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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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真的是爱吗?
七戒,我并不太了解。或许有一天可以坦然面对,但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只是一种伤害你的行为?
虽然心有忌惮,却无法剥离彼此的深吻缠绵,或许它根本找不到答案,因为对君文乙轩来说,这是第一次,和自己深爱的人,没有参照物,没有比较。爱,就是那么单纯和唯一。
他隐约觉得七戒的眼睫有些湿润,手指触碰着那轮廓,眼泪却仿佛在心里流着。
“七戒,我真的很爱你。”
“嗯。”
听不到更多的回答,他有些忐忑不安。
“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傻瓜,那样子,一辈子不是很短吗?”
一直拥抱,就无法做别的事了,人毕竟只有一双手,用来抱紧爱人,就无法保护爱人。
“可是我,无法自拔了……我再也不想放开你……”
“那就牢牢把我栓住吧,饿死在你怀里,我也无怨无悔了。”
凝望着七戒恬静而温柔的笑容,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吻了下去。缠绕,再缠绕,永不分离。
然后,释放了所有,两人都精疲力竭地长吁一口气,君文直接躺倒在七戒身上,七戒感到下…体胀鼓鼓的欲望有些难受,却什么也不说,温柔地抱住君文瘫倒的身体。
弯曲的双膝无力地伸直,他们此刻只像是两条鱼干,横在一起。
“呼……累死我了……”
“七戒……我弄痛你了吧……”
“现在不要说话,让我休息一会。”
听见七戒疲累的呼吸,君文心疼地抬头,望着他微微颤抖的唇,燃不尽心中的深情。
而七戒也缓缓睁开眼,和他四目交汇,流逝在彼此之间的是宁静。
君文深吸一口气,抑制不住冲动,拥吻上去。七戒立刻搂紧他的脖子,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再也不会放开对方,呼之欲出的深深依恋化作激|情似火的热吻,绵绵不绝……
他们相拥,相偎,似乎已融合成了一体。
'“为什么我们要互相伤害对方的身体呢?”'
'“为什么明明是爱对方,却会用伤害对方身体的方式来表达爱?”'
'“因为爱,不觉得是一个很空泛的东西吗?完全没有实体,似乎也没有实际意义,光是心灵的感觉,连自己都触摸不到,更何况是对方的。它到底是什么模样,到底有多强烈,到底是不是存在……人都是必须通过实际的‘感觉’才能记住一样东西,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以这种方式来记忆周遭的事物,用眼睛,用耳朵,用声音……可是爱,却不能用这些方式来记忆。所以,只能用身体去确认,去实际地感受到疼痛的感觉,才能记住爱。说到底,它真正能留下的,还是身体的感受。”'
'“所以君文,你不是伤害七戒,而是让他记住你的爱。”'
七戒,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我也不认为这样就真的能让你忘记过去他们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
也许我是自私,也许我是贪婪,这一刻,这些真真实实施加在身体上的‘感觉’,才让我觉得我终于拥有你了,我终于能够用它来记住你,用这种“伤害”的方式来刻画爱的形状。
七戒,我听到了你咽喉间的啜泣,我看到了你眼角闪烁的泪光。
虽然你一再不让眼泪流下来,虽然你忍受着疼痛一声不吭。
七戒,我很想知道,此刻的你,会不会有了一点幸福的感觉呢?
是谁说过,两个人能够相拥,就是幸福。
火焰有减弱的趋势。
“七戒?……你还疼吗?……七戒?”
七戒的双眸有些失神,头枕着岩壁,呆滞地对着火光,那剔透晶莹的碧青中闪动着淡淡的惆怅。脸上是一片沉静,像刚刚泛起的水花已经平息,涟漪也已消失不见。
君文的脸颊贴着七戒的胸膛,看上去很平静,脑子里却百转千回。
做完了……
这时候七戒会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沉默不语,为什么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为什么这么安静,为什么一动不动,好像死去了一样?
他会是在后悔吗?还是觉得空虚呢?或者对他产生了“其实他也不过是想要他的身体”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呢?
当理性又回到躯体中时,他的不安越来越深,于是就想要寻求能够坚定自己的心的东西。
他悄悄抬头,便看见了七戒这样的表情,似乎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激|情过后,还剩下什么?
那听着风声的静谧氛围,却觉得寒意让余温荡然无存,他们只是让身体习惯了低温,剩下的是怅然若失。
还有彼此依偎的安稳感觉,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那么七戒呢?他如此安静,如此空洞的目光……是在想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爱欲过程吧……
他不出声,心疼地把手伸向七戒的脸颊,钻入他脸旁的发丝间,抚摸他冰冷异常的脸,可是自己的手却也不能给与他温暖。
激|情过后,还剩下什么?总觉得,这是一个宛如哲学一般难以回答的问题。
七戒低头静静地看他,眼中虽然含情脉脉,却隐藏着令人看不真切的深沉情绪。
他只有十八岁,可是他的一切都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
君文看七戒勉力挤出的一丝浅笑,罪恶感涌上心头,不知是该懊悔还是用更多的爱去弥补。
七戒,我终归还是伤害了你……
“冷吗?”七戒扶着他一起坐起身,拿了一件压在身下的衣服,给恋人披上。
君文忽然想到什么,急切地道:“让我看看你的背!”
七戒撇了撇嘴,表示出一丝反抗,君文无视着,将七戒的身子转过来。
七戒的背上本就是伤痕无数,如今多了几道红红的印子,磨破的皮渗出血色,成有规律的竖线排列着。
这伤显然是刚才扭动身子时,和坚硬的地面长时间摩擦,蹭出来的。
他心疼地揪起眉,伸手想抚摸这些新的伤痕,却怕碰痛七戒。
“你看,你非要躺在下面……”
“不是一样嘛。”七戒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你身上已经有很多伤了。”君文一再重复,声音有些干涩。
七戒轻笑:“所以不在乎再多几个喽。”
他轻佻的口吻如针一般刺在君文的心口上,七戒越无所谓,他就心越痛。
“你啊……为什么不能好好爱护自己……”
他记得他曾经骂过无数遍,曾经劝导过无数次,可是七戒依然学不会善待自己,他对他自己,对他的身体都好像是放纵,只是单纯一味地求生,却从来不好好护理。
其实,这是一种放逐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就是不善言语的人,更不知道如何用花言巧语讨恋人开心。他只顺从心灵的感觉,和本能的意识,亲吻七戒的背脊,希望这微不足道的温柔多少可以为他减轻一点痛苦。
“以后,你要好好爱自己。”他不厌其烦地重复,“我不是说了吗,现在你的命,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也为了我……”
七戒笑了:“好,我答应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句承诺听起来依然让人觉得空虚,抓不到实质的感觉,他看着七戒单薄的背影,伸手从他后脑勺的发梢下沿着漂亮的颈部和肩部那一条弧线,轻轻滑过。
然后,沿着他背上清晰的肩胛骨线,又描了一遍。
这是一个男人的背,有着显著的男性特征,绝对不会和女人窄小的肩膀混淆。
可是他却觉得,这个背影,比女人更需要呵护。
他想,纵使他的力量再单薄,也要给这个背影安稳的依靠,穷尽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生命。
“七戒。”蓦然,君文带着一丝诧异,念叨他的名字。
七戒听出他声音中有点古怪,转身:“嗯?”
“等一下!”君文又急急把他的身子掰回去,聚精会神地打量着他的背。
七戒莫名:“怎么啦?”
“你背上……”君文的声音出现一丝微妙的变化,仿佛是一种轻微的战栗。
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七戒脊椎线的下端,在接近腰际的地方,有一点银亮。他一开始以为那是反光,而当他发现那光泽有点奇特,伸手摸了摸之后,顿时遍体生寒。
“怎么啦?”七戒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急切地问,“我背上怎么啦?”
他问出口后,自己心下也是一片凉意。
君文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摸着那一点圆形的银色光斑,当确认它拥有金属质感时,他吓得不敢说话。
“喂?你看到什么了?”七戒等得不耐烦,忐忑地催促道。
“你背上,这里……”君文的手指碰在那颗金属的小圆片上,惶恐不安地挤出声音,“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是,【生化终端】!”
七戒愣了一下,猛地抬头,刹那间心脏狂暴地跳动了一下,仿佛会蹦出胸膛。
“为什么你身上会植入【生化终端】!”君文激动地叫道。
七戒默不作声,他背对着君文的脸面如死灰。
恐惧就像一枚定时炸弹,早已埋在他心里,随时随地都会爆炸。他没有任何依据,却像是灵魂早已被那个人牵制住,脑子里迸出唯一的念头,唯一的答案。
红野,他亲眼看着那具冰冷的机械,宛如恶魔一般,将人的肉身撕碎。而那黑色的面具下,是狞笑,虽然他看不到。
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逃避,即使变得再强,他也无法逃脱那个人带来的恐惧。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烙下他的印记,每一个细胞里都种下对他的抗拒,除了害怕,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顺从,什么也动不了。
那个男人的笑声依然在耳边回荡,那个男人的呼吸依然纠缠着他的记忆,那个男人的话语已经变成魔咒,烙在他灵魂上,永远摆脱不了。
他面对那具漆黑的机体,失去了所有行动力,甚至连动一根手指的勇气也没有,最后只能堕入黑暗。
君文吏昂!是那个时候吗?!那个混蛋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
“七戒!”
君文看见七戒的身体剧烈颤抖,唤了好几声七戒都没有反应,他连忙抱住他,安抚他显而易见的害怕。
“没事,没事的,等回基地,把它取出来就好了!”
“不……不……”七戒猛烈地喘息着,双臂环紧自己,止不住颤抖,“是他留下的……他留下的……他……他还不放过我……”
“他是谁?!”君文拥紧七戒的身子,努力让他停止颤抖。
他隐隐能猜到七戒在说什么,却感到不可思议。
那个混账畜生已经死了!
不能慌张,不能慌张,他不想让君文担心。
七戒蜷缩身子,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慌,缓缓镇定下来。他握住君文的手,定了定神,呼吸慢慢地啤趼来。
“没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遮盖住自己满是伤疤的身体,他往岩壁边一靠,仰面长长叹了一口气,双目空洞。“没事,回基地检查一下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君文怀疑地瞅着七戒,他看出七戒虽然勉强保持镇定,却藏不住面无血色的脸显露出的惧意。
“你刚才说什么?”他疑心地问。
“没什么。”七戒故意回避。
君文忧心如焚地靠过去,犹豫了一下,把七戒搂进怀中。七戒没有拒绝他的拥抱,静静地靠在他身上。
“七戒,你有心事要跟我说。”
“嗯,我知道。”七戒苦笑了一下,“突然知道自己被植入了【生化终端】,多少有点吃惊嘛,可能是上次卸载ARE时留下来的。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而已。”
君文皱了皱眉,他知道七戒有心避过,多问也没用。
而他心里介意的事太多。
他呆呆地望着火堆,心里突然千头万绪。
“七戒……”
“嗯?”
“我一直想问你……”
“问什么?”
两人就着火堆,裹上衣服抱在一起,渐渐地暖和了一些。
扑闪的火焰总让人觉得岌岌可危,洞外被藤蔓阻挡的风雪依旧凛冽,而残存的宁静也让人觉得它正一点一点减少。
“为什么红野的时候……”
七戒笑了下,打断君文:“你是想问,司徒空失去那只左手的事吧……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都在猜测他的手是怎么断的……”
君文隐藏着心里的一丝痛楚,坦白道:“其实那时候,我能找到你,是他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七戒惊愕道,猛地直起身,脱离他的怀抱,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在那一瞬间,他的眸子里闪过亿万种情绪,是悲是喜,都无从用词汇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