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尘香(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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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紧唇,深锁眉,一筹莫展。尚未听说,有哪个组合能威胁到冰情的。冰情行事虽异,然口碑极佳,民间皆知此乃一专抱打不平之真侠客。这也是诸多名门正派对他百般容忍的原因之一——他们还不至于笨到自坏名声的地步。其余各组织,能派出如此高手的,不出十家。擎天宫、赫帮可排除,卓不凡既通知我,则暗堡想来应当也不会。隐谷久不闻其消息,且向来名声颇佳,应当也可排除。左算右算,最有可能的,共三家:刹盟、迷府与雾阁。刹盟为一杀手组织,任务完成率甚高。难保那些个名门正派不会买其下手。迷府却是这两年中突然崛起的。据闻高手无算,亦正在江湖上大肆网罗高手。算是新崛起势力中的第一家。隐隐有与暗堡、擎天宫、赫帮平起平坐之势。然又神秘已极——主事之人不知、实力大小成谜、行事亦正已邪,却也肯助那些弱门小派,故而在武林中声誉尚不差。只是近些时日,有几家不愿投靠的门派相继失踪或被灭门,却暂无证据说明那是他们所为。一时江湖形势有些紧张。雾阁与风踪同以情报起家,风踪一直只涉及情报业,并无兼顾。雾阁却渐渐扩大了经营范围,据闻似乎与暗杀、商业等诸多行业均有瓜葛。更兼它本就以情报为基,自然于反情报一途有其独到之处,隐秘难测。
范围虽定下,却依旧叫人头疼。这三家,没一家是好惹的,又兼隐秘,想要查,都不知当从何处下手。
留下诸人商议对策,我独抱膝坐于高枝,任林风助我捋清思路。眼下可用的资源有哪些呢?擎天宫、赫帮、东朝、我手上所握的一摞欠条,暗堡……若是多牺牲些药,应该可以让卓不凡出手罢……算了,试试看才知道,空想总是无益。情报!情报!现下情报才是最重要的!对了,可以让聂少鸿买情报呀!买……“灵婴”!怎的将它给忘了?一激动,忍不住手舞足蹈,险险跌下树来。
风踪果然消息灵通,才将“灵婴”的消息散出不过半日,便已有人前来相请。傍晚回转时身边随行一人,是风踪内专司与“灵婴”持有人接洽之负责人。“灵婴”少有外赠,故而这名唤“白焰”之人平日里是另有所司,惟当这“灵婴”现身,却得优先处理。原来“灵婴”的赠予和回收,均只有当任宗主方可为之。而持“灵婴”之人,若要用之超过三次,则其身份便成风踪之客卿,可利用风踪的力量,却也得在风踪需要时尽一番力,当然,不至于超出其人能力之外也不会令你倾家荡产。无偿的权利只有三个,须得善加利用才成。所以第一个要求是:查出冰情的下落,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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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日,便得了消息:刹盟可排除——其坐下高手,无派至京原之人。迷府雾阁,行事诡异,急切间尚无法探察清楚。
情报有风踪鼎力襄助,终可以稍稍换口气调集人手。只待情报一经证实,便可出发。思来想去,还是不惊动暗堡的好。欠吸血鬼人情,一不小心就会被榨得连僵尸也做不了的。尤其还是被一个剥皮吸血鬼榨!鄙人可是小生怕怕。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没料想,这么快,又得与卓不凡扯上关系。
这些时日,江湖早已是动荡不安。失踪的不止冰情一个,不少门派中亦是陆续有人宣告失踪,无任何的蛛丝马迹,寻也寻不到。与此同时,迷府的手腕也变得强硬,大力整顿投靠而来的小门派,或并或拆,兼派人管理。同时加大打击不合作门派之力度。一时之间,武林震惊。注定今年将是武林的多事之秋,相当一部分大门大派眼下皆是自顾不暇,变故迭起。有的是掌门猝死,门中四分五裂;有的是门下弟子拉帮结伙,互别苗头,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有的是门下生事,与其他门派争执不休,偏双方都极是护短……于江湖之中,这类的事本是极为稀松平常的,然若均发生在数月之间,那可就……眼见得一场暴风雨正在急剧酝酿之中,擎天宫、暗堡、赫帮早已开始储备力量随时应变。翔与航知我向来厌弃权势纷争,又一直在山水间留连,悠悠然然作我的逍遥客,故一直不愿拿这些俗事来扰我清净。难怪这些时日他二人神色俱是有些不对。偶尔问起,也被搪塞过去。我这人素来最是懒散,一次两次,渐渐的也给忘了。其实也难怪,谁料想得到,竟然是随聂少鸿居于京原的冰情最先出事?可,谁会做下如此危险的事情?有点常识的都该知道,冰情的背后,可不单单只聂少鸿与东朝的守护啊!难道说……摇摇头,将突窜入脑海的可怕猜测甩掉。
眼下,最重要的是快快寻出冰情的下落,旁的,先搁一搁也无所谓。只是,冰情行踪,至今尚毫无讯息传来,怎不由得我们不焦急!
不曾料想,原来自己也是遭受攻击的对象。
一直在为冰情的事而烦恼,却终日无有对策。心烦之下,索性独自一人悄悄溜出聂府,欲得片刻清宁。清醒了的头脑,才能有效运作。已厌倦了这般的一筹莫展。
这日却是无风,沉闷空气益发令人意乱,所以竟未曾察觉有人靠近。七个寻常行人打扮之健硕男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围至我身侧。
惊慌,在碰触到腰间悬着的精美锦囊之时悄然远去。对自己亲手配置之药,素来很是放心,只要对方还是名为人的生物。
一如往常将药物撒出,亦一如往常静静等待对方的倒下。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不对!哪里出错了?心猛地跳了几跳,不详之兆拢上心头。对方似乎对我的反应甚是觉着有趣,兴致勃勃看了半晌。及见我愤愤抛下那囊假药,方哈哈大笑。
心下一紧。原来!
吐口气,笑吟吟坐回草上,杵了右颊,看向眼前因我之反应而不由自主开始紧张的众人。小小打个哈欠,“可以问一下,诸位是要请我去医什么人啊?”一人轻笑:“没想到云公子有如此的闲情雅致。敝上对公子可是思念得紧,故特命我等前来相请。”眨眨眼,扳扳手指“我有认识什么奇怪的大叔大伯吗?咦?记得我可是已经乖乖待了很多很多天没有去抢人家的宝贝疙瘩,或是强力推销自制的美容药膏了啊!人家已经很乖很乖地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耶!”很控诉很控诉的眼神对上眼前众人:你们怎么可以随便乱败坏人家的名声呢?
正对着我之人柔下声音:“敝上只是想请公子前去为客,公子何必如此推脱?”大大扮个鬼脸:“才!不!要!咧!连名字都不敢告诉之人,谁知道是不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没准儿喔!”他轻轻发笑:“云公子是要乖乖自己与我们走呢,还是要我们将你抱回去?”眨眨眼,瞅瞅他那件满是风尘到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打个哆嗦,“不要!你衣服脏脏的,没准有虱子哩!还有,现在我觉得你更像狼外婆!”“狼外婆?”那人不解。用力点点头:“对!专找我们这种善良百姓下手的坏人就叫狼外婆!”这人有些傻眼,旁的六个也笑嘻嘻听我们说话。似乎是警戒有点松懈的味道,心下暗暗点头。成败在此一举,我可不要去见变态的人贩子大叔[自由自在]。
悄悄凝聚的力道瓦解与那人短短一句话之中——“顾冰情也许很想见你。”
脑中转了几弯,伸食指,冲那人勾勾手指,“没想到迷府不单单只对冰情感兴趣呀!”笑眯眯,状若不经意。见了那人反应,心头一片雪亮。只是……“冰情有得罪过迷府吗?或者说,有得罪到那种程度吗?还是,另有所图?”瞪大眼,灼灼盯住那人。
察觉自己说的过多,那人忽而跨前一步:“在下所知有限,云公子若欲知晓详情,敝上想来是很愿意为公子排忧解惑的。”随他那一步迈出,余下六人皆是一震,稳稳守住自己的方位。轻叹一声,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若想离开此地平安回去,恐已成痴想。
拍拍手,眯眯笑:“看来,只好与你们走上这一遭啦。不过——你们确定你家主上不是变态大叔么?哎,这年头啊,像我这样好人可是越来越少咯!凤毛麟角哪!人以稀为贵,也难怪你家变态大叔想要见我了!哎,人啊,太出色了就必然会遭人垂涎的哪!”一脸的顾影自怜。半垂睫看他们闻言后的……如吞了颗老鼠便便般的神态,及……微微的松懈。闪闪眼睛,一顿足,抢先跃出。坐以待毙,可不符我个性噢!
变生突然,失了先机之人只得拼命追赶。忍不住弯弯眼角,笑得开怀。呵呵,有人吃鳖的美景,可实在是太、太、太让人百看不厌哪!
太过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看着眼前不知自哪个旮旯突然冒出的拦路犬,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耸耸肩,索性转身,等着那七人靠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固不是我当的,然作困兽犹斗,亦是我所不屑。
不过……对面那家伙那张眯眯的笑脸,还真是刺目得让人好想好想好想——扁!没风度的家伙!不知道这样很伤人自尊么?(不知道方才笑得够嚣张的人是谁?)
扁扁嘴,恨恨瞪瞪瞪瞪瞪!瞪死他!
嘻嘻笑着,他柔声道:“欲请到如云公子这般尊贵的客人,只派出七人,可是很失礼的唷。”很柔和很谦雅的声音,可惜加上那刺目的微笑,就实在实在实在……
捏捏蠢蠢欲动的拳头,亦笑得假假:“啊呀,想云风卿小小一江湖郎中,如何敢劳贵主上如此相请?不知贵主上犯的什么病?消化不良?精神分裂?还是臆想病?这般急忙,想来是快要病入膏肓了。”
他却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云公子何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利?您虽是主上的贵客,但这做客,却是应该守时的。”
大大扬个笑脸:“人家说,有其主则必有其仆,下人这么没礼貌,当人家主上的,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再说了,有你们这么请客的么?哎,现在的人哪,可真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呵呵笑了,他的眼中却闪过冷冷的一丝光芒。稍纵即逝。
目光在眼前十余人身上溜溜打个转,复而甜甜一笑:“这么看来,阁下的底牌可都在这儿咯?”冲他晃晃食指:“听说过吗?笑到最后的人笑得最好。你说,是你笑得最好呢,还是我笑到最后?”
他亦笑得开怀:“云公子不必等援兵了——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料到,我们也不敢前来请您——不知现在公子可还笑得出来?”
耸耸肩,“多亏你提醒呀!不过——这个问题傻子都懒得思考!”
森然笑了,“不知现在,可还有人能帮得了您?没了那些个药的您又能做些什么?”
淡淡睨他一眼。现下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他们走的,尤其是在得了冰情下落的之时。实在不得已,就不得不使用那个了,虽然……
“真是不巧啊,要让你失望了。但这人,却是万万不能让你带走的。寻人这种麻烦事,我可不喜欢。”懒懒的声音忽而响起。
很熟悉的声音,很熟悉的人。
轻轻吐口气,看着突然出现在场中的几人。
轻迈一步,来人笑,“没人告诉你家主子么?别人的东西,是不可以随便乱觊觎的。”瞅我一眼,再加一句,“尤其是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东西。”
对啊对啊对啊!点头点头点头……什么?臭卓不凡!帮忙就帮忙,干嘛挖苦我?!本人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的“东西”来着?还是“|乳臭未干”的“小”东西?
见得迷府那人瞳孔缩了一缩,却不肯走,反收缩了包围圈,将我紧紧困于中央。
轻轻一笑,卓不凡叹息:“我说的话,只有两种人可以不听。一种是还没生出来的,一种是死去了的。你们,也不例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摆一摆,却是一言不发。
这人,素来是不屑自己动手的。他只需动动口。
然后,就会有一地的鲜血来回应他的哪怕是最平淡的一句话。
只是……他为何要帮我?为了小小一个我,值得他扛上倪大一个迷府吗?
不过这不是我目前需要考虑的。现下最重要的是——
刀下留人!
看着十余具横七竖八的尸首,终于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呜~~呜~~~~我可爱的活口啊,为什么你们这么不禁打啊~~~~~~才不过半个来小时啊!!!
恨恨怒瞪眼前的罪魁祸首:说什么血腥暴力场面不适合少年儿童观赏,居然一指将我按晕了事!吸吸鼻子,现在可好,人都翘光光了!
以难得的好心情盯着盯着盯着我看啊看啊看的某君慢悠悠晃出半句——
“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呀!基本上是已经在揪着某人领子逼供了。
“有用的东西我还是问出了不少。”
吐口气,还好还好。
“可若是受了不礼貌待遇,说不准我就这么给忘了呢。”
忙七手八脚松开手,又拍又拉,力图消灭曾经暴力的痕迹。
破空之声传来。
一回头,两张一模一样带着相同焦急的面孔陡然出现在眼前。见我平安无恙,二人俱是松了一口气'自由自在'。
眯眯笑了向他二人冲去——他们也很为冰情的安危担心呢!
简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