他根本没有想到,平时还算温和的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真是认为他的机会来临了吗?还是有人在背后为他撑腰打气?就在这一刻,许少峰突然觉得钟学文有点可疑,每次会议上,都是张明华说完了他就封住了话,不想让他说。这是为什么?莫非是他在暗中为张明华撑腰?他心里不觉一惊,要是这样,一定要小心谨慎些,无论如何不能败在张明华的手下。接下来,其他几位党组成员分别不疼不痒地谈了一些自己的认识,许少峰都没有听进去,许少峰只是在想,晚上就让林茹去汪书记家,只要攀上这棵大树,不愁我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张明华,也不怕谁能把我从这个位子上扒拉下去。
散了会,许少峰想把钟学文和马中新几个人留下来吃顿饭。他觉得这是一个信号,如果能留下来,说明省调查组对他没有抵触心理,如果留不下来,可能是把他当成了有问题的人。这样想着,就对马中新说:“马主任,你们辛苦了,晚上请你和钟市长一起吃个便饭好不好?”马中新说:“不麻烦许局长了,这次来,我们自己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不参加任何单位的接待,食宿都由市政府招待所安排,很不错的,希望你能理解。”许少峰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有些茫然,钟学文也似乎看出了什么,有点意味深长地向他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少峰,既然马主任不肯去,就不为难他了,我们各回各家。”第五章 各显神通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有它和没有它完全不一样,权大和权小又不一样,它不仅能给人带来精神上的满足和虚荣,还能带来待遇上的享受,难怪男人们不顾一切争权夺利,争夺不了权力的女人就争夺有权力的男人,其中的道理就这么简单。
1。 夜访书记太太
林茹下午就与于娟秀约好了,说晚上八点钟上她家去为她检查身体。晚饭后,大概到了七点多,林茹收拾完家务又收拾了一下自己,临出门,许少峰说,我送你吧。林茹觉得许少峰今天对她分外的热情,这种热情的背后,让她感到了事态的严峻,也感到了许少峰的危机。林茹说,不用了,我打的就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许少峰说,东西带好了没有?林茹说,带好了。林茹出门时,回眸一看,见许少峰的眼里盛满了期待,目光相对时,许少峰又叮咛说,一定要注意分寸,说话婉转些。林茹说,知道,你就在家安心看电视吧。
出了门,林茹不觉对许少峰产生了一缕从未有过的同情之心。在她的印象里,许少峰始终很自信,总是别人来求他,他却从来不求人,现在,他却一再的鼓励她去求人,足见许少峰现在面临的压力有多大。林茹由此也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于娟秀,让她给汪书记吹吹耳边风,让许少峰顺利度过这一关。
来到家门口的马路边,林茹正在等着的士,没想到一辆红色的捷克车顺着路边开来,停在了她的旁边,随之,车窗玻璃徐徐落下,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高贵的女士,你在等待着那位白马王子的奔驰?如果不嫌弃,请上车吧!”
林茹弯腰瞅了一眼,看到胡小阳正吃吃地朝她笑着,她打开车门,上了车,才说:“鬼丫头,神神道道的从哪里来?”
胡小阳说:“正准备上你家,想拉你去做美容护理。没想到你有约会?姐,你真行,有出息了。是不是上次同你打招呼的那个帅哥?”
林茹说:“你胡说什么!什么约会?我是去于娟秀家给她检查一下身体,你要不是没事儿,就送我到她家。”
胡小阳说:“好!本小姐愿意做你的专职司机。看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还以为你去约会哩。”
林茹说:“什么漂亮?还不是老样子,再打扮也没有你鲜亮,快成老太婆了,还约会?哪有那个心情?哎,你刚才说向我打过招呼的帅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怎么没有印象?”
胡小阳说:“你忘了?就是上次阿灿来的时候,我们一起从望春舫上下来,不是有一个帅哥含情脉脉地向你打招呼吗?”
林茹这才突然想起了陈志刚,就突然笑了说:“什么含情脉脉?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味了。他是我高中里的 老同学,是做房地产开发的,过去一直在内地发展,去年才到了海滨。”
胡小阳说:“就这些?”
林茹说:“那你还需要什么?”
胡小阳嘻嘻地笑着说:“我看他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
林茹的心里不觉动了一下,嘴上却说:“这么大的人了,没有个正形。你姐年轻的时候都没有越过轨,到了这个年纪,现在想越轨也难了。”
胡小阳说:“正因为你年轻的时候循规蹈矩,错过了不少风花雪月,趁着现在风韵犹存,还不尝试一下就太吃亏了。再说了,只许许少峰背叛你,你就不能背叛一下他?也好得到一些心理平衡。”
林茹一听到许少峰背叛了她,心里由得泛起了一种苦涩来。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胡小阳说的不无道理,当遇到情感危机时,需要一种补偿来加以平衡。但是,道理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有时候道理上讲得通,现实中又很难运行。这并不是机会问题,而是观念问题,打破不了思想上的桎梏,很难迈出那一步。这样想着,嘴上却说:“胡说什么?也许我们误解了,我看许少峰不是那样的人,这几天他每天下班就按时回家来了。”
胡小阳本来想说前几天她还发现过许少峰去了怡情花园,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了回去,她知道如果不找出表姐所说的那个小狐狸精来,说了表姐也未必相信,就说:“姐,你放心,我会让事实说话的。”
林茹心里颤了一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以安定团结为主,她真怕胡小阳节外生枝闹腾出了一些别的事来,从而影响了许少峰的前途。便说:“小阳,姐上次说的话暂时收回,现在你姐夫面临的压力也很大,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再给他添乱了。等过了这个危险期,再算他的风流账也不迟。”
胡小阳诧异地说:“什么?许少峰面临着压力,什么压力?是不是那场火灾事故受到牵连?”
林茹叹了一声说:“现在省调查组进驻到了他们文广局,从目前看来,对少峰极为不利,我看他的情绪也很低落。我今天上于娟秀家,一方面是给她检查一下身体,一方面也想为少峰说说情,看看能不能让汪书记网开一面,给调查组说一句话,让他们停止调查。”
胡小阳说:“难怪许少峰这几天按时回家,原来是他遇到了麻烦事。”
林茹说:“你看你,又来了?别的小姨子总是与姐夫有说不清的关系,你却总是拿他过不去。”
胡小阳说:“姐,我不是拿许少峰过不去,看到你前些日子为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我真的是为你难过。你看他,遇到问题了,就把家当成了家,还要让你出面为他去说情,他怎么不让他的那个小妖精去?他应该说服那个小妖精,让她自我牺牲一次,陪那位省上来的检查大员睡上几天,不就把一切事情摆平了?”
林茹苦笑了一下,觉得胡小阳虽然说得有些尖刻,直刺得她的心里隐隐作痛,但是,却也说到了问题的实质。没有办法,夫妻毕竟是夫妻,无论如何,在这个关系到许少峰声誉与前途的大事面前,她还是要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与能力。至于胡小阳出的那个阴招,那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只能笑笑而已。
不知不觉间,车到了市委家属院,林茹说:“小阳,你把我送下后,你就忙你的去。”
胡小阳说:“我没有什么忙的,就在外面等着你吧,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潜伏》中出生入死的地下党女英雄翠萍,我不能不管你?”
林茹就笑着说:“我现在的心情也真有点差不多,那你不嫌麻烦就等着。”
胡小阳说:“没事,你放心去吧,我去逛一会儿街再来接你,免得你惦记着影响了你办正经事。”
林茹说:“好,完了请你喝咖啡!”说着,笑了一下就下车了。
一走进市委家属院,林茹真的就觉得自己像胡小阳所说的成了一个地下党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当她来到楼道口,待要举手摁于娟秀家的门铃时,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胆怯。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地扎根于民间的国度里,即便是表面上怎么的平和,可在内心深处,总是排除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而等级的大小又完全取决于官职的高低。男人是如此,女人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女人仰仗着男人的权势来决定自己的地位。当然了,这里面还牵扯到了问题的另一面,那便是无欲则刚,或者说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个在她的心目中有点神圣的地方,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过去来的时候,虽也有点胆怯,那仅仅是夫权思想在心理上的投影而已,可是,今天却不同了,今天觉得从来没有像这么发过慌,究其原因,这大概就在于过去她只是一个医生,没有什么目的性,今天她除了是一个医生,更主要是一个求人办事的人,她的行为中有了极强的功利性。这么想着,她还是拨通了她家的门牌号,对讲机通了,她叫了一声:“娟秀姐,我是小林。”对方却说:“小林呀,快上来!”话音刚落,楼道的门就哗地一下打开了。
进楼,坐电梯,来到20楼,摁了一下门铃,门就开了。
于娟秀说:“麻烦你了,小林。”
她进了门说:“没事,没事。”
进了门,换了鞋,来到大厅,她才看到了汪书记正在看电视,就慌忙打招呼说:“书记好!你也在呀?”
汪正良点了点,微笑着说:“好好好,辛苦你了,小林,让你跑来跑去的。”
林茹不免有点拘谨地说:“不辛苦,比起你书记的工作来,我这算啥?”
汪正良哈哈笑着说:“那是分工的不同,你让我去当医生,怕是没有一个病人敢让我治病。”
于娟秀也接了话玩笑说:“那医院非得关门不可。”然后才对林茹说:“那我们到卧室好吗?”
林茹点了下头说:“好的。”然后又对汪正良说:“书记,你看电视,我给娟秀姐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