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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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怎么尽快的消除影响,怎么做好工作,寺洼村的人能卧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肖抗战开了口,其余的常委也开始纷纷发言,但是莫衷一是,几乎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言论。
当所有人都在说“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了”的时候,其实就是说“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和“我们下来究竟要做什么?”
寺洼村的基层组织有错,半间房镇的领导有错,这个屋里坐的人就干干净净?冯喆知道这个会从开始注定了就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会议,但是往往越是没有结果的会议,开会的时间就会越是持久。
中途散会,有几个常委一起去了离会议室较远的洗手间,冯喆发现这几个人往往是赞成易本初的提议和意见的,他到了距离会议室最近的厕所,关了櫊断的门没脱裤子蹲下,等了几分钟后起身冲水,但是并没有直接的出去,而是掏出笔用左手在櫊断门上写了“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然后想想,觉得不太满意,又写了“不阴不阳、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不声不响,不死不休”。
短暂的休息后,常委会继续,在讨论卧轨的事情之外,易本初将香菇养殖的事情再次提上议程,但是严守一又一次的予以否决,称现在时机未到,稍等再说,同时要追加移民的款项,这下遭到了易本初的公开反对,一直到晚上二十三点多,这个没有达成任何结果的会才终于结束。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接到通知,严守一去省里开会去了,他做了甩手掌柜,就在这天中午,寺洼村的人又来到了县里堵了县政府的大门,虽然最后场面得以控制,不过冯喆得到汇报,易本初打电话骂了李凯旋。
朱晓红的案子在五陵市有了一些影响,这基于冯喆让胡红伟李聪等人的暗地里宣传,这样引起了几位人大代表的关注和呼吁,也因此,岭南高院启动了再审程序,同时,胡凤举在监狱里申诉,说梅山司法机关徇私枉法颠倒黑白,并聘请了律师。
就在严守一去省里开会的第三天晚上,中央台焦点访谈播出了这样一则消息:记者在梅山暗访,拍摄到了梅山交警违规执法,乱罚款乱收费的事情。
这下,梅山不是全市闻名,而是全省全国都家喻户晓了。
那个暗访的记者所乘坐的是一辆半挂车,车上当时拉的货物并没有超载司机也没有别的什么违章行为,但是被执勤的交警以没有理由的理由扣车并罚款,隐藏了身份的央视记者当即就要求见这些交警的领导要个说法,结果在不远的一辆警车里找到了交警的上司,这位交警队的上司在记者循循善诱的诱导式诘问下,满脸怒气的将记者手里拿着的道路交通法规给一巴掌打在地上,问这记者还想不想要车,并说在梅山,自己说的话就是规矩,就是法律。
而这个交警队的领导,就是李金昊。
严守一在省里开完了会匆匆的回到梅山,再次召开了常委会议,并要皮建斌列会,在会上,常委们一致达成意见,对梅山司法系统进行整顿。
会议开完,严守一让冯喆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冯喆以为严守一要问自己怎么开展宣传将梅山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但是严守一张口却说:“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让半间房的事情能妥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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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冷若冰霜(四)()
“小冯,不知不觉,我们认识也有两年多了,时光荏苒,白云苍狗,这两年以来你和我都经历了一些事情,可以说,都是和梅山结下了不解之缘。”
冯喆点头说:“裘书记,我能在梅山遇到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要是没有你,我也不是现在的我,这是一种没法替代的人生财富。”
“是,你说得好,生活中和每个人的相遇都是一种缘分,不管是美好的,还是荆棘的,都是一种资历。”
裘樟清脸上敷着面膜,所以冯喆没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你在我身边工作也有一年了,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有头脑,有能力,如果加以锻炼,他日必将成大器……”
冯喆一听就要说话,裘樟清摆了一下手:“我别的不敢说,走的地方多了,人还是见了几个的,你和许多同龄的人比较,有着一些优点,比如脚踏实地、不浮夸,很厚重,性格沉稳,但是也有一些缺点,这些缺点并不是不能改正的,瑕不掩瑜,我希望,你能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更加的成熟起来,超越现在的自己。”
“是,我一定牢记书记的教诲,努力端正态度。”
裘樟清沉默了一会,让冯喆揣测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裘樟清叹了口气说:“其实给你说的这些,也是我对自己的劝诫,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是‘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的,可是往往总是‘跋前疐后,动辄得咎’,算了,”裘樟清的话题一改说:“陈飞青当时在半间房停留过,刘依然作为陈飞青的后继者,身上存在着不少问题,如今,从李博谷的事件中折射出来的,也只是冰山一角,是有必要将半间房的问题解决一下了。”
“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是杜甫的诗,意思是自以为很出类拔萃,可以立刻登上显要的地位,事事顺利的,可是后来却处处碰壁,结果无可奈何。
听到裘樟清说刘依然,冯喆的心不禁跳的快了些。
“半间房的发展基础和县里其他地方比较,还是有优势的,但是这几年一直原地踏步,裹足不前,甚至还暴露出许多问题,班子不团结,组织能力不强,领导在岗位上不作为是主要原因,所以,我想,让你去半间房,任镇书记,担一下担子。”
要自己去半间房做镇委书记?!
冯喆的脸上都是犹疑和难舍:“书记,我,我不想离开你,我想继续在你身边工作,我……”
裘樟清说:“负责任的秘书不好找,对脾气的人更不好找,我也想让你在我跟前多工作一段,不过做事要顺势而为,讲究水到渠成。”
“其实我本来想再经历些时日,让你到城关镇,不过,这会看来去半间房最好,毕竟你在半间房呆过,对那里还比较了解,去了也好开展工作,”裘樟清很满意冯喆的说辞和表情,顿了一下,看看时间,将脸上的面膜贴去掉,轻轻的拍打着脸部肌肤:“从公来说,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能管理好一个镇,就有了管理一个县的经验,经验不是口头能够教授的,有了好的经验,必将会让你终身受益,这样就可以锻炼自己、让自己具有驾驭全局的能力,于私来讲,怎么说呢,我这人从来没在基层第一线呆过,而基层的工作经验是很宝贵的,这一点我也是最近才深有体会,没有在下面停留过的人,说实话,是一种缺憾,我呢,也有看着你在下面,想通过你映射自己的意思。古人说出名需早,如果人生是一种历练,那么各种的历练也是早一些经历的好。”
下午屯一山还在给自己说裘樟清有可能要动刘依然,这才几个小时后裘樟清就给自己谈话了,自己个人和刘依然的命运,就在裘樟清敷面膜的时候就被决定了,冯喆心里激动的同时有些感叹,生活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要是刘依然知道了裘樟清和自己这样的谈话情形,心里不知会作何感想?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要没有之前自己和裘樟清之间的种种,裘樟清怎么可能就在这种看似非常随意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这样的人事安排?
听裘樟清这会说话的意思,她本来是想让自己去城关镇的?
一个县的城关镇书记往往都是该县的常委,那么裘樟清其实对自己的未来是做了考虑的,只是,胡红伟发现了金矿矿脉,加上刘依然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让裘樟清临时产生别的想法。
城关镇也好,半间房也行,自己在梅山的位置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句话的事情,当两年前在宾馆里盯着电脑屏幕研究裘樟清这个年轻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女县长的时候,也实在是没有料到今天这个局面来的这么的忽然的。
“今晚只是你和我私下的谈话,这一段,你还是安心工作,顺其自然就好。”
“是,书记。”
“另外,廖文志也是要动一下的,那个刘奋斗在半间房工作也有些年头了,他做副书记,你看怎么样?”
刘奋斗?
廖文志这会是半间房的三把手,刘奋斗这会只是副镇长,要是他取代廖文志,刘奋斗心里自然乐开了花,而自己去了半间房刘奋斗也水涨船高的,他必然会在今后的工作中积极配合自己,裘樟清,真是为自己考虑的很多。
“谢谢书记!”
“你这一段可以和刘奋斗接触一下,什么都不要说,观其行、察其言、待其果。”
“是,裘书记。”
“还有一件事,你要是离开了,你觉得谁来替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样?
的确是,自己要是下去了,裘樟清必然身边还要找秘书的,那对这个人的挑选就要非常慎重了,因为此人不但要为裘樟清服务,还必须是自己所熟悉的,今后不能阻隔并且为自己与裘樟清之间制造任何的麻烦。
冯喆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半间房的李玉。
李玉很聪明,因为家庭的原因,经历了很多事,从那晚来给裘樟清汇报廖有为在烟盒里夹钱的事情中可以看出,李玉是很懂得分寸的。
再有,李玉是女的,自己作为裘樟清的秘书,那是特例,要是自己离开,再给裘樟清找一个男秘书,恐怕裘樟清会不大能接受,而女秘书,县里自己接触的人中,都不大合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冯喆觉得自己还是比较知道李玉底细的,李玉对于自己也是心存感激,由李玉替代自己为裘樟清服务,冯喆也会比较放心,而
且,李玉的父亲李博谷一向耿直而秉性良好,裘樟清对李博谷这个老教师的印象也很好,所以综合这些因素,冯喆觉得李玉是比较合适的,自己要是给裘樟清提及李玉,估计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一些,否则说一个裘樟清不满意,再换人的话,自己就有办事不利之嫌,那要不得。
“好,书记,我会认真的为你甄选一下。”
“你瞧我皮肤最近怎么样?”
裘樟清又问到了这个自身肌肤的问题,冯喆这一段对裘樟清这种忽然的转变话题也已经习惯了,就看着裘樟清的脸说:“你脸上的精华液还没完全的吸收,很光亮,有些看不出来,嗯……”冯喆起身往裘樟清跟前走了几步,认真的端详了一下说:“和前几天比,稍微的有些改善,书记你是不是……咳咳……”
冯喆说到这觉得自己没法往下讲了,因为他要说的是裘樟清身上是不是该来月事了,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裘樟清意识到了冯喆的欲言又止,心里有些异样,故作轻松的说:“我算是岭南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你不久也应该是岭南最年轻的镇委书记了,来,我们喝一杯,彼此共勉一下,也算是庆贺一下。”
裘樟清说的很荡气回肠,冯喆心里一热,拿了昨晚裘樟清喝剩下的半瓶酒过来,给她倒了一小杯,自己拿着瓶子说:“我这个岭南最年轻的县委书记秘书,敬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一杯。”
冯喆没说自己是未来最年轻的镇委书记而说自己是最年轻县委书记的秘书,裘樟清脸上就带着笑,将酒喝了,看着冯喆嘴巴对着酒瓶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喝完,心里也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因素,暖暖洋洋的,就说:“这酒不错,我们再喝点,然后好休息。”
冯喆就问要不要菜,裘樟清说不用了,于是冯喆又拿来了一瓶酒,裘樟清和他喝着,问:“我觉得你酒量不错啊,你能喝多少?”
冯喆搔搔头说:“我没试过,反正是没怎么醉过。”
“哦?海量啊?”
“其实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养父母去世了,我心里很难受,空腹就喝了两瓶白酒,当时就头疼欲裂,觉得天旋地转的,在院子里睡了一夜,不过后来再喝酒,身体就没什么反应,跟喝凉水没区别,当然,也能感觉到酒味,可就是喝不醉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裘樟清将酒喝了,站起来拍了一下冯喆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冯喆抬头看着裘樟清红扑扑的脸,说:“裘姐,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干,不会给你丢脸的。”
裘樟清听他又给自己叫姐了,手还是放在冯喆的肩头,笑了笑说:“好,我拭目以待。”
和裘樟清谈完话之后的一些日子,县委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