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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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邀请甲木萨汉公主,不仅让公主面子难堪怕是也会让吐蕃王族面子难堪吧。”一旁的单玲玉斜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冷的嘲讽着。
不过很显然这个吐蕃男人一点不在意单玲玉的嘲讽丝毫无所顾忌地回应:“如今王族的面子可比不上我的面子。”
“哦?”文成公主惊讶的咦了一声。
“我父亲是论塞调旁。”德吉梅朵傲然笑道,似乎这样的姿态才能显示自己身份的高贵,他连自己父亲的官职都不提,因为德吉梅朵相信,在吐蕃没有人会不识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
文成公主和单玲玉相视一笑,轻笑出声,两女语笑嫣然的刹那风华,几乎让德吉梅朵炫目,一瞬间,德吉梅朵撕下了特意幸苦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眼神极具侵略性的在两女身上剜了几眼,尤其是文成公主和单玲玉高耸的胸部。
“你是在高估你自己还是在贬低你父亲?”当年在大唐,文成公主什么样的世家子没有见过,文采风流,倜傥不群,德吉梅朵的表现,生硬造作,让文成公主本来就很勉强的笑容也收敛了,充满了鄙夷。
看着转顷刻间冷下脸不耐烦的文成公主,德吉梅朵并没有放弃,她是大唐公主又如何,是先王后又如何,自古宫闱**多不胜数,尤其对方才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妇,德吉梅朵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力一把,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到时候还有旁边那个烈马也弄上床,哼哼,敢耻笑我,到时候让你们生不如死。
“自取其辱,废物。”
看着德吉梅朵眼中淫光闪烁,面现贪欲,单玲玉忍不住面带冷笑的讥讽。
“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德吉梅朵徒然变色,转头死死盯住单玲玉,像是饥饿的老狼盯上了猎物,随时要上前撕碎它。
“废物就是废物,唐军都快要打来了,有本事你去和唐军一较锋锐啊,事到如今还在想着女色,不是废物是什么。”单玲玉微微冷笑,迅即站起来,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戳,直视德吉梅朵,不曾有丝毫怯弱。
德吉梅朵双手拧紧,眼神疯狂面愤怒,盯着单玲玉的眼神中闪烁着惊人的兽性,他要把这个女人玩死玩残。
德吉梅朵抢前一步,就待施暴,单玲玉眼角寒光闪烁,她已经决定今晚送这个德吉梅朵上西天,突听一声怒喝:“畜生,竟敢无礼,找死不成。”
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不待德吉梅朵和单玲玉反应过来,就听见“啪”的一声,德吉梅朵脸上瞬间多了五道血色的指印,渗出丝丝血痕,火辣辣的。
德吉梅朵大怒,就待拔出腰刀把来人剁成无数段,但待看清眼前人时立马敛旗收鼓,好像一头受惊的兔子捂住嘴巴惊道:“犬……”大父。”
来人正是论塞调旁,也不知心中如何想的,反手又对着德吉梅朵一巴掌,扇的极重,德吉梅朵脸颊不到片刻高高鼓起,嘴角都留下暗红色的污血,滴在地上。
“滚,滚回家去,没我的允许,再敢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论塞调旁大怒,说完后,又给了德吉梅朵一脚,踹的德吉梅朵在地上翻了几滚。
德吉梅朵哀嚎着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拐一捉的夺路而逃,连头也不敢回。
“这逆子太大胆了。”论塞调旁满脸歉然:“回去老夫一定好好治治这逆子,还请公主和这位姑娘千万要息怒。”说完有些尴尬的朝着两女呵呵笑着。
这算什么?
两女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文成公主面色如常的说:“小事而已谈不上生气,让本宫猜猜,嗯,老大人此来怕是为了解逻些之困吧?”
“公主就是公主,果然聪慧异常,老夫想说的话公主一语道破。”论塞调旁一脸唏嘘,迅即放声大哭:“公主啊,吐蕃真的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望公主垂怜吐蕃建国艰辛,救救吐蕃吧。”说完拜倒在地,伏地不起。
文成公主淡淡一笑,她早知值此亡国之际必会有人找到自己,如今一看,果不其然:“老大人,本宫有一策,恐有失大雅,不知当讲不当讲。”
论塞调旁抬起头惊道:“生死存亡,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救吐蕃,就是妙计,管不了雅不雅的。”
文成公主却是落落大方,说道:“文成想来,目下也只有一计可用,一面游说唐皇,一面重金收买唐军重臣,以此影响唐皇,延缓些时日,然后再以重金美女贿赌唐皇和重臣良将,并许以其他好处,只要唐皇心软,抑或大唐众将良臣们对吐蕃处置意见不一致,时间一拖延,兵自然就退了。”
论塞调旁连连抚掌,啧啧撇嘴:“妙计妙计啊,亏公主想得出啊!”文成公主微微一笑,却是默然不语。
论塞调旁霍然三叩九拜,“公主之策,有大用,但话说回来,方今天下,只有公主才能行此妙计,望公主念着先王恩德,一定要救吐蕃,老臣拜谢公主了。”说完以头触地,“咚咚”的直响。
一旁的单玲玉朝文成公主眨子眨眼睛:“你的目到达到了?”
文成公主挑了挑眉,似笑似悲,心情复杂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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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大舅子的互殴,文成公主到
文成公主一行大张旗鼓的出了逻些城,吐蕃人不分贵族、平民几乎是倾城而出,夹道欢呼。
多少年来,吐蕃民众都没有如此欢呼过,哪怕打了再大的胜利也没有这样盛大的喜庆场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文成公主一行人,是要去受降,竟使得逻些人人如同逢年过节,这就是希望的力量,文成公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心里却明白其中原由,他从夹道的吐蕃人急切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渴望灾难消弭的期盼。
几十年了,吐蕃人从来以高原霸主而骄傲,以英明的赞普,勤政的丞相,无敌的士兵而骄傲,就是在入青海前,进攻吐谷浑时,吐蕃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帝国。
可是大非川一役后,吐蕃大国的光环消失了,城内的原本臣服在吐蕃脚下的那些小族贵族长老们,如今看自己的眼神也隐隐带着挑衅和调笑,他们再也不是受人敬重的吐蕃人了,困守一城,灭国就在眼前。
吐蕃从朝野到民间全都窝了一肚子火,那些对禄东赞崇拜拥戴的人也在一夜之间变为咒骂或叛乱,因为他的失败和无能吐蕃才有如此局面,真不知道大王为何不把禄东赞家族夷灭了。
如今救世主出现,吐蕃人恐惧中隐藏的那一丝希望彻底被释放出来,他们大声的欢呼,何尝不是压抑后的一种释放,他们如何不感激这位来自大唐的公主?
马车辚辚而动,站在车盖下的文成公主天生丽质,绝色芳华,但心情却是沉重,心头却反复想道:“我真的应该去保吐蕃一线生机吗?”
强大凶悍的吐蕃啊,谁能想到,有一天,你的生存竟会寄托到一个远嫁而来的他国公主身上,世事如棋棋棋新,老天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的。
城门口,论塞调旁为文成公主饯行:“公主,吐蕃生死存亡系于你之一身,成与不成,还请给个回话。”
文成公主一叹:“受老丞相重托,文成尽力吧,尽人事听天命”
论塞调旁欲言又止,最后默然颌首,亲自从内侍手中接过一碗马奶酒,举起那碗马奶酒:“吐蕃壮士们:公主安危全在诸位身上,身为吐蕃大臣,为了吐蕃存亡,为了公主平安,我敬壮士们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躬身拜倒。
肃然列队的吐蕃骑士们骤然热血沸腾了,全体“唰”的一下跪倒
有吐蕃将士拔刀高喝,百名吐蕃骑士也跟着齐刷刷拔刀仰天,百余人齐刷刷往手上一抹,鲜血瞬间顺着手臂留下。
众骑士激昂立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不负吐蕃,不负公主”
看着群情激奋的吐蕃骑士们,骤然之间,文成公主的心沉下来了,峨眉微微蹙起,心中更加犹豫不定。
借着向论塞调旁告别,文成公主低头挡住了自己闪烁的眼睛,转身下令:“起行”便转身车辚辚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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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军一到逻些的那一天,李治便知道,唐吐大战胜负存亡真正决战的时刻——到了。
李治看到逻些的第一眼时,逻些城城门已经紧闭,城楼上每个角落日夜戒严,哪怕在城外,李治也能感受到吐蕃人生死存亡间的挣扎求存的欲。望
不过李治并不担心,吐蕃已是自己掌中鸟,哪怕大鹏展翅,也飞不了,李治真正担心的是身在逻些城中雁儿姐的安危,眼前萧索的孤城使李治平空生出了几分莫名其妙的不安。
松赞干布在位已经二十年了,比自己大十一岁,是吐蕃以“明智”著称的英主,李治不知道历史上松赞干布是何时死的,但李治知道绝不是现在,不过李治兵没有觉得奇怪,自己的到来,让这个大时代太多的人和物偏离了他们原来的轨道。
李治幼年曾立志,他日攻入逻些,必斩下松赞干布的人头方解心中大恨,想不到松赞干布突然病逝,虽然如今兵临逻些,李治却突然有点失落,松赞干布死了,禄东赞被俘了,整个逻些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无声的自嘲一下,李治旦夕间竟产生独孤求败的错觉,摇摇头,这种自大的想法可万万要不得,未来自己的敌人还有很多,一个个的都还要自己慢慢炮制呢。
即使这样,李治也丝毫没有放松的念头,反倒是越加谨慎,整个唐营不仅没有兵临别国都城的傲气轻慢,反而处处透露出小心,仿佛随时有无数大军要泰山压顶而来,为山九刃,李治决不允许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松赞干布病逝已有一年之久,正是年青美丽的王后文成公主失势的尴尬时期,无论大唐还是吐蕃,宫廷最是冷酷,一旦失势便有可能发生各种的危险,此时正是她独木难撑的时候,李治既然知晓,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呢,所以大非川下,哪怕暴雨连天,李治也绝不退。
如今想来,李治心中却是自责后悔起来,红颜祸水,挣不开,放不下,离不了,倒是害了药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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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钩,碧空如洗,浩瀚的星河此时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伸向无垠的旷远,只手遮天。
唐军大营内的骑士在营地不停的往来巡逻,云车望楼的点点军灯闪烁若天上星辰,一队队矛戈甲士笔直地巡逻而过,没入黑森森雄壮巍峨的唐营深处,数百杆三丈高的各色大旗沉沉的垂在辕门四周,最中央的旗面上斗大的一个金色五爪腾云祥龙静静地蜷伏着双爪,仰天咆哮,在黑夜下的星光中若隐若现。
走出营帐外李治在自己衣服上嗅了嗅,满身沁人心脾的麝香味,那背后的营帐中还徐徐弥漫出淡淡檀香烟,熏得李治心头一阵阵悸动,说不出缘由,不时的向远处的逻些焦虑地张望,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心,一头乌发几乎都要立将起来。
倏然间,李治心中电光火石般想到——雁儿姐若是生过松赞干布的孩子,自己怎么办,能够接受这一切吗?
一个人慢慢的步行在营中,李治幻想着当自己面对雁儿姐时,她正牵着她的儿子冲自己幸福的微笑,而那小孩也在笑,却笑的充满仇恨,好像在说:“你亡我吐蕃,又抢我母亲,来日我必要你大唐万劫不复”,想着想着李治自己就先乐了,但笑容还没有绽放开,又重新收敛下去,消失不见,心中涌起一阵剧烈的惊恐慌乱。
看着散布银河的星星,李治突然觉得很累,昔年自己最爱看那些神奇志怪或古代名人的一些小故事,及至到了如今,才知原来古代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尤其是当了皇帝后,那种不快乐和惶恐越加的剧烈了。
李治悠闲的走在唐营中,目光不时的扫过一大片往来巡逻目光炯炯的大唐兵士,心中既感欣慰,也有一阵阵发抖。
自父亲死后,李治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但经过最初的惊喜后,李治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肩负的担子是何等沉重,也第一次明白地感受到“皇帝”这两个字的擎天分量。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李治突然明白了自己父皇李世民超迈古今的伟大。
因为,李治深深地知道,从晋阳起兵到最后驾崩,在这三十余年的沙场征战和权力挣扎的生涯中,自家老头子遇到的每一次挑战都是生死攸关的,而老头子却从来都是毫无惧色地沉着应战,以无与伦比的大智大勇去激励每一个追随他的臣子和将士……
而今,老头子去了,支撑帝国崛起的重任便压到了自己这个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