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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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你派了两个小伙计一直与我们同行,我们有没有派人去报官你很清楚。船的甲板上,盐粒撒得遍地都是,你自己的伙计都不谨慎小心,怎么能怪别人抓你把柄?我们那时若装作没看到才不正常吧。再说,那些搜船的官兵你当他们是瞎子么?”
“至于给你开脱的说词,”周奕冷笑一下,“若不如此,我自己也免不了同谋的嫌疑。你以为我愿意揽这摊烂事?拜你所赐,我生平第一次身披重镣,光顾州府大牢。”
周奕几句话过后,看差不多已经把万掌柜所有的怀疑萌芽都打消殆尽,便慢条斯理的继续,“好了,你可以把所有的怀疑都告诉方朗,或者方家家主,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这一趟虽然捡了条命回来,但方家的损失依然惨痛。你这趟唯一的收获,或者说,你带给方家唯一的收获,就是无意中把我卷进去了,让我跟‘二哥’相识。这是你唯一因祸得福,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万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万掌柜的脸又青变白,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明显的手足无措告诉周奕他这番话的效用。
“算了,”周奕不在意的挥挥手,“其实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因为这表明你是真心为方家好,二哥能有这么忠心的家人帮助,是福气,我不会生气的。”周奕一番话说完,看目的已经达到,便站起来,“你慢慢吃,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客栈休息了。”
“周,周小弟,”万掌柜腾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他,“刚刚……刚刚我对不住了,我家二爷还等着你呢,客房都收拾出来了,你既然来了,哪有住客栈的道理……”
周奕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抽回袖子,“聚英会不是还有两天么?现在是二哥最忙的时候,我就不去添乱了,再说,我又不懂那些。你回去先别跟二哥说,等再过两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周奕拍拍万掌柜的肩,转身带着海宁和卫梓几个人离开酒楼。
当然了,如果周奕番恩威并施的话起了作用,那万掌柜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周奕的建议,对方朗隐瞒周奕已经到了金丰城的事实。
果不其然,不出两个时辰,方朗就到了周奕落脚的客栈,死活非得让周奕住到绿杨山庄,并且把一间相对安静的小院,单独辟出来安排周奕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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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进深五百尺,由东西两部构成,东院为主,西院为客,中间甬道长四百二十八步,宽九步。”平淡又精准的描述,在周奕温和的声音里慢慢流淌。他靠在躺椅上,蹙眉眯眼,手无意识的在旁边的小几上画着圈,海宁则在他身边旁的桌边飞速记录着什么。
“西院由南自北共二十七座两进小院,墙高六尺,呈三排,每排九座,所有院落南北有门,南正北偏。”
“东院,北有两套三进主院落,墙高九尺,成‘吕’字排列,前大后小。大院主事,两处门,一向东,宽五步,一向西南,宽三步。小院落疑似办公会客地,不详。”
“东院南端,空地,长两百尺,宽一百五十尺,周有回廊,约六百步,宽三步。东南正门,令有四偏门。”
“整个前院,角楼四座,由院墙连接,高十五尺,宽两步有余,按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方向排列,疑似有两人交替不停止间巡逻,暂时没有发现固定守卫。”
“后院为女眷家属之地,情况不详。”
说完了所有,周奕按着太阳|穴,把今日方朗带他游逛宅子时,所有他所能顾及的地方又在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不详的地方就算了,但方位和丈量一旦提供了,就必须要精确。
通遍过完后,没有发现遗漏,周奕张开眼睛,“怎么样?”
“差不多都标记完了,过来看看。”是周奕先画的草图,然后海宁又加以纠正、润色和标注,通力合作之下,这个方家老宅的平面图竟然清晰明了,一眼望尽。“如果没有问题,我叫卫尘他们赶紧把这个送出去。”
“嗯。”
周奕喝了小几上的一口冷茶,凉凉的感觉,让他有些昏沉的头脑又清醒了几分。这几日忙得他像个陀螺,半分也没有松懈下来,待会儿还得上战场——方家家主今晚会设家宴款待他,为了答谢。
是不是真的答谢他不敢肯定,不过他想,肯定又是一场变相的探底拷问,由家主来评估他的价值,判断他这个人,或者说判断方朗识人的能力?
“贤弟啊!”
正琢磨着,门外响起方朗的声音,应该是来接他赴宴的。周奕叹了口气,真是半刻不叫人清闲。
起身,正冠,摆出笑脸,开门,“二哥……”
…………
周奕出席的,是名副其实的家宴,方家家主方准行,加同辈兄弟三人,外加五个同父异母的儿子和三个侄儿做在主桌;另两桌则是大太太带几位婶婶、姨太太和数量同样壮观的姑娘、媳妇们,还有站在厅堂里一圈,人数不少的家丁、丫头、老婆子……所有人的目光,在周奕跨进大门的一刹那,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好奇,有评估,也有揣测。
在这样的气氛下,在这样的架势下,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同桌吃饭,没有人会感觉到舒服,尤其,方家家主,和那几位叔伯辈的大人,在看向周奕时,眼神不可不谓犀利且精明。
但一切对于周奕来说,小菜一碟。
轮架势,他们再摆谱,也摆不过皇宫,他跟罗耀阳两个人一起吃饭时,周围服侍的人最多可达二十几个。
轮气氛,年年国宴、家宴,中秋、元宵……哪次不是满朝文武百官聚齐,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比这要激烈、热闹的多。
轮精明……方家家主一人能撑起这么大一家子,绝对是个厉害人物,这一点周奕也不敢小觑。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后果,就是让人很难忽视他无声的审视和背后的揣度,进而有可能在这样犀利的目光下惴惴不安,露出马脚。
不过,当周奕有个更加严厉精明的老爹时,当他屡屡因为倔强而忤逆,惹得那个一统中原的铁血老爹发火时,当他经常为了跟罗耀阳使小花招而不得不极其逼真的说谎时,别人再凌厉的目光,再透视的查探,对他来说也不再具有威胁性——不是周奕不肯胆怯,实在是……练出来了。
“来,贤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家严。”
“晚辈周奕见过伯父,晚辈久仰您的大名。”周奕抱拳行礼,态度谦和恭敬。
“哦?朗儿常在背后讲起我么?”
“不,二哥是个孝顺的儿子。晚辈只是在建州这一路上,常听您的名号被人提及。”周奕看着方准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面对对方的质问,不卑不亢,四两拨千斤。
“嗯,这位是我三叔……”
周奕顺势在方朗的介绍下,依次跟在做的各位打招呼。
不管方家家主摆出这幅阵势到底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周奕都用嘴角弧度最完美的微笑,言谈举止间绝对符合他当前身份的良好涵养和雍容气度,无懈可击的反击回去了,对他们的询问或者话题,表现得不急不躁,有问必答,言之凿凿却真假掺拌。
加上他的眼神自始自终的都带着坦率清白的温和,就像一杯不可多得的醇香陈酿,一小顿饭的功夫征服了方家家主,长辈,和在座绝大多数人。
当然,周奕所不知道,就是在此之前,方家家长已经就很多问题询问了万掌柜。毕竟按常理来看,询问自家人,可信度当然更高,尤其这个万掌柜是从头参与到尾。只是方家家主却不知道万掌柜在那日听了周奕一席话后,为私为己,在陈述中语带倾向,如此阴差阳错下,把方家家主最后一丝可能不依不饶追问的疑点都掩盖过去了。
在这场变相过堂审问的家宴中,最后宾主尽欢,周奕以绝对优势,奠定了自己作为方家座上宾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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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亲身体会后,才知道个中酸甜苦辣。
周奕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脸拉得老长,神色有些古怪,惹得海宁不得不开口问他。
“海宁,我好像……犯了个错误。”周奕坐在桌子前,拿起铜镜就这微弱的烛火仔细端详着自己易过容的脸,易容面具是特制的,为了便于长时间不摘,所以做得很薄,大概因为如此,修改容貌有限,但以周奕的眼光来看,已经算趋于完美的平庸。
“怎么,被人发现了?”
“不是……”周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打了个冷颤。“是……被人看上了。”
“啊?”
“我觉得那个五姑娘……热情过头了,”周奕皱眉,“她还说希望明日可以到我们的帐下拜会。”
海宁看着周奕蹙眉心烦的样子,“男女有别,你没跟她说这样不太合规矩么?”
“可她坚持江湖儿女不讲究哪些,可怕的女人……”周奕揉揉太阳|穴,他在处理这方面事上,一向比较无措。“哦,对了,他们给我们安排了右手第二个顺位,算贵宾席。”
“哦,这不就结了。”海宁幸灾乐祸地耸耸肩,“那是乘龙快婿的位置啊。”
“……”
东部主院前的超大空地,贴着回廊的四周都已经搭起棚子,一格一格地被划分给各门各派,互不干涉——毕竟还有有仇有怨的,空地居中是个高出地面两尺的大擂台——公开做恩怨情仇了断的地方;擂台旁边靠近主人席的方向,令有五席座位,从席上人的年纪和大家对他们的恭敬态度来看,应该是裁判人员。
用拳头说话是武林历来的行为准则,擂台比试也应了武林大会的噱头。
无论个人恩怨,还是帮派分赃不均引发的纠葛,谁对谁错,都要在擂台上一决高下,生死由命。但一旦比完,恩怨就此了断,不许再纠缠不清背后使阴——这是江湖规矩,一个用血腥的方法维系残酷平衡的规则。
也许是因为有打擂台这个解决方式,各派恩怨情仇都很好的按捺下来。无论帮派还是个人还都能表现出来起码的冷静与表面上的气度。
周奕所处的地方归贵宾席,大概是左右邻居的‘财大气粗’,少有仇家,气氛更舒缓,加之被众人包围着坐,安全无虞。
周奕听着毫无新意的开场白,看着擂台上打红了眼的拳来腿往,和台下各自拥趸好像斗鸡似的吆喝,脑子里一片空白,任思绪天马行空。这些日子他的神经一直紧绷,谋划,圈套,计算,而在万事俱备只待收网的当口,一切瞬间静止松弛下来了,仿佛深秋的阳光都温暖了许多。
周奕的眼光从擂台转到海宁身上,不离不弃,他们发过誓的不离不弃,以海宁的标准,他是不是已经违背了他们当初的承诺?
总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给他任何他所需要的支持的海宁……每次叫这个名字,都让周奕的心里泛酸,是他委屈他了。毕竟再怎么假装,再怎么回溯,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处事的周奕,而是罗熠星,是大殷的王爷,他虽无意,但这个身份,却一直在让海宁受委屈,委屈他不得不入京为官,委屈他不得不在权力中心整日勾心斗角,甚至委屈他要接受个完全陌生女子为妻。
忽然,周奕想起了那个昨晚热情过度,而且明显正被方家试图跟他送作堆的五姑娘,那种霸王硬上弓似的算计,让他从心底涌上反感,他根本无暇注意五姑娘的任何优点,也许在很多人眼里的钦羡,在很多人眼中的垂涎的武林美女,对他这个当事人来说,只有嫌恶。
那海宁呢?他的感受呢?
想到海宁的指婚,周奕心里猛地一颤,他想到过海宁的不满,他想到过他的不情愿,却从来没有站在海宁的立场上,真切地去感受这种愤怒、抗拒和无奈……直到现在。
海宁……
该死!他不应该劝海宁接受。
有一个稳定的家和被人强迫成亲……根本是两码事。
海宁不愿意,他应该想办法阻止,而不是……
“海宁,”
“嗯?”
“如果你……”
“贤弟!”方朗的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地打断了周奕后面没有说出的话。
周奕回头,是方朗带着五姑娘来拜访。
“咳,公子,”卫梓这时突然站起来,手往边上卫荫他们身上一比划,“我们……想出去走走,呃,听说鸿运楼的枣子糕很好……”
卫梓话一出口,很多人都心照不宣的微笑起来。就是这样拙劣的借口,听入耳,却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