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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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答应给你半坛酒喝,但不曾说让你现在就喝!”容景挑眉,不等云浅月拍石而起,他又温声道:“我们摆一局玲珑棋局。这玲珑棋局是几百年前一位奇人所创。从来无人解开。我也是偶然得到,不曾想玲珑棋局一个人下不来,只能两个人下。此棋局不管会不会下棋都是可以下,全凭本心走棋。不被任何外物干扰。包括内力、文采、以及智谋,都对玲珑棋局无用。一入内部便是乾坤斗转。可以随意动子,没有任何条件。以难住对方为基准。所以,你明白的,我们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云浅月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这么神奇?”
“嗯!”容景点头。
“那好!你会摆吗?”云浅月问。
“这里有图纸,我们一起摆。”容景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伸手接过,一眼所见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局棋局,但再一看却是又不尽然,再多看一眼则是令她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处处玄机,如九连环一般,环环相扣。可见开创此棋局的人定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果然心思玲珑。称之为玲珑棋局果然不为过。
“怎样?”容景一直看着云浅月,见她表情细微变化,不由浅浅一笑。
“好!不就是摆着玩吗?三个落子为一局,谁赢了谁喝酒,输的那个人没酒喝!反正我别的没有,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定是赢定你了。”云浅月将图纸扔回给容景。这样的棋局她第一次见,不能把握赢了容景,但以她多年侵淫棋术,怎么也能喝上半坛酒吧!否则她自挂东南枝去。
“好!”容景执着酒坛给二人满上酒。
云浅月看着她面前的酒杯斟满酒,低头用鼻子嗅了嗅,啧啧道:“这才是好酒。十年一品,立即死了也值了。”
“为了一口兰花酿就去死?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在九环山山顶埋了一坛雪莲香,在天雪山埋了一坛灵芝醉,你岂不是死十回都不够?”容景挑眉。
“啥?”云浅月眼睛一亮,“你还埋有好酒?”
“嗯!不过你和我的关系估计也就这几日受云爷爷所托照拂你才有牵扯,等回到京城是半毛关系也没有了。所以,这一坛兰花酿酒你要尽量赢我,否则那两坛酒我是准备用来迎娶我未来妻子时候喝的。你又不打算嫁与我,是没戏喝上的。”容景道。
靠,这不是明摆着馋她吗?雪莲香?灵芝醉?想想就是好酒啊!她咬牙道:“好!希望你未来的妻子能会品酒。”
容景深深看了云浅月一眼,点头,“嗯,她绝对会品酒的。”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心里徘腹,希望他未来娶的女人是个不会品酒不会喝酒沾酒就醉的主。让他那两坛好酒英雄无用武之地。
“开始吧!”容景似乎笑了一下。
“开始!”云浅月想着一定都将他这一局棋赢了,将这坛酒都喝光,让他没酒喝。话落,她在棋盘上挪动了一个白子的位置。瞬间打撒了玲珑棋局。
容景看着云浅月的动作眸光绽出一丝笑意,将棋盘上的一个黑子挪动了一个位置,顷刻间又还原了玲珑棋局。
云浅月想着奇才果然不是盖的!她又随意拨弄了一个白子,再次将棋盘打散。
容景面色不变,闲适地将身子半倚在山石上,同样随意地拨弄了一个黑子,玲珑棋局再次恢复原状。
云浅月蹙眉,又拨弄了一个棋子,再次将棋盘打散。
容景又转眼间将棋盘还原,对着她笑道:“三个子平局,谁也没赢谁,所以,谁也没酒喝。继续!”
“继续!”云浅月想着这样不行,若这样下去虽然这个家伙喝不到酒,她也喝不到酒的。于是她伸手去拿黑子,挪动了一下,将完好的玲珑棋局瞬间换了个风貌,居然还是玲珑棋局。
容景挑眉,“你拿的是黑子!”
“不是说无条件动子吗?谁规定黑子就是你的?我不能动了?”云浅月同样挑眉。
“也对!”容景点头,眸光多了一丝玩味,如玉的手指夹起一颗白子,顷刻间将玲珑棋局打散,笑道:“既然如此也无人规定白子就是你的,我也可以动的!”
“不错!”云浅月咬牙,又动了一颗黑子将玲珑棋局顷刻间又换了个风貌。
“你也不错!”容景不吝赞扬,又动了一颗白子,玲珑棋局再次打散。
云浅月又动了一颗黑子,玲珑棋局顷刻间中间出现一个大空缺。她一喜,对容景道:“看你怎么补上这个漏洞!这里要放两个子,而你只能动一子。”
容景笑着将她刚刚动的那颗子挪开了一个位置,道:“这样不就补上了?”
云浅月一气,“你动了我刚动过的棋子?”
“没有人规定不能动你动过的棋子!可以随意动子,没有任何条件。刚刚你动黑子的时候不是很明白的吗?”容景看着她浅笑。
云浅月哑口,果然是只狐狸。如今两局又是平局了!这样下去如何喝酒?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珠在棋盘上滴溜溜地转,忽然伸手去拿最尾部的一个棋子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得意地道:“这样我就不信你还能动我动过的这颗棋子。若是你动了,那么就困住你了,你就输了。”
“是啊,真可惜动不了了。不过你难道忘了这还有一颗棋子?”容景拿起最首处一颗棋子也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出声询问,“这样如何?”
云浅月见一招又被破,不由皱起眉头,难道真要使出绝招?不行,要是那样的话这家伙肯定知道她会下棋了,这样一想,忽然不看棋盘,随意地动了一个字,玲珑棋局不是由本心而走吗?那么她此时只想喝酒,实在无心下棋,那么就随意走好了。
她落子后等了半响不见对方动静,抬头看容景,“走啊!”
“我输了,你喝酒吧!”容景看着一下四处空门,无法补全,不由一叹。
“咦?”云浅月这才看向棋盘,顿时大乐。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哈哈!她立即端起酒杯,只觉酒香扑鼻,端起来一饮而尽,只觉酒气刹那直冲丹田。整个人顿时有飘飘欲仙之感,她不由赞道:“果然是好酒!”
容景看着云浅月被酒熏得红扑扑的小脸,艳如朝霞,他眸光绽出一抹清幽。
云浅月舍不得放下酒杯。只觉刚刚的酒下肚之后丹田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对他道:“既然你破解不出,那又该我动子了吧?”
“嗯!”容景点头。
云浅月也不看棋盘,又随意挪动了一子。刚刚老天眷顾她,这回也一定是的。
“不用我动子你自己就输了。”容景忽然笑了。吐出一句话,端起面前酒杯。
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低头看向棋盘,熏红的小脸立即黑了。棋盘上数十个棋子没动一步,而她偏偏将她面前的大本营挪了出去给人家死胡同里堵死了,四个空门成了摆设,她不由欲哭无泪,想着相信老天爷一次就够了,果然不能总是相信的。这棋到此已经没有再下下去的余地了。她欲哭无泪!
容景含笑轻轻抿了一口酒,秀眉轻蹙,似乎对酒不太满意,微微屈指,白玉杯轻轻贴着唇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举止说不出的雅致,道不尽的尊贵。
云浅月看着容景,有些飘飘然地想着回去之后也要将这一幕画出来。美人品酒,刹那绝了这香泉山万千景色,广玉兰也不及他一分。真是嫉妒死人啊!
这样想着,云浅月越发觉得头脑昏沉,熏熏然欲睡,她不由抚住额头嘟囔道:“我往日都是号称千杯不醉,如今怎么才一杯酒就……”
话音未落,人已经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
“我忘了告诉你,这酒是灵隐大师和我二人功力蒸馏而成。一般人一口就醉,你喝了一杯还下了一步棋才醉倒,实属不易了。”容景放下酒杯,慢悠悠地道。
那还答应她喝半坛?这样的酒半坛下肚岂不是会醉一辈子?死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云浅月最后残留的一丝神智被睡神拉去之前狠狠地骂了一句。
容景看着她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极轻极浅,清风拂过为之驻留,广玉兰花枝微颤。
半响,容景止住笑,低头看向棋盘。眸光微凝,久久不动。
他没有告诉她,十年前灵隐大师与他在此地下的就是玲珑棋局。灵隐大师和他都未曾勘破棋局,二人之后埋酒,相约再有机缘得见后在此地再来一局,以求勘破玲珑棋局。不成想十年后虽然他和灵隐大师再聚,大师说他依然参悟不出玲珑棋局,所以,不再上南山,而他却带着她来了。而一局精妙的玲珑棋局却因为她一步死棋而被勘破了……
世事如棋,果然难以预料!
容景伸手扶住额头,如诗似画的容颜蒙上了几丝飘渺。
南山顶清风悠悠,静若无声。只听到云浅月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浅浅。
这时,忽然有几个脚步声从山下走来。
容景抬头,举目向山下看去。只见有几个人影缓步上山而来。他目光微动,伸手打散了桌上的棋盘,将那张图纸随手扔下了山崖,静静而坐,等待几人上山。
不多时,山下的人走上山顶。当前之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在下闻香而来,我道是何人能有如此美酒香飘万里,原来是荣王府的景世子。这就不奇怪了!幸会幸会!”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若是云浅月没醉,肯定也会再次感叹,古代“掷果盈车”的美男子也太多了吧?
“原来是南梁睿太子贵临,容景幸会!”容景坐着不动,淡淡一笑。
“此酒如兰,品香如闻君子。不知道这位小姑娘是谁家尊贵的小姐,能得景世子眷顾,与之对弈品酒?”南梁太子目光落在趴着的云浅月身上,看不到她的面貌,只看到纤细不盈一握的身子,玲珑有致,她周身泛着浓浓酒香,又有似雪似莲的清香,不由熏然,对容景询问。
“对弈与她来说是糟蹋好棋,品酒与她来说是糟蹋好酒。她是云王府的云浅月。”容景淡淡道。
“哦?原来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哈哈,本太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浅月小姐的佳话可是天下皆知。她这是……输了棋醉了?”南梁太子眸光扫见被胡乱了一团的棋盘和云浅月睡着了仍然握着的酒杯大笑了一声。
“她根本就不会下棋,何谈输赢?”容景嗤了一声。
“本殿下据闻云王府云浅月小姐琴棋书画不懂,诗词歌赋不会,针织女红不精,就连武艺也是花拳绣腿。如此这般女子,居然还能劳动景世子与之陪玩?实在令在下好奇。天下谁人不识景世子大才,难道关于浅月小姐的传言都是表象?她其实非同一般?”南梁太子目光落在云浅月和容景身上流连,似笑非笑。
“让睿太子笑话了!景不过是受云老王爷所托在这香泉山照拂她几日而已。她生性顽劣,不服管教,让景十分头疼。故而只能拿酒灌醉了她。以免她再去烤鱼,将这香泉山烧了。”容景叹了口气,神情颇为苦恼。
“哈哈,原来昨日烤鱼险些火烧香泉山的是她!”南梁太子恍然大悟,疑惑尽褪,看向容景颇为苦恼的神情不由大笑起来,“可真是难为景世子了!”
容景独自苦笑摇头,再不言语。
“本殿下幸蒙天圣吾皇厚爱,恩准可以前来灵台寺为众生祈福,今日有幸在此得遇景世子,实乃大幸。不知道可否诚邀景世子借你贵酒共品,贵棋对弈一局如何?如今本殿下身无一物,他日你去南梁,定会盛情款待。”南梁太子再不看云浅月,对容景出声询问。
“睿太子客气了!请!”容景轻轻一挥袖,云浅月面前胡乱散开的棋子尽数挪了个位置放在了一旁空空无人坐的石桌上,他端坐在原地不动,含笑道:“睿太子想必知道景的规矩,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能得景世子一局棋和一杯酒足矣。本殿下不会要求太高。”南梁太子见那石桌与容景所在之处正好三尺之地,他不以为意,爽快一笑,抬步走过去坐好,忽然扫了云浅月一眼笑道:“这位云小姐于景世子来说看来是不同对待的。她距离景世子不过一尺之距。”
“她啊……是有不同的。”容景一笑。
南梁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折扇刷地打开又合上,意味颇深地揶揄容景道:“据本殿下所知荣王府就她一个嫡女吧?景世子如此不同对待,可是有心成就鸾凤之好?不过可是棘手啊!”
“睿太子想多了。我说她不同而是我没拿她当人。”容景慢悠悠吐出一句话。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