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辽东-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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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已经下了马,负手站在海边道,“团练营还是有战斗力的,毕竟李敏镐、全智泰他们都是沙场老将了……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清理干净,千万不能出现咱们在前头打,这帮家伙在背后捅刀的情况!”
“俺理会得!关键时刻俺会出手的!”刘仲文重重点了点头,继而放低了声音道,“现在都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初八就是你和颜姑娘的大好日子,你可千万要赶回来!”
楚凡听他说的这么隐晦,心中不免满是感动,笑着安慰他道,“黑牛,你只管放心吧……说是打仗,其实我不过就是在后面压阵而已……为这事葛叔和化龙兄还和我约法三章呢,金凤号只能在后面观战,否则不让我跟着去呢!”
刘仲文看了看港湾中金凤号那巨大的身影,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俺也就是瞎操心,就俺们水师这战力,打几艘荷兰船还不是手到擒来?……俺们就在家里,坐等你们的捷报频传!”
楚凡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喽!三艘盖伦船而已,还怕收拾不下他?”
说完他收起笑容,冲众人拱拱手道,“我这就要上船了,家里的事情就要拜托诸位多操心啦!”
他话音刚落,港湾中便传来了低沉的海螺声,这是在宣告特混舰队完成集合,正式准备出征了。
楚凡再不耽搁,上了一条小舢板,朝金凤号划去;顺着网绳爬上金凤号的甲板,他刚来得及理了理弄皱的衣衫,便听整个特混舰队十三艘船上整齐地发出一片哗然声。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三百六十九章 瞭望()
引发哗然的,还是热气球!
作为引导舰率先出发的朝阳号在升帆的同时,也升起了热气球——吸取了牛岛实验时的经验,热气球所有的绳缆都加粗了一倍,而且根部更是用三根粗壮的麻绳栓到了不同的位置,即便风大吹断一两根,都来得及拖回来。
绳缆加粗,热气球的上升便大大的减缓了;看着缓缓上升的热气球,各船水手们无不在好奇中震惊不已——楚凡在牛岛上的实验他们只是耳闻而已,而且当初的关注点不在热气球而在如何救人上,所以这次亲眼见到这个传说中能飞天的物件时,震惊就在所难免了。
震惊之余,大伙儿又都纷纷羡慕热气球中那两位瞭望手,这得多么幸运才能享受升天的乐趣呀!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已经升到80米高空中的藤筐里,其中那位小名狗蛋儿的瞭望手自始至终都没敢睁眼,窝在藤筐底部瑟瑟发抖。
另一位名叫林小五的瞭望手比他可就好得太多了,手伏在藤筐边沿惬意地享受着海风的吹拂——其实他们二人原本就是金凤号的瞭望手,只不过金凤号主桅上的瞭望台只有十多米高而已。
“嘿!狗蛋儿,”林小五看了一眼抱着膝盖脸深深埋下的狗蛋儿不屑地说道,“我说你能出息点儿不?……这什么球也就比我们那瞭望台高一点儿而已,你至于吗?”
狗蛋儿听到这话有些意动,抬起头正好看到热气球和藤筐之间那飘着白云的蓝天,他不由得放下双手撑着藤筐底部想站起来,可藤筐自然也就相应地往下一沉,吓得他立刻缩回了手。喃喃道,“五哥,这……这晃晃悠悠的,我……我还是腿软!”
“切!你个胆小鬼!”林小五轻啐了一声后再不理他,微微探身向脚下的海面望去,一边看着舰队出航一边碎碎念。“银燕号升帆出航了,旁边那艘像是第一舰队的黎明号……啊,我懂了,这是双纵队队型……你看,跟在后面的是咱们第二舰队的铁鹞号,和它并行的是好像是第三舰队的,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叫李广号。没错!汉朝的飞将军李广,教咱们认字儿的付老先儿说过……快!快来看,咱们的金凤号也扬帆啦!”
狗蛋儿被他念叨得心痒痒,好几次想要爬起来,却又因藤筐的摇摆而犹豫不决,不由得恼怒地吼了起来,“你安静点儿成不?咋咋呼呼的干嘛呀!”
林小五却不管他,极目远眺望向城山岛上日出峰炮台继续念叨着。“哗!原来日出峰炮台从这儿看下去是这样的呀……真漂亮!像朵花儿似的!……嘿!何大叔他们全出来了,挤成一团像小蚂蚁似的……码头上就更看不清了。一个个全是小黑点儿!”
狗蛋儿这下再忍不住了,抓着藤筐筐壁抖抖索索终于站了起来,冒头向下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脚下的美景,不知不觉站直了身子——越是胆小的人其实好奇心越重。第一次站在八十米的高空往下看顿时让狗蛋儿心驰神往,怎么看都看不够。
十五艘战舰组成的舰队从天空中望下去极其壮观——由于海风的缘故,热气球其实比打头的朝阳号还要靠前,他们在藤筐里能把整个舰队全部收入眼底。
所有的战舰——除了郑家那两艘——全部都展开了翼帆,两两一排仿佛在海面上轻盈地飞过;蔚蓝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雪白的航迹。继而变幻成一道道涟漪荡漾开去;随着渐渐远离济州岛,海鸟们也赶来凑趣,苍背的海燕、白色的信天翁、红嘴的巨鸥……一群群一簇簇围着船帆上下翻飞。
“真没想到,这上面居然这么漂亮!”狗蛋儿看得目瞪口呆,半张着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早叫你起来看,你还不敢,现在知道了吧?”林小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别光顾着看,赶紧给火盆加点炭!”
狗蛋儿答应了一声,弯腰端起炭篓子,打开了火盆上的小门,用火钳夹着往里加钢炭。
林小五则倚在藤筐边上感慨道,“咱们这位姑爷太厉害了,你说他怎么就能想到这个点子……人都能送上天,这天上的景色实在太漂亮了!”
狗蛋儿加完钢炭后,放下炭篓子摇了摇头道,“现在是天气好,待在这上面当然安逸,要是遇到狂风暴雨咱们这小命可就危险啦……我听南山炮台的人说,那天大姑和姑爷就是遇到风暴才被吹飞的……”
他话音未落,便被林小五恶狠狠地打断了,“你闭嘴!”
说完后,林小五探头向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才瞪了狗蛋儿一眼道,“我说你是不是猪脑子呀!忘了李大当家传下来的令了?……管好你那张臭嘴!千万别说大姑和姑爷的坏话!……没见海雕号的杨地猛都被撸下来,送回宅子里面壁去了吗?那可是杨大当家的亲儿子!……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和你一样乱发牢骚!”
狗蛋儿被他一通训训的懵懵懂懂的,好半晌才醒过味儿来,“五哥,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前两天付老先儿一再强调什么‘为尊者讳’,还一再解释这是要咱们不能胡乱议论长官、首领……我好像明白点儿了。”
林小五白了他一眼道,“知道就好!……记住喽,姑爷就是咱们的天!就是咱们的王法!你小子日后想要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就老老实实跟着姑爷干……那些什么觉得姑爷不好的,不仅不能说,连想都不能想!懂了没?……喏,到地头了,赶紧把千里镜取出来,四下里看看。”
狗蛋儿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从脚下革囊里取出千里镜,凑到眼前便准备观察,却像火烧一般一下拿开,把旁边的林小五吓了一跳,“你要死呀,一惊一乍地干嘛?”
狗蛋儿一脸震惊地把千里镜往林小五手上一塞道,“你自己看!这怎么就像在跟前儿似的?”
林小五接过来一看,果然,镜头里日出峰炮台上的何大叔咧嘴笑的面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小五不由得得意地一笑道,“这可是咱们牛岛玻璃作坊造的,今天才领到手……瞧瞧!这清楚、这细致,哪是咱们以前用过的那些破烂玩意儿能比的!”
两人的叽叽咕咕中,特混舰队顺着西北风一路疾驰,当晚便到了五岛。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舰队小心翼翼搜索着长崎附近的海面,却一直没找到那三艘荷兰战舰,这不禁让楚凡心生疑惑。
难不成,干掉自己两艘船后这帮家伙就跑了?(。)
第三百七十章 老海盗范奥斯特()
就在楚凡的特混舰队在长崎外海四处搜寻的时候,隔着他们数百海里外的种子岛西侧,三艘大盖伦刚刚集合到一起。
大盖伦的主桅杆上,高高飘扬着红白蓝三色奥兰治旗,旗帜的正中央一个大大的v把o、c两个字母串在了一起,那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简写;而三个字母之上还有个略小的a字——则是荷兰的心脏阿姆斯特丹的简写。
三艘船从北往南数分别是勇气号、果决号和圣保罗号,正张满了船首大大的三角帆朝北面逆风而行——他们刚刚追杀完一只浙江的船队,现在正赶往北面同盟友岛津家及陈衷纪的船队汇合。
掉在队尾的圣保罗号的甲板上,此刻正上演着一幕司空见惯的屠杀惨剧。
四名浑身**的大明人被捆得像粽子般仍在甲板上,而在他们的面前晃来晃去的大皮靴,其主人便是圣保罗号的船长,上尉范奥斯特——没错,他就出生在奥斯特,乌得勒支城边的一个小村。
范奥斯特是个典型的荷兰人,一头乱糟糟的红褐色头发三角帽怎么都盖不住;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褐色胡须,却也盖不住脸上那横七竖八的疤痕;最长的一道疤从嘴角延伸到了脸颊上,扯得他的右眼下翻,看上去越发狰狞。
他是个老海盗了,在锡兰和印度沿海抢了二十多年,座驾从克拉维尔抢成了克拉克船再到西班牙大帆船,最盛时手上足足有四张私掠许可证:尼德兰、英格兰、威尼斯,最后则是奥斯曼土耳其的!
范奥斯特不挑食,不管什么船不管有没有货,只要挂着的是西班牙旗或葡萄牙旗,他都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扑上去。这让他赢得了一个“专抢宝船的奥斯特红胡子”的绰号。
年纪大了以后,厌倦了海盗生涯的范奥斯特驾着他的西班牙大帆船加入了巴达维亚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成为荷兰海军的一名上尉;而极其丰富的海战经验则让他成为了荷兰海军这艘最先进的圣保罗号的船长。
下水才短短三年的圣保罗号是整个荷兰海军最先进的战舰,这艘阿姆斯特丹最大造船厂的杰作集中了当前欧洲最先进的技术,虽然在船型和风帆上没有大的改动,但在索具和帆面上进行了微调。使之在操纵性上更加出色,范奥斯特对自己这艘新座驾满意极了,他甚至相信,只要巴达维亚总督许可,他完全可以到马尼拉湾转一圈,羞辱一番那些伊比利亚人后毫发无损的返回!
正因为范奥斯特对圣保罗号如此自傲,所以当大员岛那位白痴总督命令他执行封锁长崎、平户的任务时,他才会如此狂怒——如此优秀的战舰应该对付的,是狂妄自大的西拔牙海军。而不是这些连像样的火炮都没有了硬帆船!
但他却不得不来,这就是一名海军军官和海盗之间的区别——他如果拒绝执行这个任务的话,那位白痴总督肯定会夺走他的圣保罗号!
更让范奥斯特愤懑不已的是,到达长崎外海后,他还不得不听从那艘老旧的勇气号上亨特尔少校的指挥——那个嘴上都没长毛的小混蛋,若不是因为他爹是十七人董事会成员,他凭什么年纪轻轻就晋升少校?
双重的不满让范奥斯特似乎又变回了锡兰那位“专抢宝船的奥斯特红胡子”,他对劫获的那些商船下手极其狠辣。不管是大明的,还是朝鲜的或是日本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在他看来,这些扁平脸的东方人都是该死的野蛮人。
所以此刻他根本不管脚下那位杭州来的缎绸商人如何苦苦哀求,抬了抬下巴后,他的那些穿着荷兰海军服、实则内心仍是海盗的手下便打着唿哨、尖声怪叫着将四人横拖竖拽拉到船尾,每人身上拉了条血口后,倒吊着放进了海里——这便是海盗们最喜欢的节目之一。活人喂鲨鱼!
果然,浓烈的血腥味很快便把周围的鲨鱼引了过来,船后的海面顿时变成了翻腾着血水和残渣的修罗屠场。
就在手下的尖声怪叫中,范奥斯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戏后,转身回到了瞭望台上。他那双狰狞的眼睛定格在了主帆上。
主帆最下方的四角帆上缀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那是十多天前追杀那艘长着古怪翅膀的战船留下的伤痕。
如果说这场乏味的封锁中还有一件事能激起老海盗的兴趣的话,那就是只能是十多天前这场战斗了。
古怪的翅膀、不输于盖伦船的速度、会爆炸的弩箭、决不放弃伙伴的行为……
种种异于常人的举动让老海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