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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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一听也有几分道理,便是不再争论——毕竟先生要紧!于是说,“那法印你去吧,我来照顾先生。”
法印点点头,又和孟匚惑、东古对了一下眼神,便是匆匆出门去了。
东古看着床上躺着的白了脸色、大汗如雨、蹙着眉头紧闭双唇的伤狂,不由也皱起眉头——下毒?会是什么毒呢?我竟看不出来!
“大人……”
东古话还没说完,孟匚惑便是点点头,“你去吧。伤大人的性命要紧,小心点。”
东古错愕了一下,旋即立即点头,“好。我去了。”
裴度看着这匆匆离去的东古,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都在打什么哑谜?
孟匚惑见东古远去这才回眸看向屋里,却正对上裴度茫然的眼睛,立时扯出一个尴尬地笑容,“你、好好照顾伤大人,我去给你们做午膳。”说罢便是提脚出门去。
只剩下裴度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风起云涌,骤雨,车厢里的马井扯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头儿,已经到北禁城边上了。”
马车渐渐停住,马夫擦了一脸雨水。
马井掀开帘子,看着高达巍峨的宫墙,他笑了笑,“嗯,就近找个客栈住下吧。”
“帝君,用膳吧。”午川温柔地笑着端上最后一盆汤,说道。
帝君看着他也不禁一笑,“好,来,坐到孤这里。”
“好。”午川乖巧地坐在帝君旁边,果真像不经世事的小姮子一般。他仰着笑脸,问:“帝君,这都是川儿做得,你想先尝什么?”
“川儿?”帝君愣着看他。
他镇定地眨了眨眼睛,“嗯,我的小名,好听吗?”
帝君一笑,“好听。川儿……嗯。”帝君点着头,不禁想起了伤狂,他的伤儿,从昨天就没见他,说着还有些想念呢。
“尝尝鳕鱼吧?甜的。”午川给帝君夹了一片被番茄汁浇溉的鳕鱼,放在了他的碟中。终于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真名“川”了。他从一开始就计划一旦坐上帝后之位,就开始渐渐地用自己真实的身份,不做那个伤狂的影子。
“好。”帝君吸了口气,决定先不想伤狂,明日在去看他也不迟。毕竟昨天他在凯旋宫闹得那么一出,自己现在去了怕是又给了老臣们口实。
“呃,这是……”千水刚打算起身离去,竟是发现脚边有一株颜色妖艳却已经有些萎靡的花,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正是孕子妖姬吗?
难道……
那夜的一幕幕又在千水的脑中重演一遍,千水惊恐地后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孩子……不可能……”
他突然失控一般飞身而走,仓皇地回了逍遥府,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管家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继续算着府上的账目。
而屋里的千水蜷缩在床脚边,他有些害怕。那日自己因为黑熊踩死了小狗的孩子而对尘砚他们发脾气,可如今碰到自己的骨肉将死,自己居然狠心不管……
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他还是不相信这个现实。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
这么想着,他站起身,故作正常地开门对管家说:“我饿了,上午膳吧。”
管家一愣,旋即笑着起身,“好好好,我这就去叫厨房端来。”
因为这逍遥王回府的时间总是定不下来,但是总不能让王爷回来的时候吃不上饭,所以他们的厨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侯着做膳。基本上就是膳食备好,当说要上膳食的时候,立即开火做饭,要不了一刻钟就能让王爷吃到嘴里。
饭端上来了,千水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着饭,失魂落魄的。
管家看了一眼,便是退了出去。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今年王爷似乎格外的多愁善感……莫非无伤臣又怎么了么?
又吃了两口,千水实在是坐不住了,只要想到那朵快要蔫下来的孕子妖姬,他就不是滋味。终于,他还是起身对管家说,“我出去一趟,你收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冰()
“千下!千下!”
千水焦急地在红楼里飞走着。
忽然远处尘雾弥漫,一栋两层的阁楼显现在尘雾之中。
“雪灵阁?”
“二哥!”楼阁中,一道红光飞出,倏地停在千水身边。
“千下,你快随我来。”说着千水就牵起千下的手腕要走。
千下挣脱开来,“欸,不是,二哥,怎么了这么着急,这还下着雨呢,等我把雪灵阁结界恢复。”
千水在一边等着,“说来话长,你快些,人命关天啊。”
千下正恢复结界的手一顿,“云狂又出事了?”
“怎么会啊,你有红泪,他出事也该是你通知我吧。”千水摆摆手。
“哦,也对。”千下笑了一下,终于把雪灵阁又隐没起来,这才对千水说:“走吧,去哪?救谁?”
千水正要说,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叹了口气,“到了再说。”
说罢就起身飞去,千下绷了一下嘴,无奈地跟了上去。
二人前脚走,东古后脚就到了红楼门外。
东古几乎没有停歇,马车还未停稳,他就跳下车来向红楼跑去。第一次来这个人人退避三舍的地方,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邪君的住处到底会是怎样的……
“三王爷!”
东古边走边呼起来。然而这宅邸静得吓人,走廊里都是雾蒙蒙的,像阴间一般阴凉恐怖。
“三王爷!”东古继续呼喊,然而回答他的一直都是可怕的寂静。
莫非邪君他出去了?
东古又转了一圈,终于无奈地出了红楼。然而他不甘心,万一就这么错过了救治伤狂的时机,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上哪去找邪君呢?
“东太医,你怎么了?走吗?”马夫光是站在红楼外就忍不住腿哆嗦,看东古站在门口发呆,他颤着声催促道。
东古灵机一动,“啊,没,没怎么,你去给我找点纸笔来。”
马夫一顿,没动。东古正想着自己那个主意,却看马夫还杵在原地,立即道:“发什么愣啊,赶紧找啊。”
“哦,是是是。”马夫匆匆跑到临街一个药铺找掌柜的掏了五个铜板的押金借了纸笔来。
“东太医,纸笔。”冒雨奔袭已经淋湿了的马夫却从怀里掏出干燥的纸笔,这让东古不由一顿,“回去请你喝酒。”说罢便是接过纸笔给邪君写起留言信来。
马夫擦了擦脸,靠在门柱上等着。
东古刚在纸上写了一个“红”字,突然觉得不好,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打了个响指,“我真聪明。”旋即他毫不顾忌形象地大袖一挥擦在大门的红漆上,辟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这才大笔灵动,写下“红泪难”三字。
大功告成,他匆匆上了马车打道回府。虽然没找到邪君,自己也救不了无伤臣,可是该回去还是要回去,说不定自己能应对什么突发状况,总要让伤大人拖到邪君来的时候。
“这……”
千下震惊地指着地上的孕子妖姬,时不时看看它,时不时再看看千水。
“别废话,快看看有什么办法救他没有?”千水担心地蹲下身去。
千下邪魅一笑,“哎呀,虽然有些蔫了,但是叫他姮父来给他滴几滴血,过不了今夜他就能壮。”
“这我不知道啊?就是他姮父不在我才叫你来……”
“不在?这你和谁生的?你不会把云狂……”千下的脸色有些难看。
千水苦笑一声,“要是狂儿就好了。他怎么会让我……诶呀,好了好了,你先帮我想办法,怎么能让这孩子活下来。”
一听与云狂无关,千下这才缓和了脸色,说:“姮父不在的话……那便只剩一个办法了。”
千水直了直身子,“什么办法?”
“还记得本王是怎么出生的吗……”
千水一愣,脸色有些难看。千下是怎么出生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不需要姮父的精血只靠天地灵气和雷劫熬到出生吧?这种存活几率个根本只有亿分之一吧?
千下撇撇嘴,“如果你不想的话,就让他死了好了。反正他现在还没有意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千水为难地看他。
千下随意地坐在地上,靠向一边的大石,想了想,“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个办法还是需要他姮父的精血,你能找到他吗?”
“找他?”
千下点了点头。
千水皱起眉头,“找他也不是找不到,关键,这孩子找到他的时候也死了啊。”
“那不会,本王能保他在见到他姮父之前不死。”千下的削葱手指划过孕子妖姬的花瓣,现在它的一片花瓣才有指甲盖那么大。
“那我要是十个月都找不到他姮父呢?”千水感觉好笑,千下还不知道孩子的姮父在哪里,怎么敢下这样的保票。
“那也不会死啊。”
千水一愣,旋即立即释放一般,说:“你直接保他一年让他生出来不就好了,还找他姮父干什么。”
千下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本王说能让他不死,可没说能让他生长啊。”
“什、什么意思?”
“嗯,这个办法呢,就是无限拖延他的生长速度,直到找到他姮父以血浇灌他为止。”
千水张着嘴巴,“还有这种事?”
“嗯。当然,不过呢。你还是要做好心里准备,因为这种拖延之法需要一样东西,有点困难。”千下舔了舔嘴唇,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什么东西?”千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千年玄冰。”
千水的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像是被戏耍的感觉,“那你直接告诉我孩子没救了算了啊!”
千下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立即软了语气,“呃,二哥,别生气,其实啊,这千年玄冰虽然难得,但是呢,有一种冰的功效比它还厉害些,而且咱们京郡就有。”
千水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不早说,快,告诉我是什么冰。”
千下看着他说风就是雨的模样,不禁一笑,别有深意地说:“就怕二哥就算知道了也没胆子取啊。”
“呵,这北国的东西还有我不敢取的?你快说。”
千下撇撇嘴,“还不信。”
“别废话,快说。”
“好吧,本王就勉为其难告诉你,那个冰呢,就是……”千下故意顿了顿,见千水一副恨不得咬死自己的模样,便是立即说:“凌冰。”
“凌冰?”千水眼神突然灰暗下来。
千下也是有些无奈,“这个办法你要是再接受不了,本王也没有办法了。”
“可、可是我要怎么说……”
千下叹了口气,“幸亏你今天叫我来了,不然明天……总之,二哥,你尽快决定吧。今夜是你救这孩子最后的希望。”
千水心中一沉,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你可回来了。”裴度一见东古进门,便是立即放下碗筷冲上去接他,把他迎进门里来就赶紧准备接邪君,谁知道东古的背后是一团空气,“呃,邪、三王爷呢?”
孟匚惑也是疑惑地看着东古。
东古叹了口气,“三王爷不在府中,我害怕伤大人有什么突发状况,就先回来了。不过我给他留了信条,他看到一定会来的。”
“哦……”孟匚惑那本是镇定的心一下也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赶紧笑道:“没事没事,留了信就行,来,先吃饭。”
东古点点头,但看到裴度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有些自责。
“行了行了,吃饭吧。阿度,你吃完的话就去临仙宫外看看是怎么回事,顺带给法印捎点吃的。”孟匚惑调节着气氛。
“好。我这就去。”一听有事做,裴度立即拿了两个紫薯馒头飞奔出去。找不来三王爷,找来帝君也是好的。
他一路飞奔而出,一口气跑到临仙宫外。
“阿度!”
裴度向后看去。
“这儿!阿度!”
顺着声源,裴度看到了大树边上冲他招手的法印。他立即回身看了一眼临仙宫,见没人注意到他,他赶紧向法印跑去。
“你怎么在这。”
“还说,你躲着干啥呢,不是让你叫帝君吗?”裴度没好气地瞪着法印,“知不知道先生多难受!”
法印示意他小声点,然后低声斥吼道:“你糊涂啊!先生中毒了,你说,谁受益最大?”
裴度眨眨眼,突然,他恍然大悟地抓住法印的胳膊,“你是说,是他——”
“小声点!”
裴度赶紧捂住嘴,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