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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新中华再起-第118部分

小说: 新中华再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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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惊慌的士兵们不同,太平军的各级旅帅卒长司马伍长们却只能站着或是弯着腰在原地指挥,士兵们趴在躲避炸弹,他们却要时刻观察着淮军的动向,以做出相应的举措。甚至,除了胡以晃外,连陈享荣这样的副帅都到了前线阵地,在他的督促之下,几个原本自恃身份的军帅也带着护卫稍稍向前了一些,预备随时指挥将士守备淮军的第一波攻势。

    只是他们想不到淮军的火炮打击如此的坚决,尽管火炮的杀伤效果并不好,可是炮击从开始后就没有停歇过,一轮紧接着一轮的炮击送来了无数颗炮弹,这些炮弹多半被松软的泥土吸收去了,可是也总归会有那么一部分打在营垒的栅墙上,打在房舍顶上,弹片也会直接打在人的身上。

    陈享荣开始还是站直了身体在观察淮军打炮,当他亲眼看到有一个将士被弹片削掉了半个脑袋,脑浆和着血水沽沽流出,犹如豆腐一般的脑浆还在冒着鲜腾的热气…他不觉软了双腿,再也站不住了。

    身为一军副帅,陈享荣也是身经百战才有今日地位,远的不说,就是这庐州地界就是他与胡以晃两人合作,几进几出,面对着湘军和八旗绿营再加上团练,巍然不惧,任尔千百处来,我只守一处的强悍做法,保得庐州这几年的平安。其间凶险处也不必细说,反正见的死人都快比活人多,这话也并不算全然夸张。

    倒是此时,见得淮军火炮如此凶猛,营垒处处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还有被击碎的木栅墙的碎处四处乱飞,让人胆战心惊。他当然不知道这只是淮军火炮三分之一的威力,反而是暗暗吃惊害怕,只是不敢把这种情绪带到脸上去罢了。

    在陈享荣的临阵指挥下,太平军将士渐渐也从惊惶中缓了过来,不少人开始悄悄抬起头来,观察着对面淮军炮兵的动静。

    “个龟儿子,这炮打的凶哟。”

    说话的显然是一个来自四川的卒长,做为一个中层军官,显然也是最早一批参加太平军队伍的凶悍勇猛之士,刚刚一颗炮弹就打在他脸旁几尺远的地方,把他吓的魂飞魄散,差点儿就尿了裤子,好在那颗实心弹正打在一块湿地上,炮弹几乎一沉到底,激起一点泥土后就没有了踪影,算是让周围的人捡了条性命。

    与这个卒长有相同感觉的人显然很多,当即就有不少人一起出声附合,不过嘴上虽然说的很凶,各人的神情却明显轻松起来了。

    是的,与山崩海啸声势惊人的炮声相比,炮弹所带来的杀伤是极其有限的,淮军已经打了一刻钟的炮了,直接被炮弹炸死炸伤的太平军将士只有几百人,其中多半是被弹片划伤,伤势都并不很重,在伤兵被送下去包扎后,这些没有受伤或是被炸死的人突然发现,原来这比打雷来可怕十倍的炮声,其威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

    与交头结耳神色渐渐轻松起来的部下相比,陈享荣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儿轻松的模样,淮军的炮火杀伤人员虽然不多,不过后来显然也是改变了策略,调整了射程,炮弹多半不再企图杀伤人员,而是力图直接打在营垒之上,用炮弹的瞬间爆发力来毁坏太平军建筑在河堤上的工事。

    显然,敌军的步兵就要冲上来了。

    想到这里,陈享荣面色铁青,他一边半躬着身子躲避着可能飞过来的弹片,一边下令道:“快点修复被毁坏的栅墙和土垒!”

(142)交手

    在陈享荣的军令下,不少从炮击中渐渐恢复了信心的胆气的太平军将士们纷纷起身,使用着预先早就准备好的器材来修补被炮弹损坏的防线,而就在他们紧张的修复防线的同时,淮军的第一波攻击已经开始了。

    “来了,来了!”

    一群小兵扯着嗓子鸡毛乱叫,声音中满是惶恐害怕之意,陈享荣不觉凛然,眼前这些兵丁可是身经百战的勇武之士居多,今日先被炮打,此时见到敌军来袭,居然有些士气低落。

    他一边暗自警惕,一面派人去知会胡以晃知道,然后便叉腰而立,打量着从不远处袭来的淮军大阵。

    随着淮军将士越走越近,炮声也越发低沉下去,不停打来的弹丸显然也变的稀疏起来,这会子不但是一些胆大的士兵爬起身来了,就是那些刚刚还吓的全身发抖的新兵蛋子们,也是一个个伸头探脑的,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便站直了身子,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越冲越近的淮军队伍。

    看着新兵们的菜鸟模样,老兵自然都面露鄙夷之色,一伙老兵也不理会那些神色呆滞的新兵,自顾自的议论道:“一次上来两千人,这手笔可真不小。”

    “这是要用火器压制,尽量从正面打开缺口,正面不成,也可以在两翼给咱们压力,看清楚没有,他们纯是火器,一色的洋枪,啧啧。”

    一个新兵不明所以,看到老兵们说的热闹。不觉插话道:“都说淮军厉害。我看也一般,这会子来冲阵,一个个还走地一摇一摆,凭地慢。”

    “你懂什么。”话音一落,便有一个老兵斥责道:“这是省力。现在便步走,到百步以内,咱们弓箭和抬枪一打,人家就开始大步跑着冲锋。”

    这个老兵显然之前也没有和淮军打过仗,说的似是而非,淮军这时候当然是节省体能,不过在进入太平军的射程之后。却也不会跑步冲锋。那种打法是冷兵器时代军队干的事,淮军却不能为之,淮军将士经受的训练就是在箭雨中保持阵列不乱,继续保持队形前进,然后在适合地距离内开枪还击,用自己的火力压制敌方就可以了。

    所以,如这个老兵所说的到了距离就大步跑着冲我锋,也是不明白火器战法的太平军老兵的一种臆断罢了。

    在战阵上指挥的各级将领们可无暇去猜测对面这支军队的打法,事实上。所有地人包括陈享荣等高级将领在内,都很是紧张。这些年来,太平军上下对淮军都很是关注,两边自从在扬州一战后也很少有直接地冲突,这使得淮军对太平军将士而言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过淮军敢战能战这一点是太平军上下都清楚的。不论以往的战绩如何。现在呈现在各人眼前的却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铁军!

    两千多人的淮军将士组成了第一波的攻击梯队,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千多张面孔也渐渐在太平军将士们的眼前清楚起来,战场之上,每个人地脸孔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因为紧张而痉挛,因为紧张而僵硬,因为害怕而变形,因为狂暴而狰狞,不论是哪一种情绪,反映在士兵脸上的却是不同的效果与不同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展现在太平军将士们眼前地却是一张张平静地脸孔,久战沙场的老兵心里都清楚,在战场上越是能保持冷静地人,想必就是身经百战,双手染满血腥的百战精锐之士!

    除此之外,淮军几乎人手一支的火枪与闪闪发光的三棱刺刀更是让人胆寒,而整齐的步伐与一直敲打着的鼓声更是让人心中发寒,这样一支穿着整齐的灰黑色军服,连每走一步的步伐都相同的军队,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逼将过来。

    “传令,射箭,放炮!”等淮军逼近到大约百步左右的时候,陈享荣不再犹豫,而是断然下令,让军中的弓箭手与鸟统手和抬炮手们纷纷开始向着敌人射击。

    太平军的营垒建立在河堤之上,所以算是一个对淮军以上制下的地形,而且今天的风力虽然可以几乎忽略不计,不过风向始终也是对太平军一方有利的。随着陈享荣一声令下,九座营垒的栅墙之内全是乒乒乓乓的的抬枪土炮声响,一颗颗黑色的弹丸向着不远处的淮军将士们飞去,在这之后,便是不到两千人左右的弓手开始引弓搭箭,嗡的一声巨响过后,箭雨飞越人群,直落入对面的淮军阵中。

    第一阵的抬枪鸟统的杀伤对淮军而言完全可以忽略,对面的土枪射程短,威力小,在这么远的距离打过来,那些小铁丸的杀伤力和挠痒也差不多了,倒是这第一波的弓箭射击给淮军将士带来了一定的死伤。

    淮军毕竟是完全热兵器的队伍,没有盔甲,也没有盾牌这样抵御弓箭的最佳防具,在箭雨袭来时,按照教条范例的标准要求,所有人不但不能躲闪,还必需保持原本的步伐不能有一点儿混乱,这种标准和要求都是淮军将士在一入营训练时的重中之重,不要说弓箭,就是对面有人用火枪的枪口对准你,你也得照样用原本的便步老实走着,若是不然,先打军棍,再记过,超过三次在队列中遇到情况就躲闪躲避的情形被记下,这个士兵就要被革退了。

    原本张华轩也对这种训练方式和办法很是不喜,这样太过僵化的方式并不与他理解中的现代军队相同…不过训练中的欧洲教官还是一种解释,最大限度的保持队形好输出火力,然后用残酷的训练让士兵从有意识到无意识,然后是下意识的继续沿着鼓声的敲击声而前行,在做战前进时,除了鼓声与军官的军刀,这些士兵应该对战场上的任何事物都视若不见。

    在第一轮的箭雨中大约有几十人被射死,还有一百多人受了重伤,没有办法保持前进队形,只得被后勤的医护兵架走让开一边,其余轻伤的淮军士兵则保持着完好的队形,仍然在沉默中用着典型的军便步向前前进。

    很快,在淮军走了不到十步后,第二轮的箭雨如约而至,这一次因为离的更近,淮军的死伤就更加重了一些。不过处理的方法仍然与刚才相同,医护兵上前拖走重伤者,轻伤的淮军将士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或者干脆置之不理,依然前进。

    鼓声仍然是不疾不徐,很多淮军将士手中的枪口端的也是四平八稳,在刚刚箭雨临头的时候,不少太平军将士的呼吸都屏住了,可是这些要被箭雨笼罩的敌军却是如同在阳光下春游一般,连走动的步伐和呼吸声响都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改变。

    “副帅有令,继续射箭!”

    负责传令的太平军军司马显然已经被这种场面所震撼,传令之时,嗓音也不觉颤抖起来。

    在他的命令之下,太平军的弓箭手几乎是抖着手把弓箭又准备好,预备在军令之后,一起拉弓射出。

    不过淮军的将领们显然认为这足够了。在两轮箭雨的打击过后,淮军与敌人营垒的距离已经接近到六十步左右,在这个距离,火枪的射击威力已经可以让淮军将士们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向着对面的敌人讨还血债了。

    在一个个营官或是队官的指挥下,鼓声节奏变了,淮军将士们开始举枪,第一排的士兵跪下,第二排则半蹲下,第三排的士兵则站在他们射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火枪。

    “开火!”

    一个身形高大,面色沉毅的年轻淮军管带挥刀下令,在与他一排的三个队一千人左右的淮军将士们一起开火,爆豆般的火枪击发声掩盖住了对面太平军将士们的惨叫,在这样近距离的密集的火力打击下,对面的太平军将士死伤极为惨重,不少人不知道火枪厉害,在淮军举枪的时候还在好奇的张望,此时被打烂的脑袋和脸孔的他们就象被人用重锤打在脸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在距离这么接近的情形下开火,淮军将士根本不用瞄准,子弹密集的打在对面的营垒内部,把那些把守第一线的太平军将士打的根本不敢露头,不少子弹打在那些木栅墙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就好象啄木鸟在敲击这些木头一般。第一轮的火枪射击后,刚刚举枪开火的淮军将士停在原地不动,开始填塞火葯,重装子弹,而其余三队的淮军将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火力打击。

    “左冠廷,这打的漂亮啊,难道就咱两千人,对面就顶不住了?”聂士成满脸的狂喜,刚刚还差点蹦了起来,不过显然是扯动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势,话音一落,不免得就龇牙咧嘴的呼疼。

    被他叫做左冠廷的便是刚刚指挥的营官管带左宝贵,与聂士成的军衔与军职一般相同,不过他加入淮军可就比聂士成早的多了,左宝贵虽然是山东人,又是回族,却是长期寄居在淮安府城内,在淮军刚成军时,他便加入张华轩麾下效力了

(143)肉搏

    几年下来,与左宝贵一起入军的有人已经做到了总镇,而他只是一个管带,究其实里,不过是左宝贵拙于言辞,而且并不识字,虽然做战勇武,不过失之灵活,在淮军中武勇并不是考核将领的第一标准,所以这个在历史上一参军在几年内就做到副将的大将名将,在淮军中并不算非常得意。

    不过按年纪来说,左宝贵比聂士成相差仿佛,两人都是二十来岁年纪,正是人之一生身体精神最为强劲的时候,所欠缺的,唯有经验罢了。

    从军已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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