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第6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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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太后乃家姑,我与她长得像一些这是人所共知之事。如今宫中坐着的可是新太后,明太后想来不会愿意听到议论先太后的名讳。德亲王妃,您说呢?”云浅月想着德亲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将她比作宫里的凤凰?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德亲王妃面色一僵,随即一笑,“明太后宅心仁厚,与先太后姐妹交好。这等日子口,妾身见了景世子妃想起先太后也寻常,明太后事理通明,不会怪罪的。”
“哦,我竟也忘了,如今的新皇是您儿子,您自然是不怕的。”云浅月淡淡道。
德亲王妃顿时没了音。
“安王的马车到了!”人群中有谁化解了德亲王妃的困境。
云浅月缓缓转身,一辆寻常的马车驶来,稳稳停下,帘幕挑开,探出夜天逸的身子。他一改往日雪青锦袍,今日身穿内务府织造的王爷蟒袍。她看着他,此刻才明白从老皇帝驾崩至今,他身在摄政王高位一直没穿王跑为何了。因为知道那不属于他,而今,他穿着安王的王袍,这是表明一种态度。甘愿在其位,谋其政。辅助夜轻染。
夜天逸下了车,一部分人上前寒暄见礼。
夜天逸面色沉静,浅浅交谈几句,便向容景走来,不看云浅月,对容景道:“景世子早!”
“安王早!”容景微笑地点头。
“时辰快要到了!在朝的人前去帝寝殿外恭迎新皇祈天大典,内眷们去明阳宫迎太后。”夜天逸道。
夜天逸话落,德亲王妃仿佛不记得云浅月给他的尴尬,便对她亲和地道:“景世子妃,我等一起去明阳宫吧!”
容景不等云浅月说话,温声道:“她是奉了皇上特旨进宫观礼,与我一起去帝寝殿。”
德亲王妃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不置可否,当先进了宫门,容景拉着云浅月也转身走进宫门。朝中的文武百官互看一眼,以德亲王、孝亲王为首,齐齐沉默地跟在三人之后进了宫门,德亲王妃脸色变幻了一番,似乎叹了口气,以她为首和女眷也进了宫门。
进宫门后,照夜天逸所说,一路去帝寝殿迎新帝,一路去明阳宫迎太后。
来到帝寝殿外,群臣驻足。
一名内侍从里面走出,扫了一眼众人,恭敬地对云浅月道:“浅月小姐,皇上请您进去!”
云浅月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那名内侍扔了出去,她的动作太快,直直刺向那内侍的眼睛。容景没拦阻,夜天逸甩袖,打开了那支簪子,那支簪子定在了门上。
那内侍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
“你做什么?帝寝殿门口,你要杀人吗?”夜天逸沉沉地看着云浅月。
“他眼睛瞎了,心也瞎了,连称呼都不知道改吗?皇上身边要这等无用之人做什么?”云浅月冷静地看着夜天逸。
那内侍连忙道:“奴才冤枉,是皇上让奴才如此称呼的。”
“那就是他瞎了眼睛了。”云浅月不客气地冷声道。
那内侍脸色一灰,不敢出声。
“云浅月!这里是帝寝殿外,清楚你的身份,别信口胡说,皇上也是容你污骂的?”夜天逸面色一寒,声音凌厉。
“我自然清楚我的身份,我嫁夫从夫,今日是以景世子妃的名义站在这里。不是什么云王府的浅月小姐。恐怕不清楚我身份的是里面的皇上吧?”云浅月冷冷地道:“他还没登基大典,就已经开始老而昏聩了吗?”
群臣瞬间屏息,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但云浅月说出来,习以为常,不能以常人论她。
德亲王虽然面露不满,但也清楚云浅月的脾性,从来在她面前讨不到好处,忍着没出声。孝亲王更不会说话了。
这时,帝寝殿的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夜轻染一身龙袍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群臣瞬间跪倒在地。
大殿外除了容景、云浅月,包括夜天逸,内侍、宫廷内卫都齐齐跪了下去。
夜轻染仿佛没看见跪倒的群臣,也没看见容景一般,目光落在云浅月的身上,盯着她看了半响,龙袍迎着晨起的华光,分外威仪尊荣,须臾,他忽然一笑,“好一个景世子妃!嫁入了荣王府,便舍了云王府吗?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云王府,你恨不得谁也不提起这个身份?如此无情,岂不要寒了云王府一众人的心啊!”话落,他不等云浅月开口,看向队伍中的云离,“云世子,你说是不是?”
云离跪在群臣中间,闻言垂着头恭敬地道:“回皇上,妹妹如今嫁了人,嫁夫从夫,先是夫家,然后才是娘家,这原也没错。”
“呵,倒是朕分不清了!真正昏聩了!”夜轻染懒洋洋地笑了笑。
群臣无人出声。
夜轻染伸手拔下了云浅月定在门框上的那支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笑着道:“小丫头,这是你给我的恭贺之礼吗?”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他得了遗诏登基不违和,他穿着龙袍站在这里受群臣跪拜也不违和,他懒懒含笑,姿态散漫,但偏偏也不违和,九天华光洒下,这个年轻的帝王有着为帝者才有的至尊威仪。任谁也不敢看清,也甚至看不透。她冷哼一声,“你要当做恭贺之礼也行,但小心一些,别让它戮瞎了您尊贵的眼。”
夜轻染也不恼怒,笑着颔首,“朕会小心的!都说玫瑰带刺,殊不知国色天香的牡丹也是带刺的。这些朕都知晓。”话落,他细细把玩那支发簪。
云浅月眸光一暗,抬手欲摧毁那支玉簪。
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出手,月牙白的衣袖拂过,无声无息地对准帝王那支尊贵的手。
夜轻染退开一步,他的手没伤到,手中的玉簪化为了粉末。他轻轻一笑,对上容景清淡的眸光,“原来辣手摧花,宁为玉碎的人是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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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惊魂夺魄()
玉簪如指尖细沙,从夜轻染的手中滑落。
容景撤回手,月牙白锦袍如明月清辉,比面前明黄的龙袍分毫不输华彩,他迎上夜轻染的笑容,淡淡一笑,“除了内子手中的玉不旁落外,别人手中的玉与吾何干?”
“哦?”夜轻染扬唇含笑,“景世子这是给朕来个下马威吗?”
“皇上错了!景是觉得一支玉簪作为贺礼太轻了。况且这玉簪本来是内子教训侍从的,皇上得了去,岂不有辱身份?”容景淡淡道。
夜轻染闻言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那名内侍,忽然将手中的碎玉粉末递给那内侍,“既然是她赏你的,便收着吧!”
那内侍连忙惶恐地双手去捧接。
夜轻染将手中的翠玉粉末滴漏到那内侍的手里,他抬眼看了一眼云浅月的云鬓,回身对身后吩咐,“来人,赏景世子妃一支玉凤簪。”
“是!”有人应声,连忙去了内殿。
云浅月冷然地看着夜轻染。性情变幻不定,心性难测,他到底是何本性,本来她就看不清,如今更是看不清了。
片刻后,一名内侍捧了一支玉凤簪走上前来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站着不动。
“这支比刚刚那支漂亮,难得皇上慷慨。我给你戴上。”容景转过头,拿了那支玉凤簪别在了云浅月刚刚扯落那支玉簪的地方。
云浅月看了一眼容景,没说话。
夜轻染目光落在云浅月的头上,静静看着,并没说话。
群臣无声,虽然没有杀气,但他们还是感觉到了刀光剑影的暗沉气息。
“皇上,吉时到了!”文莱捧着典仪走了过来。
夜轻染“嗯”了一声,不再多言,当先抬步向金銮殿走去。帝王仪仗队立即跟在他身后,文武百官齐齐起身,也跟在他身后。
这时礼乐奏响,午门外钟鼓鸣起。
云浅月第一次见识古代帝王登基大典,一路上听着鼓乐和钟鸣声,虽然她不屑这种,但还是油然升起了一种庄重和尊崇感。
一行人来到金殿外,夜轻染向里面走去,群臣鱼贯而入。
云浅月停住脚步,站在了门口。容景偏头,云浅月轻声道:“我就在殿外。”
她话音刚落,前面的夜轻染出声吩咐,“景世子妃跟进来,今日的鸣赞官是你。”
“凭什么?”云浅月反驳了回去。
“就凭天圣历代皇后出身云王府,就凭你如今是朝中命妇,只要挂着一日头衔,你就应该有听从朕命令的觉悟。”夜轻染头也不回,“难道你要天下人人传说荣王府的女人不堪一用?没有尊体本分?”
云浅月恼怒。
德亲王连忙道:“景世子妃,鸣赞官是荣耀之事。”
“我的名声从来也没好了,荣王府也不在乎这个。夜轻染,你当真觉得我愿意来这里陪你玩吗?”云浅月看着夜轻染的背影。
“玩?”夜轻染笑了一声,慢悠悠地道:“景世子,看来你调教女人的手段不怎么样啊!这等日子是玩吗?”
“昨日似乎没说她是鸣赞官。”容景道。
“今日朕临时决定的。”夜轻染道。
“皇上不能任意妄为,为所欲为,不顾臣民意愿。”容景淡淡道。
夜轻染霍然转身,“皇上不能任意妄为?难道做臣子的就可以任意妄为?做臣子府中的命妇就可以任意妄为?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景世子,你告诉朕,这是哪家的礼法?”
“皇上要在今日,在这里讲究礼法?”容景挑眉。
“朕今日讲究礼法有何不可?还是景世子觉得荣王府已经狂妄到不理会礼法的地步了?”夜轻染咄咄地看着容景。
容景淡淡道:“亘古来便没有女子做鸣赞官的道理。”
夜轻染眯起眼睛,“景世子打破了多少陈规古制,如今到学会刻板了?”
容景眸光眯起,忽然说了一句无关的话,“皇上登基大礼后,该选皇后纳妃了吧?”
夜轻染气息一顿。
容景看着他道:“今日登基大典之后,着内务府起折子,筛选一番。适婚女子到是不少。贤良淑德之人可以进宫来陪君伴驾,以便为皇上磨平些戾角,免得群臣都在皇上的锋利下做了哑巴。”
夜轻染眸光紧缩,扫了群臣一眼,所有人都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他低沉一笑,“朕大婚到不是如何紧急的事情,紧急的是荣王府如今府内空虚,多添些女儿香进去才是正事儿。景世子如此关心这个,是否早有意愿?也好。明日之后朕与景世子一起选一番。”
“除了荣王府现在的人外,再进去的只能是鬼。”云浅月冷声道:“你打算试试让这天圣京城的女人都变成鬼?”
夜轻染笑着点头,“都变成鬼也不错。”
群臣家中有女儿的人齐齐瑟缩了一下。
云浅月冷冷地看着她,与他视线对上,打定主意,他若敢给荣王府送女人,她就敢都杀了。
“你确定你不做朕的鸣赞官?”夜轻染问。
“不做!”云浅月冷声道。
“来人,去云王府请云世子妃。”夜轻染不再看云浅月,对内侍吩咐,“让云世子妃来做这鸣赞官。”
云浅月眯起眼睛。
夜轻染眉目微微扬起,漫不经心地道:“云世子妃如今有数月身孕了吧!朕本来怜惜妹妹,让她在府中休息,如今嘛,既然你不做,就让云世子妃来。今日的事务较为繁重,云世子妃有个承受不住或者磕磕碰碰的,就不好说了!”
云浅月勃然大怒,“夜轻染,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做什么?”
“那你能被我威胁到吗?”夜轻染看着她。
云浅月板下脸,“别说一个云世子妃,就是十个,我也……”
“算了!鸣赞官本来就是荣幸之事。你来做吧!”容景拦住云浅月的话。
云浅月转头,皱眉看着容景,今日他屡次出手拦她。
“七公主昨日身体不舒服。”容景传音入密道:“不看七公主,还要看你哥哥。”
云浅月转头去看云离,只见他低垂着头,在群臣中一言不发。她想起夜轻染真是筹备万全,将她在乎的人纷纷受制在他手中。她忽然笑了,伸手从文莱手中拿过布帛,对夜轻染道:“让我做这个,你别后悔!”
夜轻染勾了勾嘴角,不再说话,转身走向九台天街。
文莱连忙领着云浅月走向大殿玉阶上端。
群臣一字排开,按上朝时的顺序站定。
礼仪官喊了一声“吉时起!”,礼乐奏响,阶下三鸣鞭,云浅月开始宣读鸣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