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正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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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正义》□传 汉·孔安国□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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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正义》
卷十三 大诰第九
卷十三 大诰第九
武王崩,三监及淮夷叛,三监,管、蔡、商。淮夷徐奄之属皆叛周。○监,古忏反,视也。周公相成王,将黜殷,作《大诰》。相谓摄政。黜,绝也。将以诛叛者之义大诰天下。○相,息亮反,注同。
'疏'“武王”至“大诰”○正义曰:武王既崩,管叔、蔡叔与纣子武庚三人监殷民者又及淮夷共叛。周公相成王,摄王政,将欲东征,黜退殷君武庚之命,以诛叛之义大诰天下。史叙其事,作《大诰》。○传“三监”至“叛周”○正义曰:知“三监”是管、蔡、商者,以序上下相顾为文。此言“三监及淮夷叛”,总举诸叛之人也。下云“成王既黜殷命,杀武庚,命微子启代殷后”,又言“成王既伐管叔、蔡叔,以殷馀民封康叔”。此序言三监叛,将征之,下篇之序历言伐得三人,足知下文管叔、蔡叔、武庚,即此“三监”之谓,知“三监”是“管、蔡、商”也。《汉书·地理志》云:“周既灭殷,分其畿内为三国,《诗·风》邶、啵⑽朗且病Z苑怄游涓{管叔尹之,卫蔡叔尹之,以监殷民,谓之三监。”先儒多同此说,惟郑玄以三监为管、蔡、霍,独为异耳。谓之“监”者,当以殷之畿内,被纣化日久,未可以建诸侯,且使三人监此殷民,未是封建之也。三人虽有其分,互相监领,不必独主一方也。《史记·卫世家》云:“武王克殷,封纣子武庚为诸侯,奉其先祀。为武庚未集,恐有贼心,乃令其弟管叔、蔡叔传相之。”是言辅相武庚,共监殷人,故称“监”也。序惟言“淮夷叛”,传言“淮夷徐奄之属共叛周”者,以下序文云“成王东伐淮夷,遂践奄,作《成王政》”,又云“成王既黜殷命,灭淮夷,作《周官》”,又云“鲁侯伯禽宅曲阜,徐夷并兴,作《费誓》”,彼三序者,一时之事,皆在周公归政之后也。《多方》篇数此诸国之罪云“至于再,至于三”,得不以武王初崩已叛,成王即政又叛,谓此为再三也。以此知“淮夷叛”者,徐奄之属皆叛也。○传“相谓”至“天下”○正义曰:《君姡А沸蛟疲骸罢俟#芄Γ喑赏跷笥摇!膘妒背赏跷熳樱灾拢几ㄖ搜浴跋喑赏酢闭撸幸祆侗耍时嬷跋辔缴阏薄I阏撸逃晒觯桓垂匕壮赏醵砸猿赏跷酰食啤俺赏酢薄VP疲骸镑恚嵬艘病!薄镑怼笔低嗣恕镑怼蹦松逼渖恚渚簦室浴镑怼蔽病V芄诵衅辗ブ钆眩姥憎硪竺撸ㄋ哪辍蹲蟠吩疲骸肮懿唐羯蹋瑦渫跏摇保虼伺盐涓鳎夜恕段⒆印分颍侍匮憎硪竺病!耙灾锱颜咧宕筅咎煜隆保允且病
《大诰》陈大道以诰天下,遂以名篇。○诰,本亦作。
'疏'“大诰”○正义曰:此陈伐叛之义,以大诰天下,而兵凶战危,非众所欲,故言烦重。其自殷勤,多止而更端,故数言“王曰”。大意皆是陈说武庚之罪,自言己之不能,言己当继父祖之功,须去叛逆之贼,人心既从,卜之又吉,往伐无有不克,劝人勉力用心。此时武王初崩,属有此乱,周公以臣伐君,天下未察其志,亲弟犹尚致惑,何况疏贱者乎?周公虑其有向背之意,故殷勤告之。陈寿云:“皋陶之谟略而雅,周公之诰烦而悉。何则?皋陶与舜禹共谈,周公与群下矢誓也。”其意或亦然乎。但《君姡А贰ⅰ犊第尽纺擞胝俟⒖凳逵镆玻浯且嗌跷ぃ忠嗟笔鄙柩裕院梅掣匆病9懿痰嘉涓遥似造豆懿陶撸棠岩苑サ芪裕首ㄋ滴涓锒
王若曰:“猷!大诰尔多邦,越尔御事。周公称成王命,顺大道以诰天下众国,及於御治事者尽及之。○猷音由,道也。邦,马本作“大诰繇尔多邦”。尽,津忍反。弗吊,天降割于我家不少。言周道不至,故天下凶害於我家不少。谓三监淮夷并作难。○吊音的,又如字。割,马本作害。不少,马读“弗少延”为句。难,乃旦反。延洪惟我幼冲人,凶害延大,惟累我幼童人。成王言其不可不诛之意。○累,劣伪反。嗣无疆大历服。弗造哲,迪民康,言子孙承继祖考无穷大数,服行其政,而不能为智道以安人,故使叛。先自责。矧曰其有能格知天命?安人且犹不能,况其有能至知天命者乎?○矧,失忍反。已!予惟小子,若涉渊水,予惟往求朕攸济。已,发端叹辞也。我惟小子,承先人之业,若涉渊水,往求我所以济渡。言祗惧。敷贲敷前人受命,兹不忘大功。前人,文武也。我求济渡,在布行大道,在布陈文武受命,在此不忘大功。言任重。○贲,扶云反,徐音愤。予不敢闭于天降威用。天下威用,谓诛恶也。言我不敢闭绝天所下威用而不行,将欲伐四国。宁王遗我大宝龟,绍天明即命。安天下之王,谓文王也。遗我大宝龟,疑则卜之,以继天明,就其命而行之。言卜不可违。○遗,唯季反。
'疏'“王若”至“即命”○正义曰:周公虽摄王政,其号令大事则假成王为辞。言王顺大道而为言曰,我今以大道诰汝天下众国,及於众治事之臣。以我周道不至,故上天下其凶害于我家不少。言叛逆者多。此害延长宽大,惟累我幼童人。成王自言害及己也。我之致此凶害,以我为子孙,承继无疆界之大数,服行其政,不能为智道令民安,故使之叛。自责也。安民犹且不能,况曰其能至於知天之大命者乎?言己不能知天意也。复叹而言,已乎!我惟小子,承先人之业,如涉渊水,惟往求我所以济渡。言己恐惧之甚。我所求济者,惟在布行大道,布陈前人文王武王受命之事,在我此身,不忘大功。既不忘大功,当诛叛逆,由此我不敢绝天之所下威用而不行之。言必将伐四国也。宁天下之王,谓文王也。文王遗我大宝龟,疑则就而卜之,以继天明命,今我就受其命。言己就龟卜其伐之吉凶,已得吉也。○传“周公”至“及之”○正义曰:序云“相成王”,则“王若曰”者,称成王之言,故言“周公称成王命”。实非王意,成王尔时信流言,疑周公,岂命公伐管蔡乎?“猷”训道也,故云“顺大道以告天下众国”也。郑、王本“猷”在“诰”下。《汉书》王莽摄位,东郡太守翟义叛莽,莽依此作《大诰》,其书亦“道”在“诰”下。此本“猷”在“大”上,言以道诰众国,於文为便。但此经云“猷”,《大传》云“大道”,古人之语多倒,犹《诗》称“中谷”,谷中也。“多邦”之下云於尔御事,是於诸国治事者尽及之也。郑玄云:“王,周公也,周公居摄,命大事,则权称王。”惟名与器不可假人,周公自称为王,则是不为臣矣,大圣作则,岂为是乎?○传“凶害”至“之意”○正义曰:《释诂》云:“延,长也。洪,大也。”此害长大,败乱国家,经言惟我幼童人,谓损累之,故传加“累”字,累我童人,言其不可不诛之意。郑、王皆以“延”上属为句,言害不少,乃延长之。王肃又以“惟”为念,向下为义,大念我幼童子与继文武无穷之道。○传“言子”至“自责”○正义曰:“嗣”训继也。言子孙承继祖疆,境界则是无穷,大数长远,“卜世三十,卜年七百”,是长远也。○传“安人”至“者乎”○正义曰:民近而天远,以易而况难。天子必当至灵,至灵乃知天命,言己犹不能安民,明其不知天命。自责而谦。○传“前人”至“任重”○正义曰:成王前人,故为“文武”也。以涉水为喻,言求济者,在於布行大道,行天子之政也。文武有大功德,故受天命,又当布陈文武受命所行之事也。陈行天子之政,又陈文武所行之事。在此不忘大功。“大功”,大平之功也。言己所任至重,不得不奉天道行诛伐也。○传“天下”至“四国”○正义曰:王者征伐刑狱,象天震曜杀戮,则征伐者,天之所威用,谓诛恶是也。天有此道,王者用之。用之则开,不用则闭,言我不敢闭绝天之所下威用而不行之。既不敢不行,故将伐四国。○传“安天”至“可违”○正义曰:纣为昏虐,天下不安,言文王能安之,安天下之王谓文王也。“遗我大宝龟”者,天子宝藏神龟,疑则卜之。继天明道,就其命而行之,言卜吉则当行,不可违卜也。所以大宝龟皆得继天明者,以天道玄远,龟是神灵,能传天意以示吉凶,故疑则卜之,以继天明道。郑玄云:“时既卜,乃后出诰,故先云然。”
曰:‘有大艰于西土,西土人亦不静,越兹蠢。’曰,语更端也。四国作大难於京师,西土人亦不安,於此蠢动。○蠢,尺允反。难,乃旦反,下同,又如字。殷小腆,诞敢纪其叙。言殷后小腆腆之禄父,大敢纪其王业,欲复之。○腆,他典反,马云:“至也。”诞,大旦反。父音甫,后同。天降威,知我国有疵,天下威,谓三叔流言,故禄父知我周国有疵病。○疵,在斯反,马云:“叚也。”民不康。曰:‘予复。’反鄙我周邦。禄父言我殷当复,欺惑东国人,令不安,反鄙易我周家。道其罪无状。○令,力呈反。易,以豉反,下“其易”同。今蠢,今翼日,民献有十夫,予翼以于敉宁武图功。今天下蠢动,今之明日,四国人贤者有十夫来翼佐我周,用抚安武事,谋立其功。言人事先应。○敉,亡婢反。应,应对之应。我有大事休,朕卜并吉。大事,戎事也。人谋既从,卜又并吉,所以为美。○并,必政反,注及篇末同。
'疏'“曰有”至“并吉”○正义曰:上言为害不少,陈欲征之意,未说武庚之罪。更复发端言之曰,今四国叛逆,有大艰於西土。言作乱於东,与京师为难也。西土之人为此亦不得安静,於此人情皆蠢蠢然动。殷后小国腆腆然之禄父,大敢纪其王业之次叙,而欲兴复之。禄父所以敢然者,上天下威於三叔,以其流言欲下威诛之,禄父知我周国有此疵病,而欺惑东国人,令人不安。禄父谓人曰:“我殷复。”望得更为天子,反鄙易我周国。今天下蠢动,今之明日,四国民之贤者有十夫,不从叛逆,其来为我翼佐我周。於是用抚安武事,谋立其功。明禄父举事不当,得贤者叛来投我,为我谋用。是人事先应如此,则我有兵戎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