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共怀醉 by 菊花公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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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斐,我懂,我说我懂。”鄢兰笙抬眸看他,段斐玉白的脸在摇曳的珠光里,镀上一层柔光,却透出一层红晕,额头鼻尖细密的汗珠,想是急出来的。的
鄢兰笙心头暗叹,他自然懂,因为他也是如此,可是很多事情,却比这个重要地多,甚至比他的命都重要,他不能一步不慎全盘散沙。
他说他懂,是懂自己的心么?段斐猛然看他,却见他眸色温柔,修眉轻舒,唇角噙了淡然的微笑,一如从前,不禁心头激颤,脱口而出,“石头!”
石头,冰冷,坚硬,呆笨,可是鄢兰笙是漂亮的雨花石,一点不笨,也不冰冷,而是温厚的笑,温柔地看他。但是他却比石头坚强,做他的后盾,小时候自己惹祸被老娘打,石头都会替他挡去,自己被老娘打一巴掌,脸肿半个月,而他总是第二天就好了。
石头也很聪明,学武比自己快的多,一遍就会,还能指点自己。
他心灵手巧,会给自己编蝈蝈笼子,领着自己下河捉鱼,上树掏鸟窝。
他会给自己靠野鸡肉摘果子。
看着父母如此的宠爱他,自己比他还高兴,没有一丝被人抢走的嫉妒。
可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于那个少年不只是哥哥的感觉?
所以他那样离开秋水坞自己才不能原谅,他甚至不回头看他。
这些年拼着挨打,还是要在外面混得声名狼藉,不过是为了他可以多看自己多关心自己一点。
“小尾巴,我是石头,永远都是。”鄢兰笙朝他笑,手握住他的纤长的手指。
小尾巴,是因为段斐从小就跟个尾巴一样腻在他的身后,让他没有一点自由的空间,知道习惯了这条尾巴,一时不见便觉得心里空荡荡丝丝连连。
“自从你走了,娘就变了,对我也不好,爹爹死了以后,娘就变了,呜呜呜,石头,我好想你。”段斐一下子像个孩子一样,泪雨滂沱,这些年压抑的苦闷便一下子找了宣泄地出口。
“小尾巴,不要难过了,师娘有她的难处。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她一定很难过。”鄢兰笙看他小时候一样哭,心头痛得揪起来,站起来轻轻将他揽进怀里。
“我不回去,回去她也不见我,还总打我――”段斐抽泣道。
鄢兰笙只是紧紧地搂住他,面色忧伤。
却猛地听到沙地一声,段斐没有听见,但是落在鄢兰笙的耳朵里,却惊如霹雳,“有人!”他猛地扭头去看,什么都没有。
放开段斐跑到院子里,月色淡去,却是拢纱拢雾,风吹树影动,花香清浓。
鄢兰笙眼眸凝练,嘴角勾出一丝冷然,该来的从来不会躲过,血雨腥风不会因为短暂的平静而消失。
天,要暗了,风起来,吹动枝叶,细细哀鸣。
“怎么啦?有人么?”段斐也连忙跟出来。
“段斐,你会相信我么?”鄢兰笙看着他,眸色被长睫投下的暗影遮去不见,声音却是温柔如水。
“嗯,我――一直都相信你。”不过是自己总会犯糊涂,心头暗自愧疚。
“好,段斐,你先回去,秋水坞的事情不要和别人说。谁问都不可以。知道么?”鄢兰笙盯着他,叮嘱道。
“小冷也不可以么?”段斐睁着亮晶晶的桃花眼问道。
“他问过你么?”鄢兰笙修眉微挑,看着他。
“嗯――好像没有吧。”段斐不确定道,似乎有过,哎呀,好乱,小冷又不是坏人。
“那就好。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这几天不要再生事,老老实实呆着,知道么?”鄢兰笙凝眸道。
“知道了!”段斐不乐意道,就知道教训他。
不过刚才呜啦一顿哭,他倒轻松了很多,似乎心头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有人帮忙承担了一样。
才不会把他的石头拱手给人,段斐心里打定主意,从来都是自己一门心思地钻。
从前要破坏他,现在勾起了他美好的期望,倒又想着偷偷地将他骗到手至少不能让别人占了去。
“我走了。”随口说了一句,甩开步子就往外走,倒也不偷偷摸摸了。
他一走,鄢兰笙就纵身月上院中那棵清影摇曳的梧桐。查看了一下,清眸冷凝,顺势躺在一棵树杈上。
慢慢回想段斐说得话,有人穿了他的衣服欺负了菊色?
可是菊色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而是说自己被段斐强迫?
他们目的是什么?
这样的误会不是很明显么?
一个解释就可以清楚,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段斐误会或者破坏自己声誉的话,似乎太拙劣了些。
长夜上
武林山庄的后院。
灯火摇曳,人声嘈杂。
嘶哑哀鸣的声音,老泪纵横的驴脸,章至刚嚎啕大哭了好长时间了。
“盟主,您要帮我呀,我五十岁的人就这么一根独苗呀!都说没有见过朗儿,门口守卫也不曾见他出去过,而且他最是听话,夜间从不私自外出,可是现在却怎么都 找不到人。呜呜!”章至刚也不管如此多的人在场,掩面大哭,眼泪湿透衣袖全然不知。
他爱惨了自己这个儿子,妻子早丧,独自抚养这个儿子,不曾续弦就是怕后娘欺负他。如今儿子失了踪影,简直是活不下去了。
“章大侠,您先冷静,我们已经派人在庄内各个角落搜索,务必找到找到章少侠。”然后又回头吩咐家丁再加派人手前去寻找。
深夜星光黯淡,月影淡淡隐去,众家丁挑着灯笼每家别院细细搜索,各派弟子也都起来帮忙,半个时辰以后,大家汇集起来,却都是摇头。
“每个角落都搜过了么?”鄢兰笙黑眸半眯,修眉微拧,难道发生什么不测?
众人都道,“里里外外都都搜过了,连草丛花园石头缝都翻过了,没有找到!”
章至刚哭声震天,鄢兰笙连忙出声安慰他,有的人纯粹看热闹,有的是真心帮忙,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鄢兰笙眉头紧拧,吩咐人加强院子的巡逻,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怎么没看到段公子?”夏明玉站在华山派弟子群里,轻轻说了句,她本来不会来凑合这样的热闹的,但是鄢兰笙是盟主,又有婚约,她自然来关心一下。
她声音清脆,虽然不大,可是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鄢兰笙抬眼看她,黑眸微凝,心头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问道,“疏梅别院去过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摇摇头,才恍然大悟道,“我们以为章少侠被掌门管住,是不会去那里的,所以没有进去。段少侠睡得倒是很实诚,竟然没有醒来。也难怪,那里本 来也偏僻点,比不得热闹的大园子。”
说着,早有崆峒的弟子飞奔而去,章至刚也不哭了,连忙追上去,没有留神,竟然被衣摆绊了差点摔个大跟头,外面的弟子连忙扶住他。
夏明玉站在一旁看着鄢兰笙,却没有走过去,只是虚虚点头打个招呼,鄢兰笙朝她点点头,面色凝重。
不一会便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鬼追一样,边喊着,“盟――盟主,不好了,不好了,章云朗――被――被杀了!”鄢兰笙眉头剧烈一跳,不 受控制一样。
“慢慢说!”鄢兰笙急忙走过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刻意放缓脚步,声音恢复了一惯的稳重凝厚。
“不要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细细说来!”鄢兰笙抬手朝来人轻轻做个手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淡定的神情,稳稳地手势没有一点颤抖,来人静下心来,说道, “盟主,章云朗在段斐的床上,但是――死状惨不忍睹。”来人说着还是心有余悸,章云朗明显是被人鸡奸,勒住喉咙,事后震断心脉死的,这是和章至刚同去的青城掌
门说得,他也如此这般说出来。
但是段斐和冷霁尘都不在房中。
听完叙述,鄢兰笙眉头紧锁,朝边上的人招呼了一下便率先朝别苑走去。
他断定段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在房中,去了哪里?和冷霁尘一起?自己不是说过让他小心那个冷霁尘了么?
章云朗死了,到底又是什么阴谋?
和假扮自己与菊色一起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为了陷害段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心头觉得什么即将明了,可是却又想不明白,似乎很近,可是手指轻触未曾抓住便逃离,隔了薄薄一层雾,却就是看不透。
到底是对付自己还是段斐?段斐只是个孩子,没有什么为害和作为,应该是自己。
难道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血杀门或者其他隐匿的门派是为了将自己推下去么?
知道他们要什么就好,这样至少可以见招拆招,如果他们陷害段斐那么也是冲着此处来了?
心里转念,但是脚步却不缓慢,稳健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凝滞,行云流水般走向疏梅别院。关心的人跟着去,看热闹的更是少不了,本来就等着武林大会出点事,闷了 好几年了。
夏明玉略略思忖了一下却没有去,天色很晚了,她便带人回到自己的别院,留下几个随时报告消息。
僻静的小院,房间里灯火昏暗,外面树影摇曳,倒映在窗户上。
门口几个人站在那里,闲聊又似乎警戒。
进了房间一股细细甜香,嗅之却令人荡气回肠,心中瘙痒。
慢慢的,随着那精致的琉璃雕花香炉袅娜的细细白烟,便越发觉得眼饧骨软,浑身软绵绵的,巴不得魂魄都勾出来才舒坦。
室中室,其实是雕花镂刻的古木格挡出来的。
里面轻纱幔帐,雅致清透。
但是空气中那浓郁的香以及令人面红心跳的淫靡气息,勾魂魅语让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成为□之所。
“嗯……啊……唔……”细细淫靡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是肿胀灼热。
一个男子坐在八仙椅上,手反绑在椅背上,全身□,那细白的肌肤,结实的身体无不令人怦然心动,但是最让人血脉贲张的是坐在他身上的男子。
柔滑的丝衣半褪在腰间,露出白腻莹润的胸膛,半挂的衣服也没有遮掩作用,前面昂扬挺立,身体却还有节奏地上下起伏,柔嫩红润的唇发出咿呀的断续呻吟,听得人头脑哄然作响只觉浑身血液涌上头去。
随着动作的加快,下面的人似乎承受不住,大喊着喷射而出然后如死蛇一般瘫软在椅子上,坐在他身上的男子却并未满足,一脸不耐抽身站起,勾魂的眼睛微斜,立刻边上一人急不可耐地扯掉裤子没有任何准备直接插入他流着白浊的□,男子发出满足的呻吟,另一个人便跪在他的脚下含住他粉色柔光的昂扬,前后疯狂的逗弄让他几 欲飞升,嗯嗯……啊啊……地激射而出,却呻吟着泪流满面。
心里恨恨地想着,没有你,我同样可以快活!
身后的男子欲吻他脸上的泪,“啪!”的一声脆响,他反手给他一个耳光,身体脱离后面的缠连,然后便径直向旁边走去清洗。
将自己浸在水中,任由别人服侍自己,那些本来就是他的佣人,什么都要做的佣人。
却想起那个人,竟然这样对自己,自己如此全心全意对他,他――
恨得牙痒痒,便啪的又给了旁边人一巴掌,那人被打也不敢吱声,依然跪在水里帮他清洗身体。
“段斐扔到河里去了么?怎么回来也不来通报?是死人么?”菊色声色俱厉,冷眼盯着门口的人。
“公子,属下无能,死了一个。”男子立刻单膝点地,头几乎垂到膝盖上。
“窝囊废!”菊色冷哼着。
“人呢?”又问了一句。
“埋了!”低着头,声音便闷闷的。
“啪!”菊色隔空甩了他一个巴掌。
“扔进河里了!”男子低声道,段斐是给扔进河里了。
“是不是有人救他了?是冷霁尘么?”菊色轻哼着,神色清冷。
“是!”声音颤抖。
“他人呢?”菊色伸出纤柔的手指,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温柔。
“跳下去救段斐了!”男子应道。
“啪!”一声,男子应声倒地,嘴角血流涔涔。却不懂为什么冷霁尘跳下去,自己要挨揍。
菊色却轻笑,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自己的这份大礼?神色却瞬间黯淡。
“前面怎么样了?”他慵懒地起身,一个男子立刻上前,拿棉巾给他擦背, 然后拿丝巾裹住他的身体。
“前面闹翻天了,章云朗死在段斐的床上,先奸后杀!公子,您――!”话音未落,“啪!”地一声甩在脸上,男子立刻低头,他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竟然去杀了章 云朗那小子。不过倒是佩服了公子的计谋。
“那他们一定闹翻天了?”菊色微眯大眼,水波莹然。
“是的,章至刚不顾形象放声大哭,各派掌门都阴着脸。”男子轻笑道。
“哼,还不够呢,才开始。”菊色眼眸半掩,嗤声冷笑,烛火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