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撞桥头自然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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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裴惜言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稍纵即逝,“为什么我的记忆只截止到……”
胤无逸扬起懒懒的笑意,气若闲定的走到她身前,俯身贴近她耳旁轻声说道。“在我怀里哭,是么?”
裴惜言侧首,垂眸看着这张面容,眸中意味深长。彼此距离之近几可看见对方眼底深处,她眸光轻转,在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扫过,停留在眼前这双桃花眼眸中,唇边衔起一缕意味不明的浅笑,“然后呢?”
胤无逸直起身,退开一步,垂眸定定看着她,眸中似有几分诡谲,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他蓦然大笑,“惜儿,难道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么?”
裴惜言扬起柳眉,看着他,清眸中尔后浅浅一笑,“谢谢你,还有,那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嗯,的确是怪吓人的,再经历一次,我会做噩梦的。”胤无逸斜斜挑着的目光,依稀有着似笑非笑的挪揄嘲讽。
裴惜言沮丧地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既然你的伤已经好到能行动自如,从今日开始,我会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这样就生气了?”胤无逸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支玉步摇,抬手轻轻插在裴惜言的鬓边,“那么,我道歉。还有……惜儿,你的眼泪是我的珍珠,每掉一颗都让我心疼不已。”
“噗……”裴惜言抿着唇好笑地看着他,这种肉麻的话他也说得出来,真是没正行到了极点。她抬起手拍了拍胤无逸的肩膀,“你啊,需要有人教教你规矩才好。喂,要不要认我当姐姐?”
“姐姐?”胤无逸双手抱肩,边笑边摇头,“小姐,我今年都二十岁了,你呢?有十六么?还想当我的姐姐?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裴惜言一愣,心中不由得苦笑,他还真戳到死穴了。她转过身想结束这个话题,却从铜镜中发现她的头上多了一支凤凰展翅六面嵌七宝鎏金玉步摇。这是裴惜言不习惯的靡丽,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取下它直接递到胤无逸面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收。”
“如果是歉意呢?”胤无逸从她手中拿起那支玉步摇,郑重地插在她的鬓边,“你会接受么?”
“拜托你不要再折腾我的头发了。”裴惜言蹙着眉将玉步摇再一次取下,重重地放在他的掌心,“表达歉意的时候,只要说对不起就好了。更何况,截止到目前为止,非但没有需要你道歉的事情,反而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你就这么不喜欢它?”眼中带着莫名的微笑,胤无逸摩挲着手中的玉步摇,漫不经心地说道,“那留着它又有何用!”说着话,他双手用力,似是要将玉步摇掰断一般。
“败家子!”裴惜言一把从他手中抢回玉步摇,有些嗔怒的看着他的俊脸,“不喜欢可以将它当了换成钱,至少能接济不少穷人,何必非要毁了它!”
胤无逸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桃花眼中带着被人拒绝后的委屈和感伤,“它的主人不喜欢,我只是从善如流的毁了它,又有什么不对?”
“所以说,你是败家子嘛!”裴惜言将手里的玉步摇递给他。
青丝如水的发在指尖缠绕,春风拂面般的温柔自嘴角的笑逐渐蔓延开来,胤无逸第三次将玉步摇轻轻插在她的鬓间,他看着眼前那白皙小巧的耳朵,手指动了动,从未有过的慕恋之情在他心中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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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白,尼到底死哪里去了!再不冒出来,某就要朝着后妈的方向,飞奔了!到时候,别说某把尼媳妇,送入狼口?虎口?龙口?反正不管是什么口,就算龙口粉丝神马的,尼送某一麻袋,也换不回尼媳妇!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有匪君子(下)
因为数场血案,琬枫城中戒备森严,搜查甚为严密,导致不少害怕受牵连的百姓和隐匿于此的朝廷要犯纷纷出城。吴长兴乃是今日在城门值班的什长。说实话,他在琬枫城任守城什长已经有五年多,自认不论才学还是武功都属上上品,却一直没能混出个多大的名堂来。除了整日里在老婆面前哀叹时运不济,就是混在酒肆妓馆夜夜喝个酩酊大醉。就像今日,明明出了大案要案,偏偏上面还派了个官职比他高出许多的什么城门校尉来。这就算能抓到人,功劳不也摊不到他这什长头上吗?
吴长兴心里正嘀咕着,忽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因为,在刚刚出城的人中,有几辆周围簇拥着不少镖师及随从的马车。那城门校尉甚是仔细检查盘问,才放他们过去。可他们离去的那一瞬,吴长兴却是灵光一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趁着那城门校尉盘查其他人时,偷偷退到一边,招呼了几个得力的手下,骑着马便追那车队去了。
果然,刚出城时,车队的速度还不算快,才行了两三里,突然疾驰起来。
这正合了吴长兴的意,他不怕太近动手会惊动了城门口的其他人。待得马车疾驰,他也狠狠加了一鞭,带着手下疾驰起来。
不知行了多久,车队中有一匹马似乎渐渐慢了下来。
肯定是马累了,机会就在眼前!吴长兴更加兴奋,连忙又加了几鞭。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迎面有风呼啸而过,似乎还伴随着疾如电的白光。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却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的沈重的,似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缓过心神,吴长兴回首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刚想喊出点什么来,异样的风声再次从身前拂过。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汩汩的冒出血来的喉咙,从马上重重的跌了下去,他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痛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一生所能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一名体形修长的蓝衣男子稳稳的立在路旁树木的枝桠上,如墨的长发在风中荡开,他随意一挥手中三尺长剑,光影闪动间,无数血珠跳起,又跟着骤起的狂风四散飞溅,落在地上。
吴长兴的视线渐渐模糊,渐渐远去,直至完全黑暗。
裴惜言一行人晓行夜宿,很快就通过石岭关,直奔月赢国的国都——藤城。
开始,车队只是在原野和森林中疾驰,偶尔借住在村子里,裴惜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后来,车队终于到达了比较大的城镇,她才觉出,心头的那抹违和感到底来源于何处。
最初是一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后来发展到了街上百分之八十的女人在看,而且一边看还一边朝骑在马上的胤无逸和身穿男装的裴惜言指指点点,彼此窃窃私语。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裴惜言有点慌神,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看着她。她只是觉得异域的风情甚是有趣,所以弃了马车改为骑马。莫非,她骑马的姿势很奇怪?难不成大家都觉得她身上脂粉气太浓,都以为她是个人妖不成?再者说了,就算看出她是个西贝货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建元城中骑马的女子多得是,也没见有这么多人看啊!
裴惜言稍稍勒紧了缰绳,对一旁胤无逸小声问道,“他们在看……”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某位少女一声惊叫,然后某个不明物体朝着她就飞了过来。
啊?!
这走大街上没惹谁也没碍着谁,怎么还会中招呢……
而且还是暗器……
裴惜言心头一凛,立即往后一躲,然后呆滞地看着怀里的那朵娇艳的簪花,这是什么暗器?难不成里面有逍遥三笑散?七步催魂散?十香软筋散?她,她招谁惹谁了,给她下这种狠招?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像********么?连个小姑娘都要朝她丢东西让她赶紧滚?
也许,胤无逸说得对,她不该穿男装。看看,这不是倒霉上头了么?
在少女行动之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附近的女子都拿出了东西,纷纷朝着裴惜言砸过来。有的拿着鲜花,有的拿着柳条,有的拿着绣囊,有的拿着丝帕,有的拿着还没成熟的瓜果蔬菜,甚至有人拿着刚绣好的肚兜……
妈妈呀,这也太可怕太香艳了吧!
裴惜言吓得夺路而逃,哦,索性有马儿代步,否则,她可以拿个筐接着然后直接去开个绣庄或是果蔬铺……
循环利用,喵喵的,在古代也可以如此低碳诶!
不过,这月赢国的人眼睛都长到后脑勺去了吧,明明她身边有个魅惑妖异的胤无逸,那张脸,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绝艳吧!更何况,老话儿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难道,她看起很坏?而且比胤无逸看起来还要坏?
“惜儿,你没事吧?”魅惑的男音响起,像是撩人的****。胤无逸脸上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看着裴惜言,只是那眼中有着不明所意的波动,薄削的唇更显邪魅的勾起一角。
“难道我坏的很有深度?”裴惜言郁闷地耷拉着脑袋,嘟嘟囔囔地小声嘀咕着,“我明明有颗深邃如骤雨前乌云一般的善心,现在却发觉,原来我是个坏人,而且是一个招姑娘爱的坏得得心应手的坏人。”
胤无逸得意一笑,心说,你这儿才哪儿到哪儿啊,“我比你还坏,而且是坏得厚道谦恭。”他伸出手,朝着裴惜言摇晃了摇晃他手里的各色肚兜,而后是一阵猖狂邪魅的笑声。
噗……
原来这就是差距啊!她了了。
然后,裴惜言回头看了眼墨。真是,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很想看看面瘫的墨会收到什么。
但是……
不会是绣球吧?
裴惜言愕然地看着墨手里的那个圆滚滚的每瓣绣着诸如梅、兰、菊、竹、春燕、鸳鸯龙、凤、并蒂莲、连理枝之类的做工精细色彩鲜艳的大绣球,话说,这绣球的个子也太大了吧,赶上篮球了!
她放慢了马,等墨赶上,然后认真问道,“墨侍卫,你这一走,那待嫁的小姐又该如何是好呢?”
墨看着她,正色道,“此物是打到惜小姐身上然后弹到在下身上的,请惜小姐明示,在下当如何处理?”
噗……
和着是她的问题啊!得,不逗墨了,这个人虽然严谨沉闷却是个好人,只是跟着个不太着调的主子,唉,真是难为他了。“墨侍卫收着吧,没准还能拿它练练蹴鞠。”
胤无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桃花眼中浮佻着妖冶邪魅,“惜儿以为,这月赢国的民风如何?”
“未曾深入,所见皆是浮光掠影。”裴惜言骑在马上,轻嗅着海风带来的阵阵咸味,以及萦绕在空气中混杂着露草的清香,秋花的芳香,丹枫的青涩的味道,让人身心俱爽。离开城镇,渐渐行近村庄,远远就可以看到茅草覆盖的屋顶,缥缥缈缈的炊烟,耳边若有若无的是孩童嘻笑。“只是,这份静谧的美好,却是让人不忍打扰的。”
突然,从田野中跑出一个年约二八的妙龄少女,她拦在裴惜言的马前,努力镇定着举起双手,将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她面前。
裴惜言愕然地看着她涨红的脸,那双眼固执的望着她,满是期待和小心。而胤无逸,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静坐在马上也不吱声,只是他嘴角都已经开始在抽搐了,似乎马上就要捧腹大笑一般。
那少女见裴惜言久久不接那香囊也不说话,脸更是羞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她的身体已经在发抖,眼中渐渐湿润,但她仍固执的双手捧着那香囊,直直递在裴惜言面前。“公子,我叫傅舒儿,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请……请公子您……收下……”
裴惜言脸上的颜色已经是变了又变,可谓五彩斑斓,精彩至极,忍了好久,她一字一顿道,“姑娘厚爱,在下愧不敢受。”
傅舒儿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但是她高举的双手却不曾放下。
天呐,这叫她怎么办?裴惜言觉得自己都要抓狂了,更不要提旁边还有个人不断的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接过来”。犹豫半天,她终于妥协了。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几乎可以称之为痛苦的从嘴里费劲的挤出来,“多……多谢……姑娘。”说完,她极为不自然的接过那个香囊。
傅舒儿含泪红着脸一鞠躬,然后飞快的仓惶跑走了。而裴惜言面部扭曲的举着手里的绣囊,暗自发誓,她再也不穿男装了,她再也不装白马王纸四处穷得瑟的了。
偏胤无逸还在一旁火上浇油道,“惜儿,你不会是想丢了它吧?”
裴惜言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么!她留着这玩意做什么?又不能吃!(某偷笑,看到没,这奏是一个吃货!)
胤无逸睥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