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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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头狼眉头一皱。
帝君冷冷地看着他们,丹田之中的真气蓄势待发。午川盯着帝君的背影,红了眼眶。
十五年前,帝君就是这样站在他前面,替他挡下所有的伤害。
够了,已经够了。
午川,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是时候坦白了……
拿定主意,午川打算在这场恶斗结束后,就向帝君坦白自己是十五年前破庙中的午川,而真正的安初,就是他所爱的伤狂。
吸了口气,午川站直了身子,快点结束这一切。如果告诉帝君真相,从此他就可以抬起头来做人了。
“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头狼光看着帝君头皮就已经发麻——毕竟那是和舵主一个级别的人。
更何况帝君身后的二人的实力以他的功力也无法探其深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他们十二缺一的阵法,别说抓人了,就是能从对方手下逃走也是极渺茫的。
伯仁扯住头狼的后衣角,“用秘法通知舵主,尽量拖延时间。”
头狼也不看他,以免叫帝君看出他们在商量对策,他轻声一“嗯”,牙缝中飘出一句“你知会舵主”,便大大方方上前。
伯仁给其他人几个眼色,他们会意地走在了伯仁前面,从容淡定,极为自然。
“末尾的那个好像要通风报信。”午川眸子一眯,就要动身,帝君却拦住他,“拦不住的,是秘法。”他眸子一递,午川这才看见伯仁身后飞起一团拳头大小的白乎乎的云朵,那速度简直比帝君的轻功还快上几分,一眨眼就消失在视野之中,确实拦不住。
“可叟尼那老家伙极为难缠,就算我们三个联手,也防不住他阴毒的招数。”午川特特咬重了“阴毒”二字,提醒着帝君叟尼的毒术。
帝君眯着眼,“那就快点解决他们。”
十一人走上前来,头狼冷笑着,“帝君竟然还活着。”
午川担心地看着帝君,如果是他的话,哪会给这些人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去一招毙命,然后逃跑……
可帝君不出手,他怎么敢先动。
只见帝君嘴角扯起一丝冷漠的弧度,也不应话,盯着十一人脚下的草地,久久,叹息一声,“可惜了。”
头狼眉头一皱,正欲问什么可惜,却只听身后的三星惊惧的声音,“脚!脚!”
他忙低头去看,只见刚吐新绿的草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冰层,而且还在持续向上蔓延,将他们的脚冻在了地上。
头狼只觉得双脚刺痛,惊恐地看向帝君,“你!”
帝君却没有理他,十一人头顶下起了雪,他们紧张地拔着脚,甚至有人用真气击向脚下的冰晶,却不料被冻成冰块儿的脚一下子也被炸开,疼得撕心裂肺地倒在地上,迅速被冰晶爬满全身。
午川看得头皮发麻,虽然是第二次见帝君这样将人活活冰死,却仍是难以消化。他自己也杀过很多人,但看自己心爱的人杀人又是另一番滋味。
帝君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十一尊冰雕,帝君淡淡道:“走。”
方化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和帝君保持了几步的距离,午川瞧瞧回头看了一眼,心情复杂,转身跟上了帝君的脚步。
“很残忍?”帝君侧目看他一眼。见他脸上写满了同情,心里不禁原谅了几分他隐瞒邪功的事。
午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一旁,如果是伤狂会怎么说呢?
也许帝君冰冻他们的时候,伤狂就会阻止了。
自己到底不是伤狂。
他轻轻摇了摇头,“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残忍。”
帝君一怔,哑然失笑,“孤很好奇淮口都教会了你什么。”
午川不禁看向帝君,并不刺眼的阳光把帝君照得金灿灿的,格外温暖。
“淮口是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但帝君和伤狂所生活的世界,就像无孔不入的阳光,”午川眯起眼睛看朝阳,感慨道:“迟早啊,会照进淮口那片地方。”
帝君微微失神,忽地盯住午川,旋即瞥开眼睛,奇怪道:“孤想起一个人。”
午川的呼吸霎时间凌乱。
帝君古怪地看着他,“曾经在淮口,孤也遇到过一个人,他说他叫午川……他还有一个弟弟——”
说到这儿,帝君的眉头不禁拧在了一起,“临仙宫的掌事——是否叫午杰来的?”
午川眼眶一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好在临了的一刹那,他忍住了。
吸了口气,笑笑,“帝君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你是记得我的。”
帝君退后一步,“不可能的,他的样子……”
午川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庞,确实,他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模样。
本来打算等夜幕降临的时候再和帝君坦白的,如今帝君自己发现了,倒也顺了他的心意……
“变了很多。”午川轻轻笑着,“毕竟,帝君当时讲故事的时候,把安初描述地那么完美……”
轰!
记忆碎片光怪陆离地在头脑中盘旋,午川、安初,他如何也把这两张脸拼凑不在一起。
方化扯住午川的衣角,午川相信如果自己现在说逃跑的话,方化一定毫不犹豫用时空流把他传送走。
但,他已经打算和盘托出。
他拍拍方化的手,“如果有下辈子,记得继续做我兄弟。你妻子的事,对不起。”
方化一怔,他从没有听过午川对谁说过对不起,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像林月那样不可一世的存在。
他们那么聪明,那么骄傲。
却都对自己……
低下了头。
午川转身对帝君轻轻一笑,“早就想告诉帝君的。那把扇子,是我从伤狂那里偷来的。”
“他?!”帝君的眸子里盈满了懊悔和不可思议。
午川愧疚地低着头,“帝君第一次见伤狂,不觉得他熟悉么。”
“可他是宫廷中人,孤当时明明把安初托付给了一对夫妇……”
“那对老夫妇在帝君走后一年就死了。”午川打断了帝君的话。他不忍击垮帝君,但真相总是残酷的不是吗?
“他一个孩子,自己在山里生活,无依无靠的,好在苏炳璨狩猎的时候,安初还记得自己——叫云狂,还记得他父皇长什么样子,还……”
“够了!”帝君身子一软,险些倒下。
如果伤狂就是安初,那他做错的,就不止一星半点——他将对不起整个北国,整个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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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还债()
走在京郡的路上,帝君神情恍惚,大脑一片空白,午川远远地跟着他,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他把自己这一生的经历和伤狂的一切都告诉了帝君,谁想帝君没有对他发火,只是怪自己对伤狂太不关心,从来也没有了解过他的过去。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让午川走,永远不要再见。
午川犹犹豫豫地叫住转身的帝君,帝君没有看他,他鼓足了勇气才问道:“帝君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对川儿——哪怕一刻也好。”
就连现在想到自己的问题,午川都会莫名地紧张。
帝君的回答算什么呢?
“嗯。”
他说的是嗯吗?
午川摇摇头想让自己暂时忘掉这一切。帝君丢下一个鼻音就走了,自己都不敢叫住他,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能这样狼狈地跟着他,远远地看着。
帝君脚步软绵,仿佛被人抽尽气力。
真正的爱究竟是什么呢?
帝君只觉得自己爱得太假。
原来安初和伤狂是一个人,他早就发现不对了不是吗?从第一次见他,那双眼睛,根本和那个叫他“小哥哥”的孩子一模一样啊。
为什么,一句也不愿问他?
无伤大典之前带他去密室,自己在他的幻境中不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吗?
竟然,还以为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替他卜卦不是发现他是渡劫之钥了吗?为什么,不再多了解一点!
是啊,老天怎么会出错,怎么会一时之间出现两个渡劫之钥呢?
都怪他这个帝君失职愚钝,才有了今天的笑话。
“呵。”
帝君昏昏沉沉地走着。伤狂是怎么被千水欺凌的,他是听到的,可自己竟然还能放心地走了。
为什么?
还不是以为有个更重要的存在……
可笑。可笑。
他们是同一个人啊。
救什么安初呢?等了十五年的人,出现了,却错过了。
笑话。
“主子。”方化担心地看着午川,“帝君再这样下去,就要到北禁城了,逍遥王不会放过他的。”
午川摇摇头,“帝君的功力已经恢复了,还有我跟着,没什么问题。”
“可帝君这样……”
方化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午川,他不想让午川觉得尴尬。
午川戚戚然一笑,“是我错了。如果能弥补……就是死,我也甘心。”
方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你帮我救一个人”,却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主子能这样对帝君,是因为他爱他,可对自己……只是主仆。就算说是兄弟,也不会愿意救一个可能有损他生命的人。
“过了这个城就能看见北禁城了。”午川郑重道:“叟尼的阴谋远没有那么简单,方化,你走。”
“主子……这是什么话。”方化微带愠色,“方化几时怕过危险,主子,我们说过生死都在一起。”
午川忽然一怔,这个男人……
“你爱燕长空么?”
方化一愣,视线闪到一旁,“主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杀了他,你一点也不恨我?”
方化眉头深锁,“主子心里不是已经很自责了吗?方化还要再怎么给您添枷锁……”
叮咚。
好像一滴清水落在了深潭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音响,激起一圈圈不痛不痒的波纹,却溶进了潭水。
他一直都这样懂得自己。
午川感动地泯了泯嘴唇,“对不起。”他拥住方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方化身子一僵,“主子……”
他们从没有拥抱过,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兄弟?还是……
方化不敢想下去,他们已经相依为命十多年,自己习惯了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事,习惯了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习惯了做他的影子。
他从未奢望过有一天主子会回头看他,从未祈求过主子能替他在心里留一片地方。
可,这个拥抱,代表他回头了吗?他的心里,有那么一处地方是留给了自己么?
他忽然有些害怕。
“我、我有一件事求你……”
方化身子一颤,自己!怎么说出来了。
“什么?”
午川松开他,眼里没有一丝地不自然。
方化看在眼里,心头没来由地失落一瞬,果然,只是兄弟之间的拥抱。
也好。
毕竟,他是主子。
吸了口气,方化还是没有勇气正视午川,低着头,低声道:“你,能不能……”
“嗯?”
午川看着方化,他在自己跟前,几时这样忸怩?他要求得是什么呢?
有那么一刹,午川竟然想让他永远不要说,因为直觉告诉他,方化即将要求的事他不喜欢。
“算了。”
方化泄气地上前两步,“我们快看着帝君,一会儿走远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午川在心里恨自己多管闲事,为何要问呢?他不说,就让他憋在心底好了,为何要多此一举?
就因为他那失落的眼神吗?
“……”方化沉默着盯着鞋面。
午川在心里默念着“别说”,如果方化这次再拒绝说,他正好顺水推舟不听。
因为能让方化如此难以开口的事,以前是没有的。
他害怕着。
方化一吸气,午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句“别说”几乎脱口而出,却终于还是随着唾液倒回了肚子里。
“邪神诀……”
午川不解地看着他。
说出邪神诀三个字的方化突然抬起头,镇定地伸出手,“求,主子,把邪神诀给我。”
午川愣愣地看着他,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不放心方化,所以只教给了他功法,没有传授他邪神诀,后来熟悉了,他主动要教他,他却拒绝了,说做主子的该有点独门绝技。
本来他还想坚持,但后来遇到了邪神找他讨要一些“代价”,他就再没有提过教授方化邪神诀的事——原因?他不知道,或许只是不想让方化陷得太深。
好在,方化也再没提过邪神诀的事。
他从没有贪图过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