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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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站着的千水听见动静,立即转过头来,但见是两个乞丐在巷中行龙阳之事,一时尴尬。
黑熊本是要问墨尘砚怎么了的,可他却是一眼看到了千水,不禁回看过去,眼睛一瞪,“什么人?”
“哦,小兄弟,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千水见巷中还有其他人,一时缓了尴尬,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长得很清秀的人?”
“大概还穿着冕服。”千水补充道。
一听这话,面对着伤狂的墨尘砚坏坏一笑,小声道:“小子,是不是你?”
“拜托……”伤狂的目光焦急而慌乱,他好担心会这样被千水带走。
“没见过。”黑熊面色一阵茫然,“那是什么人?”
“没什么。”千水略显失落的转过身去,走了。这是距离北禁城最近的渡口边最后一条巷子,可狂儿仍是不在……他会上哪里去?莫非他决定走陆路?
黑熊在巷口偷偷地看着千水,直到他飞身而去,黑熊这才溜回来,拍了拍墨尘砚的脊背,“好了,少爷,他走了。别抱着了。”
“哈哈。”墨尘砚站好身子,看着面色绯红的伤狂一通大笑。
伤狂慌乱地道:“多谢二位相助。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定当报此大恩!”
说着,他就匆匆跑了。
墨尘砚抬起的手只好搔搔自己的头发,“唉,这家伙。”
“好了,少爷,我们也快走吧。”黑熊扛起包袱说道。
“好,你去前面备辆马车,咱们去平洲。”墨尘砚一抬手,黑熊立即应声跑了。
而此时正在北禁城上方的千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刚才见得那少年,怎么会一身华服与两个乞丐在一个潮湿阴暗的巷子呢?
貌似地上还有两个包袱……
啊,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想到这里,千水立即掉头加速回去。
墨尘砚转身看了看伤狂总时不时留意的竹筐,闲着无事,他好奇地走向竹筐,抹了抹下巴,犹豫着要不要看。
正所谓知多命忧愁,到底要不要看?
“咳,看一眼没关系吧。”墨尘砚四下环顾了一圈,确认无人之后,摩拳擦掌一番,一吸气,将竹筐拿了起来。
“我天,冕服?”墨尘砚将竹筐丢在一边,拿起冕服来细细看,他瞧见冕冠上有九个小孔,不禁咂咂嘴,“这还是个九旒冠。”
说着,他将除去九旒的冕冠戴着了头上,孩子气地笑了。
“狂儿?”千水刚到巷口,就看见一个穿着土服头戴冕冠的人蹲在墙角边,一时兴奋,“唰”的一声窜到墨尘砚身边,就是一个肩拍。
“啊!”墨尘砚吓得翻身倒地,回眸一见是人不是鬼,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道:“我去,官人,你要吓死人啊!”
“你!你不是狂儿?”千水四下看着,“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墨尘砚将九旒冠丢在一旁,拍拍身上的泥水站了起来,“大爷的衣服都让你弄脏了,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啊!”
墨尘砚的衣领一把被凶狠的千水扯住,千水沉声喝道:“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不然我让你再也走不出这个巷子!”
“……好凶啊。”墨尘砚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人家好怕怕。吓得想不到了。”
“哼。”千水丢开墨尘砚,堵住他的出路,喝道:“好好想!”
墨尘砚偷偷看了两眼四下张望的千水,默默地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悄悄地放进了口袋中。趁机还在手上抹了两把地上的泥水。
做好这一切地墨尘砚站起身,对千水楚楚可怜地说道,“官人,我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个官人就给我留了几件衣裳,说让我别告诉别人他来过,然后就跑了。”
“真的。”墨尘砚一双水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瞧着千水。
千水看了一眼地上的冕服,又看了看面前一身土服的乞丐,似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怀疑的。
“那刚才那个锦衣的少年为何出现在此?”千水一见墨尘砚脸色变得难看,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破绽,追问道:“还有那两个包袱又作何解释?”
“哼,别给我提那个杀千刀的黑熊。”墨尘砚气呼呼地说道:“本来说好今日要和我私奔的,结果他又临时变卦,带着他的行囊回家去了。”
“哼,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一个靠谱的。”墨尘砚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指着千水的鼻子说道:“那个官人是不是也被你抛弃了?”
千水正要说话,他立即又抢过去话头说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抛弃了他。欸,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随便欺骗人的感情吗?”
千水面色一沉,他从未见过一个炎人这样啰嗦,像一个泼妇一般喋喋不休,他一刻也不想再此停留了——重要的是,伤狂已经不在这里了。
想着,千水就要走。
墨尘砚凯旋的笑容还没完全绽开,一道声音便是打破了这局面,“少爷,马车弄回来了!呃,呃……”
黑熊还没跳下马车,那声音便已是传入了巷中,当他行到巷口,看见一副别有深意的黑眸盯着他家少爷的时候,他傻住了。
墨尘砚心中暗骂倒霉,面上却是一阵赔笑,“哈,被发现了。”
“你是什么人?”千水边问着墨尘砚,边向马车行去,“你们莫不是狂儿的同伴?”
说罢,他掀开帘子。然而,并没有他想要的人的身影。
他不禁泄气看向墨尘砚。
墨尘砚一副“被你识破了”的模样行了过来,笑盈盈地道:“官人,这真的是巧了。我二人离家出走,在此躲避府中人的追捕。”
“黑熊是我的下人,我让他穿我的衣服引开那些人。你懂吧?碰见你要找的人,纯属是个意外。”墨尘砚这话半真半假,说得也是有几分心安理得。
但是基于他前面的谎话,千水对他这番言辞也是不信。不过他却不出言辩驳,而是打算放了他们,借此找到伤狂。
心下决定之后,千水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真的啊?”墨尘砚一阵喜笑,屁颠屁颠绕过千水,“那我们就走了啊。”见千水没有异议,墨尘砚放心地跳上马车,对千水摆摆手,“官人再见!”
转而他对黑熊道:“黑熊,驾车!”
墨尘砚话音刚落,黑熊便是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千水冷哼一声,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身子一跃,追了上去。
另一边的伤狂此时已经到了渡口。
渡口的兵力添了几倍,而且对过往人群挨个盘查,显然,千水已经事先来通过了气,让官兵们留意来此的人群,以求抓住自己。
伤狂这样想着,不禁抹了两把墙灰在脸上,还特地将眉心狠狠地擦了一笔。深吸一口气,向关口行了过去,排着队。
“……欸,今天这天儿真是诡异啊。”一个士兵咂吧着嘴。
伤狂不禁竖起了耳朵。
“哼,不知道了吧。”一个士兵得意地卖弄着,“那可是异象。这样的异象准没好事!”
“啊?那会是什么事?”士兵们凑到了一起。
“切,今儿是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
“什么?”士兵们茫然着。
这时伤狂前面站着的队伍中突地有一个声音,道:“今儿是无伤大典的日子。北禁城的人都去了。官爷竟是不知?”
伤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忘了忘了。哈哈……”
“那这异象,岂不是说那个无伤臣有问题?”
“废话,不是他还能有谁。”一个士兵突地说道,“我们这是从北禁城刚调过来的,今天早上你们是不知道,大臣们都跪在地上请旨杀了他。”
“说他是什么妖臣。”另一个从北禁城出来的士兵补充道。
妖臣?妖臣……伤狂默默地听着,心中一阵刺痛。
“妖臣?那岂不是北国之难?快杀了为好!”
“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百姓们也不急着过关了,都现在那竖起耳朵听着,这可是国家大事!
伤狂也是无奈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怎么说?杀了他还不是帝君一句话的事!”
是啊,帝君若要杀了自己,自己还愁死不了吗?可他没有……
伤狂不禁看向北禁城所在的方向。帝君是否在心心念念着自己,他卜了卦吗?他的决定是什么?那个吻,他是否会记得?
“是啊,可是,有个人他来了,帝君杀不了啊……”
“是谁?”众人见说话的士兵表情惶恐,不由也是捏了一把汗。
“邪君!”士兵心有余悸地说道。
“啊!他怎么来了?”
邪君?
伤狂愣住了。那不是千下吗?可是千水说,他从未出现过啊……
第四十六章:关卡()
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 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荷叶杯》韦庄)
“当然是来救那个妖臣了。”士兵说得唾沫横飞,“你们不知道,帝君本来都把他刺伤了,可邪君把他救走了!我看着邪君抱着他从空中飞走的。”
“你确定是三王爷?”
人群中响起一道柔弱的声音,众人看去,原来是个瘦弱的乞丐。
士兵一拍胸脯,“那当然,当时群臣都吓坏了,邪君更是说,谁在敢多说无伤臣一个字儿,他就血洗京城!”
“是吗,那个无伤臣和邪君有关系……怕真的是妖臣……”
伤狂已是听不进去了,若真是千下救了自己,那千水为什么要骗自己?千下又去了哪里?
“好了,快查关吧!那个无伤臣跑了,二王爷说必须要找到他。”士兵催促道。
“跑了?那官爷可是要仔细查啊!”百姓不再停留,他们也是迫切的希望可以找到那个无伤臣。
“他长什么模样,我们也好帮着找啊!”有人说到。
士兵一笑,“自然好了,二王爷就说他长得十分貌美,一眼就能认出他。十**岁的模样。”
“这么年轻?”
“欸,管他呢!快快快,都抓紧时间啊!后面的,排好队!”
伤狂压低了头,跟着队伍,一声不吭地向前移动着。
终于轮到自己了,他不由紧张地攥起了拳头,准备一口气走过去。
“诶诶诶,别走别走,去,洗把脸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洗脸?
伤狂心中一紧,迟疑地看着士兵们身后的千河北脉。
“欸,这小家伙怎么可能是呢。”突地一个士兵插了一嘴,“快不要浪费时间了,让他过去。”
伤狂立时殷切地看向那让自己洗脸的士兵。他自幼没说过谎话,也不懂与人周旋,此时此刻更是一筹莫展。只盼着上天保佑,对方放自己过关。
“啊,好吧好吧。快些坐船去吧。”士兵挥挥手,也是通情达理地让开了路。
“多谢!”伤狂兴奋地就要过关去,然而就在他刚迈过关口之际,千水那熟悉地声音却是又再一次响起:“找到了没有?”
伤狂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但幅度又不能太大,令得千水注意到自己,所以走起来有些别扭。
千水本是看着士兵,但后来突地绕着上船的游人环视了一圈,猛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也不顾士兵们笑着说“没有”,径直迈向关口往人群中去。
“狂儿!”
“啊!”
伤狂吓得心漏了一拍,不禁回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挽着三千青丝的姮子正被千水的手搭在他肩头上。
那人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有人突地拍他,惊了一跳。
伤狂不禁压低了头,涌向了人群。那个人的身形确实与自己很像,而且年纪也相仿。亏得他在这里,不然自己定会被千水发现。
这样想着,他成功地涌上了贫民船。借过窗子微微开的缝隙,他看到那人与千水在远处说着什么,千水的面色很尴尬,最后就离开了。
而那人竟是突然回眸,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双好看的蓝眼睛,像自己的一般。
恍惚一瞬,伤狂匆匆背过身去,生怕对方瞧见自己。
而那人只是一笑,却是不偏不倚不紧不慢地向贫民船行来,口中低声自语道:“安初,你终于来了。”
说罢,他踏上了船板。
而另一边的千水很是郁闷,他本以为自己跟着那辆可疑的马车便是能找到伤狂,可瞧着他们在路上吃喝玩乐耽误时间的模样,却不像是要与人会和。
直到听见二人的谈话,说什么那个公子大概已经跑远了,这才知道自己寻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