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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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转向坐在东南角的佛道两门,这次大明宫国宴李治除了宴请长安权贵,对于佛道两门的一些高僧也是宴请了,甚至还允许他们带一二道人武僧撑撑场面,一坐东南,一坐西北,直面对立的,也不知李治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
在场众人也不知道这来自远方的奥古斯丁是不是有意寻衅,也就没说话,毕竟佛道两门势力在大唐怕比七大世家任何一家都大,而这什么拜火教只有很少人听说过,不由的看向远处,发现西北角像这样胡人还不少,看来也大都是什么教派的领袖吧,在这样公开场合对立比武的事情早已不在少数,不过还是很能引起人兴趣的。
李治还没说话,东南教的袁天罡便悠悠然的站起身来,摆了摆衣袖,淡淡地推辞道:“此行贫道只带了二三小童在身边驱驰,年纪都还小,武艺上贫道也只是教了些皮毛,哪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不过贫道倒是早听说过拜火教,传入我中土怕也有一百三十年了吧,那北魏的灵太后还曾率领宫廷大臣及眷属几百人奉祀火天神。北齐后主、北周的皇帝也都曾亲自“拜胡天”、“从事夷俗”,从大食国已东,经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一直到我大唐西域的高昌、焉耆、康国、疏勒一带都颇为兴旺,比起拜火教的辉煌,我道教倒是小家子气了,不如请我临席的玄奘高僧吧,他的佛门有一处寺院名‘少林寺’,里面的寺僧倒是颇善技击之术。”
只见袁天罡一身月白长袍,上面绣细纹八卦的太极玄纹,一副翩翩山外高人的潇洒之气,但说出的话李治怎么听都觉得牙酸。
“阿弥陀佛,出家人与世无争,戒怒戒无谓的争斗,倒是袁道长这般推三阻四,不知是何意?”
玄奘也不接这茬,别人挑战你立马就跳出来迎战,太掉份了,万一输了其耻大焉。佛门的高手又最是能忍,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要忍无可忍一锤定音时,一般老和尚才开打,现在还在底线上,玄奘打定主意继续发挥佛门一贯优良的传统作风——先忍着,再逼就开打,如此尽显高人风采,先博个同情积分。
“师父所言极是,”辩机也站了起来,帮着自家师父,哈哈一笑,“袁道长,君子要成*人之美,难得拜火教这位奥古斯丁有这般雅兴,你不如就成全了他,免得以为我中土无人。”
他一开口,顿时有信仰佛门的人接口随声附和,就连武媚娘也是如此,别忘了武媚娘可也是一个“佛徒”,当然是那种不戒男色,信奉李治酒肉穿肠过理论的邪佛徒。
李治心中暗恼,丫的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们还在纠缠,都纠缠五六百年了就没停过,朕今日宴请可不止拜火教一家,那摩尼教的孙子可还在一边看好戏呢,李治皱眉对着辩机淡笑道:“就准辩机大师所请。”
袁天罡眉梢一挑,还要再说话,孙思邈突然从后面站起身来,拉住袁天罡的衣角,默默地摇了摇头。
袁天罡面色阴沉,有点不好看,知道陛下是恼了,逮着一个就踢上台去,但却也知道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再说下去,很有可能会受人攻讦。
道教乃国教,树大招风啊,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玄奘,宽大的袖口之下,袁天罡的手紧紧地捏紧了,今日定要胜的干净利落才行,拍拍手招来一个年轻的小道士低声叮嘱,“要小心。”
那小道士点头一笑,“放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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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坠落的酒壶……
小道士长的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十二三岁还未长成的娃娃,但行事却颇有游侠豪客之气,脱下崭新的玄色道袍,随手扔了去,大摇大摆的走到场地中央,如那寻常人家游园观景般闲庭散步,很是知礼的先对着李治拜了一拜,随即转过头来,对奥古斯丁施礼道:“既然如此,小道张果就大胆得罪了。”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个小道童的身上,李治有点不忍,想让袁天罡换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但终究没有开口,那样倒显得气弱,掉份儿。
真的下场了,袁天罡反而松下了心悠闲起来,心理素质硬是要得,袁天罡回想七年前,六岁的张果在一个云光共济的清晨被丢在清离观前,袁天罡从孩子脚底板摸到天灵盖,摸啊摸,摸遍了全身,顿时这孩子骨骼精奇,眉宇间隐隐有灵气直冲云霄,便感觉此子“与道有缘”,在旁人不解下亲自将张果收为关门内室弟子,悉心调教。
这张果倒也确实不凡,悟性惊人,能耐得住寂寞,小小年纪,就能解读《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洞真部本文类六十一卷,还有晦涩难懂的《黄帝阴符经讲义 》洞真部玉诀类四卷,一个九岁的孩童如何会有如此通明心性和智慧,一时间让袁天罡、李淳风等人引以为奇,时隔四年,至今仍让袁天罡记忆犹新,也就是打从那个时候袁天罡开始传授张果道家导引术和剑法腿脚掌上功夫,用以自保。
说不出的兴奋和担忧弥漫心间,袁天罡倒是开始期待这个关门弟子给自己的惊喜,尽管这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小道童,但是他今夜所代表的却是整个中原道家一脉。
整个大唐无人不知,自从李氏皇朝建立以来攀上李耳这么远亲,道家的发展就是一日千里,而自从袁天罡救活长孙无垢后,更是实实在在的国教,数代皇帝都不遗余力的支撑这个庞大的教派,如今傻子用膝盖都看得出来,这个奥古斯丁还有它的拜火教就是异域教派的一个先锋,他们是打定主意要传道中原,这算是第一次试探,以小见大,看看汉人宗教对他国宗教抵触之情和传道的可能。
虽然奥古斯丁知道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都已在中原汉地深深地扎根,但对于他们这种将传教和发展信徒当作人生唯一目标的狂信徒来说,困难不仅意味着挑战,同样也意味着传奇。
至于李治的态度就很暧昧了,台下所有人都猜不透李治是如何想的,若是反对这些异域教派,干嘛还邀请,但若是支持,又很难说的过去,更不会一力促成此次国宴比武,一丝诡异的味道在一些***嗅觉敏锐的老爷子心头升起,陛下看来似乎又要折腾了。
夏夜的晚风长长的吹来,打在小道童淡青色的衣襟上。
张果眉眼漆黑,道稽如一团浓墨,一张小脸微微有些瘦弱,行走间倒是颇有道家“天地与我唯一”的随兴自然,邻家哥哥般阳光温和,但真就站到场上时,神色也只是微微一变,但浑身气质却像是蜕变了十分,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冷静和果敢,却足以令在场见惯了大场面的大唐***重臣为之侧目。
李治端起一杯三勒浆抿了一口,他看出来了,这应该是这个小道童第一次站在这样的大场面面前,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以一个小小道童的身份,接受中亚名教拜火教的挑战,自得的一笑,看来无意中又创造了一个传奇。
奥古斯丁看着这个傲然***的小道童,嘴角微微冷笑,傲然说道:“我拜火教的门徒刚刚为皇帝陛下表演了马术,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样比武是不公平的。这样吧,我先派我手下的奴隶跟你比武,你赢了他,再来和我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袁天罡终于按捺不住,不顾孙思邈和邻座紧锁的眉头不语的李淳风,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这不公平。”
“我带来的门徒都是拜火教中最接近先知的门徒,和一个小道童比武本就不妥,何况还刚刚表演了马术。袁道长,奴隶而已,若是你没有获胜的把握,我可以让我疲惫的门徒上,这怕是也不公平吧。”
奥古斯丁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果嘴角牵起,皱着眉地望了奥古斯丁一眼,淡淡笑道:“远来是客,奴隶而已,下场也只是取乐罢了,就让奥古斯丁你的门徒休息一二就是。”
“你…… ”奥古斯丁微怒,竟然如此瞧不起拜火教。
“那个谁谁谁!”袁天罡沉声喝道,“不到底比还是不比。”
奥古斯丁没想到倒是被人反将了一军,不过他见李治没有反对,便回头对着一名坐在后席的彪形大汉说道:“土玛,你来和这个小道童玩玩。”
那大汉刚一起身,所有人顿时惊呼一声,只见这大汉身形高大,竟足足有七尺多高,眼如铜铃,手臂上肌肉纠结,站在张果身边好像大象和猫咪一般,不成半点比例。
至此,所有人顿时明白了奥古斯丁的意思,这根本不是比武,而是一场谋杀,李治脸色突然一冷,但是,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张果竟没有提出半点异议,嘴角仍然勾勒出暖暖的微笑,似乎这个壮汉在他眼里,就如刚才所说:奴隶而已,下场也只是取乐罢了。
李治终究没有喊停,尽管这不公平,也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道童让李治想到了自己,他突然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李治还是对下首的归海一刀递过去一个眼神,归海一刀跟了李治十几年,察言观色自是寻常,朝李治点点头便不为人注意的移向张果,李治放心了,有归海一刀在,那小道童就死不了。
张果抬起头来,面色冷静地注视着土玛,他知道,今日一战关乎中原道教的声望,这是多年来张果首次在大唐百官将士面前露脸,若是自己败了,对大唐的声望将会造成大大的打击,而道教身为国教,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大唐权贵们无条件的支持,国教是断断不能败的,这不是骄傲的大唐权贵们能够忍受的。
张果深吸一口气,走出皇广场的正中心,那里搬来一个兵器架,张果没有拿起道士惯用的剑,而是拿起一杆矛,一直注视张果的袁天罡笑了,这小子用矛了,没想到竟不声不响中动了杀心,老道竟然没有看出来,看了养气功夫又上了一层。
放在手上掂量了几下,然后转身走了回来,张果笑意盎然的仰头说道:“你用什么兵器?”
土玛握着拳头对撞了几下,声音刺耳,似乎觉得不过瘾,又学人猿泰山锤了锤胸膛,咚咚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的拳头就是我的兵器。”
看台上的李治暗骂一声白痴,那张果却是脸一沉,“刀枪无眼,小心了。”
一阵风声陡然传来,向着张果身处的方向迎面而袭,土玛狂暴的大喝一声,声音响亮,犹如半空之中炸起一个惊雷!
张果呵呵一笑,陡然回身,步伐移动,刚刚离开原地,一个巨大的拳头就轰然砸在土地上,“砰”的一声,骤然间,碎石乱飞,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一个硕大的坑洞开在地上。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只看巨汉所下的力道,就是要置那小道童于死地,不远处的归海一刀眼睛眯了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
而场中不乏年轻的长安名媛和贵妇,见状吓得面色发白,纷纷捂住眼睛不敢观看。
张果单手持矛,竟是在用力的颤抖,抖成一连串虚影,李治看的眼睛一眯,那是用矛前的“蓄力”,就如同《三国演义》中的张飞,每当全力攻击时都会高频率抖动丈八蛇矛,不过张果并没有出手,或者说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土玛力气惊人,虽体态彪悍但身手却十分灵活,一时间好似一只凶猛的猛虎一般,步步紧逼。
袁天罡面色紧张,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身手了得,可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彪形大汉的对手,袁天罡打定主意,只要情况一不好,顿时出手相救,他没有看见远处的归海一刀狠狠的将一壶三勒浆喝的干干净净,只剩个空壶在低头晃悠,憨憨的醉笑,但耳朵却一直动啊动,眼角也一直没有离开张果和土玛。
闪电间,两人已过了几招,只是那个单薄的小道童却始终没有还击,四处避让,不与土玛正面冲突,而手中抖动的长矛频率高的吓人,空气中都发出“忽忽”的风声。
就在所有人认定小道童张果必输无疑的时候,忽听土玛厉喝一声,合身向张果扑来,面色狰狞,手段阴狠。
大风袭来,周围无数火把高燃,噼啪乱响,所有人都齐声惊呼,都以为张果难逃此劫,必定香销玉殒。
李治眼睛一眯,在武媚娘奇怪的眼神中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人群中的归海一刀憨厚醉态的面孔却登时一紧,那紧握在手里的酒壶好似失手,“啪”的一声清脆,酒壶碎裂成几块,凌乱地散在地上。
千万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之前一直四处奔逃的张果陡然回过头来,步伐奇异,身躯灵活,腰猛地一拧,双腿如满弓崩起来,凭借腰力和腿力跃上半空,凌空倒转身躯,长矛带着无数虚影瞬间扎向土玛,在落地之前,张果手里的长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