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撞桥头自然沉-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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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吾想起有事情找汝。否则,今天天下大婚明天国丧,这种事,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秋华……”水玥颜叹息着,那双如同幽潭般清澈深邃的眼睛沉浸在黯然的深渊之中,“你长高了。”
“拜托,吾当然会长高了。倒是姐姐,怎么轻了这么多?”夜秋华抬眸看了呆立在那里还未缓过神地孟玄胤,叹息道,“姐姐,无逸兄虽然是个花中高手,但是见着汝,他就是个笨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汝这样,在他面前就那么毫不留情地跳下鸿台,汝就不怕……”
水玥颜还没听夜秋华把话说完,就算觉得身子一晃,突然站在了地上。再看夜秋华,竟然在死命地拉着身子大半都悬在半空的孟玄胤。
“无逸兄无逸兄汝这是要做什么”
“惜儿”孟玄胤狂乱地吼着,一面用力地挣扎着,“惜儿跳下去了,我要去找她……我答应她了,要和她生死相随”
“她没死”夜秋华的武功和内力都不如孟玄胤,如今孟玄胤不顾一切地挣扎,更是让夜秋华几次脱手,又几次险险的拉住他。“无逸兄,吾就回姐姐了,相信吾,吾救回她了”
就算夜秋华这样喊着,可孟玄胤就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口中只是喊着,“我答应她了,要和她生死相随”
“这是闹那样啊”夜秋华急得满头大汗,转头看着水玥颜哀求道,“姐姐,好姐姐,你就说句话吧否则,天下大乱,倒霉的不止汝和吾,还有汝的家人,以及黎民百姓”
一双手伸向水玥颜的内心,翻搅,掏空,带出的不仅是疼痛,还有悲悯。她看着孟玄胤和夜秋华,嘴角勉强微弯的弧度里,隐着一丝苍白的怜惜和无奈。“我水玥颜,愿与孟玄胤结为夫妇。今生今世,誓与无逸同甘共若,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相持相守。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寂静无声。
孟玄胤陡然回首,一双深眸如水,漾晃着绚烂斑驳的迷漓,柔柔的,却又有谁能看到尽处?
四目相对,各自失神。
许久许久之后,风簌簌吹过,身上的燥热褪了下去,便感到一片凉意。孟玄胤眉色如墨,飞挑入鬓,桃花眼狭长而明亮,嘴角深嵌,笑意不在脸上却闪烁在黯黑的瞳仁里。
不知何时,夜秋华已经悄然离去。
“惜儿,我的惜儿。” 孟玄胤低下头,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哪怕是与全天下为敌,我也要得到你,将你牢牢的抓在掌心。就算被人嫉恨,咒骂,甚至仇恨,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承受这份惩罚。因为……我爱你我要让你知道,天下,并不是只有一个柳天白,也并不是只有他愿意与你同生共死。惜儿,我的心,我的情,我的思念,我的执着,你看了么?”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头影事幻重重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头影事幻重重
为了爱,荣辱清誉、悠悠众口、千秋史笔,都顾不得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出现在帝王身上,是该赞他对爱人的多情,还是该怨他对江山的薄情?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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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水玥颜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他,想挣扎,却浑身无力,想要叫喊,却被孟玄胤的吻堵得气都喘不过来。
孟玄胤抚摸着水玥颜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脸颊,最后停在唇间。“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拥着你的人是谁。”低低柔柔的声音,就像是在说情话那样的浓情缱绻。
“不懂的人,只怕是陛下吧。”尽量躲开他的手指,水玥颜叹了口气,低声道,“什么与天下为敌,什么义无反顾的承受这份惩罚,这样的漂亮话有人喜欢听,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惜儿,你真得……真得……”孟玄胤看着她,却找不出一个词来回答,半晌,他轻笑道,“我懂了。比起言语,惜儿更喜欢的是行动。”说着话,他抱起水玥颜,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软舆。
箫声犹在。
水玥颜抬起头时脸上已没了笑容,似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她黯然地露出几分苦笑,“陛下,送我去冷宫或是出家为女冠吧。现在,水家已经在陛下的掌心,留着我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倒不如放了我……”
孟玄胤蓦然翻身把她压到x下,脸逼近来,语气森寒,“放过你?那你愿意放过我么?”
水玥颜惊惧地抬起头,发出来像是要窒息一般的声音,“这是何意?”
“何意?”孟玄胤凝视着她白玉一般的脸庞,忽然冷笑起来,“那我问你,当初为何要救我?为何要媚惑我背叛手足?为何跳下鸿台前说那些话?为何不愿承诺的誓言却可以为了唤醒我的神志,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水玥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话语中的悲伤也传递到了她的心中。“我没有,当初我只是一时情急……”
孟玄胤笑了笑,捋了捋贴在水玥颜脸上的乱发,将它顺到她耳后,“是么?一时情急?”
他温热的喘息在水玥颜的耳边萦绕,她又惊又气,不安地动起来,“难道要我置陛下的生死于不顾?”
“错。”略带青涩的芳香若有若无地弥散在密闭的车舆内,孟玄胤怔忪了一下,“当初你又是怎样媚惑我可爱的弟弟的?也是一时情急?”他冷笑,环抱着的手腕又加强了一分力气,阻止她徒劳的挣扎。
感觉到了言语中的压迫感,水玥颜惊恐地仰望着他,却见他眼中冷漠的,没有情感的视线,“陛下?玄喆待我以真心,我自是以心相还。”
“是吗?玄喆待你乃男女情爱,你待他却是朋友之谊,你这颗心还得好啊”孟玄胤嘴里说着无比残忍的话语,心中却隐隐希望着,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午夜梦醒时,陷入深深的自责。
“这是睿王与我之间的私事,更何况……”水玥颜觉得太阳穴上突突地跳,头又开始疼了,她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道,“更何况,斯人已逝……”
一双眼低低对上她的,孟玄胤用像是被冰冻过的斥责,冷冷道,“而你还活着。”
不知从何时起,那双淡淡的眸子,还有宁静的笑,可以让他心安。纵然夜宿在其他殿阁,他还是会忍不住悄悄出宫。跑到旧邸,跑到定南王府,只为那份恬淡。
他也曾感到无力而沮丧,而看到她像猫儿一样蜷缩在锦被下,看到她常常陷于梦魇,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无以描画,不可捉摸,却渐渐上瘾。初时未觉得有什么,但多次反复之后他有些怕了。这样的痴恋,比之过去尤胜三分。
就这样,白天沉浸在背叛与占有的挣扎中,夜晚****在留下与离去的抉择里,日复一日。为何自己要承受如此的折磨?为何引发这一切的那个人可以依旧微笑,依旧平淡的度过每一天?为何自己要如此的不甘心?
孟玄胤痛苦地自问着,若是下地狱,为何只有他一人?
绝不,绝不
望向x下那双依旧清澈却终于惊惶失色的双眸,如果注定要纠缠一世,那就认命的****吧,谁也不许逃离,谁也不能逃离。
认真看着他的表情,是疯狂却又坦然的笑,水玥颜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我没有让你不好好活着。”孟玄胤的眉头越皱越紧,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让他心里很的不舒服,甚至觉得滞闷还有些许酸涩。
那就不要为难她积郁已久的痛已经让水玥颜难以隐忍,如今何苦来折磨她强压着心口肝肠寸断的感觉,吸一口气都是这样的冷,冰冷难道还没有麻木吗?那人早已经不在了,泪意又涌上来,心中委屈,思念更甚。“我今日,拜过天,拜过地,拜过祖宗,拜过父母,拜过兄嫂,唯有天白……”
“我知道,惜儿,我知道。”青丝如水的发在指尖缠绕,孟玄胤叹息着。之后,手挽向了她的后背,用想要确定这温度似的紧紧的抱住她。
水玥颜缓缓阖上眼,脸上满是落寞。
两滴冰冷的泪轻轻掉落在脖颈间,激起痒痒的触觉,又很快的消失。孟玄胤略微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唇角噙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淡淡地道。“三日后,我带你去祭拜他。”
“陛下仁慈……”水玥颜睁开眼,努力想要在嘴角挂上些许笑容,却是更加的沧桑,悲凉。
“我不喜欢看见你这样的笑。太过悲伤,太过遥远,仿佛要追随着斯人远去。”孟玄胤低下头去,亲吻着水玥颜的眼睛,感受到她的颤抖,勾唇轻笑着,“早知如此,当年就算你病得再严重,我也该定下你,而不是文知秋。”
水玥颜一怔。
“你不记得了?”孟玄胤淡淡一笑,“当年,母后为我择选王妃。定南王府的夕颜郡主本是首选,奈何她突然染上天花,生死未卜。”
水玥颜静静地听,不敢提任何问题不敢打断他的话,就听孟玄胤静静地接下去道,“那时,我对于娶谁其实都不太在意。可我记得水家的丫头,白白的,软软的,性子恬淡,却有一双天下最灵动的眼眸。在建元城住了三个月都是好端端的,怎么一说选妃,就出天花了呢?所以,我带着墨夜探定南王府。然后……”
看着他的神情带着哭笑不得的意味,水玥颜小心翼翼地问,“然后怎样?难不成,陛下也被传染了?”
“那倒没有。”孟玄胤又是轻轻一笑,“我后来才知道,天花病人是要被关在建元城外隔离的。可当时,夜色迷蒙,我在灯下远远地看着,看着那张全天下最恐怖的脸,恐怖到连墨都不敢看第二眼。”
水玥颜暗暗吃了一惊,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这个桥段为何母亲和哥哥都不成说过?
就听孟玄胤继续道,“惜儿,你啊,从小就顽皮的紧。我既知是你,多年后,再见你那张画的比厉鬼还厉鬼,比夜叉还夜叉的脸自然不信。”
“这话是什么意思?”水玥颜垂下眼帘,遮住心头忽然袭来的疲惫,声音低沉下去,“陛下难道见过小时候的我?”
孟玄胤也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凉意,紧抿着嘴唇,就这么抱着她,不松手也不说话。半晌,水玥颜忐忑不安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唇角紧抿着,看不出喜怒。“我想要你,自然会弄清楚你到底是谁,又从何而来。生活在山野中的女子,如何懂得兵法?如何懂得官场争斗?如何懂得对夜辽应徐而图之?”
把玩着她的头发,就好像逗弄着掌下老鼠的猫,孟玄胤缓缓眯起眼睛,幽暗的眸子再也掩饰不了那森冷的杀意,“我让她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否则,纵然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不明白。”
孟玄胤俯下身亲吻着水玥颜的额头,带着莫名的微笑,“你惹人生气的本事似乎好过你讨人欢心的本事。可我偏偏就不忍心责罚你,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呢?”
“我不懂。”
孟玄胤慢慢贴近水玥颜的脸,灼热的气息扑人,他那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荡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蜜。“你还不懂么?”他的声音充满的****,似乎就是在她的耳边呢喃,那话语仿佛沁入内心,让她浑身都酥软了。最致命的则是他薄唇勾勒的瞬间,春风拂面般的温柔从嘴角的笑逐渐的蔓延开来,致命的醉人也致命的****。
“陛下,立政殿已到。”凌少晨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晨,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去吧,明日早膳后再来见朕。”孟玄胤起身走到车门,凌少晨已经提前将车帘掀开。
孟玄胤却转身回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在水玥颜耳边轻声道,“我可以让你去祭拜柳天白,但我不会让你去冷宫,更不会送你出家为女冠。”他温柔地摩挲着她头上的玉步摇,漫不经心地说道,“惜儿,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住水玥颜的唇,辗转舔弄,然后更放肆的深入,久久,久到她快要窒息了,才犹意未决的抱起她直奔寝殿。
水玥颜只觉得荒唐之极。这时候,若是宫中的任一女子,都该是庆幸自己博得陛下关注的时候吧为何她心中却是凉薄一片?唇角不由得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有似无,飘忽不定,蔓延着苦涩。
折腾了****,终究是逃不掉么?
水玥颜想着她和天白的那****,竟是由衷的期盼,紫宸宫的某处也着起大火吧最好是将天地都毁掉的大火而那些过往,那些死亡,她早已经当作永恒,埋葬,埋葬在寂寞的心里。静静的,窝在孟玄胤的怀里,忍微风刺痛脸颊,闭着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