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再起-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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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出来,苗以德已经明白张华轩的用意,当下绝不犹豫,立刻答道:“标下懂得大人的意思了,这便去办,请大人放
其实苗以德在这一方面也算不得什么长才,张五常才是张华轩心里的最佳人选,不过此时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人选了。
张华轩默然点头,又吩咐道:“宜诛首恶,不要殃及无辜,军队杀红了眼,以后就难带了,军纪这一条,一定要约束好才成。”
“是,标下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大人在这里等候捷音便是。”
“这是自然,等你们把舒城全掌控下来,我再入城收拾残局。”
苗以德不再多说,向着张华轩昂然行礼,然后带着一队十余人的亲兵,向着舒城方向急驰而去。
既然授命苗以德去煽动兵变,张华轩便索性留在原地等候消息,他一时半会的不能露面,既然福济他们搞出这一出手。事先肯定与朝廷打过招呼请示,带了两千多兵进城。除了福济与和春两人地那几百标营兵马之外,肯定还聚集了庐州附近的团练兵马一起入城。动静闹地这么大,自己不入城先占了先机,等兵变起来,他再入城收拾残局,到时候进退自如,可比贸然露面强的多了…
苗以德接了张华轩将令,知道此事要紧绝对不可怠慢。当下一边风驰电掣般策马狂奔。一边在心里急速思忖。
与淮军将士明言自然不妥,现下朝廷虽然要收兵权,到底也是在暗处着手。并没有对付整个淮系集团地打算,而只是把张华轩调开淮安,削了他的兵权而已。淮军虽然是张华轩一手建立,从每个士兵到各级军官,几乎都是张华轩一手带起来的一个集团。而用兵做战当然是指挥如意。可是涉及到各人身家性命的大事时。却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淮军士兵就会一定跟着张华轩一条道走到黑。
造反,关系到家族兴衰荣辱。个人性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淮安在这个时候虽不及江南富庶,却也是鱼米之乡,中国的农民只要能吃饱肚子,就绝对不会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
唯有拿这些士兵地身家性命去威胁,去引诱,然后才能激起这个集团地同仇敌仡的感觉,才能让这些普通的大兵为张华轩卖命!
由苗以德出发地地方赶到舒城不到四十里地,因为靠近城池,舒城这一块又是距离卢州等地甚近,方圆几百里内城镇不断,算是安徽人口城池极为密集的地区,清廷能拉的起团练武装在庐州附近与太平军相抗多年,使其不能继续北上,就是因为这里堡寨很多,人口密集而且民风彪悍,所以顶着太平军的精兵几年,使得太平军几次攻占又丢失庐州,却始终不能北进,最终占领安徽全省。
因为地处战区,再加上附近城市很多,所以沿途的道路修建地都算平坦,苗以德领着十余骑兵纵骑狂奔,因为事出紧急,那些配备地装备都没有带上,算是轻装,再加上战马也休息了很长时间,气力恢复了不少,沿途之间有些农人百姓路过,看到这一队骑兵奔驰过来,都是立刻让到一边,苗以德也不管不顾只是继续向前急奔。
适才杨英明来回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显然是舒城的淮军已经奔出了小二十里,苗以德轻装急速前行,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已经看到了前面大股地烟尘,待又急行片刻,已经有淮军的前哨看到他们,先是鸣枪警告,然后便有人喝止苗以德等人。
苗以德知道前哨距离后阵应该不远,当即索性便停住战马,由着自己的亲兵上前与那些淮军前哨交涉。
这么一纠缠的功夫,后阵的淮军大队已经赶到,带队的营官远远看不清楚,看到前哨与这一队骑兵会合在一处,那营官一边骑马上前,一边怒喝道:“前哨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甚停下?”
这一声吆喝却是被苗以德听的真切,当下不觉大喜过望,自己策马上前,向着那营官道:“赵管带,带的好兵。”
带队的却是原本长枪营的管带赵雷,此人做战勇猛,比之张国梁并不相差分毫,只是在经验上尚且不足,当初扬州一战时还只是个哨官,两年不到,已经做到管带,算是张华轩麾下的猛将之一。
他此时听得苗以德话语,先是面露喜色,然后皱起眉头,也是打马上前,一看之下果然是苗以德前来,不觉拱手道:“苗管带,怎么你在此处?”
苗以德呵呵一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却是道:“赵管带带的好兵,哨探非得查我的印信关防这才算是过关,远远看到大队,也是步伐齐整,隐然有杀伐之气,不错,兄弟佩服。”
他们这几个都是最早在淮军中效力,几年下来都是能力出众被提拔为管带,私交都是极好的,苗以德这会子在打哈哈,卖弄他这几年学到的一点子皮毛文字,赵雷如何能不晓得,他的部下步伐当然整齐,张华轩很重军姿训练,一支有着良好的队列军姿的军队当然也有凝聚力与战斗力,不过这时候淮军将士们步伐虽然整齐,却是个个垂头丧气,哪里还有什么见鬼的杀伐之气?
适才杨英明等人也只是与淮军大队的前哨简短交谈,并没有见过这些营官,所以赵雷还不知道消息,这会子只是见到苗以德这个中军官在此,他隐约猜到些什么,却只是不敢确定,当下只是迟疑问道:“中军营在此,大帅也来了?”
“大帅还没来。”苗以德潇洒一笑:“兄弟是奉命来传帅令的,张副将在哪里,请他来接令。”
他在这里弄鬼,赵雷哪里晓得,当下面露怒色答道:“提督大人与巡抚大人前天进了城,把张副将传去几次,昨晚传了进去就一直没有出来,张副将有言在先,淮军是大帅辛苦拉巴起来的,不能白便宜了别人,用兄弟们的血去染别人的顶子,咱们这就撤出来了。”
说话间其余几个营官也是赶到这里,各人七嘴八舌把舒城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苗以德适才已经听过一次,这会子只是装傻充迷糊,一直待众人说完,这才装做一脸怒色道:“你们也是带兵的人,不知道军法有阵前失将,部下逃脱的立斩的军法?”
“这…各人张嘴结舌,却是不曾想到苗以德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苗以德又是怒道:“舒城这里也是前线,主将失陷,你们就这么走了?”
说罢也不待各人回答,又接着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朝廷忌惮咱们大帅位高权重又立功太多,又有奸人陷害,所以朝命下来,要把大帅下狱治罪。除此之外,咱们哨官以上全部得先下狱,张副将这样身份地位的,只怕要被下黑手!”
这一番话其实是他急思所得,说起来漏洞百出,不过眼前诸将多半是愤慨于张国梁被拘押,而且也知道这一次事变非小,对淮军整体的前途也有所忧虑,这会子苗以德这么一蛊惑,各人都是大怒。
众将领还能忍耐住怒气,底下的士兵都是众将一手带出来,日夜朝夕相处,军队之中最讲袍泽情谊,张国梁带兵也是很得士兵爱戴,各人一听苗以德如此一说,都是大怒,不少士兵举枪喝道:“不能让张将军这么被有阴了,咱们回去救他。”
士兵一面鼓噪,苗以得却仍然在添油加醋道:“朝廷这一回下黑手,一面是咱们大帅太有能耐,有小人看不过眼,一面也是去年宿州和今年淮安土改,朝廷说是这乱了祖宗成法,那些大地主大官绅哪一个不在朝廷有亲朋好友,这些小人失了好处,哪有不暗中使坏的道理?听说朝廷不仅要抓捕咱们,还要解散淮军,解散淮军之后,咱们不是任这些小人揉捏,到时候租约不算数了,大伙儿又去当佃户去,到时候一年到头,连肚子也吃不饱!”
话说到这里,诸多淮军将士的眼珠子也是红了,苗以德更进一步,向着众人大喝道:“谁给你们饭吃?谁给你们饷银,谁逢年过节的给大伙儿家里送米送面,谁让那些狗财主少收咱们租子?”
数千淮军将士一起举枪振臂,大声喝道:“大帅!”
“好!”苗以德喊的嗓子也是哑了,不过仍然是用最大的声音喝道:“咱们这就回去,先把张副将救出来,然后杀回淮安,逼着朝廷把那些小人全宰了,给咱们大人认错!”
“杀!”几千自身利益被严重盘削干净,已经急红了眼的士兵一起高呼起来,转瞬之间,前队转做后队,数千大军向着不远处的舒城急速杀去。
(93)舒城之变
兵变在中国已经有了悠久的历史与传统,在清朝兵变也是极多,特别是晚清时期,有的是会党蛊惑,有的是闹饷,有的则干脆是上司的暗中命令。
这一次淮军兵变正是最后一种,当几千淮军掉转枪口杀回舒城之后,城里还正在为淮军的开拔而乱哄哄的理不清头绪,几股当地的大团练武装正在分配地段防守,这里毕竟距离庐州太近,不小心防备是不成的。
正乱的光景,大队的淮军却又是杀了个回马枪,几千淮军如狼似虎,靠近城门附近爆豆般的枪响声已经响了开来,子弹把城门附近的砖墙打的碎石飞溅,一伙团练先是楞征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句:“兵变啦。”眼瞅着对方人多势众,十来个团练象征性的放了几枪回击,他们的土枪与淮军的当然没法比,眨眼功夫淮军离的近了,立刻就打倒了好几个。
其余人见势不妙,把手中的土枪和刀枪一扔,跪在城门边上等候发落。苗以德与赵雷等人带着兵马入城,眼见有人要开枪杀人,苗以德伸手止道:“不要胡乱杀人,本地的团练与巡抚标营尿不到一壶去,对标营赶尽杀绝,团练只要投降就不要动手了。”
这一点张华轩没有吩咐他,不过以苗以德的心机见识自然是知道不能把团练打的太狠,这些地头蛇有点子悍勇之气,从刚刚守城门的这么点人也敢对淮军大队开火就看出来了,他们人头熟地面熟,对太平军精锐也是丝毫不惧,淮军若是把团练打的太狠,可比得罪廷要麻烦的多。
当即不再多说,大票淮军杀进城去,盔明亮甲的大队淮军立刻震住全城,舒城原本就是个小城,城内住户不过两三万人。几千人的淮军进了城后,所有的百姓都关门闭户不敢出来,城内有限的几条大街与乱纷纷的小巷子内,全是端着枪亮着刺刀的淮军士兵。
这一次福济与和春他们带进城来地有两千多团练武装和几百人的绿营经制兵,团练都是庐州附近的乡绅武装。战斗力强装备差,而且最多只是三五百人一股,与淮军对上没有任何优势,况且这与打太平军不同,跟着福济压一下淮军也还罢了,好端端的与淮军拼命,这些团练却是谁也不乐意,从早晨九点多淮军进城。团练武装除了在城门附近打了一阵。其余诸人眼见情形不对,多半都是举手投降。淮军也并不为难他们,缴械之后就把这些团练集合在一处安置看押起来,淮军越是如此。团练们便是投降的越快,不到中午时分,满城四处布防地团练就已经全数投降,而淮军已经将全城肃清,四千余人将福济与和春两人所住的州衙围了个水泄不通。把守州衙的几百绿营兵还没有放上几枪。淮军已经拖来火炮,两炮下去围墙已经被轰击倒塌。淮军大队发一声喊端着刺刀猛冲,不过片刻功夫已经破围而入。
舒城只是一个小州,这几年与太平军拉锯也被攻破过,州衙显的破旧残败,不过该有的倒也全是有,淮军破围之后先由正门附近攻入,然后便是正堂、仪门,淮军一古脑的杀将进去,可怜那二三百左右的绿营兵虽然是和春与福济的亲兵,论起打仗来连舒城这里地团练都远远不如,淮军一灌进去,绿营兵死地死降的降,根本没有人能真正抵抗淮军地进攻。
“杀了,尽数杀了。”刚刚淮军将士满腹的怒气演变成一场对绿营兵的无情杀戮,反正这些绿营打仗不成,祸害百姓却是好手,而且并不是当地人,却正好被淮军将士拿来做泄恨地靶子。
等苗以德等人赶到的时候,整个州衙已经是尸横遍地,外面的围墙先是被大炮轰开,炸了个七零八落满地瓦砾,后来淮军攻入时为了不碍事,顺手拆了个干净,内院墙也被推倒了几处,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具具满面焦黑和血污的绿营兵尸体。
一个哨官杀的满脸兴奋,隔地老远跑过来向苗以德等人行了个军礼,然后笑道:“二百八十多绿营兵,全被剿灭。”苗以德倒是不关心这些,只是沉声问道:“提督与巡抚呢?”
那淮军官官一撇嘴,颇是不屑道:“咱们刚轰开院墙,听说巡抚就上吊自杀了,现在尸首已经放了下来,提督大人么,躲在床底被活捉了。”
“活捉了?”苗以德一皱眉,斥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