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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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退朝的钟声想起,百官们都没再说一句伤狂的事,帝君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然而,正此时——
“等等帝君!臣有话说!”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末尾站着的石建安高举着手,脸色沉重。
帝君的心咯噔一下,石建安只负责嵇康事宜,他能说什么?
“有事明日再议,退朝吧。”
帝君心里发虚,这就要站起身,却见石建安飞快奔到阶下跪下,大呼,“帝君啊!嵇康快打过来了!”
“什么?”众人看着他。刚才议论的时候石建安一直躲在后面闷不做声,他们也没在意,如今看来,倒真像心事忡忡的模样。莫非,真打过来了?
“你再说一遍。”帝君沉声道。
石建安沉着脸,“帝君,月前臣已报过他们嵇康边防步兵的事,近日来不知谁散布谣言说无伤臣就是十一皇子,十一皇子未死的消息居然传到嵇康,他们说要来救人……”
帝君心头一凛,自己囚禁易子喻不过几天,就连易子喻都不知道伤狂的秘密,是谁传出的消息?而且短短几日竟然到了嵇康?
帝君不得不怀疑这是个阴谋。
“几时攻打?”帝君冷声问。
石建安迟疑一番,略作沉吟,“尚不明晰。他们似乎忌惮三王爷,所以迟迟未发。”
帝君脸色稍缓,“马上派人平复谣言,告诉他们嵇康十一皇子已死!谁再污蔑无伤臣,休怪孤以国**处!”
“是!”百官本就是半信半疑,现在听帝君义正言辞的口气,似乎这真的是个谣言。
就是嘛,一个敌国的人怎么可能签得了无伤契。
帝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朝堂上走回来的,一进承欢殿,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了大片。
“帝君?”陈唐修欢喜着跑过来,“我用你跟我说的方法调了气息,感觉好多了。”
“嗯。”帝君心不在焉地应着。
“帝君怎么了?”陈唐修问着帝君身后的币元,币元脸色也不好看,摇摇头,不语。
“欸,你俩怎么都这个表情?”陈唐修着急上火,左看看帝君,右看看币元,等着有人来回答他的问题。
币元看看帝君,见没有什么表示,便对陈唐修低声道:“嵇康要来袭了。”
第四十六章 软禁()
“来袭?”陈唐修震惊道,“他们不是怕了三王爷,还敢来?”
币元脸色难看,看着帝君。他想从帝君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为什么丞相家的亲戚会变成嵇康皇族的皇子。
然而帝君的脸色阴沉冰冷,似是而非。
“听说是要政变了。想要他们的十一皇子回去登基。”币元一边说一变打量着帝君的神情。
果然,提到十一皇子的时候,帝君的眉梢忽地一抬,虽然眨眼间就恢复了常态,但一直留意着他的币元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忐忑的画面——看来,伤大人的身份真的有问题。
“什么?他们不知道十一皇子死了吗?”陈唐修话音未落,视线已经落到了帝君身上,“那个前辈是沿海的住民来给帝君通风报信的吗?”
帝君转眸看他,盯了一会儿,忽对币元说:“孤累了,你安排公子修下去休息吧。”
币元一怔,立即领命要拉陈唐修走,可陈唐修不明所以,看着帝君,“不是正说国事吗?我愿意领兵去迎敌!帝君,我的才华你是知道的,保证让那些嵇康人有来无回。”
“币元!”帝君冷峻一声,惊得币元忙扯了陈唐修的衣袖,陈唐修这才发现帝君含着怒意,低头不敢作声了。
“你们退下吧。”说罢,帝君就留了一个大大的背影给二人。
币元怕陈唐修还要多嘴,不等他开口,就一把将他拉了出去。
二人刚一走,帝君飞快地以真气将门窗全都震得紧闭,结界布起,以秘法召唤绝影。
陈唐修正和币元下台阶,忽然感觉背后传来的异样,匆匆回眸,币元停住脚步看他,“怎么了?”
他狐疑地望着承欢殿的殿门,微微眯起了眼睛,余光扫到币元好奇的眼神,忽然想到或许帝君并不希望币元看见这一切,忙轻松笑道:“没事,你去忙吧,我去偏殿修炼。”
币元又看他两眼,“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闯祸啊,帝君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添乱。”
“哎呀知道了!又说!”陈唐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过想起一些事来,又扯了个谄媚的笑容,拉住翻过白眼准备离开的币元,道:“欸欸欸!好币元,等等等等!我问你个事。”
“又怎么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虽是抱怨,但币元还是停了脚步看他。
“欸,就一会儿。”陈唐修环顾一下四周,见四野无人,小心翼翼地对币元低语道:“我问你啊,那个十一皇子到底死没死?”
币元心一沉,盯着他,见他目光澄澈,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只吐道:“我怎么知道。都说是帝君亲自处置的。我也不是时刻都跟在帝君身边,比如现在,我就对着你这张无趣的脸!”
“嘶!你想怎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公子修!”币元羞愤地瞪着眼,“说了不再提十几年前的事,你怎么出尔反尔!都用这事要挟我几次了?”
见币元是真的怒了,陈唐修马上笑着打起哈哈,“怪我怪我,别生气。快告诉我,那嵇康人怎么突然就说要十一皇子登基去?他们早干嘛去了”
币元看陈唐修是真的关心国事,想来也不算什么机密,后宫早该传遍了吧。索性看他一眼,把朝堂上石建安和帝君的对话又重复地说了七七八八给陈唐修听。
一言说尽,一言又起,币元仿佛是在说自己心底的疑惑。
是啊,谁听了这事能不起疑呢?
无伤臣到底是是谁呢?
帝君又是否真的认识无伤臣呢?
“所以,现在只有丞相和帝君还有伤妃才知道真相对吧?”陈唐修打断了币元啰嗦又漫无目的的猜测。
币元望他一眼,显然还正沉浸在自己脑海之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之中,眨了几下眼才回过神来,茫然地摇摇头,又飞快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嗯……”陈唐修沉吟地点点头,“行了,我去偏殿了,你走吧。”
说罢,也不给币元多言的机会,他径直往偏殿去了。
币元这才彻底惊醒,“什么啊!个个都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凰龙冷冷地看着床榻上睡得正酣的男子,那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眼线斜飞,鼻梁高挺,唇角勾着安详的笑容,侧脸闪耀生辉,让人一看就顿生好感。
他是凰龙一生所爱。可此刻看见他,凰龙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能把他揪起来吊打一顿。
凰龙的身子轻轻颤栗,胸口跌宕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斜眼看了看腿边叫人搬来的滴漏,时间差不多了,他聚集一双厉眼瞪着床上的人,已经蓄势待发。
唔?
歌轩正要睁眼,忽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麻,似乎有两道不善的目光正落在颊上。啧,会是谁?
他眸子悄悄地挤开一点缝隙,想要先打探一番,却不料这细微地睫毛抖动已经落尽凰龙明察秋毫的眼睛之中,只听见一声怒吼,“你给我起来!”
几乎是刹那间,歌轩的身子像一个被踢出去的蹴鞠一般噌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是!夫人!”
凰龙聚集了一天的火气在这一瞬间崩塌,想笑,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发心寒,心如刀绞。
“你!”凰龙指着他,见他还一副假正经伺机等待挑逗自己的模样,心就越发苦痛,眼眶瞬时红了。
歌轩本以为凰龙是在逗他,所以就算刚才一声怒吼他也并未在意,可凰龙骄傲,是不常哭的,眼下那一双红了的眸子可把歌轩的心揪了起来,“怎么了龙儿?谁欺负你了?”
一阵不安涌上歌轩心头,他匆匆踱步到凰龙身边,检查着他有没有伤势。
凰龙厌烦地一把推开他,“谁欺负我了还重要吗!你就要死了!”
“什么?”歌轩下意识地看他,脑海里这才清晰地浮出凰龙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死了?
凰龙正要说话,却欲语泪先流,竟到了泣不成声的地步。
歌轩六神无主,“好端端地,哭什么啊龙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是不是误会了?”
凰龙抬起一双婆娑泪眼,可一见歌轩,他又埋头哭起来。
这可把歌轩急坏了,“欸龙儿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那些姮子的麻烦了!有什么事你说给为夫听听,为夫也好出主意不是?”
一听这话,凰龙哭得更加痛彻心扉,“出主意?就是因为你聪明,才招致今天的祸事!”
歌轩心一怔,这目光一从凰龙身上挪开,他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兀自里,不禁退了一步,让这不大的房子能被他看得清楚,他失神地问:“这,这是什么地方?”
凰龙听声音不对,抬起眸子看着歌轩,随着他的视线也把屋子扫了一圈,虽然简单却也雅致,可比起歌轩的府邸和他凰龙酒家,那实在是差远了。
他忽然意识到眼下不是他难过的时候,歌轩或许更需要安慰。
他立即站起身,搂上歌轩的腰,“轩哥,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歌轩更加一头雾水,“龙儿?到底是怎么了?”他轻拍着凰龙的背,想要给他安慰。
凰龙越发搂得他紧了,闭口不语,
歌轩又扫了一遍眼前的景象,不知怎得,脑袋里突然炸出一句话,“也没什么,就是个古怪的问题。说是想打听打听嵇康十一皇子的处决之地。真是个怪人。”
他猛地松开凰龙,抓着他的肩膀,“那个破了天残局的人呢?他这些日子在哪?”
凰龙看歌轩一脸认真,也顾不得为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沉吟,浅皱峨眉,“阿修带他进宫去了。”
歌轩身子一震,旋即低头自语,“不应该啊,不应该……既然是进宫,帝君没理由放了这个人……消息不会走漏,那又会是因为什么才软禁我?”
“轩哥,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呢?”凰龙担心地看他。
他扬起一双无神的眸子,下意识地摇着头。
凰龙又是鼻头一酸,“唉!这都是什么事!无伤臣怎么可能是嵇康的十一皇子!他明明是你的叔叔啊!”
歌轩震惊地看着凰龙,“你说什么?无伤臣?嵇康十一皇子?”
凰龙一听,欣喜道:“你不知道?啊!谢天谢地!我就说,他怎么可能是十一皇子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不不不,你再说一遍,我被囚禁在这里是不是和无伤臣有关?”歌轩几乎绝望。
凰龙不明所以地点着头,旋即又摇头,“不是,你不知情,他们一审问,马上就会放了你的。”
歌轩心一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低着头,“你给我从头讲一遍,我是怎么进来的。”
凰龙看不见歌轩的表情,但他心里已经断定歌轩和无伤臣是清白的,所以也不在意,坐下来,将京郡中肆起的谣言、朝堂上的非议、帝君的忽然下旨软禁都原原本本给歌轩讲了个遍。
歌轩的心渐渐冰凉,抬起一双恍若蒙灰的眸子,看着凰龙。
“怎、怎么这样看我?”凰龙笑着,但心却空空的没有着落。
歌轩眼中碾过一丝复杂,“龙儿,无伤臣他……是我欺瞒帝君和天下的。”
第四十七章 商讨(上)()
“我不信!你胡说!”凰龙一把推开他,抱着头,“我什么都没听见!”
歌轩一阵心痛。
当初给帝君出这个主意安置无伤臣身份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没想到天下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世人都说他歌轩聪明,却不知他也忠心。聪明人懂得如何活得长久,可忠心的人却不能选择长久。
为了帝君,他只能认下欺瞒之罪。
自古忠义难两全,他和凰龙的情义,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只是一时可怜他,所以才替他谋了个身份,非说犯了欺君之罪,我也认了。你走吧。你不是一直不想嫁给我么?如今正好,歌轩不会缠着你凰龙了。”
“歌轩!”
凰龙大喝一声,歌轩只是任由心痛地别过头去,不语。
“你怎么能这么说?”凰龙哽咽着,心里又气又哀,“我凰龙是没有嫁给你,可我的什么没给你?我们还缺一个名分吗?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冒险的事,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吗?”
“……”
“轩哥哥,你不能丢下我。”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