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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文物贩子在唐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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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堪就梦如烟,

    玉宇人寰何惘然。

    月华不改昔年色,

    静照空楼又十年。亭外竹筛月影,斑斑摇落;碧苔落叶,满院幽凉。

第二十八章 石鼓文

    日卢鸿起来时,还觉得隐隐有些头痛。昨天与孔颖吟诗清谈,自然是其乐陶陶。卢鸿着力相劝,孔颖达一时高兴,竟将剩的酒全饮光了。只是美酒虽然清淡,饮得多了,也难免病酒。好在卢鸿到底年轻,起来洗个脸,活动一下,头脑便清醒了许多,身体也觉得轻松了。

    待卢鸿早早地来到前堂书房时,诸位修书的先生还都未来到。卢鸿简单将自己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取了一卷书,闲看几页。不一时,众人渐渐到来,见了卢鸿,俱都恭喜他,道此次太极书院一战成名,算学及格物之说,必然大行天下。

    卢鸿谦逊不已。那马嘉运便说:“卢鸿你何必客气呢。实话实说,这算学一道,在下也颇为喜爱,这几日认真将那〈格物论〉第一卷及算学题解〉都研习了一通,又试过算盘之法,不得不佩服啊。尤其是那格物学,开前人未有之基业。这算学及格物一道,确然可称天下经学之钥。我已经向孔大人请求,新建格物馆后,便去格物馆中任教。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呢。”

    卢鸿一听,连称不敢,道:“马先生太夸奖了。在下所著一些杂书,也多是拾掇前人成就而成。就有些许小小见地,还不是诸先生教诲。朝庭不以人微言轻而见弃,广纳言论,博采末家,乃是我等幸运。能逢此开明盛世,方是经学昌盛之基。卢鸿必当竭力相助先生。光大格物之学,共探经学微义。”

    众人正在谈论时,忽然闻得脚步声橐橐而入,回头看时,正是孔颖达大人来了。只是今日孔大人的形象,与往常红光满面之态截然不同。只见他面色灰败,眼泡微肿,双目之中满是血丝。神情中居然还有几分气恼之态。大异其平日风度超然之象。

    众人不由一惊。马嘉运连忙上前搀扶,询问怎么弄成了这般形象。孔颖达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唉,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老夫昨夜,与人欢饮。某无良弟子,举酒相劝。连作十余篇咏月诗词。老夫一时兴起,闻一首,饮一杯,结果醉倒月下,险些便要乘风归去了。”

    正说间,忽然眼角瞅见卢鸿正悄悄退到门边,似要逃跑,连忙咳嗽一声道:“卢鸿。你却要做什么去?”

    众人闻听孔颖达之说。自然已经想到是卢鸿把老师灌高了。孔颖达虽然公务时严肃非常,私下为人则颇为随和,经常也开开玩笑。因此旁边诸人也都笑吟吟地看着卢鸿。看这罪魁祸首如何下场。

    卢鸿满面苦色,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启禀恩师,学生见恩师身体似有不佳,想到前几日有人为学生捎了一些新茶来,便要紧着取来,亲手烹制,以为恩师解酒。”

    孔颖达哼了一声说:“这事就不必你亲自去了吧,叫你那书童跑一趟也就是了。卢鸿啊,你说为师今日身乏体倦,手脚无力。只是前几日光忙首看你那《格物论》了,未审书稿堆积了足有几十斤。眼看公务紧急,今日便要赶着处理完毕。你看这却如何是好?”

    卢鸿无奈地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恩师先保养身体,稍事休息。有学生在此,定然能在今日将这些书稿先行审过,再奉恩师正目。”

    孔颖达欣慰地说:“嗯,本来积稿甚多,老夫还怕你有畏难之心。你既然不惧辛劳,强烈要求自己先行审过,老夫也不能拂了你一片上进求学之心。罢罢罢,就准你便是。”

    说罢转头对了周围诸人说:“活也有人干了,今天反正清闲无事,咱们便照往日旧例,院中松下清凉片刻吧。老夫昨夜得了多篇佳诗,正可与诸位同赏。卢鸿,快叫你那书童将清茶奉上,老夫与诸同年,正好在松下石凳之上,品茶赏诗,真是人生乐事呀。”

    孔颖达院中繁松如盖,其下数个文人墨客,或坐于石凳,或倚于松间。每人手中各执折扇,手把清茗,相谈甚欢。中间孔颖达手中拿了几张诗稿,周遭数人,或吟或叹,摇首拈须。扇间清风与微岚同起,杯上香雾共松云一气,实在是颇有“又得浮生半日闲”之趣也。

    屋内只余卢鸿一人,咬牙切齿,汗流浃背,正在如山地书稿中“愤”笔疾书。尤其是听得窗外之人相谈声音颇高,口口声声都在称赞卢鸿为人踏实,勤奋坚毅,更难得才华出众,诗文佳作令人回味无穷时,更是欲哭无泪。听得窗外人均说咏月之诗,已成绝响,再无后来者,不由触动诗怀,遂黯然停笔,口占一绝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妻同飘流在外头!”

    窗外诸人听了,尽皆绝倒。

    还好孔颖达对卢鸿也只是半开玩笑,小惩一番,意思意思罢了。中午休息一晌,下午又神彩奕奕,也就不再难为卢鸿了。

    但卢鸿既然说要服其劳,这堆文稿总还得先审过,只是时间上没有这么紧罢了。正在慢慢翻看,忽然闻得有人进来,笑着说道:“见过孔大人。呵呵,孔大人,卢鸿,这回我可是找到些新鲜东西,大家来看看!”

    卢鸿闻着声音是褚遂良,忙抬头,见这位褚大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其后一人也笑嘻嘻地跟了进来,正是谷那律。

    这些天以来,褚遂良可是没少往这里跑。按说他身兼起居郎,总要随侍在太宗皇帝身侧,时常关注帝皇一言一行才是。如这般天天开小差,那李家官人还不问他个荒于公务、懈怠政事么?

    有一次卢鸿偶然间问起过此事,褚遂良倒是大大咧咧地说:“这起居起居,说起来自然是要事无巨细,桩桩件件载之于册的。但天子圣明,所行所言,都暗合圣贤古意,择其大略,有所记载也就够了。莫不成天天皇帝吃什么饭、喝什么酒、玩什么双陆、唱什么六玄我也都一一记着不成?圣上知道我和你学书法,不光不生气,还言道我是不耻下问呢。我说这可不是下问,那小卢年纪不大,字写得就是比我强,圣上还不大信的意思。倒是衡阳公主在旁边也替你夸了几句,圣上这才信了。”

    褚遂良没事就学字,如此一来,卢鸿便要叫苦不迭了。这褚遂良着实是个泥腿人,但凡有空,绝不让卢鸿喘气的。先是听卢鸿讲笔法,然后又闻卢鸿偶然提起墨法、字法、章法等等。真所谓“唐人尚法”,这一下子褚大人便天天缠着卢鸿,讲了这法讲那法,真草隶篆从头说了一个遍。据说褚大人自己,天天在家中临池不缀,光纸也用了有几车了。还好现在京城之中,新檀皮纸、毛边纸也是颇为常见,要真是全用腊笺,就算是褚大人身家不薄,怕也得花一大笔钱了。

    这一段褚大人迷上了篆书,日日搜寻古篆文字。举凡秦诏铜权、碑版摩崖,三五天便能找点新东西来给卢鸿过目。他交游广阔,信息又灵,着实拿过了不少好东西。卢鸿虽然觉得讲述书法甚烦,但看在褚遂良成天往这搬珍品的份上,也就认了。

    今天褚逐良不知又找了什么宝贝来,按说这些天好东西见得多了,已经都有些见怪不怪,还有什么值得他说新鲜的。

    孔颖达这些日子受二人熏陶,已经俨然一个入门的玩家了。这也不奇怪,若天天有人抱一堆旧时铜鼎玉符、瓦当封泥、碑石诏版、法书拓片堆在你房里,讲个没完,任谁这眼界也差不了。何况孔夫子本来就学富五车,见多识广呢。

    除了孔颖达,另一个好此不疲的就是谷那律。他与褚遂良本就相善,又颇喜好书法,自然与几人投契,天天共赏佳书了。

    因此一闻褚大人说有好东西,孔颖达与卢鸿都站起来,迎了褚遂良进来,看有什么好宝贝。只见褚遂良手中拿着了一卷拓片,显然是新拓不久,尚未装裱。从厚度来看,这卷东西数量可也不算少。

    褚遂良便在案上,小心翼翼地将纸卷铺开。才开一个头,卢鸿不由已经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所见乃是一套古篆文,古朴苍拙,其首四个大字正是“吾车既工”。卢鸿不由惊呼出声道:“石鼓文!”

    褚遂良一听,耸然动容,先时脸上那故作神秘地表情一下子就凝住了,眼睛瞪着卢鸿,期期艾艾,一时说不出话来。待得呆了半天,这才一把抓住卢鸿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石鼓上地文字?据我所知,绝没有哪本书上,记载着这东西地。难道你知道这东西不成?”

    孔颖达也是满脸疑惑。眼前这文字显是古篆,按其字形,年代更在秦小篆之前。自己原本以为,或是褚遂良新得了青铜巨器上的铭文,或是新发现的摩崖拓片。但听卢鸿喊是“石鼓文”,又闻褚遂良道是石鼓上的文字,不由苦苦思索。但虽然他读书极广,见闻极博,但也从未曾闻有石鼓之说。再看谷那律,虽然被人称为“九经”,但也是一脸茫然,见孔颖达看过来,只是摇了摇头。

第二十九章 雕虫传奇

    鸿所说石鼓文,乃是先秦刻石文字,刻于十件花岗岩故称石鼓文。每鼓上分别刻有四言诗一首,内容记述秦国君游猎,故又称之为“猎碣”。其书法应属于秦始皇统一文字前的大篆,即所谓文。后世一般认为其年代应在周宣王时期或秦时献公、襄公年间。

    由于石鼓文文字较多,其书法体势整肃,端庄凝重,其笔力稳健古朴,别具奇彩,风神独备,故极得后人推崇。如一代大师吴昌硕,一生专写石鼓文,以此得名。后人称石鼓为“华夏第一古物,书家第一法则”,其文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可称海内无二。

    看着三人疑惑的眼神,卢鸿只得苦笑着说:“此物据传乃周宣时秦国旧物,其上所,乃是秦国君出猎歌行。虽然旧籍未载,但学生曾在一首古歌行中,闻有此物,是以知之。”说罢,轻轻诵道:

    周纲陵迟四海沸,宣王愤起挥天戈。

    大开明堂受朝贺,诸侯剑佩鸣相磨。

    蒐于阳骋雄俊,万里禽兽皆遮罗。

    ':

    谷那律听了也不由叹道:“不想竟是先代古物。怪道看这书法,尚应在小篆之前。据言周宣王太史,曾整理钟鼎文字,著有大篆十五篇,史称‘文’。以此观之,当与之差近了。”

    孔颖达也点头说:“谷大人所见不差。据老夫观来,此文字古意烂然。质朴雄强,确有文之风。只是文字非隶非篆,难以辩识,实为憾事。”

    褚遂良却不以为然说:“石鼓文便怎么地,难道就没人认得了么?我敢说,卢鸿他便一定认得。”说罢转过头对卢鸿说:“我可替你把牛吹了,你认得便认,不认得编也要编出来糊弄糊弄。”

    几人听了都不由失笑。卢鸿说:“在下于古篆倒下过些功夫。这石鼓文。虽然不敢说尽识,但大致也差不到哪去。”

    三人一听卢鸿说果然是认识的,不由大喜。褚遂良急忙将拓片展了,又要下人备过上好文房笔墨之物,要卢鸿将释文题下来。褚遂良更是嘱咐,要卢鸿用心着写,自己这一卷拓片可是要精心装裱成轴。永为珍藏地。

    卢鸿也不推辞,提起笔来,随着拓片徐徐展开,一行行将其释文写下。石鼓文本是四言古诗,词义古奥;此拓片因是初拓,因此品相极精,越发显得文字光彩照人。卢鸿得见此宝物,心中也是喜悦。手下便以真书寸字写释文。书中兼有后世颜体的茁壮笔意。又掺杂几分魏碑的古拙与篆法的中正用笔,才写得几字,身后三人便同声喝彩。

    此时寸字真书。多承二王风范,以秀美端庄为范。今日三人于书道都有见识,尤其是褚、谷二家,更是侵淫极深,见了卢鸿这通真书,自然知道他以将篆意化入真书之中。褚遂良这一段时间本就杂演诸家,贯穿隶篆,此时见了卢鸿用心写的这卷真书,更能体会其中化用前人,独成风貌的精彩之处。一时浑忘了身外种种,心神只浸在一股醇然古韵中,如痴如醉。

    直待卢鸿写完最后一个字,三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谷那律便说:“方才见这石鼓文,便觉得古朴苍茂,只觉上古之人,毕竟雄浑大气,今人无从比肩。又见了卢鸿你这真书,才知道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古才气,终是相通不绝。从此以后,只怕天下真书,风气要为之一变了。”

    褚遂良也点头道:“谷兄所言不错。卢鸿此书,自成一家,但有识者,必言二王之后,卢鸿一人而已。此书笔法融合隶篆,大气磅礴,可为万世真书楷则。以在下之言,莫不如便不以卢体相称,直称为‘楷体’便是。”

    孔颖达听了,也连连点头。卢鸿只是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释文之后,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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