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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新中华再起-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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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哪会正眼瞧自己个一眼?况且今日大伙儿叩迎的是淮军大帅,未来要登龙廷坐正位的皇上!

    很多人激动的如癫如狂,脑袋碰在地上就好像不是长在自己个脖子上似的,他们拼命把额头撞在地上,碰的砰砰有声,响亮之极,也有不少人老泪纵横,大呼道:“吾主英明,必能一统江山啊。”

    这还算有点墨水知识的说法,更多的人都只顾着喊万岁,仿佛别的话说起来,就表达不了自己此时热烈的情绪。

    张华轩先是苦笑,到了这会子也变的面色肃然。他在淮安久了,随意出来走走的机会越来越小,当然也是不知道自己治下的百姓对自己的拥戴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其实中国百姓千年以下一直吃苦,所谓盛世,不过是能勉强吃饱肚子,少些战乱之苦,而乱世之中,人不如狗。清季号称盛世,其实开国时对汉人极度欺压,而全国各地的残明势力抵抗导致兵祸连结,数十年间战事不断,康熙年间便是如此,乾隆晚年天下更是趋于祸乱,而百姓生计,自然一天难过一天。

    张华轩坐镇淮安,大兴工商,竖立市民阶层自信,所以在淮安时百姓虽然拥戴他,表面上还能克制,而徐州新占之地,被淮军攻克不过半年多点时间,而百姓生计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且又不似淮安那般已经俨然是中国工商之中心,并没有什么西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平等意识与契约精神,而百姓面对张华轩时,唯一的做法便是如此的竭力叩拜来表示效忠,来表示对这个兴兵结束乱世而致天下太平,在自己建功立业的同时又让百姓生计得到根本性的变化的大帅的最大程度的忠忱之心。

    明白这点,张华轩自然是感激非常。中华民族向来便是如此,对任何一个稍微改变他们命运,能够让他们勉强活下去的人君主都是极尽赞美,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从根本上改变千年之下的农民生活形态的一方雄主?

    当下一边前行,一边连连逊谢,到了人群稠密之处时,甚至跳下马来,亲手搀扶几个过于激动的老人起身,好生抚慰一番。

    原本跟随在他身边的将军与幕僚们此时为了避嫌已经远远避开,放眼看去,在张华轩的身边除了一群群一样面露激动神情的中军护兵们。

    好不容易将这一群徐州父老们安慰好,张华轩这才又重新上马,昂然入城。跟在他身后的从多将军幕僚们自然又快马加鞭,急忙赶上。

    这一番热闹却是让徐州本地的百姓足足谈论了几年,后来一提起今上在徐州城入城时的雄姿,不少人喝醉了酒一般的陶然自得,仿佛淮军打下的天下他们也参与其中,而大帅张华轩也与自己旧日相识一般。

    这种军民鱼水情让人份外感动的场景被传颂一时,很多年后,种种记念性的文章层出不穷,虽然当时这些徐州父老都不识字,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口口相传,诸如:《大帅挥手的那一瞬间》,《我与大帅二三事》之类的文章风靡一时,这让很多在张华轩深入简出后无缘得见风采的人眼红,也让见多了大帅出没的淮安土著居民们暗中耻笑徐州人的没见识。

    总而言之,在一八五六年这一年,张华轩的声望在占领不久的徐州府得到了充分的检验,这一点也让他身边的幕僚和大将们对夺取天下有了更充足的信心。

(178)忧心忡忡

    张华轩这时候却是没有什么闲情雅致了。敷衍好了城门口的徐州父老后,他迅速打马入城——最近几天的麻烦事很多,搞的他极其头疼。

    淮军的北伐主攻集团三个镇计三万人都打到临清了,北上直隶攻到京师也就是十来天功夫,敌军守城则守城死,敌军野战则淮军有信心在北方平原上与大清的末世铁骑打一场轰轰烈烈的野战——淮军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得到最后战争的胜利。这一点,从前方将士的高昂士气能看出来,从领地内文官武将和普通百姓们对前方战事的漫不在意的神情能看出来,没有人会害怕决定别人生死的战争。淮军已经在天下人心目中竖立起了一块不败的招牌,淮军领地治下不论男女老少,对淮军野战战胜僧王的清军骑兵主力抱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

    淮军士气高涨,领地内的军属们对此战也报有同等乐观的态度,后方的民气当然会影响到前方将士的士气。请战信如同雪花一样飘到后方的军务处。这种表决心的办法当然很形式主义,也是在淮军建军之初时就由张华轩推广实行,虽然是形式主义,其实也颇能反应军心士气。随着淮军军人地位的日渐提高,淮军领地内扩军也告了一个段落,现阶段来说,淮军的人数已经足够用了,前方将士中有不少是新招募的士兵,经历了漫长而坚苦的训练,他们有信心在战场上建立起不输给老兵的战功,谁都希望,在打完仗占领北京回到家乡之后,自己的胸前能挂上那么一块或者是更多的勋章。要知道,淮军老兵胸前有一块郧章的还算平常,如果有上那么三四块或是更多的郧章后,在整个淮安府不论是城内还是乡村的小道上,任何人都可以用眼睛看着天走路。沿途所过,大姑娘小媳妇那种爱慕的眼神足以让一个没有参军地小伙子钻到地底里去。在郧章这种没用的小铁牌推出之初还没有人重视,到了现今,除了郧章所带来的实质的奖励之外,那种精神上的满足与高人一等几乎让淮安各地的青年小伙子们眼里出血。

    谁不想趾高气扬地走路,谁不想在一身漂亮的军服之外还有几块记念武郧与忠诚的郧章挂在胸前?所以现在淮军的战斗力简直是令人恐怖般的增长。这些淳朴的小伙子们已经被军服、军靴、武装带、郧章、崭新的火枪与雪亮的刺刀所组织起来的整套地来自军国主义体系的提升军队士气与荣誉感的小花招们激的兽血沸腾,现在的淮军已经不亚于那支历史上记录的秦军,如果需要,他们也会左手挟着人头,右手拎着长矛大刀,口中呼啸着飞跃敌人的阵线和战壕,一直冲杀到眼前再无敌人为止。除了军队的士气可用之外,这种纯火器的部队消耗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大,这一次北伐战争。乐观点说,需要消耗地白银当在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之间,当然,这包括战争费用和战后的安抚与重建费用。这还是建立在淮军后勤的高效与节省,而且淮军攻势凌利,也不会打成旷日持久的僵持战,若是不然,光是满清这种落后的装备与低等低效能的战争形态,这种动员规模地灭国战争,不打光三四千万两银子准不算完。对于现在的淮安来说。这一笔钱出地也足够肉痛,虽然经过长期的准备,在张华轩手里现在足有提供打三次这样战争的钱财,不过在北伐之后,还要面临着东北问题与内外两蒙镇抚的问题,这些都需要金钱配合武力解决。同时,在主力回到南方之后。淮军的偏师将会进入山西与甘陕等地,在大一统之前,要肃清进入新疆的道路。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钱,而张华轩知道,在目前中外还算安静地大环境下,英法等国剩余地军力与财力将会转移到远东来,英法两国的资本也迫切地需要军队帮助他们扩大在中国的市场。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英法诸强得到了几个通商口岸。从远东到伦敦都欣喜欲狂,只觉得诺大的中国市场已经被他们打开。随之而来

(179)传召

    满怀心事的张华轩入城后并没有再行耽搁了,城内的百姓都被有所准备的中军镇官兵远远的隔开了。这里不象城外,到处都是街道房屋,死角暗角到处都是,又是新打下来不久的地头,不象淮安城里摸排调查了很多,能留住城里的居民十代的家世都被查了个清楚,这徐州府到底才打下来半年,警察城管制度也推行不久,心怀不满的前朝余孽被内卫抓起来不少,不过肯定还有漏网之鱼,从安全保卫的角度来说,隔开百姓与张华轩的距离当然最为保险。

    城内的居民也没有城外那些农民毫无保留的赤诚欢迎。对淮军的这位统兵大帅他们自然也忠心爱戴,不过城市居民相比那些泥腿子乡下人则要保守与精明的多,在城内排开欢迎张华轩的人群和沿街摆放的香案飘出的那些浓烟里与其说飘出来的是忠心的拥戴与喜爱,到不如说是敬畏。

    是的,不折不扣的敬畏。张华轩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的崛起实在是太快太眩目了。换了他的这个位子的人如果是一位满清的大臣郧戚,拥有庞大的宗族和门生力量也还罢了,可张华轩依靠的是什么?在很多人看起来,他的崛起充满了未知和神秘色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研究了个透彻。而研究的结论到最后,很多人却是无奈的发现张华轩与淮军的崛起简直就是天授神赋,而在东方哲学里其实是没有神明与上帝的…所以张华轩受到没有保留的敬畏,并不是他的军队特别强悍,也不是他的手腕权术特别高明,而只是他的发迹史象足了中国历史上所谓地上应天心下抚黎民的传说中的英武帝王,对这样的类似传说中的人物,中国人是不敢以平等地心态去面对的。

    徐州城内在暗地里早就因为大帅决心赶到前方督战而暗中准备起来,除了中军镇外。淮军地第二镇还执意留下了一个重炮营来巩固城防,而张华轩的驻跸之所也早就准备停当,就在原本的江北团练大臣徐州府正堂吴棠的知府衙门驻跸。

    先期赶到的中军镇士兵已经肃清了原徐州府衙附近地所有居民,迁走之民给予相应补偿,而在府衙附近四周也原本没有什么制高点。倒是中军镇临时在府衙四角搭起了望楼,用来监视四方动静。等张华轩率领大队赶到时,整个府衙四周已经俨然成为一处军事重地。

    对杨英明这样的大费周章张华轩并不以为然,这个时代的中国又没有什么特务组织,最大最好的两个特务组织全在自己麾下,政治暗杀这种东西还得再过几十年才出现。不过以他现在地身份当然得享受这种级别地保卫措施。在淮安,政务处与军务处再加上军统、内卫、中军镇,每一周会议一次,专门讨论他个人的安全问题…实在是小题大做。原本以为离开淮军能喘口气。结果却是发觉警卫的比在淮安更加严格了。

    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等若是笼中鸟的张大帅沉着一张脸自徐州府的正门昂然直入。一般来说这种正门只是在特大的仪式典礼或是迎接钦差圣旨时才打开,以张华轩现在的身份比若帝王,由正门而入也算合适。与所有地州府衙门相同,徐州府地府衙一样的规制,入得正门便是悬挂着公正廉明匾额地正堂与两侧偏厅,接着便是仪门,二堂。一样的一进院子。除了稍小一些外别无变化,过了二堂后便是属于生活区的后院。一路行来。当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四周望楼之上也是布满士兵。自从徐州城破之后,这座府衙的原主人吴棠吊颈死了,军队并没有进来入住,到是新任的知府刚搬进来没几天,一听得大帅要搬进来,已经让府别居,现下放眼看去,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全是淮军军人,适才徐州父老欢迎大帅的气氛已经悄然远去,剩下的便是一派肃杀严厉的军营氛围。

    这种景像当然不能和繁华的淮安和富贵之极的总理府邸相比,不过好在张华轩也习惯了。或者说,离开淮安后他反而有一点轻松感,毕竟闷在一个地方太久,而随着他身份日渐贵重,出游的计划也是能免则免了,难不成学乾隆那小子,巡游玩乐也挂一个查视河防江堤抚慰人心的招牌幌子不成。

    按照张华轩的多年习惯,前期人员早就收拾好了徐州府衙的后院与小小的花园,只是那几株俗气不堪的梅兰竹菊之类的植物,几块恶形恶状的假山石明显不能与总理府内花费巨资营建的后花园相比。张华轩显然也没有在这里游玩的打算,进入后院后他就下马步行,被人引进一处小院的正室后,看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大军用地图和摆放在房间正中的沙盘之后,他便停住脚步,扫视四周,问道:“吴穆来了罢?”

    他说话自然不需要先看人,话音一落,便立刻有人答道:“吴总参就在外头,大帅叫他进来?”

    张华轩抬看一看,答话的青年军官却是自己的本家兄弟,中军镇负责他的安全,自是近卫军团,而能在他身边担任侍卫军官的,当然是优先选择在忠诚度上能得到最大保障的军人了。而张氏宗族,无疑就是最佳选择。对这种偏见张华轩也无能为力,事实上就是百年之后,一位浙江佬在统治全中国后,他身边的近卫几乎就全是他的本家宗族,行之千年的传统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所以张华轩也不打算与这种对自己有利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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