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成新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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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怎么扇自己耳光,我就是不答应他。”
李都平仍在笑,这回不苦,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好了呗。”邵芳喘口气,昂起倔强的脸:“不过我还是罚他了!成亲后一个月不叫蜜月吗,我就罚他一个月不准碰我。”
“你还真够狠。”李都平这次是真笑了,为邵芳这种惩罚的方式。
“这算什么,我都想跟他离婚。”邵芳赌着气说,“我一个黄花闺女,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好,他乱嚼舌头,人人都看我跟破鞋似的,我爹都气出病了,现在还见面就骂我,我跟谁说去?”
“那你干嘛不跟他离婚?”李都平顺口跟一句。
邵芳轻轻摇头:“身子都给他了,还离啥,凑和过呗!再说你那前都跟冰兵热乎了吧?”
李都平道:“一般朋友吧,还没开始,你要离婚,我肯定会娶你。”
邵芳道:“身子都给他了,你答应我也不能干。”
李都平无奈笑笑:“那你还说这么多,人都走了,你不会还没消气吧?”
“这辈子都消不了啦!”邵芳冲他瞪瞪眼,“我给孩子起名狗娃,他家里都翻天了,他一声不敢吭,因为那绿头巾是他自己戴上的,他得受着!”邵芳停下,叹息一声又说:“其实我起狗娃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他将来跟你一样有出息,别跟他爹似的。”
“我明白。”李都平点头,“可你还是有气他的成分。”
“那倒是。”邵芳轻叹一声,低头继续,“其实我对得起他。我没一点配不上他,又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还给他生儿子,是他自己没福。”
李都平没言语,也暗暗自叹息。韩德有邵芳这么好的老婆,还有儿子,已经收敛心性,还在外边喝酒驾驶,估计仍在为当初的行为后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月色如水,外面有风,小屋没窗,两人在屋内静对。
邵芳抬头看他一眼,轻轻问:“不说他了,跟姐说说你,有对象了吗?”
“有了。”李都平点头。
邵芳双眸一亮:“长得漂亮吗?”
“漂亮。”李都平笑了,甚至能猜到她下句问什么。
果然,邵芳道:“跟姐比呢?”
李都平把脸凑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说:“比你漂亮,但没你这种感觉。”
两张脸近在咫尺,邵芳感受他热哄哄的气息,但没躲,而是迎着他目光说:“比姐漂亮就行,姐这辈子不嫁人了,你啥时候想,就来看看姐,姐还陪你说话。”
李都平笑笑没说话。邵芳低头,加速织了起来,因为心跳的缘故。
这间暗夜的小屋,两人就说着温情的话。邵芳一针一线地织,李都平坐在对面拿着线球。如果,如果没有很多如果,他们可能早就这样生活在一起了。李都平不会念大学,不会发财,不会和高冰兵开始,更不会认识古倩敏。尽管世上没有如果,可谁又能说,这种平凡温馨的生活就不幸福?
时间静静流逝,有情亦无情,邵芳一直织了两小时,李都平也坐了两小时。他从早餐到现在还没吃饭,但丝毫未觉饥饿,只觉得时间太快,相对的日子太少。
月朗星稀,山村妩媚,夜静得只有风声。两人在篱门前道别。
邵芳背手靠着篱门,歪头幽幽道:“狗子,你明天还来呗?”
“来,我得来。”李都平点头道,“明天我还找你有事。”
“那你来吃晌午饭吧?”邵芳振奋几分,“姐给你杀只鸡,再温壶酒,也跟你说点事。”
李都平道:“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邵芳面露难色,低低头,又转向侧旁。
李都平忙上前:“邵芳,有事你就说,要不我今晚该睡不着了?”
邵芳把脸转回,眼中竟润湿:“狗子,姐想求你把狗娃带走行吗?”
“带、带走?”李都平没明白,“带哪去?”
邵芳依依望他,眼圈红红地说:“狗娃明年就该上学了,城里学校好,还有学前班,你给他起个好名字,带城里上学去吧,就算姐这辈子欠你的。”
李都平这才明白邵芳为什么想当保姆,他说办农场又什么不太情愿,忙道:“邵芳,是我不好,忽略了狗娃。没问题,你带孩子一起过去,我帮你找个别的工作。”
邵芳摇头,噙着泪说:“姐不去,在家帮你做大棚就行。”
“那你不想孩子吗?”李都平心酸,心酸无比。
“没事。”邵芳哭了,“姐有你念着,狗娃将来再有出息,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李都平两眼泪湿,张开双臂拥女人进怀,邵芳在他肩头默默流泪。
月下山村,李都平第一次拥抱邵芳,与爱情无关。
第三十八章 谋定(上)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过,尤其错过心爱的人。那种深深的难以割舍,即使过很多年,仍会揪得心很疼,就象李都平和邵芳。如果没有如果,两人已幸福地生活很多年,可经历最初的错过,什么都脱离了轨道,一切往事随风,再深刻的感情,也只有彼此关怀。
李都平一路嘘唏,回到妹妹家。他和邵芳足足说两小时话,闻香嘴噘得能吊油瓶了。
菜热过,酒重温,闻香哄完孩子睡觉,和爱人一起陪哥哥吃饭。
“哥,你到底和芳姐商量啥事?”闻香给哥哥夹菜并发问。性急的孙全为妻兄满上酒,也投来期待的目光。
李都平看看两人,笑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准备投资一家农场。”
“投资农场?!”两人惊异对望。
李都平解释道,“我原来单位辞职了,本想干个农场,不过现在又有了新单位,就决定让你们干。”
小两口相互对望,孙全问:“怎么干?”
“具体怎么干我还没太想好。”李都平啜了口酒,然后道,“先收集各处野菇,再想办法自己养植,总之必须完全达到野生标准。”
“完全达到野生?这怕很难。”孙全皱眉道,“我们那点水平,也就糊弄糊弄山外人。”
李都平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专业人士,让她跟你联系。她手里还有销路,必要的话,可以跟她合作一起干。”
闻香瞅哥哥插言:“这事你干嘛跟芳姐商量?”
李都平道:“干农场你们两个哪够?我让她过来帮忙,另外我还要用她家那块地。”
闻香明白哥哥意思了,闪着眼问:“那一个月给她多钱?”
“先给一千五吧,还指不定能要呢。”
“一……一千五!”闻香咋舌道,“那也太多了吧?”
“多什么呀?不还用人地吗?”李都平还没说话,孙全嘿嘿插言,还淫荡地递个眼神。
“用地也不用给这么多呀?”闻香心疼,揪住哥哥问,“哥,你跟我交个底,狗娃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李都平认真道:“闻香,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邵芳没什么,狗娃也不是我儿子,我就是想照顾照顾她。”
“就是,咱哥那是重情重义,怎么可能是那样人?”孙全也在旁数落爱妻,但眼神和语气却明显不对调。
“行了,别说这个了。”李都平不想纠缠这个问题,接着对孙全道,“邵芳家那块还没脱肥,暂时还不能用。回头我先给你拿五十万,你到乡里和县里跑跑,贴着邵芳家那块地租片山坡,和同尽量签长点。小四轮你愿意买就买,不过必须买辆货柜车。”
“那还买啥小四轮,直接买货柜。”孙全嘿嘿一笑,敬李都平一杯酒。
“她家那地都用不上,还给她那么多钱?”闻香瞥着哥哥,酸溜溜发牢骚。
李都平眉头大皱:“闻香,邵芳从小到大,对哥有情有义,现在又那么困难,哥照顾照顾她有什么不对?”孙全正在倒酒,又想插嘴,李都平挥手止住,接着对妹妹道:“还有你。小时候爸妈下地,邵芳照顾你多少次?你上学,邵芳宁可用苞米叶当草纸,也把演算本给你省出来;你九岁发疹,邵芳才十四,跑遍大半个山给你采药,脚都跑肿了!现在她孤儿寡母不容易,哥多给她两钱你还不乐意了,这些事你都忘了?”
李都平几句话不软不硬,说得闻香面红耳赤,羞愧得直想哭。
“我也没说什么呀?”闻香可怜兮兮道,“我和芳姐好着呢,她白天卖豆腐,十天有八天都是我帮她看狗娃,我就是……”
“你就是让那一千五百块钱给闹的。”李都平笑着接住,又语重心长道,“闻香,做人不能太小气,哥现在又不差这几个钱。再说邵芳受累,哥心里也难受,你就当为哥,千万别在邵芳面前说这些。”
“我哪能啊?你不说我也知道。”闻香委屈地嘟囔。
“你知道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李都平吃口菜,又说,“一千五她不一定能要,你帮哥做做工作,实在不行一千二也可以,但再少也不能少于一千,要不哥心里不舒坦。”
闻香无奈,弱弱答应了。
李都平当然知道妹妹和邵芳关系很好,但更清楚妹妹性子。白石县穷,矮水村靠山吃山,村里人更小气,闻香性子仔细,一天到晚精打细算,若不把丑话先说前边,保不准会跟邵芳摆脸子。
随后,三人进食,边吃边聊,炕头把屁股烙得热热乎乎。闻香被哥哥批评,一个劲给李都平夹菜;孙全要当老板了,还要买货柜车,兴奋得频频举杯,一席饭吃到近十一点,李都平才带着酒劲回家。
次日,李都平早早起来,拎个破筐去打猪草。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喂猪完全可以用饲料,可村里人认为不吃猪草猪容易生病,他若不去,老爹老妈肯定得有一个去。难得回来一趟,他只好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体力活。
清早的山风很冷,打在脸上很疼。李都平沿着田垄,缩手缩脚走一个多小时,勾了小半筐干枯的薯叶和豆秧。
回家路过大侄李凤火家,李都平一头钻进,把筐子扔在凤火家院里,摸了摸门前的大笨狗进房。
灶上蒸着早饭,外屋热气哄哄,里屋开着门缝,传出小两口的嬉闹声。李凤火正趴在玉芝身上,抱着老婆双白又嫩的大奶子亲啃。
小两口结婚刚一年,正热乎着,李都平笑着退回两步,在外屋重重一咳。
第三十八章 谋定(中)
中国凡事讲求势,势意味着均衡与和平,官场尤甚。村委会机构虽小,但权力分配含糊不得,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地位。矮水村三大家族,曲家是村书记,多带个会计兼组织委员;韩家是村长兼副书记;代表李家的,就是李凤火和玉芝小两口。
李凤火是治保主任、民兵连长兼宣传委员;玉芝是妇女主任兼团委书记。这是矮水村前任村长、李家某位远见卓识的长辈与韩家权力对换的结果。这看似公平的对换,却有个微妙之处,即玉芝姓曲。
女人总难免用来做交易,还好,李凤火和玉芝如鱼得水,小日子过得如胶似漆。
玉芝先看到李都平,忙把男人推开,急急忙忙扯衣服。李凤火回头,一个翻身滚下炕。
“狗叔来了?”李凤火大咧咧从门内跨出。
“呵呵,顺道,就进来瞅瞅。”李都平坏笑着说。
“昨个听说你回来,正打算去看你呢。”李凤火嘿嘿笑着,领李都平进里屋。
“狗叔。”玉芝扯好毛衣,臊红着脸向李都平点头。
李都平呵呵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哪有的事。”玉芝嗔爱人一眼,大方地说,“叔你先坐着,我去做菜,你吃完再走。”
“行,你去吧。”李都平没客气。农村虽保守,但女孩子一旦结婚,都比较能放开,他没必要太多尴尬。
两人目送玉芝出门,李都平打量李凤火道:“玉芝越来越水灵了,你没少下功夫啊?”
“还行,就是快一年了,还没弄出个娃。”李凤火不好意思地挠头,给李都平递支烟。
“这可大意不得。”李都平接过,任大侄帮点火,“不如这样,你们结婚也没出去遛达遛达,来年开春到S市转转,顺便检查检查,我招待你们。”
李凤火自点支烟,难为情地道:“这种事还查,多丢人。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都不好意说。”
李都平好气又好笑:“你不检查,生不出娃不是更丢人?”
李凤火又挠头:“检查也不用去S市,去县医院就行呗。”
“县医院哪行?生不出娃可不是小事,要去就去大医院。”李都平拍拍他膝头,“按叔说得办,明年开春找个时间,我开车拉你们过去。”
李都平抬出叔叔的身份,李凤火没再说什么,再者心里也是真急。
闲话说完,李都平进入正题,把监狱接新犯和可能暴狱的事儿托出,着重强调自己如何做梦梦到,又特意赶回,把李凤火听得一愣一愣。相比刘根生,让封建守旧得多的村里人相信容易多了,何况李凤火对他这本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