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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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寻花则拜,可保平安。”
他只说了这十六个字,轻轻松开单飞的衣袖,缓缓闭上了眼眸。
单飞不解卜涣的意思,可感觉他像是好意,见曹棺再次举步,单飞跟了过去,低声道:“三爷,你……没感觉卜涣好像也对这里知道些什么?”
卜涣毕竟是卜氏后人,他父亲卜歆既然能知道这里,说不定是从先祖卜邑那儿知道些消息。
单飞说这些本想看看曹棺有什么方法来救卜涣,但说完后反倒怔了下,他用了个“也”字。
他潜意识中,早认定曹棺肯定对这里知道的更多!
曹棺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不知为何,带分少有的冷漠,并没理会单飞,举步再向前走去。
血树极高。照周围安静幽亮。
曹棺果然如单飞所料,虽然身子虚弱,但脚步越来越快。
单飞暗自诧异,心道这里绝不会是什么墓葬,更像是个天坑——天坑本是地下比喀斯特更加奇特的一种生态环境。
这种生态环境自成生物链,其中的变化,就算当代人都很少搞的明白。
曹棺一路竟然不停,渐渐离开血树照耀范围,前方慢慢黝黑起来,单飞望见前方暗中的轮廓。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曹棺。
“三爷,前面好像是座小山。”
见水跟走,遇山而回,寻花则拜,可保平安!
单飞一直琢磨卜涣说的十六个字,见到前方依稀是个小山的轮廓,虽然不高,但绝对不敢大意。
遇山而回是不是说山上会有危险?
曹棺眼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分奇异的光芒,喃喃道:“是的,是座小山,没错的。这里就应该有座小山,有座小山……”
他不知念了多少遍,突然放声狂笑起来,“我找到了。就是这里!”
这里就是长生香所在之地?
曹棺显然早有预期,才会如此反应!
单飞虽对长生香很有兴趣,但从未想过能看到。更未想过占有,但见曹棺竟然有了分疯狂之意,不由暗自戒备。
可他不等再说什么,突然心中一寒,不为曹棺的疯狂,而是为前方小山中好像传来一些古怪的声响。
那声响就像什么动物在咀嚼东西一样。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单飞还不会心寒,他心寒更是因为,那像是成百上千的动物在咀嚼东西一样!
究竟是什么声音?
单飞心中发毛,忍不住凝神向前看去,背心突然全是冷汗。
暗色中,前方地下尺许,突然现出成百上千只绿色的光芒。
下一刻的功夫,那绿色光芒就近了许多。
单飞只感觉周身发冷,见曹棺还在狂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喝道:“走!”他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更没空去解释。
他虽未看清那些光芒背后是什么,但早已经猜到——那是老鼠、成百上千的老鼠、如同狸猫一样大的老鼠!
当初在入谷时,他就见过几只,可没想到这里会有这多变异老鼠出现!
他抓住曹棺的手臂,几乎是拖着曹棺前行,才跑了几步,回头望过去,就见铺地般绿色光芒又近了许多。
见曹棺脚步踉跄,单飞额头冒汗,猛然一把揪起曹棺负在背上,脚下如装了弹簧般前冲。
绿芒更近。
老鼠奔跑声音虽是轻,但上千的老鼠同时追来,那声音简直不是一般的骇人。
单飞不知奔了多久,突然闻前方有水声传来,不远处竟有溪水流淌。单飞精神一震,记起卜涣曾经说过的话语,立即沿着那溪水而奔。
那些老鼠只是穷追不舍,益发的近了很多。
单飞暗自叫苦,心道这么跑下去,老子能跑多久?突然听背上的曹棺道:“去前面的桃花林!”
什么桃花林?
单飞一怔,抬头望过去,脚步差点缓下来,前方竟又有一棵血树,照暗色微亮,血树比起方才见到的那棵无疑矮了很多,但那血树周围竟然好像有桃树围绕。
有桃花盛开!
他是奔近时才看清那是桃花树,不清楚曹棺怎么知道,暗想奔进林中,到树上躲避也是个好的主意。
一念及此,他几个纵身就到了林中,回头望去,倏然一怔。
绿芒竟停!
那成千老鼠追到林旁,居然没再追过来,反倒向后退去,再过片刻,竟然尽数不见!
单飞心中错愕,从未想到过这里的老鼠竟然很是畏惧桃花林的样子,才放下曹棺,就见曹棺快步向前走去,一直到了血树之下,然后……就定定的立在那里。
血树之旁,竟然堆个土堆。
这里竟然有座坟?
单飞不解曹棺的用意,上前几步,看到土堆前面地下竟写着亮晶晶几行字,借血树之光望过去,字迹清晰显现,单飞心中狂颤。
那里前两行写的是——云在水中水行船,花在心中心在岸,纵明千古兴衰事,难忘桃花三月天。
这四句话不文不白,听起来浅显,但细思之下却是颇有含义,可让单飞心颤的并非这四句话,而是这首诗后面写的一行让他惊心动魄的小字——曹棺,你会找到我的,是不是?
这里怎么会有曹棺之名?
单飞心中骇异,霍然向曹棺望去,就见他立在血树旁,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几行字,任凭血树上一滴滴如血的汁液落在身上、脸上……
血红的汁液顺着眼角合和泪水流淌下来。
许久的功夫,曹棺身躯晃了晃,无力的跪了下来,梦呓般的说了两个字——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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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桃花人面
血树流彩,有桃花盛开,花瓣静悄悄的飘落,随着曹棺红色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在地上。
不惊起半点尘埃。
单飞本来对曹棺有千般不满,暗想我拼死拼活的帮你,可你什么都藏着掖着,这地方你肯定熟悉,但为何什么都不对我说?你究竟是不是想和我合作?
一路急奔,惊心动魄。
他气息未平,可见到一向冷漠的曹棺竟跪在那坟前的几行字前,心中突然有些发酸,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
他不想再追问什么,甚至连身处绝境都没有去想,只是静静的看着林中桃花盛开。
许久的功夫,他才听曹棺道:“她叫诗言。”
谁叫诗言?
单飞一怔,扭过头看向曹棺,见他只是跪在地上,垂头看着地上那亮晶晶的几行字,又过了许久,才听曹棺道:“我见到马先生后,学会掘墓之法,很快的意气风发,通过仗义疏财,倒结识了不少朋友。”
单飞回头看了眼,见没有巨鼠的威胁,只是“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根本不用再说什么。
曹棺不说的话,他撬不出来,曹棺要说的话,他不想阻拦。
“夏侯渊入狱后,我听到此事,立即带结交的好手去围攻牢狱,不但救他出来,还杀死了顾霸,就是在那桃花开满的三月,我认识了诗言。”曹棺喃喃道。
单飞望向“难忘桃花三月天”几字时,心中一颤。
墓中的难道就是诗言?
诗言难忘桃花三月天,曹棺呢,当然亦没忘。
可曹棺不是来寻长生香吗?
“桃花中的诗言,看起来如桃花一样的明艳。”曹棺跪在地上,缓缓抬头看着头顶的桃花,有如看着花瓣中的诗言。“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她……只是那么一笑,走过来对我道——我叫诗言,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有些缘分是不是三生注定,但我知道我这一生,除了诗言外,再不会爱上别人。”
单飞见曹棺的眼泪一滴滴的流淌而下,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之后,就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曹棺看着满树的桃花。思绪似回到了当年,“司空招募了兵马,我聚集了一帮血性的汉子助他,不停的挖着地下的财宝,扩充着司空的力量。司空势力渐大,我权利亦大,可我发现诗言好像越来越沉默。”
“为什么?”单飞低低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问她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人欺负她。可有我曹棺在,谁会欺负她?”曹棺涩然道:“她只说……好久没有和我去泛舟了。”
单飞目光一凝,落在“云在水中水行船,花在心中心在岸”一行字上。
“我初见她那几天。就曾泛舟桃花岸旁。”
曹棺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亮晶晶的几行字,喃喃道:“我就笑她……我真的很忙,怎么还会像当初那么天真。她看了我很久,却没有说话。”
天真有什么不好?
或许这才是诗言想说的话?
曹棺心中一痛。继续道:“她后来说——她以前住在一个地方,没有白昼,甚至没有夜……”
单飞心中微颤。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曹棺住的阁楼,那里不是和诗言说的地方仿佛?
“可那里有会发光、会流血的树,还有很多桃花,有很大的老鼠,但她不怕,她说只要在桃花林中,老鼠就不会过来骚扰她,她只想和我一起去那里去住。”
单飞望着盛开的桃花林,终于明白曹棺为何在老鼠追来的时候,让他来到这里。
他不明白的还有很多很多,可他不忍再问——只因为曹棺裂开的一张脸上,每条纹路都写满了悲哀。
曹棺看也不看单飞一眼,自顾自的说下去,仿佛多年的沉默,要在这一日倾吐。
“我当然笑她,笑她太过天真。曹氏的曹棺或许不是锋头最健的一人,但曹氏若没有曹棺,永远不会到得了今日的地步。既然如此,曹棺肯定会功成名就,日后必定有广厦千间,我会让诗言住在最华美的宅院,又如何会去住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单飞沉默无言。
曹棺却仍旧笑着说,笑到眼中泪水涌现,“她仍旧看着我,许久才道——那些或许很好很好,但是我……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我不喜欢。
那肯定是诗言未说完的话。
曹棺只感觉心口针刺般的痛,他住在暗无天日的阁楼中许多年,对曾经的漫不经心的话语想过千遍万遍后才知道——诗言不是说的少,而是他实在听的少。
男人不懂女人,只是因为从来看的多,听的少,思考的更少。
他只以为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有功名,有诗言。可他从未想到过——诗言是否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诗言什么都没有,只有他曹棺,可曹棺好像也不再是曹棺。
逝水流年中,曹棺早就悄然改变。
诗言不想改变什么,但又多么希望他做些改变?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又打仗了,死了好多人,能不能……
他曹棺只是道——傻孩子,打仗怎么会不死人?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你好像变了很多,我……
他曹棺只是道——我当然会变,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曹棺有一日会让诗言看看,诗言没选错曹棺。
意气风发的曹棺。
益发沉默的诗言。
目光落在亮晶晶的那几行字上,曹棺紧紧按着心口,感觉那里疼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他终于懂得了诗言,更懂得诗言写下这几行字的用意。
诗言从未忘记和他初见的那一天。
或许诗言那一天就曾想到和他前往她心中的彼岸。
可那不是他的彼岸。
他鼓足了帆,用力的划船,却早迷失在繁沓的红尘世间。
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终点。
可他在诗言不见后才从痴迷中清醒过来,那绝不是他的终点。但他已经找不到诗言。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有朝一日,你若是不见我,会不会忘记我?
他曹棺只是道——怎么会,曹棺一辈子不会忘记诗言!
诗言开心的笑,笑容中却有分花开般的清幽,可他从未看到,他想的只是,曹棺会和诗言天长地久,诗言永远都属于曹棺。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有朝一日,你若是不见我,会不会不来找我?
他曹棺只是道——怎么会,曹棺肯定会来找诗言。
诗言浅浅的笑,笑容中却有分花落般的忧愁。可他从未留意,他想的只是,曹棺有钱有权,定能保护住诗言,诗言怎么会不见?
诗言曾经说过——曹棺。有朝一日,你若是不见我,会不会找不到我?
他曹棺只是道——怎么会,这世上不会有曹棺找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是曹棺最爱的诗言?
诗言没有再笑,眼中似乎有种薄雾般的泪流。可他从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