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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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他是真的没和庄静联系过,便道谢然后起身告辞。
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对我表示出极大的关切和担忧,再三嘱咐我在不确定自己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之前,绝对绝对不能尝试直接用催眠的方式唤醒记忆,后果真的会很可怕。
我很郑重地向他做下保证,当然得保证,我总不可能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或者做不确定的实验。
他又说,但凡有他能帮上忙的地方,随时打电话,或者直接来诊所找他,都可以。
我开车回乾州的路上,感慨万千,想医生这个行当,不管医身还是医心,最重要的不是医术而是人品。像陆秉良,像吴沙,我相信他们一定拯救过很多病患的人生,而像浙江那个叫廖容的,虽然个中细节不很清楚,但为了金钱替别人坑害一年轻女孩,实在太糟糕了。
到服务站的时候,我停车吃东西,然后给彭亮打电话,想告诉他一声,我两个小时后再去他家拜访。
但是电话打不通了。
我心脏乱跳,立刻意识到不好,但又不知道是哪种不好,所以急得不行,连刚刚端上桌的食物都顾不得吃一口,飞快买单走人,一路踩油门往乾州赶,祈祷彭亮千万没被人给坑害。
到市中心再打彭亮的电话,仍旧关机。我心里又是一咯噔,飞车赶到他住的地方,敲半天门没人应,越发慌张。之前绑匪派黎绪杀他,黎绪下不了手,放过他一次,那些人肯定没有罢休,还会一再安排,他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东躲西藏隐匿得好,但现在很可能是我把他的行踪暴露了,鬼知道自从我掺和这些破事以后明里暗里到底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
我扶墙站稳,深吸口气,然后打电话给白亚丰,要他带个开锁匠赶紧到上次介绍给我认识的这个黑客家里来。
白亚丰完全没意识到我的语气有多严重,还在那里没心没肺跟我开玩笑:“唉哟我去,妮儿,我找人家帮你的忙,你回头就撬人家锁啊,唉哟我去,太不讲究了。”
我咬咬牙,咆哮过去:“给我快点!”
他这才觉出不对,忙不颠地说马上就来。
说马上马上也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那六道防盗系数极高的锁又花了锁匠近三十分钟,如果我刚到那会彭亮真的被人伤害还剩一口气的话,等我们进到里面他也早死了。
好在是我多虑,房子里压根没人。
500、原来“内奸”是他()
乍一眼看去;彭亮的房子好像所有东西都保持着我上次离开时的样子,乱扔的书、乱堆的杂志,都在之前的位置,甚至水池里的碗,还是我洗了一半扔在那里的。
里里外外全都仔细看过,没有搏斗过的迹象,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所以,彭亮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离开的。
这点很快从保安室的监控录象里得到证实,彭亮离开的时间是我上次从这里出去的两个小时以后,单独一个人,只背了一只单肩包,看上去应该是笔记本电脑,别的什么都没带,步态很轻松,不急不燥,完全不像是被追杀或被胁迫的样子。
我站在客厅中央再次打他手机。
还是关机中。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觉得,和庄静一样,彭亮也在故意避我。
我能找到他是因为庄静的安排,那么,帮完我的忙以后,说不定又是庄静安排他换地方躲藏去了。
庄静那女人,真是要气死我了,而且,他们可真够大方的,为了躲开我,这一屋子东西都不要了吗?!
房子角落里堆叠着的二十多个收纳箱,我叫白亚丰和那个锁匠帮忙全部搬下来打开来看。
都是碎纸。
全部碎光了。
包括之前我和彭亮坐在地板上研究过的金诀王墓的所有资料,全都成了拼不起来的碎纸末。
还有原本挂在窗帘上的那些铃铛也都不见了,刚才进门时因为光线太暗,白亚丰不容分说就去拉落地门的窗帘,我想捂耳朵没来得及,但并没有听见之前那片铃声。
也就是说,那天我离开以后,彭亮花两个钟头的时间用碎纸机把箱子里的纸质文件全部碎光,然后拆下铃铛揣进包里带走。
他碎文件我能理解。
但为什么要特地把铃铛摘走呢?
按他之前给我的说法,那些铃铛不过是地摊货,十块钱一大把,挂在窗帘上做防盗措施。他丢弃了这么多台电脑、音响、上千本书有些还是绝版书,却特特地地把那些铃铛带走了。
唯一的理由,是他跟我撒谎了。
那些铃铛根本不是普通的、随便哪里都能买到的不值钱的玩意。
他知道这点。
恐怕他还知道,那些铃铛跟我的记忆有关。
彭亮和庄静可能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而庄静是姚克臣的妻子,前不久她去美国应该就是探望丈夫,而姚克臣就是曾经对我做过催眠、封锁住我十多岁前记忆的人,这么一联系起来,大概的逻辑是通了,但最关键的地方还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抱着脑袋喘不过气,感觉再这么下去,我的脑袋迟早有天会轰地爆炸,血浆满天飞,炸得跟烟花一样。
我往阳台那里走去,抓住两边窗帘,用力拉扯几下,往左拉,往右拉,再往左拉,再往右拉,一点声音都没有。
光线的一明一暗里,再思考庄静和彭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啊想啊,突然一下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彭亮没出事。
这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有时候真的会相信,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四年多前去,倒回到黎绪打出租车到陈家坞坚决要求进专案组的那一刻,老苗骂她吼她,她一定会乖乖听他的话回家。
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至于铃铛和我的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可以慢慢再想别的办法调查,我并不那么着急,我希望彭亮好好的,尽管觉得他有点来路不明,甚至是敌是友也还未必。
但是我又突然想到代芙蓉。
对,我是可以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十年二十年查下去都没关系,可是代芙蓉的时间不多了。
在代芙蓉的问题上,最绝望的一点莫过于就算所有事情水落石出,就算把所有幕后的黑手都拔出来,也未必能找到救他命的药或者办法。
血珍珠能救也只是个传说,就算是真的,我们也弄不到。殷家不肯帮忙,而别的盗墓贼又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怎么想都救不了他,不仅是他,还有他那个跟着前妻流落在外的儿子,也许还有其他代家血脉,都救不了。
那天从小荒山的老破屋里把他救出来以后,我就觉得他整个人不太对,经常失神,碎碎念说些奇怪的、颓丧的话。我知道他们家族的那种遗传病在最终爆发前会出现一些微小的症状,比如静脉曲张、脱发之类。我在想,会不会是他已经有症状出现,心里清楚死之将至,所以才那么黯淡,所以说出来的话都古古怪怪的,所以打算彻底放弃,所以出院前会把他叔叔留给他的那个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笔记本留给了小海。
我站在彭亮住处的阳台上,撑着栏杆仰望灰蒙蒙的天,心里一片冰凉,仿佛已经看见了代芙蓉长眠的样子,脸色灰白,双眼紧闭,神情安静得像个孩子,越想,心里越难受得不行,马上掏出手机来打他电话。
和我最近打过的无数个电话一样,还是关机。
我在担心他会不会自杀。
因为几个月前从黎绪嘴里听说代家的悲惨命运时,我心里就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宁愿自杀,也不要活活疼死。所以代芙蓉也很可能会这样考虑并付诸行动。
我赶紧打电话给小海问她前几天代芙蓉出院离开的时候情绪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小海淡淡回答说代芙蓉没留什么奇怪的话,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走前请她吃了顿肯德基,看上去好像挺高兴的。
我就有点迷茫。
这时白亚丰接了个电话,是局里打来安排他做什么事,于是他急急喊我,问我这里怎么办。我稳好情绪沉闷地回到客厅里,把落地门锁上,窗帘拉紧,关门和他一起离开彭亮家。
到小区出口时,白亚丰下车去保安室留了自己的电话,说如果13号楼502室的住户回来,麻烦转告一声让他打电话给他。
白亚丰就是这种人,虽然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感觉到里面稍微有点不对劲,就会很在意,他有时调侃自己,说笨鸟先飞,天份不足勤奋补,总有出人投地时。
也幸亏他有这份心,所以才会死盯着律师陆瑶琳家那幅消失的话,然后一步一步拔出夏东屹。
我们在十字路口分开,各走各的路,白亚丰回局里,我去医院看黎绪,她这几天闹着要出院,付宇新叫我得空劝劝她,医生说了,脑子里还有於血没散,多住阵子观察观察总不会错。
停好车子往住院大楼走,接到丁平的电话,他只喂了一声,我就听出语气沉重,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马上停下脚步专心听他说。
果然是不好的消息。
丁平告诉我说研究中心的专家和医生刚刚给常坤做了全面会诊,认为他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以恢复工作,但何志秦不同意,要他再休息一段时间,等彻底恢复健康再回原来岗位也不迟,两个人又大闹一架,现在闹得很僵。
我刹时想起那天,我把两张有隐纹眼睛的人皮交给何志秦告辞离开时,用玩笑的口气说了句很认真的话给他听,他脸上那难看的神色。
我突然一下无比肯定,在某些事情上,何志秦知道的要比常坤要多得多。也就是说,常坤很可能只是个名义上的总负责人,而实际上,何志秦的权力要比他大,了解的内情更深。
他就是“上面”安插在a组里的那个被黎绪称之为“内奸”的人!
他就是在常坤把那个因嗅觉特别灵敏而被b组借去一段时间后来差点崩溃的小赵送出研究中心以后杀了她然后把现场布置成抢劫凶杀的人!
他就是在我们从小荒山的破屋里救回代芙蓉和黎绪并把他们送进医院时,从我车子后备箱里把老太婆救走的人!
而且,他也应该是就是那个收买钟点工在常坤的被子和枕头里放置对大脑伤害极大的矿粉的人。
我想,他毒害常坤,为的就是这么一天,当他或者那个传说中的“上面”觉得常坤太碍事太多事以后,能以对谁都能交待过去的理由把他替换掉,由何志秦接手他的职位。
自从“上帝之手”案件以来,常坤和我们几个人频繁接触,将研究中心的绝密资料和信息都传递给我,而且恐怕,除我们以外,他另外也还有别的布置,所以“上面”觉得他太碍事,可怕会坏事,要把他替换掉了。
如果不是我发现常坤的病因有问题,那么他们安排的一切,真就半点破绽都不会露,以病得严重不适合再主持工作为由将他控制起来,哪怕他手下对他最忠心的人也说不出二话。
何其毒辣的手段!
常坤大概是永远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这倒也罢,一个破职位,一堆破烂事,丢了就丢了,无所谓的事。最怕他们永远把他囚禁在研究中心某个病房里,再也见不了外面的天日。
这太可怕了,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我问丁平知不知道何志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让常坤辞职回家养着呢,还是在研究中心继续接受治疗。
丁平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在办公室里谈。”
501、没有发现石岩夫妇的问题()
我让丁平等常坤跟何志秦谈完,不管有什么结果,都给我来个电话。他答应了,然后没再说什么。
挂掉电话以后我抬起头,很用力很用力吸口气,定定神,抛开常坤的问题不想,飞快往住院大楼走。
我没想到会在黎绪的病房里看见老懒,我以为他回江城继续跟踪和追查石岩夫妇去了。
老懒像我以前见过无数次的那样歪在椅子里睡着了,十指交叉搁在小腹,两条腿叉开成个人字,大大咧咧的。我想起最初见他这样,总会皱眉,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雅观。但现在看见,却觉可爱,心里特别高兴。
而黎绪正半靠在床上玩平板电脑,听见门边有动静,抬头看过来,我把食指伸到嘴边朝他轻嘘了一声,站在门边继续看老懒,看了好一会,捂着嘴笑,然后像猫样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小心心俯身到他面前,想偷偷偷偷亲他一下,结果离着还有十几公分距离呢,他的两只眼睛突然张开,紧接着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