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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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阳光灿烂,车子的玻璃反射着璀璨的光,冯喆在这一片光明中,瞧见尚静靠在车座上,静静的在看着自己,但是当冯喆走近的时候,尚静又闭上了眼睛。
司法局老干部处的吕操真的是去市法学会做联络员了,但是对于谁继任处长一职,局里和政治处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花满勤仍旧的请了病假没有上班,所以老年干部处就是牛阑珊和冯喆尚静三个人,因为牛阑珊是副处长,显而易见的暂时由牛阑珊主持工作。
牛阑珊也以老年干部处处长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于冯喆而言,牛阑珊还是牛阑珊,她是不是处长,自己都一样的对待她,而尚静,自从那次在医院里探望过牛阑珊之后,仍旧在处里板着脸,对牛阑珊不假颜色,但是对于冯喆,态度也恢复到了过年前的状态,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基本不和冯喆说话,冯喆有时候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他怀疑自己和尚静出去吃的几次饭到底是存在过的,而且在吃饭时候尚静嬉笑妍妍的,有时候还和自己开一些玩笑的场景,仿佛是一种虚幻了。
处里就三个人,两个女人性格十分迥异,冯喆心说也许老干部处这个地方的风水实在成问题,可是往日自己学的都是算命看卦的本事,没有涉猎过阴阳宅学大全。
有时候静极思动的站在远处看看,冯喆也觉得司法局这楼盖的似乎就是有些问题,西高东低,西面是一片开阔地,东面还有一片楼房挡住了风和阳光。
国人讲究紫气东来,东面形式欠佳,西面为背,背就是阴,阴阳阴阳,阴升阳就衰,阴是女人阳就是男人,可不就是说男人萎靡不振不如女人强势过的舒坦?
冯喆觉得自己在有时候忽然高兴的疯癫的牛阑珊和一直冷若冰霜的尚静之间快历练成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经受磨难的佛陀一样具有金刚不坏之身的时候,局里传出了一个消息:吕操疯了!
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冯喆就听到有人嘀嘀咕咕的,到了处里后,牛阑珊叫住了他。
冯喆到了牛阑珊屋里,有些诧异这个还不是老年干部处处长却以处长身份自居的女人为何今天来单位这么早。
“吕操疯了,”牛阑珊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冯喆,像是想笑,可是极力忍着,这个表情就有些值得玩味。
吕操疯了?冯喆“啊!”了一声。
牛阑珊似乎很满意冯喆的反应,点头说:“是真的,我早上给市医院打了电话,那边确认吕操精神狂躁,正在诊治。”
市医院是有神经科的,难道吕操的病是牛阑珊今早早早上班的缘由?
果然牛阑珊说:“吕操昨晚去了梁志国家里。”
经过将近一年的相处,冯喆已经明确牛阑珊十足是一个异常八卦的女人,而且她有着很强的倾诉欲望,就吕操疯掉进了医院这件事,冯喆今早要是不让她痛痛快快的将话说完,冯喆估计牛阑珊会郁闷的恨自己。
“吕处住院了,这和梁领导有什么关系?”
牛阑珊很满意冯喆这个听众的适时发问,但是她没有意识到冯喆只是说吕操住院,而不是说吕操疯了。
牛阑珊正要说话,一个身影从走廊过去,冯喆没回头看,他听脚步声知道是尚静。
牛阑珊皱着眉看尚静走过去。因为冯喆刚刚进来没有关门,这时候气温已经回升,温度适宜,刚才牛阑珊叫住自己的时候门就开着,因此冯喆觉得牛阑珊的意思是如今这个季节是不需要关门的,于是尚静的脚步声就有些大。
冯喆一看牛阑珊的表情,将门闭上,牛阑珊叹了一口气说:“小冯啊,你很好!”
今天牛阑珊的思维跳跃的太厉害,嘴里的话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冯喆波澜不惊了。
“小冯啊,这找对象可要仔细,你想想,人这一辈子,前半生的幸福,主要靠父母,而后半生,就要靠爱人,要是另一半不合适的话,后半生的幸福就岌岌可危了。”
冯喆知道牛阑珊想说什么,在今天之前,牛阑珊曾经在语言中暗示过尚静可能和吕操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要冯喆离尚静远些,但是这种话题往往点到为止,这只能说明牛阑珊也不确定尚静到底和吕操都“干”了,还是没干什么,否则依照牛阑珊的秉性,她绝对会知无不言。
其实冯喆一直很希望有人给自己解说一下吕操和尚静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可是从未有人能解释的淋漓尽致。
由此可见,尚静和吕操之间,可能真没什么,至多就是尚静在诱惑吕操这个上司,想获得一些好处,就像去探视牛阑珊那次报账两千块很容易一样;或者是吕操在骚扰尚静,但仅此而已。
按照冯喆的思维方式,自己要是吕操,和尚静这样的女下属有了突破性的关系后,绝对在人前会做的滴水不漏而不会继续到她办公室里近距离接触,否则,结果就是自己要和原配老婆离婚,或者是拿自己的政治前程不当回事,再要么,就是要疯了,做事已经不按照正常的逻辑来。
可是吕操真的就疯了。
第33章神经病(一)()
冯喆点头说:“领导说的是,我老家有句话说,‘娶妻不照,一辈大臊’,不照就是不合适的意思,大臊,就是太晦气。赶明个要找对象,一定让领导给把把关,先接受组织审查。”
牛阑珊一笑,让冯喆坐下,她起来也坐到冯喆跟前:“吕操昨夜去梁副处家,是三点多!”
冯喆疑惑的看着牛阑珊,牛阑珊点头说:“是凌晨三点多!”
吕操凌晨三点多去梁志国家里做什么?
“但是领导昨晚并不在家。”
冯喆这下真的被牛阑珊调动起了倾听的欲望。
“吕操到了领导家门口一直按门铃,结果梁领导的老婆睡得迷迷糊糊,在屋里说了梁副开会不在家,吕操却不信,嚷嚷说他了解领导的工作行程,昨天领导根本没会开,他只见一面领导,说几句话就走。”
“梁领导的老婆怒了,骂吕操神经病,说梁志国真的不在家,都几点了,你有事白天不能来?吕操就不走,还伸手拍门,闹得厉害,梁志国的老婆没办法,只有打开门让吕操进去,说你查吧!吕操到了屋里就乱嚷嚷,还真往卧室里闯,但是领导不在卧室,吕操还不信,觉得领导和他老婆是分床睡的,就将梁家的屋子给找了个遍,最后还是不见人,他坐在客厅不走了,说要等领导回来。”
司法局的住房配置是按照级别分配的,科级干部八十五平方,处级干部是一百零五平方,局级干部就是一百四十平方,冯喆和尚静这样的一般人员就住在单身宿舍里,一路相隔的另一边,司法局有一个住宅区,那边有几幢楼,吕操和梁志国这些领导就在那边住着,因此吕操晚上去找梁志国,同一个小区的,很是方便。
吕操夜里到梁志国家,梁志国不在,但是吕操不离开,还要坐等梁志国回来,冯喆觉得如果吕操真的是疯了的话,那个时候已经有所显露了。
“吕操这样一闹,那边楼上楼下的都睡不着了,有人就过去看,大家都熟悉,劝吕操先走,有事天明了到单位去说,你猜怎么着,吕操回答说我还有单位吗?我已经无家可归,被司法局抛弃了。”
牛阑珊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得意的表情,冯喆无动于衷,脸上漠然,听牛阑珊继续说:“有人就说什么抛弃,你不还是司法人员,编制还在局里嘛。吕操就蹦起来,说梁志国不是东西,收了钱不办事,说好了将他调到人事处的,可最后竟然被发配到法学会,那法学会是人呆的地吗?”
吕操给梁志国送钱了?
牛阑珊一副惋惜的模样:“梁志国老婆一听就骂开了,说吕操这是诬陷,是诽谤,要吕操拿出证据,吕操说这事哪有证据,哪需要证据,大家心知肚明,梁领导的老婆说梁志国有那么大权利将吕操调动到人事处吗?吕操说那自己管不着,梁志国老婆就给梁志国打手机,可总也打不通,而吕操也不走,领导夫人一怒之下,就报警了。”
“领导夫人的原话是这样说的,说老梁要真收了你吕操的钱,你们明天到监察部,到市纪检委,或者到检察院去说,不要耽误我休息,吕操说那我不管,拿钱不办事,我今晚就要个说法,于是,一来二去的,梁志国的老婆就报警了。”
“警察来了,将吕操带到公安分局,可是一会就发现吕操精神有问题,他在里面不停的说话,自言自语,还当众解手,到底都是司法系统的,警察觉得吕操也没对梁家造成什么危害,就将他送进医院了。”
牛阑珊叹气道:“小冯,你说吕操这是何苦呢?不就去了法学会吗?到哪了不是工作?组织上这样安排,总是有组织上的考虑的,吕操也太过了。”
“过了!”
过了吗?
冯喆看着牛阑珊,心说要是你换做了吕操,恐怕就不仅仅是三更半夜到梁志国家里去闹那么简单,你直接会抱着梁志国的老婆跳楼。
不过冯喆这会倒是有些怀疑吕操是不是真的疯了。
如果当时吕操有些话是怒极攻心、口不择言说出来的,听到的人又不止梁志国老婆一个,冯喆完全可以理解吕操到了公安局后会假装疯掉这种可能。
吕操要假装疯了的话,他和梁志国之间行贿和受贿的事情,也许会被当做疯人疯语,不会被当真。
牛阑珊还要说话,桌上的电话响了,牛阑珊接了之后,脸上喜气更盛:“领导的!我去一下。”
牛阑珊没有吐露电话的内容,冯喆也没有问的兴趣,他对牛阑珊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产生了一种视觉、语言到心理上的疲劳感。
走出牛阑珊的屋子,冯喆径直的进到了洗手间,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和此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女厕所里,会有男厕所里类似打油诗那种的猜谜绝句吗?
要是有,会不会和男厕所的一样内容?如果内容不相同,那又会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还不总和男女之间的事上纠缠不休!”
冯喆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仿佛昨夜疯掉的不是吕操而是自己,洗洗手进了办公室,冯喆知道尚静一直在看着自己,但是他视若无睹,他也有些受够了尚静的忽冷忽热,心说你就是再有故事,再有过去,思想再深刻,可我究竟怎么你了?我想不着痕迹潜移默化的和你改善关系,你却将我的好意当做什么?世界是围绕着你旋转的吗?
老子从懂事开始见过的出众女人多了去了,你漂亮我就要迁就你?这事我还真没干过!你一身好肉难道是为我长的!你优秀或者卓绝跟老子有鸟关系!
要不是同单位同一个屋,猪才一直忍你!
冯喆不清楚自己是在烦牛阑珊还是在烦尚静,或者是在烦自己,他觉得自己似乎选择的这个职业有些错误了,每日千遍一律,整点来去,像是机器,一直重复,看不到终点,至今为止实习期还没结束,当初那个要做大官的宏伟蓝图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除了脚踏实地做好本职工作获得升迁,事实上冯喆发现,在机关单位里想接触高层领导以求快速平步青云,看着简单,其实做起来不易。领导们每天日程都很紧促,在单位会见某个人、几点做什么事,都是由办公室安排统筹,一般人员不通报就直闯领导房间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即便是领导出行,不说是前呼后拥也是车接车送,寻常的基层人员平日怎么能接近领导的身边?要不怎么说宰相家看门的人都是七品官,因为他们拥有通禀领导见你或者不见你的权力,而你想和领导身边的人搞关系也不容易,那些人平日里见到的都是有实职的人物,像冯喆这种小公务员,你凭什么和人家关联上攀关系?
而国家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每个人都在寻找上升的机会,眼睛都擦的雪亮,没人打瞌睡犯迷糊,位置就是那么几个,都在伺机而动,就看谁赶早了,能抢先坐上去。
近乎一年的隐忍,却似乎总是、只是在见证着小范围内牛阑珊和尚静、吕操以及花满勤的扯皮,所以冯喆觉得,自己一直有些高看自己了,真正踏入了社会,才更加深刻体会到做每一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牛阑珊出去直到中午也没回来,冯喆一如往常的到了下班,就直接去了市医院,他觉得不管吕操真的或者作伪的疯了,自己都应该去看看这位老领导。
武陵市医院的神经科是刚刚开辟的科室,条件还好,但是病源很少,这有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就跟去找老医生看病的人多是一个道理。冯喆以为自己去了后会看到吕操装疯卖傻或者真傻真疯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