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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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废话!这场战争是北国的颜面!必须打!退朝!”
…
日行千里的伤狂横穿千河要往北国去,却不料发现了北**队的信鸽,他心有不安,就截了那信鸽一睹信件。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发现了北国新帝君要撤回来的军队重新打回去——这新帝君不是别人,正是在嵇康因为千下之死发誓永不原谅他的千水。
千水的眼神自己至今都记得。
如今自己又杀了他仅剩的兄弟,他如何不愤怒?
伤狂心口一痛,但还是把信取走了。
他想,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自己替帝君报了仇,杀了那个人,就去千水跟前负荆请罪。
正想着,忽然发现极远处有一道雄浑的气息,他一怔,眺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见。
午川见伤狂突然回头,眉头猛地一跳,还好自己反应快,隐身了。
见伤狂转过眸继续掠向北国,午川松了口气。
他从币元那里窥探到伤狂要去找下毒之人,只是他在心里奇怪,莫非伤狂知道帝君是因为他中得毒?
不可能啊,这件事应该只有接触过帝君的自己和帝君知道才对,那伤狂要找的下毒之人又是什么人呢?
因为还在犹豫要不要坦白,午川选择了跟踪。
追了两天,到了平州,伤狂随手偷了一件黑斗篷,速度快到店家站在斗篷跟前没有发现他,只是看到斗篷突然没了,和脸上感觉到的一阵风。
店家还没回神,又是一阵风,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一锭银子。
这银子是午川放的。他看伤狂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似乎是在找银两,但并没有。知道他的为人,就替他还了债——虽然伤狂并看不到。
店家拍拍额头,以为见鬼了,忙关门打烊,请了一堆法师来做法。
而伤狂换上黑斗篷后站在远处地巷子里看着那家店。
“永利衣橱。”
伤狂默念了一遍店名,将它记住,就往京郡去了。
看着这一切的午川觉得好笑,忽然惊觉自己居然又干起了从前的行当——跟踪伤狂。
记得第一次跟踪伤狂就是自己学会时空流的时候,自己去嵇康找这个叫做安初的男孩,却没想到见他的时候他已成了流浪山野的野孩子。
本来那时候就想偷了他的扇子,却无奈他身边时刻跟着一只雪神鹿,只得眼睁睁地看他被皇帝带了回去。
收敛神思,午川盯着伤狂的背影,那黑袍下的人此刻在想什么呢?
如果是自己杀了帝君,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呢?
他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惜……
伤狂一路疾行,忽然停在了京郡的一个林子里,有些懊恼。
那个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要上那里去找他呢?
第一次见他,是在水牢。
第二次见他,是在北禁城。
最后一次和他相处,是在京郡的一家客栈。
他到底是谁?!
午川看着伤狂忽然停下的身影,有些慌乱,难道伤狂发现了自己?
可等了半天,伤狂却始终是在原地站着。
伤狂重新理了一遍思路,决心从那家客栈查起。他寻思着那样的人所在的组织必定机密严整,那家客栈一定是他们的联络点,自己就在那里蹲守,必然能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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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客栈()
午川跟着伤狂来到了一间客栈的门前,却看伤狂只是望了一眼,就住在了那客栈对面的客栈里。w 。 v m)
他学着伤狂望了一眼那间客栈,“迎春客栈”四字板正地刻在匾额上,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忽然眉头一挑,转看向伤狂的背影。
只见伤狂走进新苑客栈,付了银两,似乎是要住下。
午川看着伤狂拿出的银子,一怔,想了一瞬,忽然笑了。
昨天他看伤狂夜里去了京郡的一个寨子,不过五息的功夫,进去就出来了,他还以为伤狂是迷了路才会去土匪窝,没想到是去顺点“不义之财”……
正想着,二楼的一间屋子的窗忽然被推开,只见伤狂正站在那里观望着什么。
寻常人看见当然以为他是在欣赏街巷,可午川却感受到他目光的最终落点——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现在是隐匿的,他真正在看的,应该是自己身后的迎春客栈的大门。
他在找什么?
午川好奇地转过身去看迎春客栈。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沅香会在京郡的联络处,伤狂来这里做什么?难道……
午川忽然不寒而栗,如果叟尼那老狐狸就是抓走伤狂的背后主使,那这件事就复杂地多了。
因为他的势力虽然强大,可比起叟尼的沅香会——这个几乎遍布了整个北国地下的势力,甚至明面上的一些关系人脉,他就显得有些苍白了。他一直经营的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这就限制了他许多的发展,更何况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叟尼就已经占据了北国地下,相比之下,他很难想象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有可能是叟尼那只老狐狸。
忧心忡忡地扫向二楼的窗子,却发现伤狂已经不见了。
他紧忙跃上窗台,却见伤狂在作画,他一愣,莫非伤狂是想画出投毒之人的模样?他究竟知不知道帝君是怎么中毒的?
继续看着,却发现伤狂画了一个轮廓就停笔了,皱着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伤狂锤了两下额头,闭上眸子努力地回想,却发现记忆一片模糊。怎么回事,居然想不起来了?
忽地,伤狂猛地抬头,午川以为他想起来凶徒的模样要继续画,却不料伤狂胡乱地扯了一张白纸,笔走龙蛇般地画起另一幅图来,午川本是瞧着画的,却见伤狂似乎只为了在把纸张涂黑,不停地用狼毫小笔画着凌乱的线条,午川不解地看向他,却被伤狂那着魔般的眼神吓了一跳。
原来伤狂又莫名陷入入画之境。
午川惊悚地收回目光,复落入画上,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越来越澎湃。伤狂,越来越神秘了……
一炷香的功夫,整张纸就被伤狂涂黑了去,猛的一看像是一间黑色的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投进一些微弱的光线。伤狂却还没停笔,如果伤狂此刻是惊醒的话,他一定会惊讶于自己这次入画时间之长。
画中间是极淡的黑色,伤狂迅速运笔在其上勾勒着什么,似乎是一个人的背影,午川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当啷。”
伤狂的手一抖,笔锋一下划过画中人的背,清醒了。
午川迅速后退三步,原来是他看得入迷不慎撞翻了伤狂的笔架,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伤狂抬起眸子去看笔架,歪了一下头,眼睛落在自己的画上,愣了一下,蹲下去把笔架捡起来,拿着方巾擦着,心思却在画上。原来他以为是自己失神撞下去的。
午川看他没有起疑,便也上前端详起画来。
这是一副未完成的画,画中人的背影还没有勾完,他们都愣住了。
“这是……”
伤狂皱着眉头,猛地一惊,这是关押自己的水牢啊!
见伤狂恍然大悟的模样,午川真想开口问他发现什么了,但却只能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一个和这画上相同的地方来——却是没有。
伤狂迅速卷起画,惴惴不安地点了灯把画烧了。水牢在他的记忆深处是极恐怖的存在。
至于画里的人是谁,他并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自己认识的人都不会去那个地方,除了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此番恨意腾腾,他又重新站回窗前看,不容一个面孔从自己眼前溜走。
午川却还是陷在那画里的情景中,因为那人实在他熟悉了,熟悉到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
“怎么样了。”叟尼睨眼看着马青。
马青捧上一碗清粥,愁容满面,“老爷子,帝君都死了,军队都撤军了,就把大哥放了。”
“放了?”叟尼声音古怪,显然气愤。自己养了十多年的狗,居然为了一块儿不怎么好咬的骨头就跟别人走了,叫都叫不回来。
马青脸色一青,瑟瑟着。
叟尼看着他胆小懦弱的模样,恨铁不成钢,有才者无忠心,有心者无才能……就没一个称心的下属!
“好了。”叟尼声音沉着沧桑,不怒自威。
“嗯?”马青愣愣地看他。
“叫他去迎春当几日门迎。哼。”
从叟尼那里仓皇退下的马青松了口气,擦了把脸上的汗赶紧去了后院柴房把马井放了出来。
“老爷子气消了?”马井忽然停在柴房门槛前,没有跨步出去,望着马青问道。
马青回过神,有些错愕,旋即点点头,拉着他的胳膊,“大哥,你可不要再违背老爷子的命令了。我好怕……”
“怕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嘘嘘嘘!”马青迅速捂住马井的嘴,四处张望着,见没有人,这才松开手低声道:“老爷子好容易答应放你出来,你可别再进去了。这几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老爷子了。吓死我了。”
马井不屑地看向一边才发芽的柳树,这次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忤逆过一次叟尼,却是求他任自己去嵇康一次他都不准,自己可是跪了一夜啊!
不放不说还把自己关在柴房里!
伤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嵇康战事如何。”
马井一怔,“帝君被无伤臣一掌给打死了,北国收兵了。”
“什么?!”伤狂几时这样厉害了?当初在魔音会抓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连武功二字都参悟不透的生而已,竟然能杀了与叟尼一般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听说帝君是故意让他的。不然军队也不会撤回来。不过好像新帝君又让打回去,可是不知道那军队为什么还在往北禁城汇报着回返的消息。”马青搔着头。
马井的心猛地一紧,对啊!是老爷子种的那只蛊!帝君才会如此不堪一击啊!
如果自己是伤狂,只怕这会儿一定在四处找人宣泄?那个人,就是下毒之人?
不知道为什么,马井忽然想隐瞒下这件事。
“老爷子说让我去哪了没有?”
“他让你去迎春客栈当几天的门迎。”
“……”
马青见马井皱着眉不说话,当他是看不上这个小差事,忙劝道:“大哥啊!你就委屈几日,老爷子说了,只需几日就好,估计就是想小惩大戒一下,你别往心里去啊。”
马井看他一眼,他哪里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伤狂根本不认识自己,如果想找自己,除了北禁城就是迎春客栈了。
说不定,他此刻正在那里等自己!
“你还是和老爷子说,我更愿意待柴房。”马井说着就要转身回去,却不料一把匕首咣当一声插=进了他面前的柱子上。
匕首是擦着他的脸划过去的,疾风带得他的脸生疼,阵阵心悸。
这样精准的手法……
他转过身去,颓然道:“老爷子。”
只见叟尼一身灰衣飞袭而来,“你这逆子!”
马井扑通跪在地上,“孩儿不孝,求老爷子处罚。马井愿意被关一个月。”
倏地一阵疾风,马青都没看到叟尼是怎么动的,但这一刻马井脆弱的脖颈已是被叟尼轻易地捏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挺着。
“老爷子……”马井痛苦地唤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不是爱上那个无伤臣了!”叟尼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马青惊诧地看向马井,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个凶狠的大哥会爱上姮子。虽然,那个姮子确实很美。
可是,他毕竟是老爷子讨厌的人,大哥怎么能……
马井闭口不言,眼眸灰暗地扫向一旁。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叟尼又紧了一分手上的力度,对他而言,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大哥!”马青害怕了,紧张地攥着手,希望马井说点什么,但马井已然做好了死的准备,紧绷着嘴。
“呵,你现在这副模样算什么!我养了你十几年,还不如一个外人!”
马井眸子一动,忽然看向叟尼,“他不是外人。”说话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在北禁城强吻伤狂的那一幕,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丝笑容,怎么说,他也拥有过伤狂……
“逆子!”叟尼瞧见马井的笑容,一把将他丢了出去,生生撞断了靠在墙上的一根竹竿。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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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不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