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第2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端木长安把那柄酒送到唇边,眼睛盯着酒水,目光却穿透了酒水,不知道看向了哪儿,他缓声道:“哪怕我这样的隐忍,这样的忍让,这样的退避,十七岁那年,母后被太子的母亲,前皇后挑着一个不敬之罪,挑唆父皇将她打入了冷宫。而我,被太子和唯他命是从的几个皇兄一起构陷,说我前皇后的贴身宫女****不遂,杀人灭口。我百口莫辩,前皇后咄咄逼人,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我进行惩处。当时正好突厥犯边,他便把我赶入军中,总算还念及我是他的儿子,没有下杀手。”
蓝宵露怔忡了一下,她从荆无言口中听过端木长安的事,知道端木长安在西启的军中地位,也是声名极隆的战神。这个西启的皇子战神,原来是被逼形成的吗?这就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
端木长安似乎并不在意蓝宵露是不是在听,仍然继续道:“西北苦寒之地,我一个带罪之身,母妃被打入冷宫,没有后援也没有前景的弱势皇子,根本无法立足。好在战场,真的是锻炼人的地方。我在那儿,从一个最初连鸡也不敢杀的皇子,成长为一个可以勇猛杀敌的战将。说什么战神,其实当时,我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知道,我若是死了,我母妃必死无疑。而我,也要永远背着一个污名,死不瞑目。我告诉自己,我只有活着,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再被人鱼肉。慢慢的,我因为勇猛,赢得了将士们的心,也因为我曾经熟读兵书,胸有韬略,一步一步从一个普通的参军,成长为一方将帅。这一点也许我该感谢父皇!”
端木长安的唇边泛出一丝冷笑:“我该感谢他,在那时候,没有继续压制我。一个他从没在意的儿子,突然变得勇武不凡,能指挥大军,能打胜仗,能让突厥闻风丧胆。所以,他没有让母后死去,当突厥被赶跑,他把我调回京城,给我封号,靖边郡王,还给我建了一座府第。”
从荆无言口听说,和端木长安自己讲来来,听在蓝宵露的耳中,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她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为什么每个看似无限风光的身份背后,都是因为一只命运的手在推动?她不由自主地放下玉筷,轻声道:“后来呢?”
端木长安道:“回到京城,前皇后令她的势力在父皇面前进言,解了我的兵权。好在母后因为我的得胜回朝,从冷宫搬了出来,不再受那些苦楚。我被勒令住在自己的府第,非宣召不得进宫。”
蓝宵露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所了解的基本套路,一个手握兵权的皇子,既然为太子所忌,即使是躲在府里闭门不出,只怕也一样不会被他忽视。后面的情况,她基本上也知道了,无非是太子疑忌,想要置他于死地,或者感觉到老皇帝的心已经偏向了别的皇子,感觉地位不稳,所以发动宫变,而这宫变,就成了端木长安的契机,被他好好地把握了一回。
太子要逼宫,皇后肯定是支持亲生儿子的,就算不支持,也有罪,太子伏诛,皇后自然也获罪,端木长安的那位打入冷宫的母亲,在他成为太子之后,自然会成为新一任皇后!
太子为端木长安做了嫁衣,并乖乖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而当年苛待他们母子,端木长安这人看似玩世不恭,却是个隐忍的人,也就难怪宫变之后,他大权独揽,没有老皇帝什么事了。
端木长安把酒一饮而尽,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某种郁积。喝过酒之后,他的眼神越发幽深起来,声音里的寥落感觉更明显了:“即使是端木袤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在世人眼里,我端木长安却是踩着兄长的尸骸站在这个高位的,你说我残暴不仁,说我无情无义,倒也不算说错!”
蓝宵露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陪人伤春悲秋,她更适应端木长安那没正形的无赖样子,见他突然转性,一副落寞的样子,她心中倒不落忍起来,她讪讪地干笑了两声,道:“这些菜可都凉了,吃饭,吃饭!”
端木长安看了她一眼,她眼神乱飞,就是不与他接触。既不想让他看见她心中的不忍,又不想让他觉得她无动于衷。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竟是百般不自然起来。
端木长安却笑了笑,这一笑,一扫刚才的寥落,好似春风吹绿江南岸,他竟是抬起碗,伸长了胳膊,道:“我要吃鲍鱼!”
那盘鸡汁鲍鱼正在蓝宵露手边,换了之前,蓝宵露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但这时候,见他一副馋嘴的样子,她竟是没有拒绝,真替他夹了一个鲍鱼送到他伸来的碗中。
端木长安眉开眼笑,像个孩子一样,咬着鲍鱼连声道:“真好吃!”
蓝宵露不禁好笑,这今天的菜式和前几天的虽然花样没有重复,但做工的精致程度也都差不多,再说,他身为掌握一国实权的太子,这鲍鱼,估计他都已经吃腻了,现在却一副从没吃过,香甜无比的表情。难不成,是因为他对人倒了一大波苦水,心情畅快了,带动胃口也好了?照这么说,她蓝宵露岂不是成了一个树洞,或者一个情绪垃圾桶?
端木长安很有礼貌,很礼尚往来地道:“这佛跳墙看着不错,来,你尝尝!”
他当这是哪里?普通人家夫妻同餐么?
第315章 有刺客
蓝宵露看他殷勤的样子,心里的感觉很怪异,别扭极了,但是,这时候的端木长安,好像散去了身为太子的阴鸷,散去了算计她时的诡秘,也散去了平时的无赖轻浮,像一个邻家哥哥一般,笑容亲切阳光爽朗。
蓝宵露看他甚至把那盘菜端起递过来了,便象征性地夹了一筷,端木长安殷勤地道:“没有一帮人在旁边守着,是不是用膳也特别香?”
蓝宵露哼道:“废话!”
端木长安笑道:“那以后每顿饭,我陪你吃好了!”
蓝宵露敬谢不敏:“太子殿下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了!”
“你呀,别一副要扎人的样子成吗,即使你再不愿做西启的太子妃,也不应该否认,咱们还是很有缘份的!”端木长安笑。
蓝宵露瞪他一眼,什么缘,孽缘吗?
端木长安开心地笑了,道:“算了,不逗你了,吃饭!”
两个人竟然真的相安无事地吃起饭来,间或,还互相奉下菜什么的。
这也算是这几天别别扭扭下来,两个人难得的安静吃的一次饭。
吃完饭后,端木长安盯着蓝宵露看了好几眼,看得蓝宵露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脸上沾了饭粒,下意识地去擦了擦,端木长安眼神幽深地道:“宵露,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从没这么叫过她,既然不是轻挑的“小露儿”,也不是调侃的“爱妃”,而是一句清清淡淡的“宵露”,亲切而不过份,难得的是,他的表情,不再是那样轻浮调笑,而是带着几分让人难以忽视的幽暗深远。
蓝宵露被这个问题问得很疑惑,以后?做朋友?他把她的自由都禁锢了,在外人眼里,她都是他的禁脔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是在暗示什么呢?她心中一跳,难道他已经知道……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衣袖内,那里是一方薄薄的绢,上面应该是写了字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得到机会看一眼。
她避开他的目光,小心措辞地道:“如果我是自由的,也许吧。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端木长安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礼仪学习也差不多了,我看这样就好了,下午,你就回到风荷苑去吧!”
蓝宵露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太相信:“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再学了?”
“学了五天,该学的都学会了,还学什么?”端木长安轻笑道:“还是你觉得,一帮嬷嬷和宫女跟着指指点点的日子很有意思,有些舍不得了呢?”
蓝宵露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一帮人围着叽歪,指指点点,挑三捡四不说,是她完全失去了自由,她计划中的事完全被搁置。她忙道:“那多谢了!”
“离册妃还有五天,这五天里,你不能出宫!”
“你又要禁锢我的自由吗?”
“册妃过后,你可以自由进出!”端木长安站起身来,侧头看了她一眼,道:“我会吩咐下去的,你先在这儿歇着,一会儿会有风荷苑的宫女来接你。”说着,他扬声道:“来人!”
有太监宫女过来听令,端木长安一一吩咐下去,不再看蓝宵露,大步出了兰芳殿。
正是午后,冬日的暖阳暖暖地照在琉璃瓦面上,常青树在微风中抖着身子,端木长安眯起眼睛,唇边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自语:“要从我西启捞人出去,总不能太轻松了!”
回到风荷苑,蓝宵露很有种压制不住的小兴奋,但是这五天的学习毕竟不是白学的,即使心跳如鼓,她的脸上却更镇定从容,更优雅端庄了。
如柳和妙烟把她接回来后,以为以这位太子妃的习性,学了五天规矩,一定闷坏了,还不得赶紧的出宫透透气去?两人已经在商量着是不是要去通知丁平和申达准备准备了。丁平和申达仍然是风荷苑的侍卫,不过他们在外院,不会进来。
但是,蓝宵露进了院里,却直直地去了自己的卧室,并把门关上了,把她们一起关在外面。
妙烟如柳面面相觑,怎么太子妃学了规矩回来,竟不急着出宫,反倒像是累坏了,想要睡觉的架势?可看她走路风风火火的,也不像累的样子呀。
不过,不用出宫,如烟妙柳都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回到屋中,蓝宵露抽出绢帕。
今天早上去兰芳殿的途中,十公主端木怀玉的猫突然从宫女怀中蹿出来,在园子里乱跑,太监宫女一阵混乱,找的找,叫的叫,喊的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有个小太监趁乱塞给蓝宵露一个绢帕,当时蓝宵露虽然觉得有异,但还是莫名其妙的,直到小太监打了个手势,她心中顿时涌上一阵喜悦,那是幻影门的手势。
荆无言终于给她传递消息了。
看着绢帕上的字,蓝宵露的眉拧了拧,终于叹了口气,走到屋角,把绢帕扔进火盆里,绢帕很快化为一片黑灰,了无痕迹。
蓝宵露坐在桌前,眉头微皱,想着心事。
冬天昼短夜长,夜幕降临得特别早,妙烟送上来她的晚饭,她随便用了一点,显得心不在焉。好在这是在风荷苑,不会有人挑她的错处,吃饭开小差。
令妙烟把晚膳撤下去后,蓝宵露便把自己关在房里,说累了。
妙烟和如柳看见这些天蓝宵露辰时去兰芳殿,戌时才回,每次回来也是这样,一副极累的样子,便见怪不怪地关了门,如柳守夜,妙烟也早早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夜色渐浓,今天的值班侍卫是丁平,他挺直身子,站在冬夜有些寒冷的外院里,像标枪似的,偶尔走去巡视,也是落脚无声。
三更时分,万籁俱寂,丁平突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声响,那声响就在风荷苑的外墙,他遁着声音看过去,外墙挡住了他的视线。按着剑,他走上前两步,似乎想跃过外墙看看,但是看一眼灯火俱熄的风荷苑,他还是顿下了脚步。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墙根不远处,突然,在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突然传来嗤的一声,这是暗器破空的声音,丁平一怔,忙侧身让开,一颗小石子擦着他的肩头,落在远远的墙根。
刚才的怀疑竟然不是捕风捉影,院墙外真的有人?
丁平刷地拔出剑来,低喝道:“谁?”
突然,一道黑影从右侧一闪而过,是在院内。
有刺客?丁平吃了一惊,东宫里,除了太子的住处,别的地方并不设守卫,只有巡卫。但是端木长安把丁平和申达派在风荷苑,若是蓝宵露出去,两人跟随,夜里,两人则轮流值守。本来他们觉得这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真的有人进入了风荷苑。
来不及多想,丁平立刻向那个黑影追去。
谁这么大的胆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黑影跑得并不快,丁平离他有六七步远,只觉得那人步履矫健,看身影是个男的,他心里咯噔一下,风荷苑里可是未来太子妃呢,再过五天,就是册封大典了。
他暗吸一口气,提速猛追,奇怪的是那黑影明明跑得不快,但在花树丛中左一穿,右一绕,他却追不上他,而这一追一绕的,很快就出了风荷苑。
外面有巡夜的侍卫,这黑衣人撞到巡夜侍卫,那是绝对逃不掉的。丁平正想着,一队巡夜侍卫正迎面过来,看见黑衣人,纷纷拔出刀兵。黑衣人眼见得要直接撞上去,他突然地向左一转,就把丁平和巡夜侍卫都甩开。
黑衣人看似不快的身形动作却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