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辽东-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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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却没再理他了,而是把那位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制弩师傅叫了过去,询问是否还能加大弦力——他试过以后,觉得确实如沈腾所说,太轻松了!
这就意味着还可以挖掘弩臂和弓弦的潜力,加大弦力,进而增加射程。
“回禀公子,若再要加力,那便是八牛弩了,亦即三弓床弩,”这位姓蓝的师傅想了一下说道,“此弩我倒是跟着我师傅做过,只是此弩上弦极难,所谓八牛非是虚言,真要有几头牛才能拉得开,是以军中现已不用了……”
说到这儿,他扭头看了看那套上弦装置后,两眼渐渐放出光来,点了点头道,“好!公子,你就等着看我的八牛弩吧!”
八牛弩!
这个熟悉的名词一下让楚凡欣喜若狂——作为一名某点的书虫,他当然没少看过对于这种强大到变态的武器的描述;在很多书里,八牛弩发射的“一箭三枪箭”乃是攻城利器,箭矢能够直接插入夯土城墙,作上墙的梯子用,可见其强大的力量!
力量强大,所以射程就远,据说,八牛弩最大射程可达八、九百步,换算过来,就是一千多米!
自己本身船速就占了优势,若再有能射出千米之外的八牛弩,那即便是碰上装有二十四磅炮的荷兰战船,都有一战之力了!更别说炮火威力小得多的中国帆船,遇上了就俩字儿:碾压!
在去往武器组的路上,楚凡美滋滋地想着未来自己的舰队,将如何横行东海。
到了武器组一看,只见偌大的工棚里面,工匠们要么在拆卸鲁密铳,要么在打制零件,要么在组装燧发装置,忙得不亦乐乎——现在武器组每天都能改造五六支鲁密铳,一个月的时间便能换装完一个哨。
楚凡却不是为改造鲁密铳而来,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自制火铳!
鲁密铳就400支,再加上历次作战损坏的,也就够两个哨的装备;再说了,虽然实战证明了,鲁密铳相当可靠,却也有个很明显的缺陷,就是身管太长!
用新的尺子量下来,鲁密铳全长达1米8还多点,其中铳管就达到了将近1米6!
楚凡前世看过一些相关的记载,在这个时代的工匠看来,火铳的长度越长,火*药的推力就越大,射程就越远;楚凡当然知道这是个误解,所以当他决定要自制火铳时,就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但具体枪管多长才合适,这却让楚凡反复思量了很久,最终他决定把枪管长度定在1。2米,加上枪托以及一体式的刺刀,全枪长度应该在1。5到1。6米之间,不管是携带还是肉搏,都相当合适。
另外除了长枪作为主战武器外,楚凡还决定制造短火铳,枪管长20厘米,全枪长30厘米,燧发,以便用于近战。
除了枪身之外,对于子弹楚凡也准备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以往那种圆滚滚的铅子儿应该被淘汰了。
具体怎么改,楚凡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思路,但当他把这个思路告诉了孙和斗与唐吉牛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能行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 米尼弹和辣椒()
“砰!砰!”
两声枪响,打破了清晨的静谧。》_﹎8_。
随着青烟渐渐消散,楚凡和孙和斗两人缓步走到了二十米外的树边,齐胸高的树上挂着两大块厚厚几层叠加起来的木板。
左边的木板被取下来后,二人检查了一下,铅子儿穿透了两块木板,在第三块木板前停了下来;右边的木板则被穿透了三块!
“嚯!小师叔,你这什么尼弹还真是比一般的铅子儿要……”看着看着,孙和斗眼睛越来越亮,一脸敬佩地看着楚凡,想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度要快!”楚凡仔细翻看那枚已经完全变了形的铅丸,随口回答道,“度快就意味着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还有,这叫米尼弹。”
一说到改造子弹,楚凡先想到的便是米尼弹!
虽然米尼弹真实历史上是为了解决线膛枪闭气问题而明出来的,但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滑膛枪上呢?
楚凡早就现,由于手工加工的缘故,所以现在他们所用的铅丸根本不可能做到纯球型,所以鲁密铳也仍然存在闭气问题——每每抠动扳机时,铅丸还没出来呢,烟气就已经开始往外喷射了。
而米尼弹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巨大地火*药气体推力通过软木塞撑开米尼弹的凹形底部,使之张开贴紧枪膛,这就完美的解决了闭气问题。雅﹏﹎文》》8﹍=。·y…a‘w…e‘n‘8…。·
使用米尼弹还有个巨大好处——装弹更加方便!
由于米尼弹的口径略小于枪膛口径,所以用通条捅入枪膛时,就不会像球型铅丸那么费劲儿——有时候铅丸制作的误差稍大,通条都捅不进去,战场上怎么能不耽误事儿?
所以昨天楚凡亲自指导,制作了几枚流线型弹头、底部凹陷的米尼弹,又在凹底里粘上软木,这才有了今天的试射。
刚开始制作米尼弹的时候,孙和斗还不相信楚凡在不增加药量的情况下,能让弹丸打得更远——在他看来。弹丸被火药气体推着前进,跟形状有什么关系?
他是个典型的实证派,今天一大早就拉着楚凡来试枪,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让孙和斗心服口服之余,对自己这位小师叔更加崇拜了——他怎么就知道通过改变形状来增加射程呢?
“小师叔,这米尼弹好是好,就是制作起来太麻烦!”孙和斗感慨一番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昨天看那位匠人仅仅做这么几枚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要大批量做的话……”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走!咱们去看看定装米尼弹弄好没有!”楚凡闻言嘿嘿一笑,却王顾左右而言他——他早想到解决办法了。﹏吧_·。
就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尚未散尽的晨雾中后,流民营地边缘,一个花白的脑袋伸出了帐篷,张望了一番天色后,悉悉索索走了出来,却是位年逾花甲的老人。
老人姓赵,大伙儿都管他叫老赵头,他是第二批流民里面为数不多的庄稼把式——楚凡特意招揽了四个庄稼把式。几乎都和老赵头一般,有着几十年伺候庄稼的经验。
此刻老赵头扛着锄头,兴冲冲朝北面那块“实验田”而去——这是楚凡给他们几个庄稼把式的田地命的名,还在旁边竖了一块大大的牌子,禁止闲人入内。
老赵头搞不懂这个“实验田”是个什么新鲜玩意儿,他只知道,自家又可以靠种田吃饭了,这饭吃的还格外香甜——虽然分了三亩地,但却不是常见的租佃,他也和那些女工一般。一个月有5钱银子的“工资”,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这三亩地上的庄稼伺候好!
天下居然还有这般好事!佃农还能领工钱!
这让老赵头既欣喜又振奋,他本就把土地当成自家孩子般看待,这下更加小心了。恨不能把三亩地里的土块全捏成碎末,随便撒上什么种子都能长得郁郁葱葱才罢休。
“实验田”距离营地不远,老赵头很快便来到了这片用木篱笆围起来的、四四方方的田地。
木篱笆里面,两条田坎呈十字形把“实验田”分割成了相同大小的四块,正中央是新打的一口井,用于灌溉。
掏出钥匙打开自己那块地的木门。老赵头来到了已经长到膝盖高的绿油油的秧苗前。
公子让他们种的这两种作物都很稀罕。
一种是老赵头听说过的番茄——即是富贵人家闲极无聊种来装点盆景的,不知道公子种这玩意儿干嘛——难不成他也要装点盆景?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另一种就更稀奇了,老赵头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辣椒!
这种红彤彤的果实让老赵头颇为畏惧——他第一次捏破辣椒时,不小心被汁水溅到了眼睛里,又疼又辣,流了好半天的泪!
这玩意儿怕不是个毒物吧!
不过不管是装点盆景也好,毒物也罢,既然是公子让他种的,他就得小心伺候好了——不仅是因为每月那5钱银子,更因为公子答应过他们几个,只要把交给他们的作物都摸清楚习性,就给他们分田!
对!属于他们自己的田地!
老天爷!老赵头自己都记不清,他们赵家还是哪一辈儿的时候才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田地!
现在他老赵头居然要有自己的田地——只要有了地,儿子虽然死在辽东了,可孙儿还在,这一辈儿辈儿传下去,老赵家眼瞅着又能兴旺起来了!如何不让他兴奋地几乎要晕过去?
此刻老赵头蹲在那一溜儿已经开始挂果的辣椒面前,仔细观察着浓绿的叶片间那一个个小小的青色果实,不时把手指插到蓬松的土壤里,判断着是否需要浇水。
“老赵头!赶紧的,到码头去领东西!”
就在他徜徉在庄稼的世界里时,木篱笆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老赵头站起身一看,原来是负责帮他们几个记录庄稼长势的陈忠耕——庄稼把式们都是睁眼瞎,这庄稼该啥时候下种、啥时候收、肥该怎么施、水浇勤点儿还是懒点儿……所有这些问题他们即便清楚也只能装在心里;为此,陈尚仁给他在小学堂教孩子们的大儿子派了这个活儿:每天记录几个庄稼把式的心得和经验。
“陈先生早!”对于读书人,老赵头的态度是极为恭谨的——他孙子可就是这位陈先生在教呢——躬了躬身子道,“不知要小老儿领什么东西?”
“种子!”陈忠耕立在篱笆外回应道,“杨家的船到了,这次带来了那什么……哦对了,甘薯!还有一个叫做……玉米,对对,就是这两样……公子让你们四个都去码头领种子,把实验田剩下的地全种上……他们三个还没来?得!我去通知他们……你赶紧先去领吧!”
说话间,陈忠耕已经摇摇摆摆朝营地去了,留下老赵头在地里呆。
甘薯?玉米?
这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公子也真是的,放着好好地不种粮,老种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干嘛?(。)
第二百六十五章 浪荡子的军营之旅()
“啪!啪!……”
沉闷的木棍着肉声单调地响着,仿佛打在一块冷冰冰的猪肉上。△
挨打的是陈忠读——陈尚仁的次子——此刻他正侧着脸,咬着牙冷冷盯着不远处的肖嵴,心中暗暗发誓。
姓肖的,总有一天老子要宰了你!
比起陈尚仁对他家老二下得“喜欢在街上胡混”的定性,陈忠读的表现要恶劣得多——何止胡混而已,这家伙就是个踹寡妇门、刨绝户坟、天不怕地不怕的标准浪荡子!
他陈忠读好勇斗狠,在老家新建县城里那是大大有名:“阿毒”这个外号,可是通过一次次血流满面的街头群殴打出来的——就连打行的那些青皮听到阿毒这个名字都要给三分薄面!
当初杨家的人找到新建县,要接他们全家来牛岛的时候,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的,但最终还是跟着来了——阿毒虽然心狠手辣,对他奶奶和他母亲却是孝顺到了极点,从来不敢有半点忤逆!
到了牛岛陈忠读才发现,他在这儿得活活憋死——岛上都是些老实本分且又忙忙碌碌的工匠,别说他兴不起欺负人的念头,就算他要欺负人,人家看在他爹的面上,估计也就忍了。
死了的闷蛋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忠读来了以后,陈尚仁便把他扔到了癸字哨,指望严苛的训练能把次子身上的浪荡气磨掉;可没曾想闷蛋儿那性子,哪降服得住这位桀骜不驯的主儿?
去癸字哨站了一炷香的军姿后,这位阿毒哥把鸳鸯战袄往地上一扔——老子不干了,爱咋咋地!
闷蛋儿没法儿,只得去找陈尚仁,后者也是无比头疼——骂也骂过了。揍也揍过了,可这家伙就俩字:不去!
等到楚凡他们从旌义县回来,肖嵴接手,开始整顿癸字哨时才发现,花名册上原来还有这么个人。
楚凡、刘仲文领头,肖嵴带那几名老兵跟着。一群人在牛岛西边的沙滩上逮住了这个身份特殊的“逃兵”——阿毒哥正在沙滩上优哉游哉地挖虾找蟹呢!
对付这种人,刘仲文的办法就是打!
连着三次被刘二公子一招撂翻后,陈忠读算是彻底服了,哭着喊着要拜刘仲文为师。
刘仲文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撂了一句话,想要拜师?先把军姿站好!
于是陈忠读再次站到了癸字哨的队列里,重新开始了他的新兵生涯。
不过人回来了,心却没跟回来,阿毒哥成天琢磨的。就是怎么才能让刘仲文教自己学武艺;再加上他那目空一切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