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辽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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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后,他拿着摔掉的腿儿和玉钮左看右看,还往宣德炉上比划。
楚芹不解地问道,“小弟你要干嘛?”
楚凡扬了扬手中的零件,笑道,“摔碎了粘回去不就得了?”
楚芹听得瞪大了双眼,“你……你准备糊弄娘?”
楚凡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妞妞道,“就为这么个破炉子,咱们总不能眼看着老娘把妞妞打个半死吧?”
“就是就是,还是哥好!”妞妞一下破涕为笑,冲上来抱住了楚凡的大腿。
楚芹狠狠瞪了她一眼,“打也该打!谁叫她这么淘!”继而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些零件道,“即便要糊弄,可这怎么粘回去呢?”
她这问题让楚凡挠起了头,是呀,在没有502的大明朝,怎么把腿儿和玉纽粘回去呢?
想了半天,楚凡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他放下零件,叮嘱道,“都别动,等我出去弄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他急匆匆出门而去的背影,闲茶感叹道,“大小姐,少爷醒来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楚芹点点头,“俺也发现了……小弟现在话也多了,也知道关心人了,待人接物顺溜多了……”
“对呀对呀!”她话还没说完,妞妞就跳着喊道,脸上兀自挂着泪滴,“昨天下午哥还给俺炒肉吃,大肉片儿加蒜苗儿,可好吃了……哥管那叫‘回锅肉’!”
她这话说得楚芹闲茶相视苦笑——这都什么呀,堂堂一个秀才,居然还下厨做菜!
“小弟是真变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呆头呆脑,成天就知道端着个读书人的架子,”楚芹喃喃自语道,“这次砸了头,像是真的开了窍……爹回来不知该多高兴呢。”
三个女孩聊着楚凡的变化,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约两柱香以后,楚凡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串大大小小的鱼鳔,一进门那浓烈的腥臭味儿让屋里女孩们都掩住了鼻子。
“把你们的绣花针拿来,一个个戳破了,咱们熬胶!”楚凡兴冲冲地说道。
楚芹闲茶将信将疑的拿来了绣花针,戳着鱼鳔不禁发出疑问,“这也行?”
楚凡也帮着戳,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放心吧!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鱼鳔胶可是不比502差多少的动物胶,他当然有这个自信。
鱼鳔全部戳破,闲茶又去厨房找来了炭炉和小锅,加了点水后开始熬了起来。
水开了以后,鱼鳔渐渐溶入了水中,随着水越来越少,那汤汁也越来越粘稠,等到锅底只剩一层白亮的胶状物后,楚凡熄灭了炉火,用筷子挑了一点胶抹在宣德炉的断口上,再把那条断腿也抹上胶,小心地粘合在一起,玉钮也如法炮制。
等到胶彻底冷却下来后,楚凡试着掰了掰,果然两个零件已经牢牢地粘了回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裂痕。
“哥你好厉害呀!”妞妞欢呼起来,跟着闲茶一起笑嘻嘻地往里面装香灰。
楚芹拈了点鱼鳔胶在指头上,感受着那强大的粘合力,不禁好奇地问道,“小弟你怎么知道这鱼鳔熬胶能粘东西?”
“呃~~书上看的。”
楚凡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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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爹没了!()
“……今上已崩……”
这句话如同大锤一般砸在楚凡耳朵里,一下把他的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今天楚凡两位县学的同窗来看望他,问了几句他的伤势后,话题自然就转到了时文上,谈论起了《孟子》,两个人就梁惠王那一章开始揣摩朱熹的心思:到底是赞同听古乐呢?还是赞同听今乐?抑或是无所谓?
就这么点问题两人愣是谈了一个多时辰,听得楚凡昏昏欲睡。
这就是所谓的寻章摘句了——一帮子所谓文人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找出朱熹话后面的意思,所谓“阐微述幽”,以便在做八股文时一鸣惊人。
这就是当下大明大多数文人,确切地说,是大多数预备官员们日常聊天的主要内容,楚凡很是为他们悲哀,更为这个时代悲哀——即便不是穿越者,也能看出这个庞大的帝国已经摇摇欲坠,然而绝大多数能影响帝国走向的人们,对此却视而不见,继续在沉迷在故纸堆里,分析清楚朱熹赞同古乐难道就能挡住辽东鞑子高高举起的屠刀?笑话!
不过他们讨论中冒出的这句话却让楚凡悚然而惊——今上已薨,就是说天启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崇祯已经登基了,根据惯例,先皇驾崩后第二年才是新皇的年号,那么,明年就该是崇祯元年了。
这消息把楚凡震得心旌动摇,他一直以为现在还是天启朝,隔大明的末世还早呢。在秀才的记忆中翻找,这位天启皇帝还年轻的很嘛,怎么就薨了呢?
即将到来的崇祯朝,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最黑暗的时代之一。鞑子一遍遍入关“剪羊毛”,北直隶、山东西部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与此同时,李自成、张献忠们从陕西开始,席卷了大半个北中国——甘肃、陕西、四川、山西、河南、湖广北部、南直隶北部……像一群蝗虫,走到哪儿破坏到哪儿。
最终,农民军在李自成的带领下攻进了北京城,覆灭了大明朝。最可恶的是,关外的鞑子被吴三桂这个汉奸领进了门,一片石大战,干掉了李自成的主力,然后席卷天下。
楚凡皱着眉头想得入神,连送走两位同窗的时候都是恍恍惚惚的。
回到自己的屋里,闲茶看他脸色不对,给他沏了壶茶后就躲到了楚芹屋里做女红去了——小妮子似乎在报复他以前的凉薄,现在能躲开就躲开,绝不多在楚凡面前晃荡。
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楚凡心里越发沉重,看来,这浑浑噩噩的少爷日子过不了几天了,得好好想想未来怎么办。
鞑子到底是那年入得关,楚凡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他记得的是,鞑子出关后那一系列天怒人怨的政策:剃发令、跑马圈地、迁海令……如果历史不被改变,那他们楚家最后的结局就是,拖着猪尾巴,在鞑子的马刀皮鞭下,失去所有财产,流离失所,不知哪天可能就会冻饿而死,填了沟壑!
这是楚凡绝对不能接受的!
必须想办法说服楚安和张氏,赶在鞑子入关之前,在海外觅一佳地移居过去。所幸他家本来就是海商,所以无论是说服工作还是迁居工作,都应该不难,是以再世为人的楚凡并不心急,安心等着楚安的回归。
当然虽说他不相信自己能像众多YY小说里的猪脚那样,虎躯一震,小弟纷纷来投,然后横扫天下——自己几斤几两楚凡心里有数得很——但凭着自家有船这个优势,在天倾之前,能够多救一些亲戚和邻里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至于该选什么地方避难,楚凡心中大致也有了规划。
欧洲这个时代正在开始工业革命,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太远了。而且从东亚过去,要经过太多海盗猖獗的海域,自己能不能活着到达都是回事儿,这个险不能冒。
南洋倒是比较近,而且华人众多。可是这个时期的南洋,是白人老爷们的天下,土著也好,华人也罢,都是社会底层挣扎的低等人,更别说白人老爷们为了巩固统治地位,时不时还要挑动土著屠杀华人——红溪惨案可就发生在百年后的十八世纪!为了自己子孙后代的安全,南洋也是没法待的。
最后就只剩东面的朝鲜和日本了。
此时的日本,刚刚结束了从织田信长到丰臣秀吉再到德川家康混乱的战国时期,最终德川家康一统日本,创立了德川幕府,日本即将迎来两百多年相对安定平静的日子,应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楚凡身为一个现代中国人,对于这个曾给中国带来过巨大伤害的凶恶邻居,实在连一丝好感都欠奉,所以即便是最优选择,楚凡也不考虑日本。
选来选去,只剩一个选择了,朝鲜。
朝鲜虽然也被鞑子蹂躏的不轻,不过还好没被鞑子彻底收入囊中——至少,在朝鲜不用脑袋后面拖着根猪尾巴过日子。
而且朝鲜岛屿众多,随便找个无人荒岛定居,楚凡相信凭着自己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和知识,肯定能让自己和家族过上衣食无忧甚至豪奢的生活。
想着未来自己能拥有一个小岛,岛上有庄园,有生产各种稀奇玩意儿的工场,有能抵御外来入侵的碉楼;海里跑着自家的大海船,把生产出来的货物送往日本、南洋,换回沉甸甸的金锭银锭;妻妾成群那是必须的,不仅要有中国女人,朝鲜美女日本美女也得来几个;闲下来的时候就看看买来的阿拉伯歌姬跳肚皮舞,实在无聊了坐上游艇,到海上钓钓海龟。
这样的日子,光想想就能让楚凡哈喇子流得满地都是。
打住!楚凡从美好的遐想中醒了过来,要实现这些美梦,先得把当前记录这份有前途的工作做好才行。
想到这里,楚凡翻出了宣纸装订的笔记本,老老实实地开始记录肚子里那些还没烂掉的前世知识。
之后的两天时间他几乎就没出门,一心一意地做这件大事。
第三天清晨,楚凡吃完早餐,刚在表面标着“物理”的那个本子上写下“I=Ft,冲量公式,I=冲量,F=矢量力,t=作用时间”,就听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他赶紧合上了本子,向房门看去。
只见闲茶闯了进来,张皇的脸上泪痕宛然。“少爷!大事不好啦!”
楚凡不禁站了起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闲茶红着眼睛低声道,“才刚同老爷一块出海的葛大叔回来了……咱们家的船翻了,老爷……没了!”
“啊?!!!”
第六章 更大的麻烦()
闲茶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砸在楚凡心上!
楚凡此刻震惊大于哀痛,虽说楚安是他这一世的爹,可毕竟一面都没见过,所以他倒没有太多的哀痛,不过楚凡之前的种种筹划,其基础都是楚安以及他的海船,有船有经验丰富的水手,出海逃难才有保障——这个时代出海航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现在船翻了,楚安也不在了,他的所有筹划岂不是全成空了?
更恼火的是,二房就他们两个男人,楚安没了,那以后就该楚凡来撑大梁了——他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的,怎么来撑起这个家呀?
这些念头在楚凡脑袋里盘旋,他脚下却没停,跟着闲茶快步来到前院花厅里,一进门就看到张氏一手一个,搂着楚芹两姐妹,哭做了一团。
她们对面,坐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黝黑的脸庞上满是细密的皱纹,一脸络腮胡长达三寸,钢针般根根直立,看样子四十来岁。他穿着黑色对襟短袄,浑身上下**的,看上去又冷又饿的样子。
这位便是闲茶口中的葛叔了,楚凡翻了下记忆,找到了他的讯息:葛骠,是楚安的得力助手,楚安船上掌舵的。他身上那彪悍之气,加上眼中四射的精光,让楚凡见识了明朝时的船长是什么样。
张氏见楚凡进来,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楚凡赶紧上前温言抚慰了几句,又让闲茶带葛骠先去吃东西,顺便换身干爽衣裳。
屋里只剩他们一家人后,楚凡耐心地安慰起张氏来,顺带从她们时断时续的描述中,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船队从日本返航的路上遭遇风暴,三艘船沉了两艘,楚安下落不明,多半已经葬身大海!
好容易把张氏劝得不再哭泣了,楚凡这才让楚芹妞妞扶着她回正房,自己则在偏厢坐等葛骠——他得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详情。
不一会儿,葛骠吃完饭换好衣裳回来了,见只有楚凡一人在内,不禁有些惊讶,“夫人呢?”
楚凡知道在他心里,自己恐怕就是个书呆子形象,不是个任事儿的人,所以对他的无礼也就装作看不见,摆摆手让他坐下,这才沉声说道,“我爹不在了,以后我就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得把这个家撑起来。葛叔,事情到底如何,你详细跟我说一遍。”
葛骠还从没见他这么和蔼过,不禁有些诧异,随即夹七缠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老爹楚安这三条船,只有一条是楚家的。另外两条,一条是王廷试王知府的,另一条则是孙振武和刘之洋合伙的。此番出事,倾覆的恰恰是这两条船,楚家的船反而幸免于难。
“老爷生怕知府大人的船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