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非常规宫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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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关系好,为人和气,就算是对待太监也没有轻视鄙视。
也因为这样,徒述斐在基层宫人的眼里,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主子了!虽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好歹也给一般人灌输了一个“六皇子徒述斐不是个骄横跋扈的人”这么个印象。
身为天子之子,能够不跋扈,就已经很值得人叫好了!
“行了行了,快收了神通吧青莲姑姑!”徒述斐一看见连奉砚捧墨都跟着红了眼睛,有点头疼了。
青莲嘴上虽然挤兑徒述斐,可还是忧心徒述斐在外面有什么不好。立时就一挥手,有小内监上来,摘了徒述斐三人的披风:“殿下,二位公子,水都备好了,就在浴房里。”
虽然在庄子上也没遭什么罪,反倒是过足了嘴瘾,可徒述斐也不会拒绝青莲的好意,领着冯唐和贾赦就进了后院的浴房。
三个人脱下来的衣服本来是要送到后面的洗衣房去的,可因为是避疾回宫,青莲就找了四个小内监来:“拎着这几件衣服去崇华门,都烧干净再回来!一丝一缕都不留下,知道了么?”
小内监不是不懂事的人,露出个笑容来:“知道,青莲姑姑且放心着吧!咱们主子的衣服,可不能有寸丝片缕的落在别人手里头!”
这是一开始进了徒述斐的院子之后,基础培训时候的内容:主子的东西,废损的器皿、不能穿不能用的布料,要如何处置,都依着雷嬷嬷萧嬷嬷原本立下的规矩做着,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差错。
浴房是徒述斐打通了后院一处三间相连的罩房修的。因为是撷芳殿,所以徒述斐也不可能把地上挖出一个池子来,所以只是简单做了几个浴缸出来。
几个浴缸都是纯铜的,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大件宝贝。虽然贾赦和冯唐每次泡澡的时候都有种压力颇大的感觉,可徒述斐因为上辈子的影响,一点都不觉得用铜制的浴缸有什么。
这几个浴缸是徒述斐让内府特制的,可不是那种大木桶一样的东西。它们的样子更接近于几百年后的样子。当初贾赦和冯唐看见的时候,还很是稀奇了一番呢!
“殿下,咱们回来是不是歇上几天再去弘文馆上课啊?”贾赦隔着屏风,问另一头的徒述斐。
“还歇?在庄子上都快歇了两个月了吧!三哥他们可早就回来了,我听说已经回去上课了,你还要歇?”徒述斐没有正面回答贾赦的问题,可话里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贾赦被打击了一下,也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徒述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会儿我去看看母妃,你们俩抓紧时间复习一下功课。说不得这几天咱们都要晚点睡了,少不得要补上之前拉下的课业。”
“是——”贾赦无力的拖着长调子回答了徒述斐的话,把自己整个沉进了水里。
……
几个月不见,原本还只会吃和睡的龙凤胎也睁开了眼睛,能对着人笑一笑了。
徒述斐这辈子也是从小婴儿活了一次过来的,自然知道此时的弟弟妹妹还都是不辨颜色的色盲,也没有多少精力醒着,所以只略看了一下两人,就让嬷嬷抱下去了。
“你做事之前也稍微想想母妃和你弟弟妹妹,我听祁顺说,你是头一个蹦达出来要做试药之人的?懂不懂什么叫出头的椽子先烂?”甄贵妃也是真怕徒述斐有个什么好歹的,之前双月子里养出来的肉全在最近这两个月里头掉下去了,整个人反倒更清瘦了些!
徒述斐知道这是甄贵妃的一片慈母之心,也不反驳,只低着头听甄贵妃训话。只是甄贵妃的眼睛多利,又怎么会看不出徒述斐的态度呢:“我也知道你听不进话,也明白当时必定要有人出来做这个椽子,只是你下回定要三思而后行才好!”
徒述斐自小就有主意,认定的事情任是谁也改不了。这一点,作为母亲的甄贵妃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清楚归清楚,当母亲的,少不得还是要替孩子担忧;真有个什么,也少不了替孩子善后。只是徒述斐自来就很少惹祸,甄贵妃也没什么机会出手罢了。
“母妃,儿臣想着,等猫猫和只只周岁了,也让他们俩吹粉如何?”
“你父皇不是说,等满了五岁再说吗?”甄贵妃不知道徒述斐为什么这么着急,可之前太医也说了,孩子太小不能吹粉下痘,身子太弱也不行,所以要等孩子长上一长再说。
徒述斐想了想,这样也对,就点了点头:“那就按照父皇说的吧!只是等猫猫和只只会走了,我要教他俩泅水。”
说到泅水,甄贵妃就笑:“你还教他俩?你自己也就只会狗刨,难道也让你弟弟妹妹和你学狗刨?别丢人了!”
“狗刨也比不会水的强!”被甄贵妃揭了短的徒述斐红着脸大声反驳道。
看到自己的儿子羞了,甄贵妃也不闹徒述斐了,只拉着儿子的手,母子二人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儿话。待到掌灯时分,徒述斐在翊坤宫用过了晚膳之后才回了撷芳殿去。
第二天一早,徒述斐拉着生物钟早就混乱得不成样子的冯唐和贾赦起了床,来到了弘文馆。
“六叔,你回来啦!”这是个小辈的宗室,一看见徒述斐就特别惊奇的叫了一声。
“小声点,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呢?”徒述斐笑眯眯的斥了一句,让对方露出了一个对亲近的人讨好的笑容来。
等进了启蒙班之后,一群同学就过来了,七嘴八舌的说着将近两个月来的大小事情,又有积极的推荐自己上课笔记来卖好的人。
徒述斐和冯唐贾赦被围在中间,也知道这些人的用意,少不得就是来打听那牛痘吹粉的。
徒述斐虽然理解他们对天花的畏惧,也明白他们知道有防治天花的方法时的急切,可回程的时候太子就已经慎重的嘱咐过徒述斐了,万万不可在这件事上多嘴,全当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做了一回试药之人就好。
几个皇子之前就已经陆续回宫了,可二皇子三皇子那里是没人敢问,四皇子五皇子是一问三不知。只有六皇子,年纪摆在那里,说不得能从他嘴里透露出些什么来!
“师傅要来了!”徒述斐眼看着驱不走这些人,只能微笑着站着听这些人说话。等到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徒述斐才笑眯眯的提醒了一句。
只这一句话,就让其他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有点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茬了。面面相觑之后,只能简单的拱拱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徒述斐也领着冯唐和贾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才坐定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徒述斐一转头,就看到冯唐和贾赦都是一脸憋气的表情,明显心里不痛快。
第49章()
这两个棒槌!徒述斐在心里给两人每人一杵子,才跟他们说要“装”要“伪”,这才多大的事,就绷不住了?
不过也是,如今初初的开始,就让两个自来肆意的孩子收敛天性,如同大人一样伪装,的确还是有点难度的。只是,到底还是要提醒他们一下。
“生气了?”徒述斐低声问坐在自己身后的贾赦和冯唐二人。
徒述斐问了,冯唐和贾赦就不能不回答。最后还是贾赦嘴快,压低了身子凑到侧着身子扭头看着他的徒述斐耳边:“就是觉得他们挺没有眼力见的,就把咱们堵在门口了。”
冯唐离得近,一听贾赦的回答,忽然觉得自己的这场气实在生的很没有道理。他想到自己刚才一直贾赦这种人一个表情,立刻就冷静了下来,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徒述斐看了冯唐一眼,既然他自己调节好了,他只要继续问贾赦就好:“他们心急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这个好运气第一批种痘啊?自己得意就算了,也要体谅一下他们的心情。”
“那也不能就这么堵人啊!”贾赦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了,“您也不知道训训他们?”
“训什么?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叫你好好读书的!我就是站在那儿不动,等师傅来上课了,他们也得回去。不过是多站上一会儿罢了,你能死啊?”徒述斐拿着手里的论语,考虑到这里还有别人看着,还是忍住了没有对着贾赦的头敲下去。
恰好这个时候讲读师傅进来了,学生们和先生互相问好之后,师傅开始就开始上课了。徒述斐也就不理会贾赦,只专心听课。
待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贾赦才明白过来徒述斐的意思,讨好的笑着跑过来给徒述斐磨墨:“殿下,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屋子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学生了,虽然也都支着耳朵听徒述斐和贾赦说话,可这也没什么可忌讳的。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贾赦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对着徒述斐露出一个带着点谄媚的笑容来。
“你还是别笑了吧……”徒述斐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回去以后,每天对着镜子笑上一刻钟!”真是白瞎了这张不错的脸,怎么就总能露出这些破坏美感的表情来呢?
贾赦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没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着镜子每天都笑,可用脚指头才也知道,这是哪里惹了六皇子殿下不高兴了。
冯唐在边上看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肉,觉得他还是走冷肃威严的路线比较好——只要控制自己不露出“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就可以了,这可比每天对着镜子笑上一刻钟要强出好多去!
………
徒述斐回宫不久,恍然间腊月就已经将近了。临到腊月,圣人忙碌了许多,一年到头的事情都要总合一遍,好在年宴上封赏,基本上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关注其他了,也没人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打扰圣人来。只是历年的常例。
而太子呢,虽然还只是储君,可到底是入朝的第一年,少不得也要忙碌一下。如今有时候赶不上宫中落钥,竟直接宿在外面先皇后的陪嫁宅子了。徒述斐已经能有半个月没见到太子了。
甄贵妃要总理宫务,又要兼顾徒述昴和徒鸾这两个奶娃娃。虽说不用亲自替孩子喂奶换洗吧,可每日里孩子就在身边,但凡哭了,少不得就是一场心思牵动。见了徒述斐,也说不上两句话,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行了,过了小年你们回了家,好好的松快松快。只十几天的日子,说不得过了上元节就要回来了!”因为进了腊月,宫里的人难免心里都有些浮躁。冯唐和贾赦因为即将有大半个月见不到小伙伴,心里竟隐隐生出不舍来。徒述斐这才好言安慰了几句,“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少弄这些有的没的!”
本来还有点温馨的气氛,就这么被徒述斐后面的一句话给打散了。而后徒述斐就转了话题来:“开年回来之后,你们可少不得要受罪了!咱们满了八岁,也该吊腕子练字了。”
“吊腕子?”
“练字还要吊腕子?”
冯唐和贾赦都有点懵圈,不可置信的看着徒述斐。
徒述斐点头,面上的表情很是认真:“虽然不指着咱们入行成什么一代大家吧,可咱们的字总要拿得出手见得了人不是?不求入木三分,但凡有些架子风骨就可以了。”
还架子?还风骨?架子好搭,只要拿着字帖临字,临上几百篇,没有架子也搭起架子了。可风骨,那东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徒述斐可不理这两个人,继续说:“本来早几年的时候,我就想跟张大哥学学吊腕子的。只是张大哥说,小孩是手骨没有长开,等到八岁上下再开始吊腕练字,或者托着鸡蛋,或者缀着沙袋。要是早上一些,少不得要伤了腕子骨头,得不偿失。”
想了想,徒述斐补充道,“光是练字也不行。你们俩出身武将勋贵家,虽然不一定以后能上战场,只是手上的功夫可不能落下。我会去问问石大哥的,当年他怎么练的,咱们也得练。”
“殿下!咱们……不是……我……如今天下承平,也无仗可打了不是?”贾赦可怜巴巴的对徒述斐拱手,带着点哀求的意味,“咱们身边也全是好手,哪里就需要殿下您带着咱们俩练武了?”
“要是有一天,我身边没带着这么多的人呢?还是等我十五之后,自己出宫建府了,你也回了荣公府了,就再也不出门了?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徒述斐也是服了贾赦这种“天塌了有高个顶着”的心态了,哭笑不得的反问。
贾赦看看徒述斐的脸,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旁的话来。
徒述斐看贾赦不说话了,这才点头,对冯唐和贾赦两个人笑眯眯的说:“年节里头,各家难免有些宴饮什么的。你们跟着长辈出去拜年,少不得要拜访一些交情好的人家。我只有一个要求——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