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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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筱雨收了起来,让秋兰派人送到秦家去。
比起她来,秦家人应该更迫切地希望知道秦晨风的消息才是。得了他的亲笔书信,秦家人能说上好几天了。
楚尽到了,人选也就差不多能定完了。
楚身边有武道子和楚尽,筱雨身边有郭嬷嬷和惜寒惜暖,再加上几个侍卫,这“逃亡”的人看起来也算合理。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到咸宁帝那边的消息。
楚尽到来五日之后,影卫递了消息,让楚准备启程了。
“现在?”
楚烧毁了咸宁帝的密信,筱雨不由惊讶地问道:“我们还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理我们走后的一系列问题……对楚国公府要怎么解释,对军中要怎么解释,对天下百姓要怎么解释……”
武道子忧虑地看向楚:“公子,天下百姓一旦得知公子乃是西岭皇族血脉,恐怕即便将来为公子平反,言说公子乃是佯装投敌,百姓们也不会再希望公子……回大晋了。r /》
楚笑了一声,道:“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又何必现在忧虑。”
“可是……”
“武师父,皇上密令已下,容不得我们迟疑。”楚言道:“若是迟疑,落在皇上眼中,恐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帝王多疑,武道子也是知道的。他叹了一声,道:“那公子打算何时启程?”
“明日吧。”
楚轻声道:“大晋百姓可以误会我已投敌,但我不希望,父亲母亲觉得我是个宵小鼠辈。况且要带着筱雨走,也得与母亲言说一番。”
筱雨知道,楚是要去见颜氏。此去西岭,他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楚看向筱雨,道:“今晚去见母亲吧。”
筱雨缓缓点头:“好。”
当夜,楚和筱雨趁着夜色到了楚国公府。筱雨放了迷香,将楚晋之和颜氏院中的下人都给迷倒了。
床榻上,楚晋之沉沉睡去。筱雨给颜氏解了迷药。
颜氏幽幽转醒,见到微微光亮,心里一惊,正要喊人,却听到耳畔筱雨轻声说道:“母亲不要惊慌,是儿媳。”
颜氏蓦地扭头看向筱雨,惊讶毫不掩饰:“你怎么……”
她忽然一顿,看向正在燃点蜡烛的高大身影。
“儿……”
虽只是个背影,但颜氏思念儿子,如何认不出来这是楚?
颜氏顿时要起身下床,筱雨忙摁住她道:“母亲不要激动。”
楚缓缓转身,走到床榻前,朝颜氏跪了下去,哽咽地道:“母亲……”
筱雨上前确定了楚晋之的确在昏睡,没两个时辰醒不过来,便放了心,退到了一边。
颜氏方见到儿子,十分激动欣喜,但欣喜过后,疑问便浮上心头。
“儿,你不是在南边儿和曾家军打仗吗?你怎么会回京城来?回来便回来,怎么还、还偷偷摸摸的,半夜三更和你媳妇儿一起来?”
颜氏将楚拉了起来,让他坐在床沿边。
楚低叹了一声,道:“一言难尽……”
虽是难尽,但前因后果,楚总要同颜氏说个清楚。他从自己在南边儿受了曾家军的算计开始说起,一直讲了一刻钟的时间,方才将事情叙述完整。
颜氏呆愣着望着楚,忽然倾身去抓楚的袖子,要撩他的袖子看他的手。
“儿啊,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母亲不是没见到那抽用过福寿膏的人的模样,那伤药既然比那福寿膏更厉害,你这身体该收了多少害啊!”
楚忙道:“母亲放心,我回京之后,筱雨不再让我用那东西,我便再也没用过,况且筱雨也一直想方设法帮我补身子,慕容前辈还教了我五禽戏,我现在已经好很多,再将养上一年两年的,总能好全。”
楚将颜氏按了回去,道:“母亲小声着些,父亲还在一边儿睡着呢。”
颜氏抽噎了一声,又埋怨筱雨:“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忍心瞒着我!”
筱雨忙赔罪道:“实在是怕母亲担心,儿媳也不愿意让母亲跟着操心,这才……”
“母亲,不怪筱雨,是我不让她告诉您的。这次来,也是筱雨提醒了,儿子才下定决定来与母亲辞别的。”
楚轻声道:“这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相见了。”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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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无效()
颜氏舍不得儿子儿媳,听说他们要去西岭,颜氏更是放心不下。{首发}
“那等地方……”颜氏看看楚,又看看筱雨,问他们道:“不去不行吗?”
筱雨不言,楚轻声道:“母亲,这是皇上下的旨意。”
“可皇上也是知道你父亲和你的真正身世……”颜氏有些着急起来:“你这一走,你父亲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瞒着他谈何容易?况且……”
除了担心丈夫,颜氏还有另一个考虑的地方:“你们一走,父亲母亲还得继续留在这儿。到时候……恐怕会成为牵制你们的累赘。”
筱雨忙道:“母亲瞎想什么,我和夫君去了西岭,办完事情便会回来……”
颜氏摇头:“你们不要诓骗我,我虽然是个妇人,也从来没有涉足过朝堂,但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还是知道一二的。等你们到了西岭,形势不由人,将来你们会怎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颜氏一手拉了楚,一手拉了筱雨,道:“母亲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筱雨这会儿还怀着身孕,哪里禁得住长途颠簸。皇上的命令固然重要,可在母亲心中,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颜氏微微哆嗦着唇,压低了声音问楚:“你们离开京城之后,别去西岭,找个地方隐居下来。家国大事,我们不掺和进去行不行?”
楚低垂着头,阴影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筱雨知道他是个孝顺的,颜氏这般直白地将话讲出来,他不好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但想当然的,如颜氏所说的那样是行不通的。
筱雨扶住颜氏一边,低声道:“母亲,夫君乃是一军统帅,他身上自有他的责任……”
“他虽然生在大晋,长在大晋,但大晋对他并没有什么恩惠,大晋百姓也并不是他的责任。”颜氏有些激动地按着筱雨的双臂说道:“涉及两国争乱,以前不知道儿和他父亲的出身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两国一旦开战,他如何立足?西岭人会将他看作奸细间谍,大晋人又如何不忌惮他?里外不是人,何必掺和其中?”
颜氏看向楚,声中带了些许哀求:“儿,就不能应了母亲一次?就不能自私一次?”
筱雨微微抿唇,这时候她也不好应话了。
她转头看向楚,见他慢慢抬起头来,脸虽瘦削,其上的一双眼睛却是晶亮晶晶的。
“母亲。”楚缓缓开口道:“儿子必须得去。”
颜氏一脸凄婉地看着他,眼中积蓄了盈盈的泪光。她就这般望了楚半晌,方才哽咽地说道:“你大了,想做什么,母亲也拦不住你。只是你得同母亲保证,你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楚起身,前倾了身体轻轻拥抱了颜氏一下。
“母亲放心,从小到大,我经历过多少次险情,这条命都没有交代出去。这一次也是一样。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嘘……”颜氏忙摇头:“别说那个字。”
楚向颜氏保证:“母亲,我会带着你儿媳妇和孙子,一起回来。”
颜氏咬着下唇点头,又看向筱雨,伸手拉过她的手,道:“你这孩子……嫁进我们家以后,也没享过什么福……”
筱雨温婉地低着头,轻声道:“母亲说的什么话,做夫妻本就该患难与共。要说儿媳没享福,这话可是大大的错了。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跟儿媳一样,遇到像父亲和母亲您一样,慈爱和蔼的公爹婆母。”
颜氏不由破涕为笑,吸了吸鼻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孩子还要拍马屁。”
“儿媳说的都是真的。”
筱雨一本正经地点头,坐在颜氏身边,将头轻轻靠在颜氏肩上:“时间太紧迫,我娘家那边是来不及通知了。今后还希望母亲能多去和我娘走动联系……”
颜氏颔首道:“母亲知道,你且放心。”
颜氏抹了抹泪,又看向楚:“还是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你投敌的消息传出来后,要怎么同你父亲解释?”
楚道:“母亲只管同父亲说,我是诈降。”
“但是那些会随之而出的流言……”颜氏怔然道。
筱雨接过话道:“陡然冒出流言,说父亲和夫君乃西岭皇族后裔,这种论调太突然,只要皇上不开口,母亲就只管告诉父亲,这是皇上放出的烟雾弹,是为了迷惑西岭。”
“可要是你们父亲信了这话呢?”颜氏摇头:“皇上肯定也知道我们两个老的是你们夫妻俩的牵挂,他让你们前往西岭,后方总会留下几个人牵制你们。除我们之外,秦家也是一样……皇上对我们的态度定然会有所转变,你们父亲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
楚正要开口,睡在里侧的楚晋之却猛地坐起了身。
颜氏惊呼一声,筱雨也被吓了一跳。
“父、父亲……”楚试探地唤了一句,心提了起来。
“你们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楚晋之声音低沉,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颜氏小心地伸手去拉了拉他,楚晋之低喝道:“我不是梦魇,你们下迷药,进屋来,我都知道。”
筱雨愣了一下,颜氏不由开口道:“老爷,你怎么……”
“我怎么会没昏迷,对吗?”楚晋之声音微微沙哑:“我自小吃药、泡药浴,很多药剂对我都没有作用。这迷药是挺厉害的,可是也不过是让我有些眩晕而已。”
楚晋之命令道:“去,多点几盏灯!”
楚无奈,只能起身去多点了几盏灯。屋内顿时一片明亮。
楚晋之双目微红,当他听到楚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震惊。但他一直都明白自己的心情不宜起伏太过,所以他克制着自己,仍旧平稳地呼吸。筱雨注意听着楚和颜氏的谈话,并没有发现他有些异常。
楚晋之盯着楚看,再问了一次:“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情再瞒不下去,楚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楚晋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怪不得,怪不得……”楚晋之沉沉地笑了起来:“怪不得……”
颜氏挪到他旁边,伸手给他顺气:“老爷,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难过……我们现在一家人也过得很好……”
楚晋之笑出了眼泪:“怪不得我的父亲和母亲会是那样的一对夫妻,怪不得儿打小就出事,怪不得……”
楚晋之忽然看向颜氏:“母亲口不能言,每日只能瘫在床上,也不是因父亲过世,伤心太过而突生疾病吧?”
颜氏再不敢隐瞒他,轻声回道:“老公爷去世,是因为他要毒害筱雨,我和筱雨商量过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先下手为强。母亲那儿,也是怕她说出真相,刺激到你。”
筱雨怕楚晋之怪责颜氏,接过话道:“父亲,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给老公爷下毒的是我的,给老太太下药的也是我。”
筱雨低声道:“父亲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些事情,若是想要老太太好起来,儿媳现在就可以去给老太太服用解药。”
“老爷……”颜氏柔声地道:“儿和筱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原本想着……这件事情一辈子都瞒着你,让你安安心心地走完这辈子,也一直没想过要去挖出老爷的生父出来。只是事情阴差阳错到了现在……”
颜氏轻轻地拍抚着楚晋之的后背,道:“如今儿子儿媳要冒着天大的危险去西岭,我们做父母的帮不了忙,就别给孩子们添乱了。让他们能安安心心地出发吧……”
“父亲。”楚屈膝跪在了楚晋之面前:“儿子虽然是西岭人的血脉,但自认为自己与西岭只有仇怨,没有恩情。我生在大晋,便永远都是大晋人。此去西岭,旨在覆灭西岭皇廷,助我皇完成取而代之之大业。临去之前,父亲若有什么指示,儿子聆听训诫。”
楚晋之看着在自己面前跪着、低垂下头颅的他唯一的儿子,眼角忍不住轻轻划过一滴泪。
默然片刻,楚晋之言道:“打你出生,我这个做父亲的便少有照顾你,关心你,你的一应事情,都是你母亲打理的。如今你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所作的决定,我也没有旁言置喙。”
楚晋之顿了顿,道:“等你走后,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