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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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流血了,你受伤了。”
“是!我不是伤狂!但是,我也是个人!你!你好自为之吧。”
“你不许走!”
“我要你。”
千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草地,忍不住闭上眸子,那日墨尘砚撕心裂肺的声音仍萦绕在自己耳畔,仿佛就是昨日的事。
“尘砚,你还好吗……我对不起你。”
大天王朝,朝堂。
“皇上,储君选妃之事现在该提到议程上来了吧。”一个老气横秋的灰白髯的男人拱手说道。
龙椅上发髯尽白的墨皇冷着眸子,扫了一遍堂上的朝臣。看他们各怀心思的表情,那矍铄的目光中滑过一丝冷笑。
“这事朕已交付皇后全全办理,众卿无须担心。”墨皇敛住袖子,“还有何事?无事就退朝吧。”说着,他也不等众人如何回应,兀自就走了,一旁的宣礼太监只好尴尬一笑,高呼退朝。
出了紫襄殿,墨皇直奔皇后的幽荧殿,墨尘砚此时正在那里。昨夜押送他的人回宫,墨皇就秘密安排他先住在幽荧殿。
此时墨皇的心里仍是乱作一团,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儿子。他实在想杀他的心都有,可是就算不说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光是说自己养了他这么多年,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么杀?
但是不杀,他就永远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自己要怎么跟墨家祖宗交代?他们一代一代的努力到自己手里就要付之东流了吗?
想着想着,轿辇就停在了幽荧殿的门前。
“皇上,到了。”
“嗯。”墨皇站起身,匆匆下了轿辇,站在幽荧殿门前,一时又僵在那里,进去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一旁的大监看着墨皇,不知道报号不报。
墨皇停了几秒,终于还是对大监点点头,“报!”
大监领了命,立时高声呼起,“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墨皇身旁的两个侍从就推开了门。
“皇上……”皇后匆匆出来迎门,一见墨皇就要行礼,被墨皇拦住了,“他人在哪?”
还没问完,只见墨尘砚拖着步子从偏殿走了出来。四目相对,百感交集,父子二人都没说话。
墨尘砚又看了两眼墨皇,终于还是走到了面前,低声道:“拜见父皇。”
父皇二字一出,墨皇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骤变,“谁是你父皇!跪下!”
墨尘砚心中一沉,脸色也是立时变得灰暗下来。他看了一眼皇后,只见皇后也正担心地皱眉看着他,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先服软,他这才跪了下来,“拜见墨皇!”
一听墨尘砚叫自己墨皇,他的心仍不是滋味,但不好发作,没有出声。
皇后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圆场给两父子个台阶下,便立即笑着说:“皇上到此,必定也是关心阿砚,来,咱们到里屋说话可好?”
皇上随意“嗯”了一声,便是先向里屋去了。
皇后立即给墨尘砚眼色,让他跟进来,自己则是先跟着墨皇进里屋去了。
黑熊见皇上皇后踏进里屋殿门,膝盖擦着地蹭到墨尘砚跟前,托着尘砚的胳膊说:“殿下,去吧,不然……”
“扶我起来。”不等黑熊说完话,墨尘砚就伸出手说道。
黑熊立即站起身把墨尘砚扶了起来,二人也进了里屋。
墨皇、皇后打发众人都在门口候着,一见墨尘砚进来,墨皇是别过头去,皇后则立即笑着招手让墨尘砚近前来。
墨尘砚对黑熊说:“你且在门外候着,有事我叫你。”
黑熊一愣,但是看墨皇皇后身边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当然知道自己不便进去,那刚跨进去的一只脚就收了回来,帮墨尘砚把房门关上了。
房中只剩下这一家三口,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妙不可言起来。
“呵,怎么都不说话啊,来,阿砚,过来坐。”皇后打破僵局,笑着对墨尘砚招手。
墨尘砚看了一眼墨皇,见他不语,自己这才慢得出奇地向皇后边上走去,临坐前又是多看了一眼墨皇这才坐下。
然而那墨皇也是掐时极准——墨尘砚刚坐定,墨皇就一声斥吼,“谁让你坐下的!跪下!”
一直隐忍的墨尘砚脸色终于涨红起来,他就快爆发了。皇后也是一脸尴尬,没想到墨皇来了这么一出戏。
但是也怕墨尘砚脾气上来把局面搞得更僵,所以她紧忙拍了拍墨尘砚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怒。
墨尘砚自小是在皇后宫里长大,和皇后的关系亲如母子,自然是听她的话,还是把这“羞辱”忍了下来,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墨皇看着他,“你说,你去北国做什么!”
墨尘砚不答,低头跪着。
“知不知道北国让朕割地换你!”墨皇生气地握着茶杯。
墨尘砚冷笑一声,“那不也没割地。”
皇后立即给他递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和墨皇顶嘴。墨尘砚无奈地别过头,不语。
哪知墨皇脾气上来了,吼道:“你还好意思说吗!你一个杂种凭什么让朕用地换你!”
“你说什么?”墨尘砚“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瞪着墨皇。
皇后的笑容僵在脸上,完了,这一场战争是免不了了。
只见墨皇也是站了起来,“你还来脾气了?知不知道出了这个门你就是个连乞丐都不如的野种!”
“我是野种,好啊,那你接我回来是干什么!你还不如让我死在北国算了啊!”墨尘砚眼如铜铃,气得就要走。
墨皇一把拉住他,“朕养你这么多年,你以为你的命是你的吗!”
墨尘砚如鲠在喉,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冰冷地看着墨皇,“那你想怎样?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能好好说话吗。”皇后着急地站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墨皇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这儿子也不是你的,与你无关!”
“你不认我还不让我母后认我,凭什么!”墨尘砚挡在皇后跟前,瞪着墨皇。
“你母后?要不是因为朕,你以为这宫里的哪个女人会愿意养你?”墨皇无情地刺痛墨尘砚的心。皇后也是低下了头,是啊,如果不是因为皇上,自己也不会养阿砚……
“好啊,你厉害。没有你,我就是条狗,没有人在意的狗,你满意了吧?”墨尘砚冷冷地瞥了一眼墨皇。
墨皇心口一揪,“朕救你回来就是让你说这些话恶心朕的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啊!我能怎么办啊!你以为是我想变成野种的吗!”墨尘砚终究还是个孩子,在父母面前,他还是忍不住委屈地哭了。
“阿砚……”皇后心疼地拂上他的肩头。
墨皇也心软了。如果不是那天的意外,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尘砚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会欣然地等自己百年之后把江山社稷交在尘砚的手上……可是!没有如果。
“哭,哭有什么用。”墨皇呵斥道。
“那你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墨尘砚擦着眼泪吼道,“事已至此,你还想我做什么。我离开宫,就是为了不让你为难,我不当这个储君了,你再生一个自己的儿子,当我不存在好了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孩子()
墨皇一时语噎,如果自己生得出儿子,怎会还千方百计地要把他找回来?
墨尘砚自然也是知道墨皇气数将尽,自己说这话也是无礼至极。
可是二人都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愿意让这一步。
皇后看着这对昔日把酒言欢的父子如今冷言冷语地重伤彼此,一时心痛,默默流泪。
“你当真不知朕叫你回来何意?”墨皇咬着牙问道。
墨尘砚冷笑,“难不成还是让我回来继承大统吗?我可是个野种啊!”
墨皇看着墨尘砚苦涩的脸庞,他不禁问自己,他们父子二人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血缘真的那么重要?这十几年的相处都是过眼云烟吗?
一时心中郁结,墨皇拂袖而去,“哼,由不得你!皇后,准备婚事。”
墨皇的话音还缭绕在房中,墨尘砚听得心惊,“母后,他说什么?什么婚事?”
皇后知道尘砚自小就讨厌别人给他规划什么,何况是婚姻大事?要是以前,墨皇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粗暴地给墨尘砚安排人生,但是现在……情谊已去,剩下的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阿砚,你父皇也是逼不得已……”
“什么逼不得已!他就是想让我变成一个让他操纵的傀儡!”墨尘砚愤怒地吼着。
“这也是无可奈何啊,你的身世,如果被大臣们知道,你父皇他也帮不了你啊。但是如果和别国结了姻亲,那即使大臣们知道,也会帮着你隐瞒身世的。毕竟是为了国家……”
“那找别人当他儿子好了,我不想做一个处处受人限制的儿子!”说着,墨尘砚就要走。皇后立即拉住他,“阿砚,不要胡闹,这件事由不得你。”
“母后,怎么连你也……”
“你体谅体谅你父皇吧。你的身份已经让他很痛苦了……”
墨尘砚听到这话,终于垂下了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给父皇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那天,当二人的血没有融汇到一起的时候,父皇那震惊的表情自己至今都清晰地记得。
试想,谁年老的时候能不疼爱自己唯一的儿子?可是谁又能体会自己年老的时候发现独生儿子竟然不是亲生儿子的那种羞辱与痛苦?
终于还是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墨尘砚一言不发了。
“母后会为你选一个好妻子的。”皇后拍了拍他的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也离开了屋子。
一见皇后出来,黑熊立即进去找墨尘砚,见他惆怅地站着,他不禁有些担心,试探地问道:“殿下,你……”
墨尘砚沉默良久,终于仰面看着房梁上雕琢的飞凤,自言自语地摇头笑道:“宫门无情,皇族无义。多情必自扰啊!”
“大人,我家先生如何了?”裴度着急地围着东古转。
东古把银针一根根放回,这才说,“找三王爷吧。我看不出病因。”
“什么?连您也看不出病因?”法印这次先比裴度失控得早了,因为他知道东古绝冠超雄的医术,若是必须请出三王爷,那这病,恐怕不好治!
孟匚惑在一旁静站不语,这如何人能突然病了呢?
“通知帝君了吗?”孟匚惑问。
“帝君下了早朝就去了临仙宫,我不好过去……”法印为难地皱着眉头。
“诶呀,先生都这样了,哪里还管的上这些,我去找帝君。”
说着裴度就要走,孟匚惑立即叫住他,“不可!等等,再等等。”
“是啊,切莫鲁莽,这事有蹊跷。”东古也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及。
“哎呀能有什么蹊跷,先生难受成这样,总不可能是被人下毒吧!”裴度急不可耐地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孟匚惑上前问道。
“我说什么?”裴度愣了一下,“我说先生难受……”
“不是这句。你说有人下毒?”东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没说有人下毒,我……”
“看来真的是有人下毒。”孟匚惑也是咂嘴点头,自言自语地问:“会是谁呢?”
裴度看着法印东古孟匚惑三人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一时一头雾水,下毒?他没说有人下毒啊!
“你们搞错了吧,我不是那个意……”
“嘘。”法印对他摇摇头,“别作声。”
裴度更是郁闷,这都哪跟哪啊?先生难受成这样,再不告诉帝君,万一先生他……
裴度急得乱转,可无奈这三人不让自己出去,也只好作罢,到伤狂床边拿起手巾把他额头的涔涔细汗为他擦去,按有所指地大声说:“先生啊,你可不要怪我,你病成这样,我本来该去请帝君来看你,可是有些人不让我去,你……”
“阿度你少说两句吧。”法印嗔眼看他。
裴度没好气地憋着蹲坐在床脚,鼓着腮帮瞪着一言不发的三人。
半响,孟匚惑说:“法印,你去临仙宫外头看着,帝君如果出来……”顿了顿,“没有带别人的话,你就请他来无伤宫,知道吗?”孟匚惑的眼神中别有一番含义。
法印看了两眼,郑重地点点头。
裴度不乐意了,“刚才我说我去你们不让,这会子叫法印去,都什么意思啊!”
“你好好看着你家先生,法印哪有你照顾得久、照顾得好啊。”东古打着圆场。
裴度一听也有几分道理,便是不再争论——毕竟先生要紧!于是说,“那法印你去吧,我来照顾先生。”
法印点点头,又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