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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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狂看向他,记得最初的时候见他,自己故意杀他寻死,若不是千下阻拦,那时候会不会已经成了他的掌下亡魂?
终究命运是这样写的。
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耽延了死亡的时间。
想着,他忽然一笑,心中豁然开朗。
曾经,他去北国的时候就没想过活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和所有人道了别,应该更不惧死亡才对。
左右是在帝君掌下死的,不算亏负。
“好。”
伤狂淡淡应下,二人就不再废话,掌中的光芒越发耀眼,蓄势待发。
“结束。”
“嗯。”
话音落下,二人全力一击,当手掌即将碰触的时候,帝君忽然轻声道,“别怪我。”
伤狂一怔,但不容他多想,两掌就碰在了一起,接触的一刹那,帝君忽然一笑,伤狂瞠目结舌,眉头深深地嵌在了一起,只见帝君倒飞出数百米,轰然落在了千河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红伞在天空打了个圈,落在地上,终不动了。
“怎么会……”
伤狂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别怪我?
他说我?
为什么要怪他?
他……
“哦哦!!赢了!!上皇威武!!”
身后,城楼上胜利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惊得伤狂背后一个激灵,“帝君!”
北**舰上都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跳下去打捞帝君,伤狂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河中。
为什么,他的真气为何只有威胁的气息,却没有真实的力量?
他是故意打了个幌子吗?
他为什么要寻死?
为什么要让自己杀他?
他不要北国了吗?
还是……
这是他报复的手段?
他为什么问自己是不是更爱他多一点?
自己更爱他,所以杀了他自己就会内疚一辈子吗?
帝君!你好自私!
我不会原谅你……
你在哪里……
“唉。”
石建安站在船头上,看着伤狂跃下去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远处上官一良拦住了要跳下水去的骏承尧,对他摇了摇头,目光也望向伤狂跳下去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帝君手里?帝君是故意送死的?不然怎么会被击出这么远,输的这么彻底……
两个人是很相爱的……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上官一良不禁看向骏承尧,拦住了他,轻声道:“承尧,回国了我们就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被上官阻止不得入水去救帝君的骏承尧本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不想理他,可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和问题震得毫无脾气,一片空白。
“嫁、嫁给你……?”
上官望向他的眼睛,轻轻在唇上碰了一下,“你愿意吗?”
骏承尧血脉喷张,脸煞红一片,“我……”
上官忽然转身,“不愿便罢了,当我没有说过。”
“我愿意啊!我没说不愿意!”骏承尧一急,脱口而出。
上官微微一笑,这个笨蛋!每次都要自己用激将法。
水中将士们游窜一片,可帝君的身子就像消失了一般,竟然无人找到。
伤狂正游着,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以为是帝君,猛地转过身,却见到一个满身毛发的怪物,他几乎一掌就要过去,却是到了那人面门的时候忽然觉得熟悉,一怔,“你是?”
那怪物没有说话,呜咽一声,转身就游,伤狂一怔,回眸看了一眼到处游窜的士兵,便是跟着那怪物去了。
这么多人,应该能救到帝君。
刚才那东西的气息……好熟悉。
想着,他跟着那怪物游了约莫二百米,只见水面上浮着一块儿板子,似乎有个人躺在上面,伤狂心中一紧,飞快地越过怪物到了板子跟前,窜出水面一看——果然是帝君。
“你救得他?”
伤狂看向那怪物,说不出的熟悉,却知道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
那怪物望着他的眼睛,迟迟点点头,游入水底去了。
来不及伤狂询问,帝君就咳出许多水来,里面还夹着许多的血迹。
伤狂心一疼,抱起帝君的身子就往岸上掠去,“帝君,撑住。”
正此时,一辆加速前进的军舰穿过水雾,停靠在了岸边。
“太妃,你看!”
大个儿忽然指上天空,夜辛昀眸子一抬。
“伤狂……”
“伤大人!”
“小主!”
不等他们反应,水里露头唤起的士兵们就四向吆喝起来,“帝君被贼人带走了!”
他们不禁往水里看去,这才发现一群黑压压地头颅在水面上浮着。
“这是做什么呢……”夜辛昀没去过战场,有些懵,没听过北国将士水面作战厉害,原来真的是水面……
“太妃!”
常平最先看到军舰停靠,早就得到消息的他紧忙上前来迎,夜辛昀便问:“主将,这是在打仗吗?”
常平一见宛如落汤鸡的将士们纷纷骂着什么爬上了军舰,有些尴尬,“他们刚才是在救帝君。”
“救帝君?”一船人的目光都是错愕。
“帝君怎么了?”币元紧张地上前抓住常平的手碗,这里只有他和法印知道帝君的身子有多差。
常平见来人穿着朴素,本想挣脱,却听夜辛昀说:“他是内务府大总管,帝君身边的人。”看来帝君退位的消息这些人还不知……
常平立即不留痕迹地将自己轻蔑的眼神收起来,“被贼人打落水了。”
“怎么可能!”夜辛昀是知道帝君武功有多么厉害的,在这世上,能打过帝君的人屈指可数,他根本不信。
“但就是事实……”说着,常平面露苦色地看向岸边,伤狂正在为帝君压出肺部的积水。
“帝君,你撑住。”
“伤儿……”
帝君气若游丝,努力地伸着手,想要阻止伤狂的救治。
伤狂泪如雨下,“帝君别说话,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伤狂深得千下真传,只需一抹心脉,他就知道帝君被自己的真气震得五脏俱损,就是千下在世,也只能以命换命,他想救活帝君,便更不可能了。
但他还是哭着做着努力,帝君终于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碗,“伤儿……”
“呜呜……帝君,你怎么可以……”
“如果不是孤躺着,哭得人就不是你了。”帝君浅笑着,分外好看,只是嘴角的鲜血却道出残酷的事实。
他终究是活不成了。
“你太自私了……”伤狂哭着骂着,终于伏在帝君心口大声地啜泣起来。
“伤儿……咳咳。”帝君拦着伤狂的头,果然还是抱着他的感觉更好……
“帝君,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求你了……别这样伤害我。”
“对不起……”话音未落,帝君就大口的涌着血,什么也说不出了。
伤狂紧张地坐起来看着他,拼命地摇着头,“不要、不要……帝君……你撑住!伤儿舍不得你,伤儿舍不得你……”
他舍不得我……
他是爱我的……
我没猜错。
帝君张着嘴,血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疼得撕心裂肺,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爱……爱……我……”
伤狂抓着他的手,紧紧地,暴起层层青筋,拼命地点着头,“我是爱你的,从始至终,我都是爱你的……帝君,求你了,不要让我内疚一辈子。我求你了……”
我是爱你的……
够了,够了。足矣。
帝君深深凝望伤狂一眼,看到伤狂啪哒啪哒掉着眼泪,好想抬手为他拭泪,却什么力气也没了,周围静悄悄的,眼睛好累……
缓缓眨了两下,却终于再也睁不开了。
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时候还没有彻底的死去,他一个人在残存的躯体中感受着孤独,忽然,自己到了御房中,伤狂在案边研墨,忽地抬头对他一笑,消失了。
“帝君!!”
撕心裂肺地哭喊,帝君却再也听不到了。
伤狂紧紧地搂着帝君的尸首,几乎崩溃。
赶过来的夜辛昀一行人正奔跑着,听见这一声,都忽地站住了。
“帝君……”
军舰上的士兵们都傻眼了,死了吗?帝君是死了吗?北国要完了吗?
“帝君!!!”
伤狂仰天长啸,声音凄厉。
他从未如此心痛,从来都是帝君看着他“死”,他没有想过原来看着爱人死去是这样的感觉。
“啊!!!”
他嘶吼着,却怎么也宣泄不出那份悲痛。
忽地,他周身蓝光乍现,光芒万丈,所有人都不禁用手臂挡住了目光,这光甚至波及到了千河的那一边,水面上看着这一幕的肆秦忽然一怔,感觉身子有些奇怪,再一看,那些凭空长出的毛发竟然都再消失。
夜辛昀忽然一愣,这光好似在哪见过……
消失的记忆忽然袭来,他和伤狂去找林萧,进屋的时候林萧已经死了的……
那时候伤狂身上放出这样的光,后来二人就晕倒了……
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伤狂——到底是什么。
不等多想,所有人都昏厥了。
连着伤狂自己,也轰然倒地,方圆百里,除了肆秦,无一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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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发()
“爷!”
肆秦一见伤狂倒地,飞速地游上岸来抓了一个人的外衣裹在身上就跑到了伤狂身边,脚底硌地都是血迹。
“十一爷!”
肆秦晃着伤狂,期待他能醒来。
黑暗中,伤狂仿佛又听见每次在千河上那悠远模糊的呼唤声,“回来,回来。”
“回去哪里?”伤狂问道。
却没再听见回声,只听见“十一爷”的呼唤声。
这声音?
伤狂眉头一皱,眸子不自觉地打开,肆秦湿嗒嗒的脸就浮现在了眼见。
“我死了吗?”伤狂晃着沉痛地脑袋坐起身。他记得肆秦是死了的,现在居然看到他,那么自己不是死了就是在做梦。
“没有,爷,你还活着。”
肆秦复杂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变回来……
“那你……”伤狂本是看他,余光却扫到一旁帝君的尸体,猛地收回手,“帝君?!”
“爷?”肆秦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帝君!帝君!”伤狂惊恐地晃着帝君的身体,他明明记得自己今日是来跟帝君决战的,帝君如何就死了?
“爷,你什么也不记得了?”
伤狂看向他,“记得?我该记得什么?你告诉我,帝君怎么了?我怎么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肆秦嘴角淌出一抹苦涩,怪异地看着伤狂,“是你啊,爷……你杀了他的……你不记得了?”
伤狂一怔,“你胡说!”他忽然站起来,只见四周尸横遍野——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他摇了摇脑袋,指着肆秦,“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爷……”
肆秦站起身想要接近他,他却忽然躲开,摇着头,“肆秦,我知道你死得冤枉,我是想过帮你报仇杀了帝君,可我真的下不去手,今天我就要和帝君决战,他那么厉害肯定能杀了我的,我没法帮你报仇,我去阴间陪你。你不要怪我……”
“爷……”
“肆秦,快让我醒来,我和帝君决战以后就能去阴间陪你。”
“爷。”
“我不想让别人死。你不要再托这样的梦给我。”
“爷……”
“醒来,醒来。”伤狂闭上眼睛默念着,可却没有睡梦中的感觉。
他头微微转动,再睁开眼,一切都没有变化。
肆秦看到他眼中的困惑、痛苦、终至绝望,终于不忍,跪在他的脚边,“爷,肆秦没有死,你在水下看到的那个怪物就是我,我回了嵇康,刚才得到你体内发出的光的治愈,才变好的。这不是梦,您真的……杀了北国帝君。”
轰!
轰!
轰!
伤狂身子踉跄,连退数步终是跌坐在地,回忆如潮水,他渐渐清醒。
“我杀了他……”
伤狂看着自己的手,呢喃着。
肆秦上前道:“爷,这不是你想要的,是那帝君自己寻死,大家都看到的。”
“他自己寻死?”伤狂忽然抬起眸子望向肆秦,痛苦道:“为什么?他在报复我吗。”
“爷……”肆秦看了看四周,“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北国士兵们醒来非要杀你泄愤的。”
伤狂回眸看了看北国的军舰,那些人确实都还有气息,只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