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沧蓝+番外 作者:贱商(晋江vip13-6-25完结,女主纠结无三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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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暮看着他硬朗的背影,蓦然忆起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上一世,沈城也是在这个时间段找上自己,可那时候的他,少年气盛,为了尽快执掌沧氏,并没有拒绝。
当年展暮从国外引进一批进口货,用以上市,其实与其说是进口货,里面也混杂了许多违禁品。
可当时的沧忠信在B市势力颇大,就算是高级官员,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在有好几层关系的笼罩下,也给沧氏的运输大开方便之门。
而沈城正是盯上了这一点。
他要将藏匿在国外的大批海|洛|因运回,因数量庞大,能否躲过海关的搜查便是一大问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找上了展暮……
并提出事成之后给他分成10%的利润。
展暮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朝沈城的背影说道:
“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但也是相识一场,沈城,听我一句劝,趁早收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沈城转过身,下意识的摸上脸上的疤痕,他冷哼:
“从前那个心狠手辣的展暮去哪了?”
展暮脸色一冷,当年两人同在一个老大手下,在逃跑的途中,遇到截堵,是他亲手将沈城推向人群,这才为自己挣来数秒的空隙……
沈城哂笑,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夕阳下泛着一抹阴冷的红光,他亲吻着手里的名片道:
“其实你不需要愧疚,当初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被捅上五刀的人一定会是你,只不过你比我更快,更狠罢了。”
他回过头,大步的朝前走,却在几步远的地方,又一次停顿。
展暮看到他扬起手,晃了晃那张烫金的名片:
“今天,我们算是两清了。”
伴随着沈城张狂的笑声,展暮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当沈城来找他合作,他并未拒绝。
他的目的不是他在事成之后给自己分成的10%,而是独吞。
沈城是通缉犯,想要他命的人如过江之卿,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只要找人在道上放出点消息,然后再做点手脚……
不久之后沈城在港口遇袭,所带手下全数丧命,而他本人则带着刀伤掉进了海里。
那时候的展暮,对于他的死活并不关心,他所在乎的不过是那批货物,到底能为他带来多少利润……
因果?
报应?
掏出纸巾,他慢条斯理的擦拭刚才与之交握过的掌心。
这些东西,他也曾嗤之以鼻……
转过身,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时间过的飞快。
转眼便进入了夏。
在一个周末里,展暮接到刘姐打来的电话。
他看了眼桌上的照片,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她又做了什么好事?”
“不,不是,先生是我临时有事,必须回去一趟,您现在忙吗?要不我把小蓝给您带过去。”刘姐连忙解释。
“恩,你把她带过来吧。”展暮边说,边往桌上的相框摸去,那里夹着一张婚纱照。
他凝视着沧蓝微嘟起嘴,一脸不甘愿的样子,眼中溢满了笑意。
刘姐挂断电话,回头给沧蓝收拾书包,嘴里不停的唠叨;
“小蓝啊,刘姐有事得回去一趟,一会儿到了先生那,不能给人家添乱知道吗,如果你乖,明天晚上就给你做好吃的豆沙糕。”
“我乖……”沧蓝摸上书包的背带,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可熟悉的人都知道,背地里这丫头得有多皮,而她这副德行也就展暮能制住……
她跟在刘姐身后,一路上又蹦又跳,时不时还哼哼两句粤曲。
听着她嘴里的调调,刘姐身形一颤。
这不是路边的老大爷才会唱的吗?
沧蓝注意到刘姐投注过来的目光,还以为自己唱得特好,在一番自我膨胀过后,嘴里哼的曲子益发的大声了。
而这也引来了路人的视线。
沧蓝好奇的瞅着一个个故意避开自己的行人,抓着刘姐的袖子问道:
“他们……为什么都躲着……我?”
刘姐不好打击她,只能委婉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唱的不好,你不唱,他们就不会避开你了。”
“可是……叔……说我唱的……好。”沧蓝不服。
“……”刘姐忍不住抚额,先生怎么能算在里面。
别说是哼歌了,就算她放个屁,展暮也会说是香的。
在经过面包铺的时候,刘姐想起前几周因为车祸入院的儿子,便掏出钱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可当她捧着纸袋转身的时候,身后早已没了沧蓝的身影。
她心下一惊,赶紧四处张望着寻找。
远远的,果然看到了站在斑马线上的沧蓝。
“小蓝,你去哪,快回来!”刘姐叫住她。
“姨……那里……”沧蓝听到她的声音,指了指对面马路的金鱼铺:“鱼……鱼……我要看鱼……”
等到绿灯亮起,她穿过马路往金鱼店跑。
没跑几步,沧蓝便听到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她回过头,只见从不远处开来一辆卡车,车速极快,像是针对,车头一转,直直的朝她冲了过来。
135、晋江独家首发
刘姐惊恐的尖叫,眼看着卡车从身旁疾驰而过;伴随着滚滚沙尘朝不远处的女孩撞去。
沧蓝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微张着檀口,怔忡的站在原地。
路人的尖叫与嘈杂的鸣笛声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而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从人群中窜出一道身影……
他的动作极快,几个大步冲过来将她抱起;护住她的头部往路边滚去。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空气,在这个平静的早晨里显得益发的刺耳。
失了目标的卡车停驻在路中央。
眼看沧蓝平安无事;刘姐呼出一口气;她颤抖着手掏出包里的纸笔;却发现卡车尾部的车牌号;早已被一块黑布掩盖……
看到这刘姐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抹惊惶。
下一秒,卡车调转了车头,又一次朝路边的两人驶去。
车轮在柏油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印子,被碾压过的书包镶嵌其中,包口大开着,里面的东西碎了一地……
躺在地上的青年抬起眼,透过挡风玻璃清楚的看到带着口罩与墨镜的司机。
他顿时会过意来,护着怀中的少女,跳上台阶一路往不远处的金鱼铺狂奔。
伴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车头撞上了路旁的阶梯,迸裂的碎石激起了满地的烟尘,在其中,四个轮子又疯狂的滚动了一阵,再也无法前行。
司机挣扎了一会,最终只能倒车逃逸。
危机解除后。
刘姐掏出手机战战栗栗的给展暮打去一个电话,而后越过马路朝对面的铺子跑去。
沧蓝感觉捂在自己后脑的手劲一松,挣了挣,她在他怀中抬眸,好奇的瞅着他。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张硬朗的国字脸上,五官立体而深邃。
他的下巴长满了胡渣,没了帽子的遮掩,沧蓝发现这个人的头上居然没有长头发。
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反着光,衬得一张脸更为凶煞,可沧蓝却并不怕他,反倒与之生出一种亲近感。
好似两人在很早以前就认识……
她在他怀中咯咯直笑,伸手摸上他脸上的胡渣,在男人诧异的眸光下,将冒出皮肤的胡须夹在指间把玩。
“小蓝,不要闹!”刘姐气喘吁吁的奔来,转身朝蓝致道:
“真是太感谢您了,先生请问您贵姓,稍后我们一定会亲自上门答谢。”
男人沉默了一阵,抱着她的手并未松开。
她很瘦,抱在手里轻如羽毛。
“你……”他凝着一脸痴笑的少女,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小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沧蓝睁着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他。
突然,在她眼中凝聚的笑意更浓,揪在他胡渣上的小手用力的往下一扯,伴随着一阵悦耳的“咯咯”声,金鱼铺里传来蓝致的惨叫。
不久之后,展暮匆匆赶到。
当他看到正蹲在鱼缸旁与鱼儿嬉戏的沧蓝时,不觉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他朝前迈出一步,右脸便重重的挨了一拳头。
展暮被打得措手不及,他捂着脸抬头正视一旁的青年,反光的鱼缸壁上映出他的狼狈。
眼前的蓝致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涩,站得笔直的身影透出一股军人的硬朗,他沉下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展暮,为什么沧蓝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边的动静,沧蓝抽回捏在鱼肚子上的手,朝展暮跑去:
“叔……”她扑进他的怀里,指着不远处的鱼缸:“要……鱼……”
微湿的手在他的衬衫上抓出一块块水印,他俯□凝着她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小脸,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去选吧。”
沧蓝眼睛蓦然一亮,狗腿的在他身上又蹭了一会,屁颠颠的往回跑。
看着这样的小蓝,蓝致面上闪过一抹黯然。
透过斑驳的树影,几缕阳光倾斜的照在身上,身后的黑影被逐渐拉长,他出神的凝视着她的后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涩的少年时光。
曾经,那个会对自己温柔浅笑的女孩,已然不复存在。
展暮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香烟,却在听到沧蓝的声音时,沉默片刻,又收了回去。
自从几年前蓝致离开蓝家,外出闯荡后,他便再没听到他的消息。
有人说蓝家老爷子把他送进部队里当兵了,也有人说蓝致与蓝母闹翻愤而出走,总之众说纷纭……
展暮站直了身,笑道:“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我不觉得我有那个义务要与你解释什么。”
蓝致面上一僵,却没回话。
“叔……叔……”这时沧蓝抱着一小缸金鱼从店里走出,拉着他的袖子将鱼缸凑上去:“鱼……”
“只买了两条吗?”俯□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动作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鱼缸。
注满了水的玻璃缸虽然小,却还是有点重量的。
“够不够?”他轻声问道。
“够……够了……”
沧蓝将小脸凑过去,贴在玻璃面上,展暮不得已只能拿高。
眼见沧蓝不高兴的嘟起嘴,又要撒泼的时候,他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别闹。”
“唔……”她揉着被掐疼的屁股,委屈的扁扁嘴,不敢再动了。
展暮揽过她的肩膀,抬头对蓝致说道:“不管怎样,我欠你一份人情。”
听到这蓝致身形一僵,明明打人的是他,可与展暮比起来,他的神色显得更为狼狈。
沧蓝属于展暮。
仿佛在很早之前,她的身上便被烙上了这份印记。
即使她不愿承认,可她从身到心,除了展暮便再也无法爱上他人。
沧蓝掰开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过身笑眯眯的朝蓝致挥了挥,那纯净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再……见……”
她的声音既轻又柔,传进耳里,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沉静的沧蓝。
她娇嗔道:蓝致,你别弄乱我的头发。
他看着他们渐走渐远的背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碎掉的碧玉。
他蹲□将其丢进鱼缸,翠绿色的碧玉缓缓沉入底部,激得附近的鱼儿相继游走。
他看着混在一堆鹅卵石当中的碎玉,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
“再见,我的女孩。”
……
车子平稳的在公路上行驶。
沧蓝逗着鱼缸中的金鱼,时不时发出点欢快的笑声,小手在缸里闹腾,弄出的水花溅湿了身上的裙子。
展暮专注的开着车,心中暗忖着沧蓝今天遇袭的事,从刘姐的叙述中,他隐隐猜到那辆卡车无疑是冲着沧蓝去的。
微微的拧起眉,为了保护她,两人并未公开关系,只是简单的领了结婚证,更何况自重生之后,如无必要他不会轻易结仇,所以是寻仇的可能性非常底。
想到这,展暮侧过脸看了眼身旁的沧蓝,眼见她的所作所为,他开口呵斥道:
“小蓝!”
“唔?”沧蓝扭过头,不解的瞅着他,一只手依然搁在水里乱抓……
“不要把手伸进去。”
“唔?”她眨眨眼,依然故我。
与她对视片刻,展暮轻叹了一声,以这丫头的理解力,估计他说得再多她也不会明白,沉默半晌也就随着她去了。
沧蓝凝着窗外的风景,心情极好的哼起歌来。
可当车子在医院门口停妥后,她的歌声便戛然而止了。
展暮给她开了车门,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人出来。
他俯□对她说道:
“下车。”
“叔……”沧蓝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鱼缸,缩在椅背里不愿出去。
“不打……针……”她一边说一边瞅了眼医院门上的标志。
几个月前沧蓝因为发烧,被展暮带来了这里,当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针管在她面前晃过的时候,她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