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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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真正的亲弟弟。父亲如果有在天之灵,一定会同意我今天做的。
想到这里,孟山心底的烈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长久压抑着的愤恨和怒火好似喷薄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啊……”
“啊……”
“啊……”
不知不觉间,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撒了下来,秋冬之际,金色温暖的阳光中,孟山像一头没人要的小野兽一样,对着对面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李治,一声声怒吼,状如泣猿,有一点酸酸的滋味在每一个人心中蔓延,尽管少有人知晓少年怒吼声的究竟。
这个世上哪有好人坏人,都是苦命人!
不知何故,李治突然记起了这句母后长孙无垢经常挂在嘴里的话,这句话以前用来教训父亲,现在教训自己。
幸福是相似,不幸却各不相同。
李治静立不动,候弦高也没有说话,孟山吼累了,又看着无数族人死去,这个活在大姐二姐羽翼下的孩子,无力的跪在地上,愣愣的发呆,像是一个游戏币全玩完的孩子,对着最后一关愣愣的发呆。
争斗到了如今,侮辱咒骂会显得太过幼稚,该是谈实质的东西——竺寒暄和武顺。
男人们互相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交易开始了。
一挥手,号角声,隆隆震天响,排成整齐队伍的锦衣卫,齐齐大喝,喝声连带着正整齐的动作,将周围一切掩盖:“大唐”“大唐”“大唐”。
高耸的枪林刀海,闪着冷森森的光,李治无言中,开出了筹码:你们的生命。
望着李治的示威举动,一直不出声的张要离露出一抹血腥的笑容,在候弦高和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中,悄悄的,轻轻的,走到了竺寒暄的身后,不出所料,冰冷的刀锋带着冰冷的感觉,悄悄的抵住了竺寒暄的脖子。
一切意料之中情理之中,早在心中预料到这个局面的李治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最不想发生的终于发生了,我该怎么办?
瞪大眼睛望着蓝天,笑意收敛的李治,脑海中回忆着与竺寒暄、武顺他们的美好时光,鼻尖的血腥味,让他清楚知道一个处理不好,死亡就要降临,死是甚么感觉他不知道,但爱人在刺骨冰锋下,这次是知道了,也尝够了。
张要离凝视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绝世佳人笑道:“李治,别人不了解你,我家主人可是你从小就是你视为亲大哥的吴王,你以为你的本来面目我不知道?你这灰孙子根本就是一坏人!”
竺寒暄皱眉道:“坏人?”
张要离冷笑道:“竺姑娘,生活在民间的你,面对的无非就是一些前朝的恩恩怨怨,世道的艰辛。当然不会了解你面前嬉笑怒骂的李稚奴他们这些皇子们从小地世界,他们那个世界,玩的都是以亲人生命为代价的游戏,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我也没空说,以后你见到我家主公,他会告诉你,李治是如何从一个九皇子登基成大唐皇帝的,这其中耍的各种各样的手段,都能著书立传,开创一学派了。知道这个秘密的,天下只有四人,我、我家主公,另外就是当今的武皇后以及他自己了,故事很精彩很黑暗。所以说男人都有阴暗面,不要光看到他温柔潇洒的一面就爱的死去活来,最后怀孕受伤害的还不是女人自己?好了,知道你听不下去,你们女人历来脑袋就笨,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男人来骑你们不是!”
兰质慧心的竺寒暄看向李治,愈发好奇,她希望有一天他能和自己坦白从宽主动分享这个秘密,她希望有这么一天。
李治舔了舔嘴唇,皱紧眉头,抿住嘴回应那个被挟持的女人的眼神,梦中我常见你,你也一直不曾离开过我,你知道吗?至于张要离的话,李治不放在心里,好人坏人是别人定义的,你自己认为你是甚么人就是甚么人。
自负吗?当然。
轻轻一叹,李治盯着女人笑道:“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现在最想问一个问题,寒暄,朕该怎么救你还有我们的小皇子?告诉朕。”李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朕这个坏人现在脑子很乱,全浆糊,想不出好办法。”
“美人如玉剑如虹,没有倾国美人在侧,剑再倾城亦是虚幻,江山美人,江山你已经有了,美人真的想放弃吗?”
李治带着点惆怅老实道:“不想!”
冷峻的张要离浅浅的笑了笑,“放,还是不放?”
李治摊开双手,看着竺寒暄,最后一次,轻笑道:“寒暄,告诉朕,放还是不放,这一次,一切你说了算。”
无形中,命运轨道发生了神奇的大转移。这一次,李治把竺寒暄的命运交给女人自己掌握,一切由她说了算,算是给我们未出世孩子的见面礼吧,这是朕欠你的。
烈烈风中,盈盈处竟是梨花雨落。
一滴清泪,在阳光下,带着七彩的光,碎在地上。
命运呼叫转移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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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君臣联手布下的大网
第六十七章 君臣联手布下的大网
女人低下头无声的哭了,哭着哭着突然忍不住“噗哧”的一下又笑了,古古怪怪的昂起头,即使张要离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仍有心情俏皮的用手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刘海,带着机灵的笑意看着远处已经忘记眨眼,错愕当场的李治。
“听到没有,这一次,一切本姑娘说了算,所有还不放了我。不要谢姐姐,姐姐并不是要救你,只是你的匕首抵住我的脖子,并且姐姐此时碰巧觉得你说的对,姐姐已经栽在李稚奴手里一次,这一次,不能轻易让他得到我,我要让他像追求其他女人一样也追求我一次,不能每次都让姑娘倒贴不是,太掉价。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心结尽解的竺寒暄,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自顾自的用手直直的把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推开,偏过头小声的对张要离道,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一瞬间回过神来的张要离面色冷然:“我并没有要感激你的意思,还有,不要耍手段,我的刀可比箭快多了,你躲不过的。”
竺寒暄大眼睛一瞪,奇怪起来:“我为甚么要耍手段,你以为你会比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你逃走了再抓就是,抓不到死了更好,我孩子的命可只有一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张将军。”
“哼。”张要离明显有点更不上这个态度大变的女人,哼了一声算作回复。
“放他们走!”
竺寒暄眼含笑意的看着李治。
“放!”话音未落,李治已经面无表情的立起手。没有丝毫犹豫,话音落点,身后密集排列的方阵像是海浪一样从中间被劈开。
候弦高、张要离两人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的递了一个颜色。
“你们过来。”张要离高喝一声,身后数十个死士聚集到张要离身边,片刻之后,这几十人做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他们肩并肩的围成了一个人墙,把张要离、候弦高、孟山、武顺和竺寒暄围在中间,一步一步的向船上移动。
李治和李清河面面相觑,李治就不说了,李义府活这么大,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跟头回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
皇帝当着数万人面前做出的承诺,那就是当着天下人面前说话,一言九鼎,那是要记进正史中的。难道他们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过一个词,君无戏言?真当皇帝话是放屁不成,如此做派,实在幼稚孟浪,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的年轻人啊,李义府好笑的连连摇头,转过头继续看戏。
人墙逐渐靠近,渐渐从李治旁边而过。
立在马上的李治被一干锦衣卫护卫着,居高临下的俯视几人。
竺寒暄眼神复杂,至于武顺似乎有点颓废,懒洋洋恹恹的看了李治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让李治哭笑不得;再就是战战兢兢,警惕性拉到顶点的候弦高三人。
待几人从旁边过去时,李治有点匪夷所思的问旁边的李义府问道:“义府,你说说。朕的信誉真的这么差了?以前没人告诉过朕啊,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朕是皇帝,皇帝唉,他们起码有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君无戏言啊。”
李义府当场白眼,睁眼说瞎话。(注意这里)
旁边的李清河小声嘟囔的反问道:“你以为呢?”
李治吹了吹额头的黑发,对李清河低吼道:“他们这么做简直是当面抽朕脸,朕有点生气了,朕要发飙。在发飙钱,清河,给你一机会,去和你以前老情人说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朕饶他一命,阉了送去菩提寺,说不定未来还会出一四大皆空的高僧大德,为我大唐再添一极品神棍。”
老情人?
这三个字着实刺激到了已贵为皇妃的李清河了。
旁边的李义府小人一个,想到了岔处,以为陛下猜疑清河和候弦高曾经纯洁的“兄妹”关系,眼前发花,后背一阵冷汗,忍不住娇躯一颤,脑筋飞转,呼吸急促的想着对策,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啊,李义府自己吓自己。
李清河气不打一处来的瞪了李治一眼,道:“别废话,要太监他就快点,大家都等着回去吃中饭呢。”
“哦!”
李治答应一声,暗暗点头,果然没有看走眼,这妞也是有闷骚宅女特质的,稍稍调教一二,也很幽默嘛。
双手交叉的趴在马下,李治悠闲的回头看着渐渐靠近河岸的候弦高一行人,对着旁边的李义府,看似不经意的道:“那个渔夫网撒好了没有,鱼都快溜了,朕等的有点急了。”
李清河心头一震。
李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义府无声的笑了笑,眯起的眼睛,连一条缝都看不见,更不必说眼珠子了,嘴角轻轻勾起难得得意的道:“陛下要钱大人注意那个吕清,钱大人就派家奴吊着他,这个吕清似乎真的长大了,和当初的莽撞判若两人,一路跟到浔阳江畔已经找到候弦高一行人了,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小朋友也忍着住,一直忍到现在没有动手。就在刚才钱大人家奴禀报,这个小朋友有事求见钱大人,说他有办法对付叛逆。呵呵,他爷爷‘女诸葛’吕沁,当年救济过钱大人,昔年常与其往来,就见了一面,听了他满盘的计划,绝对是神来之笔,就央托臣来大胆建议陛下先放了他们再说,以免伤了两位小皇子,哦,还有两位皇妃。”
李治还是有点忐忑,又问道:“神来之笔?”
李义府轻描淡写道:“还行,钱大人已经亲自出马了,不过那注意和老夫昔年灵光一现还是有不知一筹差距的。”
旁边的李清河悄悄吐了吐舌头,斜眼鄙视的偷看了自吹自擂的老爹。
李治板着脸道:“出事了你负责,收拾行李,会加卖红薯。”
李义府苦笑了一声,随即轻声提醒道:“只要陛下别忘了您的杀手锏,关键时刻……”
李治和李义府默契对视一眼,这对君臣之间似乎有一种难得默契产生了,模范翁婿啊,像极了一对狐朋狗友。
李治自己感觉是有点罪恶的。
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局面就要急转而下,神来之笔也好,杀手锏也罢,通通不过是手段,最终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也许真的如张要离所说,自己其实是个坏人,拿亲人的生命游戏,不过此刻连李治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来时精神萎靡,就跟刚从精尽人亡的鬼门关被拉回来一样,可此时,状态奇佳。
啊,畸形而又变态的快感。
在红衣如潮的锦衣卫人海中,一个身高伟岸的男人,半蹲着隐匿着,男人手里持着一把巨型的牛角弓,粗狂张扬,这把弓在翠华山上初扬威,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归海一刀藏在暗处。他安静的蹲着,闭着眼睛,呼吸平缓,不见胸起胸伏,只是腹部在一涨一平,那是归海一刀学自袁天罡独到的道家导引术,一种呼吸的法门,爆发时,很伤肺叶器官,可由此爆发的能量也恐怖的令人窒息,尤其是这个叫归海一刀的男人全力以赴下。
旁边的数十名锦衣卫们不动声色的把归海一刀围着,他们面上眸子冷清,看不出特殊的表情眼神,只是握刀的手铁紧,偶尔还需深吸一口气,平静波涛翻滚的心海。
“你们谁来驾船。”领着他们向前走的钱不丰笑意淡淡的问道。
“这不需要你们管。”候弦高冷哼道,他自然认识钱不丰,以前还是同一个战壕里互相窝心斗角的同袍呢。
“当然,这是你们的自由,不过,陛下要臣问一下,何时交人?”老朋友啦,钱不丰自然知道这个成功却始终不成熟的“小金陵王”,果然,不成熟的终归长久不了,钱不丰一点也不在乎的仇视,毕竟叛徒可是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