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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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唐修一脸黑青,正想说他一句“你可害死我了”,却一抬头看到凰龙酒家门前乞丐所站的位置——哪里还有乞丐的影子!
“啊!”陈唐修惊叫出声,薛平吓了一跳,“公子,怎么了?”
“啊啊啊啊!你这个猴子!你知不知道你吓跑了我的福星!”陈唐修不由分说绕过薛平就跑去门前想要寻到乞丐的踪迹,只是京城车马来往,人流不息,哪里还能寻得到呢?
他失望地站在凰龙酒家面前捶胸顿足,薛平不明所以地跟过来,“公子,谁是你的福星?那个乞丐?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啊……”
正烦着,听见薛平连珠炮弹式的问题,他忽然记起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立即变了脸色,一双怒眼瞪着薛平,“是啊是啊!我怎么会认识你!你真是要害死我!”
薛平听得一脸茫然,但骂自己的可是连帝君都敢忤逆的公子修啊,有错没错都不能不顺着他的毛捋,所以当下马上低眉顺目地连连称是。
陈唐修数日日夜兼程赶路却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郁闷感笼上心头,想要发火,却偏偏碰上善于察言观色、知晓明哲保身的薛平,人家不跟你顶撞,只能把千言万语重新咽回腹中,兀自闷闷。
“欸,公子修啊,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嘛,怎么,回来啦?”一个小厮出来迎见陈唐修,笑嘻嘻地上来寒暄。
薛平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了,只见正在气头上的陈唐修大喝一声,“关你什么事!该死的薛平,我要是找不到那老头,我非要揍你一顿!”
说话间陈唐修那火气还是落在了薛平身上。
薛平心中大喊冤屈,正所谓不明所以,说的就是薛平现在的心情。你公子修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明说,怎么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通发作呢?
等等,老头?
“什么老头?公子是想找什么老头?”薛平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兴奋地问道。他可不想挨打啊,当务之急就是套出陈唐修的话来助他解决问题。
陈唐修见他两眼放光,忽然想起京城里消息最广的可不是他师母嘛?这望风猴在师母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京城的事托他打听一定事半功倍啊!
这么一想,陈唐修那怒气冲冲地脸瞬间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诶呀,平平啊!”
说话间陈唐修那修长的手臂就揽到了薛平的肩头,勾得薛平是一阵寒一阵惊,这是什么套路?莫非要先礼后兵?
“恩恩。公子。”薛平低着眉眼,一个劲地点头应着。
陈唐修越发腻歪,“诶呀,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咱们兄弟俩这交情,你,直接叫我修哥,欸,你好像比我年长是吧?算啦,当你声哥哥吧……哈哈,占你一点便宜。”
薛平一惊,马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赔笑着,“不不不,您是公子,我就是一个小厮,怎么敢跟公子称兄道弟,真是抬举薛平了。”
“欸,什么话!我说你是我兄弟你就是我兄弟!”陈唐修板起脸,薛平苦叫无门,只得硬着头皮不吭声当作默认。
陈唐修嘿嘿一笑,揽着他就往街巷走去,他眼里一惊,想说自己还得看店,但刚一转脸,店门前的小厮们就对他报以同情的微笑,拍着胸脯保证他们绝不会偷懒,头儿你就放心的去吧。
薛平只得在心里把这群人埋怨一遍,然后乖乖地顺着陈唐修的拉扯在繁华闹市中走着。
“既然是兄弟了,那当哥哥的托你办一件事怎么样?”陈唐修试探性地沉声道。
薛平苦涩一笑,“公子说就是了,薛平能办自然就办了。”
陈唐修看他一眼,略作犹豫,奈何自己真没有办法从这么多人的京城中找一个老头出来,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地心一横,道:“我想你去找我师母,托他给你找一个人。”
“啊?”薛平为难地叫出声。他什么身份?居然敢叫老板给自己做事?
“什么啊,刚还说是兄弟,只是叫你找个人就这么不乐意了?”陈唐修佯作嗔怒装。
薛平心里连连叫冤,自始至终我都没说要跟你称兄道弟吧!这可为难死我薛平了啊!
“没没……只是,”薛平皱着眉,“凰龙大人他是大人,我是干活的,哪有我……”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就问你一句,帮不帮?!”陈唐修打算以强硬手腕拿下薛平。
果然薛平顶不住这样的压力,立即屈服在陈唐修的淫威之下,喊道:“诶呀帮帮帮!”旋即又怕陈唐修发作,语气示弱,“可您也得告诉我要找谁吧。”
陈唐修咧嘴一笑,“嗯,好兄弟。我呢,叫你找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一个普通的老头,武功也不厉害,年纪可大了,拿着个黑拐杖,龙头的。你就叫师母四处派人找找,告诉我他下落就行了,千万别惊动他。”
薛平一听,立即松了口气,“嗨,你早说啊,这还用得着凰龙大人嘛,我知道你找的人在哪。”
陈唐修两眼忽然晶亮,“哦?你知道?快告之于我。真厉害啊,不愧是望风猴。”
对于陈唐修的赞词薛平只是回以一个白眼,“哪是我厉害啊,最近住京城里的人你随便拉一个问问,他们都知道你要找的老人在哪。”
“什么?”陈唐修震惊之后一腔羞愤。难怪自己进京问的第一个人就说知道老头的下落,原来全京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居然被一个乞丐耍了!
薛平无奈一摊手,“看来您是才回京啊,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您都不知道。”
陈唐修一顿,好奇地问:“什么事情?惊天动地?”
薛平古怪地看他一眼,好久,吐出道:“就你要找的那个老者,他下完了博弈阁里摆的那个二十年前神仙们留下的残局。”
“什么?那可是我师傅都没能破的局啊!”
第四十一章 忘年()
“嗯,他破了好多天呢,今天早上解开的,全京城都知道了。”薛平眼中不无羡慕,要知道那可是神祗们留下的棋局,连天下第一聪明人歌轩解了二十年也没解开的绝世残局!
“唔……看来真的是人外有人啊。”陈唐修兀自喃喃,“竟然真有比师父还聪明的人,那他一定可以助我突破瓶颈!”
这么一想,陈唐修喜出望外地抓住薛平,“你快告诉我,他人在哪?”
薛平看向凰龙酒家的方向,“喏,就在博弈阁里面啊,他想等丞相睡醒,说什么要打听嵇康皇子处决之地。真是活见鬼了,用这种方法求见丞相,丞相知道了肯定上赶着见他呢,真聪明啊!”
陈唐修一怔,心想这老头真是执着啊,解开千古绝棋就为了见师父一面问他一个敌国皇子的处决之地。倒真让他有些好奇这老头的目的了。
“我去见他,你先别告诉别人我回京了啊,尤其是师父和师母。”说罢陈唐修就飞天而去。
薛平一副吃瘪的模样,就你刚才在酒家门口出现,还用得着我说吗!
陈唐修凌空飞入凰龙酒家,直奔后街博弈阁,破窗而入,神鬼不知。
刚一落定身形,陈唐修就看见正前方有个白发老者负手站在悬于墙上的巨大棋盘前,棋盘上就是二十年来无人能破的神祗所留残局。
陈唐修十分熟悉这盘棋,因为年轻气盛的他也多次流连于此希望做天下第一人,所以棋局早已烙印在他脑海之中,只是如今的棋盘上黑白子胜负已分。他永远地失去了做第一的资格。
而抢他冠军之风的人正是面前这个叫他千里奔袭而来的神秘老头。
终于到一窥真容的时刻了!
陈唐修呼吸微微有些局促,实在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能有今天啊,武学造诣能不能突破就看今日了!
“前辈!”他激动又怯怯地唤道。
老人早已在陈唐修破窗而入之时就听到了那不容忽视的动静,只是他这个年纪很多事都无法再激起他心中的波澜,外人外物与他无干,徒增烦恼罢了。若是冲他而来,来者自会主动表明来意,所以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头一探究竟。
但听到这个年青热烈的声音时,老人却有些动容,他已多久远离青春岁月了,他记不得!
缓缓转过身,一张俊逸明朗的脸上带着恍如二月春风般的笑容,温暖明媚,眼中不无憧憬之色,却也掩饰不住他那点点如狼般的眼神。
不过老人并未过多在意,毕竟只是陌路,观他身上风尘仆仆的痕迹,朗声问:“小兄弟打哪里来?一路上累坏了吧,坐下歇歇。”
陈唐修感动地想哭,自己这没日没夜的赶路实在辛苦,没想到老前辈并不似想象般高冷,居然还如此和蔼地关心自己。
“不累,晚辈是从刀客城听闻前辈之名而一路追来的。只望得前辈指点一二,以突破武学瓶颈之处!”陈唐修说着就扑通跪下了,“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老人一顿,看着激动到浑身轻颤的陈唐修有些错愕,龙头拐杖敲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落在陈唐修面前,老人的枯瘦却健壮有力的手就托住了陈唐修的胳膊。
陈唐修惊讶地抬头看他。
只见他目光平和,道:“先起来吧,小兄弟你可能有些误会。老朽的武学十分平常,反观你,倒是比北国许多人都厉害许多吧。”
陈唐修立即俯首,“前辈说的是外在,可武学越是到极致,所需要的就越不是外在的蛮力,而是内在的领悟。前辈有大智慧,晚辈只想求之一二可以领悟终极。”
老人一怔,笑了,“世间万物虽有不同,可内中道理却是一样。你若想领悟,一花一叶皆是可以。但方才寥寥数语,老朽拙见,小兄弟你武学上还远没有到要领悟终极的地步。”
陈唐修略感受辱,但老人深不可测的气场却让他不敢质疑,只是以不解和不屈的目光望着老人,想一听他究竟有何高见。
老人看了看天色,距离那些人说歌轩往日醒来的时间尚早,他也就不再去想,看向陈唐修,有心点拨他一二。扶他,他却不愿起来,自己就顺势坐在陈唐修旁边的凳子上,娓娓道:“你年少有为,一定是天赋极佳。”
陈唐修扬起下巴,不无自豪之意。他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他自己也引以为傲。
可老人却不只是想说这些,继续道:“但正是如此,也使你一帆风顺,难免心高气傲。”
陈唐修不快地皱起眉头,却不敢反驳,因为这些话师父歌轩也常对他说。但那又怎样?有才自然高傲。难不成还让自己去迎合那些庸人吗?
“若是猜得不错,你武学上会遇到瓶颈,一定是你年幼时遇到过什么强者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陈唐修的脸色闻之哗然惊变,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如果说叔父英禄知道他年幼时留有阴影是因为师父歌轩或者炎父陈唐武儿告知,他还可以理解,但自己和这个素昧平生的老头才说了几句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自己真的是有什么阴影?真的是把对帝君的那份恐惧流露得太过明显?
见陈唐修惊魂落魄,老人马上缓了语气,“你别怕,这心病虽然难以根治,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闻之此言,陈唐修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冀翼地盯着老人,“什么办法?请前辈赐教!”
一声叩头响音,老人眉头深深锁在了一起。
“这办法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
陈唐修直起身来,脸上有些难看。解铃还需系铃人?那自己不是还要去求见帝君?
帝君!
陈唐修眼中闪过复杂之色。他才不要先低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陈唐修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老人身上,不无期待地看他。
老人不置可否地沉吟了一会儿,道:“治病,是知其病理,然后对症下药,方可药到病除。想不吃药就治好病,可行不可行你自己思量。”
陈唐修瞬间颓然,难道他就只能靠那个盛气凌人的人了吗!
“可那个人他根本不重视我,对我置若罔闻!几次说要见我却到最后都爽约了!我一代鬼才,他竟三番两次耍我!”
陈唐修不可一世地哼哧道。
老人静静看他,等他发完牢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地过激,又羞又愧又怒地低下眉目,不知所措。
趁此时机,老人缓缓道:“心静方可观大局。如果那强者几次约你就是为了戏耍你,那必定不是什么强者,也不可能在你心里造成如此深的影响。”
陈唐修眼前一亮,“这么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事情耽误了?”
老人不置可否地看着他,没说话。
陈唐修兀自想着,帝君是一国之君,繁忙是必然的,他一定十分想见自己,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