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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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醒着,又似乎是睡着。
自己也发不出来声音。
“云狂……”
嗯?
这声音?
“云狂……”
越来越近的呼唤声,蜷缩着的伤狂倏地睁开眼——不,似乎也没有眼睛,只是他感觉自己睁开眼了。
“云狂……”
千下?
他想叫,却叫不出声。
我是怎么了……他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云狂……”
伤狂着急地四处寻找着,可四周的一切都太黑、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
千下,你在哪里……
伤狂感觉自己要哭了。
“云狂,你在这里对不对?”
是,我在这里……
伤狂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可是他做不到。
“本王感觉到你了。你放松,用心感受本王。”
千下的声音温柔而稳重,像一汪碧水,又更像一座青山。
伤狂来不及感动,听到了千下的话,他就立即把自己放空、放空。
渐渐地,他竟然感觉自己看到了这空间中一些飘忽不定的、细小的、不易察觉的红丝。
“我看到红色了!好多红丝!”伤狂激动地喊着。
说罢,他更加疯狂,“啊,我可以说话了!”
“呵呵……”千下温柔的笑声让伤狂越发地期待。
“这不是在说话。那些红丝是我的意识,你看到它们就是看到本王了。我们在用灵魂交流。”
“灵魂?你也死了吗?”
“本王没死。你也没死。”千下笑着,“那个坏蛋害你不成,反而帮了你一把。”
“帮我?”伤狂困惑地问着。
“等你醒了我们在细说。现在你要配合我,先让你魂魄重掌身体。”
千下郑重的语气让伤狂不敢马虎,他嗯了一声,等着千下继续的交代。
“封印你灵魂的真气太过于强大,本王只能打开一个小口,把自己的意识放进来一点,如果要你整个灵魂归体,只能你自己打开封印。”
“我自己?可是我完全不会修炼,我更不知道什么真气……”
“别急,本王教你运用这些真气。”
话音刚落,伤狂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信息量朝自己汹涌而来。
不过凭着对千下的信任,他完全地放松自己接受等待着这些红丝向自己靠近。
虚无的空间中,数以千计的红色的细丝和蓝色的细丝相互的飘忽交错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似乎过了上万年一样悠久,伤狂终于接收完了全部的信息。
他震惊地看着千下的红丝,“你把你毕生的绝学都教给我了?”
千下笑了,“那有什么。本王的就是你的。”
“千下……”
“好了,别浪费时间,本王这样和你说话很消耗精神力的。你快些修炼吧。”
说罢,红丝就如潮水退去,空间中又只剩下几缕细小的红丝而已。
伤狂也知道千下的辛苦,因为此时的他们是心神相通的,他能感觉到千下已经有些吃力了。
他飞快地整理着千下传来的信息,从中汲取能快速控制真气的知识。
很快,他摸到了门路。
意念一动,空间突然震动了一下。
“啊,你做到了!”千下惊喜地叫道。
他以为伤狂最快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却没想到他只用了半分钟就领悟了精髓——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啊。
“喝!”
千下话音刚落,伤狂就低吼了一声,旋即空间大动,还不等反应,就听见镜子破碎般的声音。紧接着,七七八八的光怪陆离的光线就把空间切割开来,红丝飞快退去,蓝丝迅速抱团相和。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发生,须臾,一道白光破空乍现!
“啊。”
伤狂惊叫出来。
“稳住。”
千下清晰妩媚的声音缭绕在四周,伤狂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
他迅速收敛了气息,配合着千下的真气呼吸着。
一张一弛,千下的真气在伤狂全身的经脉中游走。
突然,两股真气呼啸而下,千下被这真气一击,哇呜一口血就是吐了出来。
“千下!”
伤狂当即转过身来看他。
只见千下眉眼之间满了憔悴之色,他不禁有些心痛。
“本王没事,你快!那两股真气很是凶猛,你控制住他们。”
千下话音未落,伤狂就感觉到自己下肢像是被一团烈火从体内穿过一般,他立即收敛心神。
“把它们逼到丹田之中。”
千下一说,束手无策的伤狂立即反应过来。意念一动,下肢的真气就被引了回来。
他暗自惊讶这连千下都控制不住的真气居然听自己的话。
“别走神!”
千下一面运气一面提醒着伤狂。
门外刚散了早朝回来的帝君听见屋里千下的低吼,不禁一喜——难道伤儿醒了?
虽然好奇,但他还是安静的立在门外。
“刚才狂儿说话了。”千水一见帝君,立即笑着报喜。
帝君也忍不住扯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诶呀,虽然第二次看,但我还是不习惯你这个表情……”千水似乎也忘记了那黑色七月,放松的笑着。
帝君却一本正经地说:“慢慢习惯。”
千水无趣地耸耸肩,继续守护起伤狂的卧房来。
“这个邪君进了宫就没出来过。他在无伤宫吗?”
午川百思不得其解地坐在餐桌前。
“启禀小主,帝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了无伤宫。”
浮华中规中矩地行着礼。
站在午川身旁的午杰对他不屑地别过头去。
“这……”
午川暗暗攥住了拳头,帝君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九十三章:山庄()
曾经的誓言匆匆而去……今时今日,忘记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起初伤狂还很用心的控制着金色的真气,但到后来,这些真气似乎都自己有了意识,自觉地朝他的丹田汇聚而去。
庞大的真气不仅没让伤狂感觉到措手不及,他反而还隐隐有些觉得这真气有些不够……
渐渐地,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真气汇聚带来的曼妙感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千下也没有打扰他,自己运功调息着。他隐隐觉得伤狂控制了这两股真气之后会和自己的功力不相上下。
“怎么还不出来。”
千水焦躁地转着圈。他的白衣被月光和灯火映成了淡黄色。
帝君没作声,他闭着眼睛维护着结界,但那其间流转的真气让他感觉到困住它们实在有些吃力。
要知道这可是千下那种逆天的人的真气,甚至还有连千下都不敢说能对抗的两股强大真气——不吃力才出奇了。
“这到底能不能出来……”
“安静会儿!”帝君终于受不了他围着自己瞎转,冷声道。
“哦。”千水捂着嘴站在一旁,不敢再作声。
幽静的竹林中,几缕凄凉的月光照在一座爬满青苔的古井上,把那井口显得越发深邃幽黑,仿佛一不留神,里面就会爬出个鬼怪来把周围的夜色吞吃掉。
细细观看,那古井上还挂着几缕飘荡的银丝。
时不时还有几只迷路的飞虫围着那古井转上几圈,却就又忧忧愁愁地飞走了。
似乎这是口没有生气的井。
它确实是个被人遗忘许久的井。
“咳咳。”
两声病灶的清咳划破了这古井四围的死寂。
紧接着,就是一阵车轮碾压落叶的悉窣声。
只见竹林的阴影中缓缓驶来一个黑影,不高,似车,却小。
渐渐地,那碾压的声音越发地在古井边响亮了。
在月光的覆照下,那黑影的轮廓也渐渐地清晰了。
那是一张瘦弱苍白的脸,挂着淡淡的遣倦,他太累了。
但他仍用那宽大袖袍下的瘦骨嶙峋的手推动着身下的轮椅,向古井吃力地行来。
他越是靠近,那古井就越发显得诡异阴暗,甚至里面想起细小的悉窣声。
“咳咳。”
他又忍不住喉中如万蚁侵蚀般的痒痛,停下来,猛烈地咳嗽起来。
古井中那悉窣的声音居然变得密集了。
他立即抬头看去,只见古井中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他张开口,声音刚到喉中。
“三哥!”
“啊。”
他惊叫了一声。
古井中刚冒头的黑影也突地没了,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三哥?我吓到你了?”
他背后的声音离他越发地近了,最终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急促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苏炳璨的五子、太子苏玉珑的胞弟苏玉虚。
“玉虚?”他仓皇地喘了口气,“没有……只是太突然了。”他掩饰这眼中的慌乱,不留痕迹地向古井看了一眼。
“唉,我下午就来了,去你房里找不到你,围着山庄转了大半天……你这庄子也太大了。”
“呵……我是无聊,想出来转转。”
“你想去哪?我推你去。”
“…那你把我推到那口井边吧。”他忐忑地说道。
苏玉虚看了一眼那口破旧的井,笑着点了点头把他推到了古井边。自己则顺势蹲在轮椅边上,望着他。
此时他已是完全的暴露在月光之下了。
那好看的眉眼居然和二皇子苏玉哲一模一样。只是他太瘦弱了,没有苏玉哲那般刚毅强健。
原来他就是二皇子一直放心不下的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三皇子苏玉禾。
“三哥,怎么样?你最近身体好点了吗?”苏玉虚见他一直盯着竹林发呆,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找着话题。
他其实不大喜欢独自来看苏玉禾,他每次都是陪同苏玉哲来的。因为苏玉禾的性子在这几个兄弟里是最沉闷无趣的,只有苏玉哲可以忍受他。
大概因为他天生体弱多病,又不能动,所以才养成了这样孤僻的性格。
但他其实还是很关心自己这个药罐子哥哥的。因为他的与世无争,所以自己也喜欢偶尔写信给他讲讲自己的小秘密。
“还好。”苏玉禾干脆的两个字彻底断了玉虚接话的可能。
他干笑了一下,“那就好。”
一阵沉默。
“三哥,你知道吗,二哥打了胜仗!”玉虚感觉自己突然找到了绝佳的话题,兴奋地呼道。
“啊……胜仗么……”苏玉禾的眸子闪动了一下,黯然下来。
玉虚突然想抽自己。
因为他明知道三哥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二哥的关系,居然自己还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
原来苏玉哲和苏玉禾是一对龙凤胎。在母腹之时,苏玉哲汲取了苏玉禾的养分,以至于他生下来健壮无比,而苏玉哲却几乎要丧命。
后来命虽然保住了,但天生残疾的事却是无法改变的。
“三哥……”
“嗯?我没事。”苏玉禾呆呆地看了一眼古井,旋即略显冷淡地问:“五弟今日来做什么呢?”
“我、我就是代表二哥和其他兄弟来探望探望你。最近征战和政事都变动地紧,他们都忙……”玉虚说着说着就发觉苏玉禾那呆板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他只觉得那两只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看着心里有点毛毛的。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玉虚咽着唾沫问道。
苏玉禾那平平地嘴角向上弯了弯。
那样的笑容让玉虚心里更加恐慌。只觉得那苍白的脸在凄惨的月色下照得更加没有生气。
“没有啊。”
“那……”
“只是为兄看天色不早了,担心你回去晚了府里的人该操心了。”苏玉禾微微地笑着。
玉虚吸了口气,又装作极不情愿的模样叹了口气,“啊,那好吧。都怪我浪费一下午时间没找到你。”
“无妨。”苏玉禾又是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压得玉虚不会接下茬了。
沉默、沉默……
苏玉禾愣着神望着玉虚身后的林子。
玉虚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地炸了起来。他以前见苏玉禾都是白天,最晚不过黄昏,看他只是文文弱弱的,眼睛有些无神,他也没多想;但现在在这样诡异的夜色下看见他这幅呆呆的模样,倒真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
“那三哥,我就先走了啊。”玉虚口看舌躁地说道。
“嗯,常来啊。”苏玉禾平淡如水的声音在玉虚听来犹如鬼魅的叫声。
他立即道别,匆匆以轻功离去,马不停蹄地出了山庄的大门之后,他才长长地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