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首部曲尼罗河之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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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大吼,而展琳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令他气结:“喂!和你说话呢!你知道延误我们的时间该当何罪吗?”
“哦?”展琳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抬起头,努力把视线的焦点对准马上的骑士。刚才完全是出于本能闪过了马匹的撞击,此时的她已经因为极度疲乏和精神打击而摇摇欲坠。然她的这副样子在对方的眼中看来却是极为不屑和藐视的神情,且她一身怪异的服装和暗红的发泽又令人觉得可疑。
骑士身后赶上来一骑人马,附在他耳边轻轻到:“大人,你看这女子服装怪异,不象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民族的打扮,而且发色妖异,现在不少国家对于我凯姆·特的富裕虎视耽耽,只怕她是……”
骑士挥了挥手表示明白,对身后大声道:“把她带回去!”身后有两人下了马,朝展琳走去。
“为什么?”看到他们过来,展琳往后退了一步,用眼神制止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把你带回看守处,没弄清楚你的身份前,你不能随随便便在我凯姆·特的领土内闲晃!”
“我不是……走开!别碰我!”疲乏和饥渴令展琳烦躁起来,对着越走越近的士兵低吼。
“手脚快点,想让公主等久吗?”马上的骑士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中的鞭子。闻言,两个士兵不敢迟疑,伸手向展琳抓去。
“走开!”展琳一扭身,轻轻闪过抓来的手掌,遂出手如电,扣住那两只手的脉门,四两拨千斤,将两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士兵甩了开去,在围观人群的一阵惊呼中转身拔腿便逃。
“站住!!”
“抓住她!!!”三十多骑骑兵在原本就显得狭小的市场内追逐着小鹿般逃窜的展琳,水果布料盘盘罐罐被撞得飞天走地,咒骂声,哭叫声此起彼伏,同时,原本守卫城门的士兵和巡逻队也被吸引来了,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谁都没有注意到,这街头越演越烈的追逐战把原本已经走出城门的一支黑色的队伍也吸引了过来,同那支追逐得面红耳赤,已经显得狼狈的骑兵队不同,这支黑色的部队是安静的,无声无息地在一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的带领下欺了过来。
而那些狼狈的骑兵们,依然在大吼大叫地对展琳穷追不舍,抛下了在平民百姓前塑造的不可一世的形象,他们几乎是狂乱地想把那个居然徒手就击倒两名士兵的狂妄女子逼到空旷地带然后将她一举抓获,但是……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那女孩跑得简直像头野兽!
冷眼旁观了片刻,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示意他的队伍按兵不动,随后从边上的侍从手中取过一支金色长鞭,指着那支追兵的领队对侍从说了句什么,然后用鞭柄在马臀上轻轻一拍。
雪白的骏马立刻如脱弦的箭般飞驰出去,不到片刻,便轻易超越了那队气急败坏的骑兵,朝着展琳逃逸的方向追去。
随着体力超负荷的透支,展琳的步伐愈显沉重,呼吸急得几乎要窒息,而就在这时,她有些悲哀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把自己逼进了绝境。不知何时周围的建筑物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看了两天两夜的让人绝望的沙漠,连藏身处都没有,而后面的追兵却快要追来了。听着身后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她只能不顾一切往前飞奔。
但能这样跑到几时呢?也许,是自己断气的一刹那吧?展琳有些绝望地想着,感到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
“你到底能跑到几时?”不同于刚才那个骑士沙哑粗劣的嗓音,一道清朗干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透着微微的嘲讽。
展琳闻言身形一滞,等再扭身想跑时,半空中'嗖'的一响,随即她的腰便被一根长而韧的金鞭扣住了。
'糟糕!'脑中警铃声大作,正待挣扎,身后的马一声嘶鸣,竟拖着她飞奔起来。勉强稳住不被拖倒,她无可奈何地被牵制着随马飞奔。
马上黑色的人影似乎转头看了她一眼,似轻不轻地吐了一声:“很好……”随即她悲哀地看着他扬手在马臀上猛击一下,骏马吃痛登时用力往前窜去,她只觉得腰部钻心刺骨般收紧,整个人腾云驾雾般扑倒在地上,朝前滑去。
粗劣的沙石磨破外衣,带来刀割样的痛楚,极度疲乏和痛苦使得展琳再无任何脱身之力,之能任一人一马将她死狗般拖着前行。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对她来说却象一个世界那么漫长,当她以为自己会被拖到血肉横飞死无全尸才会脱离这人间地狱时,马却在呼哨过后停了下来。
但是停下又怎样呢,她翻了翻眼,发现太阳的颜色居然是黑的,整个大地在眼前摇晃。随后,凭着仅存的意识,看到不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翻身下马,不紧不慢朝她踱过来,而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大批人影,鬼影似的在她附近晃来晃去。然后,一阵风将那黑色身影披在身上遮盖着他头的斗篷吹落,露出他漆黑泻瀑般一头长发,以及压在长发上金光夺目的鹰形皇冠。
“带她回去。”最后的意识被夺走前,她听到他淡然地吩咐。
身体与硬冷的土地撞击的一刹那展琳曾略微恢复了片刻神智,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当身体躺倒安稳下来后,便又堕入了无比的黑暗。期间,模糊感到有人把她拖到一堆松软的枯草上,然后有一滴滴清凉的水顺着干涸的嘴滑入喉咙。
也不知道就这么昏昏然睡了多久,当展琳终于能够彻底醒来时,感到一只冰冷细腻的手掌在她滚烫的额头贴了贴,随即,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道:“你醒了。”
“谁?”一开口,嘶哑得令她自己吃惊,睁眼打量,只见一名衣着褴褛却丝毫遮掩不住其绝美容貌的深褐色长发女子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她身边,淡漠地看着她,虽然同是囚禁在牢里,却隐隐透着股高贵的气质。
见展琳询问,她露出淡淡微笑:“和你一样,囚犯而已。”
“谢……谢谢你照顾我。”看着身上明显清理过的伤口,展琳低声道谢。
那女子不再看她,只把目光转向高墙上钉着粗铁条的小窗外漆黑的天空:“你的衣服很坚韧,所以才保护你没受到最大的伤害。”
见她没有答话,女子自顾自道:“是谁出手这么重?他吗?我看到是他的近身侍卫把你带进来的。”
“他?谁?”展琳疑惑地皱了皱眉。
“法老王。”淡淡的声音,却因为提到这两个字而隐约有些颤抖。
“法老王?我不知道。”展琳在她衣服里摸索了半天,挖出一个密封塑胶袋来,撕开口,抖出一粒白色药丸,张口倒进了嘴里。高效消炎片,作为她们这样特殊的职业,这种小小的药品总是随身带着一些以便不时之需的。
那女子回头看了看她:“你……是哪国人?”
“不知道。”对于三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展琳一时无法解释自己到底是来自哪个国家,只能干脆地回答'不知道',以杜绝接着而来她可能提出的更为麻烦的问题。
“扑哧……”那女子突然自失地一笑:“抱歉,我是不是很罗嗦?好久……没有和人说说话了,我叫艾布丽莲,你呢?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琳。”
“琳……”她念了一遍,随后侧身躺下:“再睡会儿吧,天快亮了。”
“醒醒!快起来!”被一双大手粗暴地推醒,展琳睁开眼,才发现已是正午时分,毫无阻挡的阳光透过铁栅栏给这间小小的牢房带进一线光明。一个高大粗壮的狱卒正用不耐烦的眼光瞪着她:“快点,王要审问你!”他粗声粗气地道。
“唔。”她含糊应了一声,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原来夜里好梦正浓时总有些奇怪的不适感原来来源于手上和脚上沉重的镣铐。
出牢笼,跟着几名狱卒跟跟跄跄来到监狱大门口,他们同门口等着的几名侍卫打扮的精壮男子打了个招呼,便把展琳移交给了他们。
迈出阴暗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展琳几乎睁不开眼,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边上的侍卫已经不耐:“快走,王等着呢!”
一夜的好睡以及特效药的作用,虽然一走动身上的伤口依然火烧火燎般疼痛,但是她的精神已是好很多了,抖了抖镣铐,她迈着蹒跚的步伐在侍卫的押解下朝远处巍峨的宫殿走去。
没想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美得像天堂呢。雪白的高大宫殿,色彩鲜艳的彩绘,衬着巨大逼真的雕塑,虽然曾看过记录片中用电脑制作的模拟实景,而当真的身处在这样美妙的环境中时,展琳所受到的震撼已经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了,如果能活着回到自己生活的年代……如果能活着回去……
重重一推打断了展琳的遐想,回过神,他们已经站在了一扇雕刻精美的白色大门外。
“王,犯人带到。”一名侍卫走到门前恭恭敬敬道。
片刻后,里面传出清冽淡然的声音:“带她进来。”
这声音……展琳一凛,将昨天晕倒前听到的黑色人影所说的那句'带她回去'相重叠,赫然就是昨天将她整得很惨的那个家伙的声音!不知不觉她全身的肌肉绷紧了。
不容她多想,侍卫已经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
整个内殿宽敞明亮,六排落地长窗向外开着,阳光透过白色的薄纱折射入柔和的光线。窗外隐隐传来年轻女子轻柔的嘻笑声,忽远忽近。年轻的法老王半侧身体,斜靠在线条优美的藤编卧榻中,低头默读着手里一卷卷宗,乌黑的长发上那顶做工考究的金色鹰状王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碎碎的光芒。
就是这样安详的画面却藏不住他周身流动着的威慑气息,展琳眼睛的余光瞥见身侧押解她的侍卫全都低着头,屏息垂手静静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法老王合上卷轴,将它丢到一边的矮桌上,这才抬头看了已有些不耐而令手上的镣铐发出悉悉梭梭声响的展琳。
一对上他幽深的眸,展琳的大脑有那么瞬间几乎被夺去意识。什么样的美才叫真正的美,如果以前展琳有千万个说法,那现在这千万个说法全部都给丢到银河系。
“看够了没?”讥讽的神色从法老黑亮的眼眸中传出,探究的眼色打量着她惊讶且直直望着自己的乌溜溜的瞳仁那双小猫般机警灵动,闪转着千万个念头的瞳仁。
窘迫!在一低头的瞬间,展琳再次勾出很久以来没出现过的这个久违了的感觉。
见状,法老王嘴边勾出一丝浅笑,挥挥手,两边的侍卫无声退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就在室内气氛逐渐尴尬之际,法老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想也没想,这三个字从展琳嘴里脱口而出。
似乎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他挑了挑眉,站起身:“哪个国家指派你来的。”昨天看她的身手,不像是普通人那么简单,没有经过训练出不了这样的身手,应该是哪个国家派来的探子。
“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国家指派我来。”
沉默。法老垂着头,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而展琳在说了那么直接而相当于废话的回答后,便默不做声地杵在那里任命地等待法老的反应。
“你的衣服料子很特别。”半晌,法老王说了句她没有料到的话。愣了愣,她若有所思看看自己那件被沙石划破但还算完整的牛仔外套,以及黑色,用极为柔韧的特殊料子制成的超薄型防弹衣,支支吾吾应了一声。
如果不是这身衣服,只怕那个时候全身都会被撕烂了吧。
突然,法老王那修长的身影毫无防备地欺来,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展琳低声诱惑般道:“说出你的来历,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自由?”展琳抬起头,突兀地望着这年轻的王。
他一愣,随即淡淡道:“除了这个。”
神色一黯,展琳撇开头给了他一个同样淡淡的答复:“没得好说。”
下巴一紧,她的头被强迫扭向他,幽深秀美的双眸突然迸射出一道彻骨的寒光,就这么一语不发,却让展琳如受剐刑。起先她怎么都不明白看上去如此俊逸无害的年轻男子只不过半躺着看书却会让人感到一阵阵阴寒的压迫感,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么一位君王,即使他随意地坐着不动都有着能让人胆战的气势!
“王,叙利亚大使求见。”门外响起守卫朗朗的通报声,打破了殿内僵硬的空气。紧扣着她下巴的手终于松开,法老王拍了拍手。
门开,等候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
“带她回去。宣大使进来。”
“是!”
在侍卫的押解下展琳低着头匆匆离开,几乎忘了身上的伤痛和沉重的镣铐。然而背部传来的冰刺般寒意提醒她法老王冷冷的目光并未就此放过她。直到重新见到宫殿外的阳光,那如履薄冰的感觉才总算消失,让她长长舒了口气。奇怪了,那个人也不见他有多大举动,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