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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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水也没管管家是不是在闹脾气,兀自拿着信封看了半响,没有署名,也不知是谁寄来的;信还原封不动地没有打开过,千水透着光想要看到里面的内容。
“嗯……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几封信,会是谁呢?”
千水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因为这些日子似乎一直受着打击,看管家那模样,大概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么想着,千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刚吃完饭,就躺在了床头,把玩着信封,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考虑了一个遍,实在没发现谁有给自己写封信的必要,终于无奈地把信封撕了开来。
自言自语道:“好吧,就拆开你看看。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比狂儿的事让我难过了。”
说着,信封就已经被拆开了。
他抖落了两下内中的信纸,仔细浏览起来。
第一句:二王爷,算我黑熊求你了。
等等?黑熊?
千水没敢往下看,他攥着信,飞快地在脑子里寻思着黑熊为什么会写信给自己。
难道尘砚出了什么事?他不会自杀了吧?
不,自杀了,黑熊也就不写信说求自己了……那他要求什么呢?难道是求自己别再去打扰尘砚了?
他飞快地把信展开,继续读起来——
你来看看我家殿下吧。明天他就要离开北国了。今夜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就要回大天了。
千水愣了,回大天?
尘砚他……走了?
千水赶紧冲出去叫管家,“王学!王学!”
“王爷……”王学立即冲过来,以为千水怎么了,焦急地看着他。
千水抓住他的肩头,“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王学面色一沉,难看地皱起眉头。
“说啊!”
“十来天了。那个送信的人大半夜敲门让我传信,我说你不在府中,他还哭了,求我一定要快点找到你。说他家公子什么的马上就要走了,说你如果错过了,一定会后悔什么的。”
王学回忆这那天的事,继续地说道:“我看他那么真诚,就答应帮他送信。第二天他又急匆匆跑来一趟问你是不是不来了。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说算了算了,箭在弦上已经要发了。然后就跑了。”
“我怕这真是王爷你会后悔的事,就一直不敢忘。”
王学说完,偷偷地看了一眼千水,只见他两眼无神,盯着一旁的水洼。
走了?十几天了……自己居然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还能再见吗?那一夜……
“王爷?”
“嗯?”千水回过神。
“你没事吧?”
“我没事,走了也好……”千水又恍惚起来,像是自言自语。
管家尴尬地抹了抹额上的碎发,不语。
突然,千水摇摇头,道:“不好,我还是要去问问。”
王学刚要问他去问什么,他就一个飞跃,没了踪影。
王学挤了挤眼睛,一旁的小厮路过,问他:“管家,咱王爷这又是要去哪?不是才回来吗?”
“他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咱王爷什么时候安生地在府里住过两天?下去吧下去吧,忙你的事去。”
“噢噢好吧。〃
第一百零二章:接见()
人往往都是这样,以为自己做的就是爱对方,对方就要理解、懂得自己这样爱的方式。可是,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我喜欢吃苹果,你却用你全部的身家买了梨给我。”
我是吃还是不吃呢?你真的爱我吗?我哭笑不得。
“林还徳。”
裴度高声叫道。
刚端着盆子打水的林还徳吓得一个踉跄,连人带盆都向后仰去。裴度立即上前扶住了他,埋怨道:“小心点行吗!我又不吃你。”
“是、是你。”林还徳一听裴度的声音,偏头一看,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宫正司那帮人。
自从上次他们说要去平州找自己亲生的炎父姮父来滴血认亲,他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似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联想到自己被抓的一幕。
“废话,还能是谁啊!”裴度见他站好,松开他,说:“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就是做贼心虚。”
“你、你胡说什么呢!”林还徳捏着嗓子警惕地喊叫道。
裴度也不和他争论,说:“随你吧,反正事实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走吧,我家先生要见你。”
“你家先生?”林还徳眼神闪躲了一下,“伤、伤大人?”
“不然呢?我就这一个先生。”裴度自豪地仰了仰下巴。
林还徳立即捡起盆子,继续打水,“我不去,我还要伺候我家小主。”
裴度按住他的盆子,盯着他,“你得了吧,据我所知,你家小主这些日子一直在由别人伺候,根本没传过你。”
“你、你这是胡说。”林还徳心虚地避开裴度的视线。他说的不错,这些日子夜辛昀是没传过他。嘴上说是让他多休息休息,毕竟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但其实就是不信他。
“欸,你这辈子除了嘴硬就没别的了。”裴度也懒得和他计较,抓着他的袖子,“走,跟我去见我家先生。”
“你放开我!”林还徳执拗地挣脱开裴度,瞪着他,“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伤大人虽然是主子,可是咱们宫里的规矩也是规定各宫的人的下人如果要离去,总要通过自己隶属的主子的。”
裴度就怕他把这宫规搬出来说,因为伤狂已经交代了,不能让夜辛昀知道这事,不然,他早就去夜辛昀那里请命去了。
见裴度不说话,林还德的底气则更加足了,说:“所以啊,伤大人若是想见过,你就跟我家小主说去!小主发了话,我林还德绝不说二话,马上跟你走。”
“嘶……”裴度看着他这幅嘴脸,只想上去给他一拳。
可是这毕竟是对方的地盘,而且伤狂也叮嘱了,这事万不可声张。
“切,少这么看我。”林还德仰起头,“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偷跑进我们幽兰宫里来的吧?要是让外人看见了……”
“你够了啊林还德!”裴度一脸愤怒地瞪着他,“哼!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我看你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我家先生看你可怜,要救你一命……”
“你说什么?”林还德惊讶地打断了裴度的话。
“什么?怎么了。”裴度见林还德一脸认真,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虚地看着他。
林还德摆了一下手,“不是,你刚说什么?你家先生要救我?”
“昂!我家先生你还不了解啊——就是个软心肠。”裴度叹了口气,“你就说吧,你到底去不去?!”
林还德犹豫地看了一眼裴度,旋即试探性地问道:“你这话问的……我又没犯什么事,他要救我什么。”
“你犯没犯事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度不耐烦地说。
“你急什么!哼,你家先生不也是嫌疑犯?”林还德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我姮父的关系,恐怕现在为难地就是他了吧?”
裴度被林还德说得心烦,一言不发。伤狂的命令就是把林还德给他带回去,自己也不能耍性子直接走掉,干脆就站着听他胡说。
“所以,人根本就是他杀的吧?他根本就是想嫁祸我吧?杀了我,然后说我是凶手,畏罪自杀,来一个死无对……”
“你嘴巴放干净点!”裴度听林还德居然出言侮辱他敬重的先生,立即反口吼道。
“我说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我家先生肯定不是凶手,那……”
“你怎么……”
“你先给我闭嘴听我说。让我给你分析分析。”裴度用眼神唬住林还德后,在林还德的不情愿的神情中侃侃而谈起来,“首先,我家先生肯定不是凶手,这我可以肯定。你家小主也绝不是凶手。那现在就来说你,假如你不是凶手……”
“我根本不是凶手,还假如!”
“你闭嘴!我都说了是分析。我对你是不是凶手实在没兴趣。死的又不是无伤宫的人。”
“切。”林还德继续以高傲的姿态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裴度也没理他,继续说:“假如你不是凶手,那真凶就还没被发现,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大概就会用你刚说的方法,把你在哪里杀了,然后说你是畏罪自杀,到时可就真的是死无对证!甚至他可能会杀了你在平州的炎父。”
因为林还德清楚根本没什么“真凶”,所以对裴度说的这话也没什么感觉,继续仰着头高傲着。
“假如你根本就是凶手,我家先生就更犯不着淌这趟浑水,直接等着你那个平州的炎父来了滴血验亲就真相大白了。”
裴度留意着林还德,见他神色微动,他感觉应该趁热打铁,所以加快了语速,不给林还德还嘴的机会,说:“所以说,你是不是凶手对我家先生根本没什么影响,我家先生完全就是因为同你姮父的交情,所以才想帮你。”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真的是我家先生杀的,你以为帝君会为了一个小宫侍就处理我家先生?你不会觉得太可笑吗?”
林还德沉默了。难道伤大人真的是要帮我?
“还想什么啊!走吧!”裴度催促道。
“你、你说,假如我真的是凶手,我是说,假如!你注意啊,我是说假如,是个比方……”
“昂昂昂,你就说吧,假如,你是凶手,怎么了?”裴度看着他,似乎真的不在乎他是不是凶手。
林还德舒了口气,说:“假如我是凶手,伤大人他……能怎么帮我?”
裴度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去见了先生就知道了。我就不明白了,他那么一个和善的人,你怕他干什么!”
“呃。”
“去不去啊!”
“那、那走吧。”林还德放下盆子,往裴度身边近了两步。
裴度心中大石一落——成了!先生交代的任务就要成功了。
这么想着,裴度就引着林还德向无伤宫去了。
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直躲在大石后面的午杰才露出头来,走到林还德放下的铁盆旁边,眯着眼望着离去的两个人。
刚才他本来是要同林还德说话的,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那边就有人喊出了林还德的名字。一看是无伤宫的掌事,他立即躲了起来,要一听究竟。
他兀自呢喃着:“这个无伤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先生,林还德来了。”
裴度推开门,看见伤狂正在作画,低声通传道。
“来了?快让他进来。”
说着,伤狂放下笔,快快地步入中央的桌椅旁,坐下。
与此同时,那边的裴度正引了林还德进来。
林还德一见伤狂,立即心虚地行了一礼,“伤大人。”
“嗯,起来吧。没事,放松点。”伤狂笑着对他说道。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以前从为和伤狂说过话,只是主子们碰面的时候他偶尔见过伤狂两眼。往日听人说伤大人很平易近人,他还以为是伤狂这个人做作。
但是现今一看,他倒还觉得那些人的描述都配不上伤狂的温柔谦逊。
“谢伤大人。”
“好了阿度,你先下去,我跟还徳单独聊。”伤狂对裴度嘱咐道。
裴度看了林还德一眼,也不多问,就躬身退下了。别看他有时候老跟伤狂开玩笑什么的,那都是没人的时候。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才不会对伤狂的命令说些什么,省得别人以为先生是个软柿子,管教无方什么的。
好比男人女人相处之道——不管在家里如何,只要出了家门,女人就得给男人留面子。
“还徳。”
裴度走了之后,伤狂沉默了一会儿,等林还德坐稳之后,他这才悠悠地开口。
“嗯。”林还德心慌意乱地应着声。
“知道我来叫你是做什么的吗?”
“……为了我姮父的事。”
“你觉得人是我杀的吗?”伤狂看着他,笑着。
林还德心里一沉。自己该怎么回答呢?人是自己杀的,伤大人他肯定不是凶犯啊,何来自己觉不觉得?
“看来你觉得是我咯?”伤狂见林还德不说话,妄自接着话茬。
林还德立即摆摆手,干笑着,“哪里,我不敢这么想。”
“不敢,还是不会,是两个概念。”伤狂笑了笑,旋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那既然人不是我杀的,那……是你吗?”
第一百零三章:省心()
失去的,就让他失去;尚在的,就用心珍惜。世界这么大,心里能装的却少之又少,还有什么能大过你呢?
我只想好好爱你,让你幸福、健康、快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