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荡漾-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四,你闲的没事干,带女子来这里?若是不行,你就和陆川一起滚去挖矿。”他语气淡淡,赵霖启感觉到后颈肩凉飕飕的。
“陛下,这可不是普通的女子”赵霖启拉着婵衣,来时噼里啪啦的说起刚才的事情。
萧泽一面听着,一面目光已经飘到婵衣身上。
几日不见,倒是招蜂引蝶。
婵衣这边也煎熬,她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宣政殿门口。
想到自己说的话,加上当时的冷遇,两人是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了。
“况且,这么小的小娘子,她能做什么?”萧泽问。
“自然是为了解决那些账册啊!这个小娘子翻账册和翻书一样快,还几乎不出错。”
萧泽清咳一声,看看沉默着的婵衣,最终扔下一句:“随你。”
于是,婵衣便再一次进了宣政殿。只是以往都是他们单独两人,现在还有别人了,婵衣心里也不是滋味。
萧泽进去后,便继续处理奏折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第52章 052()
“回去再说。”婵衣闭上眼睛;靠在马车车壁上,有些心烦意乱。
实际上;今日走这一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渣爹一看就是个脑袋糊涂的,只要舞阳郡主一皱眉落泪;别说是一个嫡长子;怕是就连他们兄妹等人都能全部打杀了去。
婵衣心中惶惶;红裳坐在一旁;也不敢轻易出言打扰;只是动作轻巧的倒了杯凉茶奉给婵衣。
等到回到康乐坊时,婵衣心中也没有一个好决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明日再去见见孟朗的同窗,大理寺少卿家的秦五公子。
马车轱辘声在寂静的小巷中由为明显;外面不见半点声响;只能听到临街小贩的叫卖声。越往里走;小巷便越发安静。一排排青瓦房从马车旁划过;偶尔有几枝杨柳探出墙头;在空中柔柔招摇。
故而;福成的声音格外明显。
“孟小娘子;请留步。”当马车转过巷尾,即将进入孟宅时;婵衣等人忽然被叫住。时风下意识停了马车;听着马车里的动静;等候婵衣下达命令。
婵衣闻言掀开眼帘,动了动手。她不想下去,今日思绪太过纷飞,她乏极了,脑袋也胀的疼,恨不得回去倒头就睡。
她很想拒绝,可是却不得不顾及那少年的身份,和他手下那无处不在的暗卫。她尤记得,他说那句杀无赦时的冷漠。
她,得罪不起。
不光是这少年,只要是这长安城里的人家,她得罪的起谁呢?孟府靠不上,舞阳郡主发句话,她大兄或许就要付出生命。
婵衣摇摇疲惫的脑袋,掀开车帘下了车。
“孟小娘子,可算是等到你了。”福成见到婵衣,笑了起来。
“福大人,可是来寻小女为你家公子解毒的?”婵衣缓步走进,青色的裙摆被风吹起,令福成惊觉她竟然有了少女的身形。
“孟小娘子所料不错,公子他不想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太多,意思是小娘子您既然已经治了,那边索性治到公子余毒清了。”福成笑着的说。
婵衣揉揉额头,问:“你家公子现在在何处?”
此趟非去不可,她便没有问太多,尽快针灸结束后,她还要继续为她大兄的事情烦忧。若是知晓今日这么麻烦,早知道当初她就当自己没有认出来那毒。也省得,如今被人缠上。
“小娘子请上马车,我家公子在等着您。”福成躬下腰,请婵衣上车。
“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婵衣一脚已经踏上车缘,这才回头对红裳和时风等人说到。
两人忐忑的应下后,便目送婵衣上马车。待婵衣坐好后,福成也跳上马车,牵着缰绳驾车令马车缓缓走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穿过吵闹的闹市,耳边声音重新归于安静,福成的声音在外面道:“小娘子我们到了,请下马车。”
婵衣沉默地下了马车,见马车停在一个角门处,周围一片安静。很快便收回目光跟着福成进了屋。
“小娘子,公子就在屋里候着您,我就不进去了,您请吧!”来到一个清雅的院子里,福成弯着腰,眉目从容。
院子里载了许多翠竹风吹过时沙沙作响,两旁天井处还各放了一个齐腰高的大水缸,水缸里静静浮着两株粉色荷花。
婵衣点点头,看了一眼禁闭着门的屋子,拾阶而上,白嫩光滑的手推开了房门,一股淡雅的竹香便飘了出来。
透过门口的屏风可以隐隐绰绰看到后面的矮玑处,坐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侧影令人惊艳,尤其是当他附身取棋子时,一举一动更是行云流水,宛如一副浑然天成的画卷。
这,想必就是那日在破庙遇到的少年了。
“进来。”萧泽的声音清越疏离,一下子凉透人的心底。
婵衣猛地回神,看向萧泽的方向,见他仍旧闲适肆意,抿抿唇慢慢走了进去。
“小女见过公子。”婵衣行完礼,也不去看他,而是说:“小女这就净手,为公子施针。”
她此次没有带自己的药箱,不过来的路上,福成说东西已经备好,只要婵衣人去了就可以。
“为何现在才来?”婵衣转身的动作一滞,萧泽问的随意,可不代表她能随意回答。
于是她一面走向净手的地方净手,一面低着头,声音有些低:“小女出去办一些事。”
“何事?”萧泽左手和右手下着棋,头也不抬的问到。
“私事!”少年逼迫的紧,婵衣有些气恼,一甩手里的水珠,便猛地惊起一阵哗啦声。
婵衣一下子愣到那里去了,原本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却没有会发出如此大的声响。眼下空气忽然凝滞,她变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怎么,刚才胆子不是很大吗?”萧泽搁下一枚棋子,余光瞥了一眼婵衣。
“小女没有,公子勿要多想。”婵衣梗着脖子说,索性破罐子破摔,今日一日已经够令人烦躁了,再添一桩得罪人的事也没什么。
“胆子跟老鼠一样,还敢跟我发脾气。”忽然,萧泽冷哼了一声。
婵衣浑身一寒,背对着萧泽半天没有动作。
“去孟府便去了,还与我撒谎?”
“公子怎知道,小女今日去做了什么?”婵衣转过身来,抬头盯着萧泽,忽然问:“难不成,您派人跟踪我?”
“呵。”萧泽一声轻嗤,令婵衣红了脸蛋。
“为我针灸。”
就在婵衣想要圆场时,萧泽的话,又让她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是。”她无奈的屈膝行了个礼,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医箱里拿出银针。
“请公子将衣衫褪下。”她低着头没有看萧泽。
随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当萧泽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婵衣连忙抬起头,盯着他精瘦白皙的背部,寻找穴位。
待她冰凉的指尖触及到他的胸膛时,他没有什么事儿反倒是自己手抖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淡淡的青竹香更加明显,男子独有的气息充斥在身边,婵衣一瞬间有些目眩。
“专心!”婵衣额头一痛,便见萧泽手里拿着一卷棋谱,扭过头冷冷的看着自己。
她连忙低下头,慌忙着,拿着手里的针就扎了下去。
“嗯。”萧泽闷哼了一声。
“公子,抱抱歉”婵衣有些手足无措,她刚才慌忙间,竟然将银针扎错了地方。
第53章 053()
053
赵霖启被萧泽的话弄的糊涂,还没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被萧泽呵斥了出去。
他摸着脑袋;抓过在门口扫地的孙铭;左右张望后悄声问:“孙公公,那位孟小娘子和陛下是怎么回事?”
孙铭站起身子;将扫帚靠到墙上;摊摊手无奈道:“奴才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至于还在这里扫地。”若是他能搞明白;他就不至于因为就提了孟小娘子一句,被陛下罚了半月的扫地。
反正陛下和孟小娘子玩儿的东西,他一向也搞不懂。
赵霖启摸摸下巴,思索到:“陛下这是有情况啊!”什么她在宣政殿进出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在何处挖矿?
这酸溜溜的语气;还有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都不简单啊!
孙铭摇摇头;说:“奴才不懂这些;赵大人还是快去忙吧!奴才还要继续扫地。”
“你不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吗?什么时候沦落到扫地了?”赵霖启这才反应过来,问:“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被陛下给罚了?”
孙铭眉头一挑,瞥了一眼赵霖启;意味不明道:“您别高兴的太早,迟早您会比老奴;以及陆大人更惨的。”
依赵霖启这性子;他敢打赌不出半月;陛下就得宰了他。
赵霖启听他的话摸不着头脑,只当他在咒自己,也没有在意,拍拍孙铭的肩膀道:“孙公公好好扫地,我就先走一步了。”
反正孟小娘子哪里有陛下,他还是去户部干别的差事吧!赵霖启大步流星,脸上表情轻快,心想:终于回了长安,在肃北挖了那么久的矿,可算是回来了。
孙公公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决定别把陆川和他职务对调的原因,告诉赵霖启。
赵霖启走后,大殿里只剩下婵衣与萧泽,萧泽喉结动了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婵衣,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迫不及待,声音暗哑道:“你适才,相对朕说什么?”
婵衣“啊”了一声,有些局促的搅搅手指,说:“小女小女就是问问,陛下喜欢什么,提听闻您马上加冠,小女不知道该送点什么东西给您。”
萧泽听了心里又有些冷,其实他该高兴的,毕竟她还惦记着自己的生辰。可是,这不是他想听的话。
“你有心就好。”他将前倾的身子收回来,神情有些淡漠。
“或许朕的生辰,你是等不到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婵衣猛地抬头,声音有些发颤地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朕过几日便会与太后说,先将你送出宫去。”
“太后娘娘,不会轻易同意的。”婵衣舒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
“朕自有办法,你放心便是。”萧泽再没有提起纳妃之事,也没有提起那夜他将她看光之事。
婵衣觉得自在了许多,又有点失落,她知道自己否认不了,她对萧泽是喜欢的。但是碍于种种因素,她只能忍下心,在这情愫尚未发展成参天大树前,决然斩断。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虽然看起来很平和,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萧泽的疏离冷淡。她悄然的叹了一口气,为这段少年懵懂纷杂的感情感到失落。
很快,大殿里弥漫着一股凝滞的氛围,萧泽冷冷淡淡道:“朕要批阅奏择了,你自便。”
婵衣点点头,她在宣政殿呆了大半个月,早已将这里面的摆设摸透了,甚至对萧泽批阅奏择时的习惯都了如指掌。随即,她便在他左下手的小桌子,也就是自己平常写字的那张上,挽着衣袖开始研墨,算起账来。
渐渐地,她沉浸在了手边的账册里,甚至连赵霖启拿来的算盘都用不上,肃着脸手下动作飞快,一面隔一小会儿就翻一页。
萧泽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忽然搁下朱笔,侧首看向她。
小娘子仍旧是一袭纱裙,只不过今日是娇嫩的鹅黄色,比往日的青绿色显得活泼许多。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一张白嫩的脸蛋紧绷着,神情极为认真。
若不是理智提醒他,他还以为两人还是没有隔阂前的模样。每日她下学后,她便抱着自己的小书兜慢吞吞的,有些不情不愿地来到宣政殿,听自己讲课或者趴在那张桌子上,苦恼的抄着课文。
萧泽嘴角嘴角微微一扬,但很快又回过神,收敛了笑意,变为面无表情。
婵衣算完那堆账册,已经是酉时末了,她揉揉发酸的手腕,小幅度的活动活动肩膀,忍着腿麻站起来,说:“陛下,小女算完了。”
萧泽搁下朱笔,见她皱着白嫩嫩的脸蛋,昏黄的烛火映耀在她的脸上,为小娘子增添了一抹楚楚动人。
“完了就放到那里,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婵衣点点头,行了一礼准备退下,但又忽然转身问:“那秦夫子那里,陛下能否帮帮忙?她有些羞赧。”
萧泽冷淡道:“好。”
婵衣低着头,便退了下去。
还未等萧泽对孟太后提出让婵衣出宫一事,宫外先传来消息,陈氏病危。
婵衣得到这消息时,是刚从崇文馆下学回来,那日天气有些阴沉,闷慌慌的。她照例先回到孟太后处,向她请安。
一进大殿,她便敏锐的察觉,大殿里的气氛不对劲。
她垂下眼,向孟太后请安:“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孟太后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