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佩佛利尔-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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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哈利说，竭力不想显得像是在争辩，“说到底还是一样，是不是？我必须设法杀死他，否则——”

　　　　“你当然必须，”菲尼克斯说，“但不是因为预言！而是因为你自己，你不这样做就不会安心。请想象一下，如果你从未听过那个预言，你对伏地魔会有什么想法呢？”

　　　　哈利沉思起来。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和小天狼星，想到了刚刚悲伤的汉娜，想到了伏地魔的种种罪行。他的胸中腾起一股烈焰，直烧到喉咙口。

　　　　“我想除掉他，”哈利轻声说，“我想去做这件事。”

　　　　“你当然会！”菲尼克斯叫道，“你看，预言并没表示你必须做什么！但预言使伏地魔认定你是他的对手——换句话说，你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有权不理睬那个预言。离开英国，藏起来——但伏地魔还是会对它念念不忘，他会继续追杀你——但选择总是存在的，无非是你是否有勇气做出选择——”

　　　　“我们中有一个会把对方杀死，”哈利说。

　　　　菲尼克斯舒了一口气。他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哈利实情，你们当中的一个会杀死另一个，可惜那个被杀的人必须是你。

　　　　哈利想通了菲尼克斯要告诉他的意思，那就是：被拽进角斗场去面对一场殊死搏斗和自己昂首走进去是不同的。也许有人会说这二者之间并无多少不同，哈利知道，这是不同的。

　　　　他笑了——这是那种不多见的笑容，人的一生中顶多能碰上四五次。他就全副心神地倾注到你的身上，对你充满一种不可抵御的情感。像是感激、道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开心的笑容。

　　　　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励，哈利离开了。

　　　　“说的不错。”邓布利多说道。

　　　　“谢谢。如果他真的爱大家，他会——”

　　　　“慷慨赴死，我想会的。”邓布利多闭着眼睛，替他说下去。

　　　　“可惜了，他有机会成一个出色的巫师。”菲尼克斯遗憾地说。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菲尼克斯说：“我保护他——我们是不是有点残忍？我们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

　　　　“我们保护他，是因为必须调教他，培养他，让他磨炼自己的能力，”邓布利多说，仍然紧闭着眼睛，“哈利身上那片特殊的灵魂，跟伏地魔本人的连接会越来越强，伏地魔每次深入哈利的脑海，都是在迫使两片灵魂合二为一，如果伏地魔知道——如果我真的了解哈利，我认为他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然后毅然赴死。”

　　　　“可怜的波特。”菲尼克斯感慨道。

第六十六章　屠（）　
比赛当天，他们大步朝体育场走去，霜冻的草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天气好极了，自从开学以来，谁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天。一片云朵也没有，只有温暖的阳光和瓦蓝瓦蓝的天空。那种纯净但又璀璨的蓝色，配合着暖融融的旭日，让人只想在湖边静静躺着，至少菲尼克斯是这么想的。

　　　　菲尼克斯给队员们打气说，“哈珀、瓦赛，你们要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飞，让对方看不到你们过来。光照对我们有利，罗格组织进攻的时候，注意太阳的位置——”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一如既往的支持格兰芬多，迎接斯莱特林队的是满场嘘声。

　　　　菲尼克斯走到裁判霍琦夫人面前，霍琦夫人站在那里正准备把球从箱子里放出来。斯莱特林的样貌大变样，不再是以前那种一字并肩，人高马大的形象。转而变得高矮胖瘦、男女混搭。

　　　　“双方队长握手，”她说，菲尼克斯毫不留情，险些把哈利的手捏碎。“骑上扫帚。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哨声一响，队员们使劲一蹬冻得硬邦邦的地面，升上了空中。

　　　　菲尼克斯绕着球场周围盘旋，寻找金色飞贼，同时警惕地提防着在他下面绕来绕去的哈利。这时，一个跟以往的解说员截然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现在他们出发了。我想，看到波特这学期拼凑起来的这支球队，大家都会感到吃惊的。许多人以为，守门员罗恩·韦斯莱上学期表现时好时坏，大概不会再待在球队了，但是他跟队长私人关系密切，这无疑帮了他的忙。但是波特也知道，罗恩·韦斯莱不是个当守门员的料，借着与斯莱特林的冲突，果断换上了更可靠的麦克拉根。”

　　　　史密斯似乎试图制造格兰芬多球队内部矛盾。菲尼克斯在扫帚上回头看了一眼解说台。一个瘦瘦高高、黄头发、塌鼻子的男生正站在那儿，对着那只曾经属于李·乔丹的魔法麦克风滔滔不绝。好像是叫史密斯，还是史蒂文什么的。一名赫奇帕奇队员。

　　　　“哦，斯莱特林队第一次向球门发起进攻，是巴多克快速飞过球场——”

　　　　“——麦克拉根把球救起，是啊，格兰芬多开始反攻——”

　　　　他从一群追球手中间俯冲下去，眼睛四处寻找着那只捉摸不定的金色飞贼的踪影。

　　　　比赛进行了半个小时，斯莱特林六十比十领先。麦克拉根一开始表现还行，但是斯莱特林配合出色，组织的进攻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麦克拉根却在解说的吹捧下，开始指挥起球队，对于从他身边飞过的鬼飞球置若罔闻。

　　　　觉得受到效果，他改变目标，开始编派起珀克斯和古特来。

　　　　“当然啦，古特并不具备一般击球手那样的体格，”史密斯傲慢地说，“击球手总的来说肌肉都比较发达——”

　　　　“麦克拉根，请专心干你该干的事，不要干涉别人！”哈利忍无可忍转过身冲着他的守门员吼道。

　　　　“你也没做个好榜样！”麦克拉根也吼道，面孔通红，怒气冲冲。

　　　　“波特在和他麦克拉根争吵，”史密斯幸灾乐祸地说，下面斯莱特林的观众都喝起了倒彩，“哎，这正是一个机会——有了——”

　　　　哈利愤怒地诅咒了一声，转身继续绕场疾驰，在天空中搜寻那个带翅膀的小金球的影子。菲尼克斯实在想笑，史密斯如此配合斯莱特林不知有什么打算，为何如此偏袒斯莱特林。这在球场上，还是头一遭。

　　　　“哦，看哪！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抓住了一个击球手的球棍。”

　　　　哈利在空中急忙转过身，果然，麦克拉根出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原因，从珀克斯手里夺过了球棍，好像在示范怎么向飞来的卡德拉瓦德打游走球。

　　　　“把球棍还给他，回球门里去！”哈利咆哮着朝麦克拉根冲了过去，麦克拉根朝游走球狠抽一棍，球打飞了。

　　　　一阵刺耳的尖叫。

　　　　游走球正中哈利面门，将他打落扫帚。

　　　　古特和珀克斯在他摔倒地面前，拉住了队袍。霍琦夫人的哨声响了，很快一群教工将哈利抬上担架送往校医院。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的好运。没有追球手，格兰芬多无法结束比赛。

　　　　魔法体育运动司在1750年成立的时候制定：在出现伤残的情况下，不得有其他运动员上场替换。球队将在受伤运动员下场后继续比赛。只有金飞贼被抓住，或者经过两支球队的队长同意，一场魁地奇比赛才能结束。

　　　　不幸的是，哈利又是队长，又是找球手。菲尼克斯立刻叫了暂停。

　　　　“好了，如大家所见，情况有变。”菲尼克斯大声说，其他人格外兴奋，这种情况一百年也不会出现几次，“他们没有找球手，全力进攻，放弃原来的战术。哈珀、瓦赛攻击追球手，谁敢带球的给我打谁。不要管我——”

　　　　菲尼克斯抽出魔杖，对斯莱特林观众席，写下一句话：盯着校医院。

　　　　庞费雷夫人肯定不会让哈利立刻出院投入到比赛中，他们有好几个小时可以肆无忌惮。

　　　　再次升空后，菲尼克斯根本没有去找金色飞贼，接过球队指挥。带领气势如虹的斯莱特林队横冲直撞，格兰芬多完全靠着球队荣誉苦苦支撑。军心大乱的格兰芬多毫无抵抗之力，没有统一指挥，无法结束比赛——甚至他们连叫暂停都不行，那是队长的权利。

　　　　飞过格兰芬多看台时，菲尼克斯余光看到一个年级很小的格兰芬多学生，双手捂脸不想再看下去。

　　　　斯莱特林队似乎怎么打都顺手。他们一次次进球得分，而在球场的另一端，达芙妮轻松地救起了一个又一个球，简直是手到擒来。

　　　　菲尼克斯再一次转身，金色飞贼在他们的高处疾飞，在明朗的蓝天衬托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可他装作没看见，继续指挥罗格的攻势。

　　　　扎卡赖斯·史密斯更加来劲地编排起格兰芬多队，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波特的这支球队孱弱不堪。麦格教授双手紧紧攥着格兰芬多围巾，无力斥责史密斯地解说。

第六十七章　脑部震荡（）　
太阳耀眼的光芒开始衰弱，渐渐的天空靛蓝中夹着淡粉色的条纹。菲尼克斯在比分四百二十比七十时，不在指挥，让他们向训练那样，全凭默契和配合。不可能每场比赛都这么走运，那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菲尼克斯在高处飞得很慢，向观众一样注视着比赛，偶尔躲过一两个，飞来的游走球。斯莱特林喊得嗓子都哑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谁也没见过，持续这么长时间的比赛——至少校级联赛上没有。

　　　　格兰芬多打的很顽强，金妮和凯蒂依旧试图突破达芙妮的防守，让他们不至于青史留名。但徒劳无功，比分越拉越大，斯莱特林越打气势越壮。

　　　　太阳只剩半个身子时，菲尼克斯决定结束比赛，寻找起金色飞贼。因为持续时间太长，两队队员都吃不消，要统一换上替补球员。那样就没意思了，而且一直待在扫帚上，也是无聊透顶。他又不像其他队员，沉浸在比赛中。

　　　　又过了五分钟，斯莱特林看台上竖起一个大牌子：波特醒了但不准出院。

　　　　此时场上，观众们都已经精疲力尽，懒洋洋地挥舞着旗帜，魁地奇球场上，这幅安静的景象颇为怪异。波特能不能回来，已不重要。菲尼克斯也没在意那条信息，比分差距太大了。

　　　　“我认为斯莱特林队的佩佛利尔已经看见飞贼了！”扎卡赖斯·史密斯对着魔法麦克风说，“没错，他肯定看见了什么！”

　　　　大家也只是看向从高处急速冲刺地菲尼克斯，发出一些微弱的呼声。

　　　　在深红色的斜阳中的格兰芬多球门边，闪着耀眼的光芒。

　　　　风在他耳边呼呼地掠过，史密斯的解说声、观众的喧闹声都听不见了。他赶到有人飞过来，可赛场上，他是唯一能抓或碰触金色飞贼的人。伸手朝那只扑扇着翅膀的小球猛冲过去，把它抓住了。

　　　　没等菲尼克斯再有任何动作。

　　　　一阵头晕目眩的剧痛——一道飞逝而过闪光——远处的尖叫声——然后像在长长的隧道里坠落——

　　　　是谁！？菲尼克斯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菲尼克斯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异常温暖舒适的床上，看着一盏在朦胧的天花板上投下金色光圈的吊灯。影像出奇的模糊，不知是他眼睛出了问题，还是长时间的睡眠造成的。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左边有一个很眼熟银头发的姑娘。

　　　　“你醒了。”达芙妮笑嘻嘻地说。

　　　　菲尼克斯眨眨眼睛，环顾着四周。外面的天空黑漆漆地星空密布。菲尼克斯觉得脑袋沉得出奇，他举起手，摸到了一大圈硬硬的绷带，像阿拉伯人的缠头巾。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思维混乱让他恶心、头痛。

　　　　“怎——么——哇——”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头骨碎裂，外加轻度脑震荡，全身六处骨折——”庞弗雷夫人急忙走来，把他按回枕头上，“不用担心，我立刻就治好了，但你要住两天，几小时之内不可用力过度，最好也不要用脑。等脑部震荡缓解。”

　　　　“爱的——说”菲尼克斯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却组织不了语言。

　　　　“一时思维混乱这问题不大，明天就好了。”庞弗雷夫人检查了一番，将其他斯莱特林队员赶走了。

　　　　她匆匆走回办公室，菲尼克斯倒回枕头上。斯莱特林队员一离开，赫敏不知从哪里窜出来。

　　　　“你还好吗？”赫敏担心地望着他，“庞费雷夫人说如果你不能自主睡眠，醒着有好处。要不要听故事——”

　　　　“赫敏，拜托我也需要休息。”这个声音是哈利，他咬着牙说。

　　　　“闭耳塞听！”赫敏一挥魔杖，她看菲尼克斯的眼神很温柔，但他心想自己现在可能是一副弱智的模样，“麦克拉根那个暴徒——我想听些童话故事也许对你有好处，你现在逻辑思维混乱，不能用脑。”

　　　　菲尼克斯抓住赫敏的手，他现在很难说话，还要抵御强烈地眩晕感和头痛，仿佛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