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一起撸团子!-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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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眼睛一凝,还有……一个人。
好像经常在哪儿都能看见她,垂着小脑袋,害羞极了,说话细声细语的,总是不敢大声跟人说话,哪怕鼓起勇气看人的时候,也怯生生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怂怂的软乎乎的像个小包子似的。
聂琥突然站了起来,吓了少年们一跳,这厮心不在焉一天了,一门心思想着他的研究,怎么就突然动了?
少年们没来及开口说话,便见他走了过去,隔着衣袖拂开教训丫鬟的女人。
聂琥站在小丫鬟身前,低头看她。
小丫鬟似乎胆子真的很小,肩膀轻轻地颤抖,似是害怕,她退了两步。
聂琥却道:“丽、丽?”
褚玉瞪大了眼睛,他妹妹?
那丫鬟更害怕了,小脑袋恨不得藏起来,始终不肯抬头。
鸳鸯插嘴,“什么丽丽啊,公子您说笑了,这是奴家跟前的丫鬟小花,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长得还磕碜得很,怕污了贵人眼儿。”
聂琥瞪过去,他天生没怜香惜玉这根弦,不耐道:“有你什么事儿?”
鸳鸯让吓了一跳,这个看起来最平易近人一直坐座位上没挑过刺儿的公子本以为是最好接近的,没想到比其他人还凶些。
褚玉坐不住了,跑上前去,“丽丽,丽丽,真是你?”
好半晌,小丫鬟终于抬起头,虽说蒙着一张面纱,但熟悉她的两人都认出来了。
褚玉惊讶,“真是你,丽丽?!”
“你跑这儿做什么来了?”
少女一副丫鬟装扮,局促紧张不安地搅动着手指,耳尖红红,“没、没什么。”
她抬眼偷偷瞄了身前少年一眼,耳尖红得滴血,偏生少年一脸茫然不解,似是还在疑惑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丽丽一跺脚,突然跑开了,向外跑去。
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穿身份,还是昔日的同窗,褚丽有些难堪也有些难过。
难过的是,都这么多年了,那个少年郎君依旧不解风情,没有丝毫意会她的意思。
她追逐了这么久,就像一只自不量力的蝴蝶一样。
那个羞答答的少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聂琥某日做研究时,突然恍惚了下,脑海里不经意间闪过那道倩影。
总是羞涩腼腆地跟在他身后,抬头看人的时候,总像只小心翼翼试探人间险恶的小仓鼠。
往日里常常见到少女在跟前晃,聂琥尚且无知无觉,可这一连多日没见着人,他突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仿佛心口缺了点什么,无滋无味的,便是连快研究完成的水泥都没了吸引力。
门房小厮来禀告说栾郡王府的褚玉公子来见,问小少爷有没有空见人?
褚玉抱着一本册子上门的。
他兴冲冲的奔了过来,开口就说:“聂琥哥,你最老实公正,你跟我说说这些人哪个品行好,哪个才华出众有出息的?”
他摊开册子,上边都是满京的青年才俊,其中包括了好些个跟他们一块儿念书长大的少年们。
褚玉挤眉弄眼,凑过去说:“我父王母妃急着给丽丽挑选夫婿,说珠珠都嫁出去这么久了,她这个妹妹也该定下来,顶好是今年定,明年就能出阁。”
褚玉还惆怅呢,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他们都这么大了,母妃还说要给他相看呢!
聂琥愣住,愣愣道:“给、丽丽选夫婿?”
“是啊,咱们人中间就属聂琥哥你最靠谱,你给我提提意见呗?不能叫父王他们瞎点鸳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得帮丽丽把好关。”
褚玉还有些遗憾,珠珠当年就不是他选的,是父王母妃叫黑小子给骗了,一心向着他!
所以这回丽丽选夫婿,他一定要坚定立场,好好替妹妹把关!
“嘿嘿,今天母妃带了丽丽去白云寺上香,说是上香实则是私下偷偷相看,我打听了,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今天也陪母亲去上香……”
“鲁原这人还行,才高八斗,比不上秀秀,但比咱们这些人也绰绰有余……”
话还没说完,就见跟前的少年如同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那一叠册子飞了满地都是。
褚玉愣了愣,突然捂住嘴偷笑,看吧,还是他聪明,否则照着丽丽胆小的性子,聂琥哥不开窍的样儿,这对怕是地老天荒都说不开!
这些丽丽都不知情,她跟母妃上了白云寺,母妃去大师那解签,打发她到寺里后山一处花园里坐坐,说让她歇歇脚。
一身粉衣的少女手撑着下巴,轻轻靠在石桌上,表情木愣愣看着蝴蝶戏花儿。
她看着瘦了很多,本就娇小的身子更加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哪怕没这么夸张,可在少年眼里,却比这儿夸张百倍。
刚刚开了半窍的少年明明跑得满身大汗,临了却还在踌躇,紧张地握住了拳头,不知该不该上前。
却见一名男子上前,长身玉立,比他年长几岁,看着成熟稳重,他远远朝少女见了礼,说道:“在下鲁原,偶尔路过此地,甚是唐突。”
丽丽抿了抿嘴,突然意识到母妃叫她来这里的意思,她有些不高兴,只得点了点,将脑袋移向另一边。
这一动,却和不远处的少年对上了眼。
久久的,似乎地老天荒,她突然鼓起勇气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少年,冲着那人喊:“你是唐突了,这是我未婚夫婿,他会吃醋的!”
被抱住的少年愣了愣,突然笑起来,将娇小的她紧紧搂在怀里,眼里首次有了那些木头泥啊以外的东西。
他道:“嗯……今年定亲,明年就成婚!”
——
褚丽:【能遇见你真好,追逐着你,伴随我整个青春年少,不息不灭。】
聂琥:【以后,换我追寻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哇,夸夸自己,今天超棒棒了!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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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番外九()
世间人百态样;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 想法也总互有不同。
就像褚远; 他总说能用他手中的剑铲平一切。
盛多却觉得; 有时候不费一兵一卒方才是上策。
他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也苛刻到了极点。
对自己苛刻,对旁人也不见得多宽容; 这大抵是每个试图变法的人都应有的样子。
盛多四岁时; 褚康才刚刚出生; 他十六岁时,褚康十二,早早被封为太子的褚康已经参与了朝政,十六岁,盛多刚刚入朝为官。
在儿时的同窗里; 那时他算不得出息,旁的人有的考了科举,有的早早就入了仕途; 也有的接了父亲的班儿。
唯独他念完书后,将自己关在家中整整三年,用了三年时间将大宣所有律法研究了个透透; 又拿出了一份自己的方案。
但凡皇室宗亲都有一个领差事的机会,不用科考也不用层层选拔,不是要紧岗位的都行。
褚康曾提议过,叫盛多师兄去东大营,随便个校尉都行; 凭着他的能力定然能节节高升。
京城除了御林军外,最大的武力当属东南西北四个大营,将整个皇城保护得牢牢的。
那时东大营的老将军即将退休,家中又是都女娃子,无人领班,定是要从军中内部选拔一个出来,褚康坚信盛多师兄历练两年定然能接上这个班儿。
但盛多拒绝了。
这事儿听说的人不少,不少人笑说盛王世子目中无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换他们抢着也要上,偏他不屑一顾。
整整三年,沉寂了三年,外面提起盛多的人越来越少,还有人私下说野种就是野种,当不得大任,注定是要泯然众人矣!
外头人提起的他们这些人里,说得最多的就是前有康王世子褚文煊考了状元入了翰林。
后有御前统领郑楼郑大人之子郑旺年纪轻轻一身武力不输其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连聂国公小公子聂琥今天又研究了什么明天又拿出了什么,也为众人津津乐道。
还说了许多个人,唯独没有盛多,他就像是被世人遗忘一般,唯独宫里皇后娘娘惦记他,每隔一俩月会吩咐宫人送些吃食什么的上门,才不至于真的被人忘了。
那年,盛多捧着卷宗、律法册子出门的时候,太阳升得高高的,天气很热,火辣辣地照在人身上。
他肤色很白,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显得青而白,一身宽大的青衫,身形修长消瘦。
朝廷上,少年背脊挺拔,绿眸坚定执拗,“大宣沿用着前朝的律法至今百年未曾变更,然大宣如今国情又有不同……”
“律法不清明,冤假错案屡见不鲜。”他提了几个例子,又将用时三年整理出来的东西拿出来。
这一日朝廷上下为之哗然,变法,历来是每个朝代的大忌!大宣虽不是主倡以法治国,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法律没有规则的国家如同一盘散沙,由此可见律法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而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竟然主张变法!
是谁给他的胆子?
历来史书上那些主张变法的,或惊才艳艳,或异想天开,哪个不是粉身碎骨,谁有过好下场?
少年似不惧周围目光,也无畏旁人如何说,指出大宣律法上的问题后,他目光和高位上的男子对视。
久久,不知过了多久,周围讨论声停了下来,气氛一片冷凝。
众臣以为皇上定然要发火,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丢出去,顺便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谁知男人扯了扯嘴角,随口将他打发去大理寺任职。
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寺正,是个基层官,掌管案件审理,若地方上有疑难案件需复审,也归寺正掌管。
然而在四品官员多如狗,一品二品大官随处有的皇城根下,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官员委实算不得什么。
盛多那些同窗里多的是比他高好几阶的,众人料想皇上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没处置了他,随口打发他一个小官当当,毕竟明面上人也是盛王世子,有爵位在身不是?
大理寺寺正这个官职又苦又累,既要下基层审案又有上面好几个上司压着,翻不起风浪来,吃力不讨好。
众人松了口气,变法被触动利益的人太多了,谁都不想看见,哪怕中立派的,都不愿折腾这种事。
历来变法祸国的例子屡见不鲜,他们并不想经受这样大的震荡,稍有不慎被牵连得粉身碎骨也是有的。
这么一想,虽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给惊了一跳,但好在有惊无险,盛多去大理寺任职后,此事便平息了下来,众人只当过往云烟一样,忘了个一干二净。
谁知,绿眸少年去了大理寺任职后,如同一头狼崽子进了羊圈,那些陈年旧案,那些冤假错案,被一一翻出来重新审理。
开始第一个月还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可后来两个月、三个月,大理寺传出的风声越来越大。
今天说那个新上任的大理寺寺正又干了什么事儿,明天说他将被冤枉十年,白坐了十年牢的犯人给放了出来,拯救了一家子,后天又说寺正去民间办案,将藏进土匪窝的犯人给揪了出来……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众人:……!!!
刚开始还惊讶,可越到后面越麻木,再提不起嘴角说这个少年是个没出息的,注定要蹉跎一生。
此时众人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朝廷上,少年挺直了背脊,目光锐利坚定,说着要变法的样子。
可似乎如同一阵飓风一般,皇上将这一一头狼崽子放进了大理寺,他如同鱼进了水里,所向披靡。
便是连他几个顶头上司,不知出于不愿惹事还是别有用心,让他安分些,总阻止他办案,给他穿小鞋,也没能阻挡得了他。
少年身后有盛王府,还是皇后的门生,更是太子的师兄,小太子极力支持师兄。
小狼崽子遇谁怼谁,若你没有把柄还好,要是你干了亏心事还敢去阻挠他,保管被狼崽子扒拉个里子面子全不剩,稍有不慎就得被拉下马。
在大理寺折戟了三个官员后,彻底安静下来了,众人彻底放弃,少年郎爱咋地咋地,他们管不着,不敢管,没那本事管!
逮谁咬谁的疯劲儿谁能管得住?
偏偏他还有理儿,干的全是正事,没一件错事,你阻挠了他是不是心虚?是不是也干了坏事才去当这个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