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非常规宫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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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贵妃的话,女婢刚从太后娘娘的宫里回来,没能和太医碰上。”这个小太监是刚才被甄贵妃派去向太后告假的,不是去请太医的。“太后娘娘体恤您慈母之心,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甄贵妃心里一沉,看小太监不太好的面色就知道太后对自己借题发挥了。
“说是六殿下没好之前,您都不用去请安了。宫务暂时也……”小太监低着头不敢看甄贵妃。
都说婆媳关系是千古以来的难题,要是这婆媳关系里再掺杂上些亲娘养娘的亲疏、正妻小妾的人选,那简直就是神人难断的难题!
甄贵妃的母亲是奉圣夫人,当年奶大了如今的圣人,几次为圣人的安危推迟离宫的日子。圣人念书的时候让自己的亲儿子追随在当时还是普通皇子的圣人身边,在圣人最落魄的时候供养。
而后圣人出宫建府,奉圣夫人更是在圣人没有娶妻之前,牢牢的替圣人看好了内库、管理好了府务。
相较于奉圣夫人,太后就差了许多。虽然对圣人也有慈爱,可不管是太后本人还是其家族,对圣人的帮助都很有限。
太后江氏,也是开国功臣之家的后裔。只是世易时移,家中子弟不争气,只想着靠裙带关系搏一搏富贵,便把江氏送到了宫‘内。
江氏倒是个好生养的,入宫不过几年,就连生了二子一女,只是最后只有圣人这么个儿子立住了,其他的两个孩子没得都不明不白的。
江家可不觉得当时在许多皇子中文武皆不出众的圣人有得社稷宝器的能耐,但怎么说也是皇家子嗣,一个王爷总是跑不了的。而作为圣人外家的江家,虽然没出什么大错,倒也不大不小的给后来开府的圣人惹了点祸事。
江家和甄家的梁子就是在这时候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个中的因由早已不可靠,有可能是因为圣人奶兄替江家擦屁‘股的时候让江家安分点惹恼了江家,也有可能是江家觉得圣人作为自家的亲外甥、外孙竟然和甄家更亲近。
总之,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积累,连带着两家的女眷也不和睦。尤其是在圣人荣登大宝之后。
圣人的元配夫人来自太傅张家。虽然只是张太傅堂弟的女儿,可也是翰林清贵世家的姑娘。甄贵妃是在这位张家姑娘进门三年后‘进了王府的。两人都不是脑子里只有后院勾心斗角的缺心眼儿,自然也不会互相针对着给圣人添乱。更何况,当时圣人的后院里可不止是正妻张氏和入府为妾的甄氏。
待后来先帝驾崩,一纸诏书传位于圣人,江家立刻就抖了起来。
本来嘛,一朝咸鱼翻身,从谁都可以踩一脚的人家重新得回了只有老辈人讲古时候才有的荣耀,稍微得瑟一下,谁都可以理解。圣人也不例外。
然而圣人登基不过几年,张皇后就病逝了。这下江家就不安分了——后位空悬,正该是他们家再进一步的时候。
想到这,甄贵妃就忍不住撇嘴。这江家的人脑子都怎么长的?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吗?这种时候就该立刻退上几步,而不是上赶着再添上一把火!
就算是一时冲动,被权势迷了眼,可眼见着圣人宁可空着皇后的位置,让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嫔位后妃统管后宫事务,也不让自己的表妹入宫,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老实实的安分呆着,圣人正直壮年,江家三十年内无忧!
然后,甄贵妃完全不知道江家做了怎样的猜测,江太后就开始对她不满了。
因为统领后宫事务这件事是圣人说的,江太后也不好插手。只是在过去的两年里,不停的挑还是甄嫔的甄贵妃的错处。
按理来说,后妃们请安,是要先去皇后居所,再由皇后带着,去给江太后问安的。张皇后去世后,各供的嫔妃就都是直接去太后的慈安宫问安。
然而小半年之前,甄嫔因为诞育六皇子而升为贵妃,位同副后的情况下,江太后还是让请安的妃子们还是按照旧例——直接来慈安宫的旧例,这就形同打脸了!几乎是就差指着甄贵妃的鼻子骂她心里有大念想!
甄贵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弄得好像谁耐烦让一群不相干的女人大清早来给自己添堵一样!她还不愿意呢!
可自己不愿意推拒了是守规矩、安分随时,被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截了事头,简直就是把“心怀鬼胎”四个字直接扇在她脸上!鉴于扇她的人的身份还是太后,甄贵妃还要笑着说:“还是太后娘娘想得长远!”
结果这件事情才过去不久,自己的大嫂就进宫来给自己请安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千万别让自家大妹妹因为圣人的龙宠和得了个儿子就失了分寸,做出什么没头脑的事情来!
甄贵妃那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恨不得对着自己的嫂子哭上一场!然而本来都奔到眼眶里的泪水,却硬生生的被甄贵妃给憋回去了——在宫里哭,是对皇帝有什么怨怼和不满吗?往大了说,就是大不敬。
甄贵妃用帕子把自己眼角的湿气略沾了沾,就和大嫂聊天:“嫂子你不知道,六皇子的体格可不如当初太子殿下壮实。要是将来他能有太子殿下一般的聪慧健康,我也就知足了。养儿方知父母恩啊!”如今张皇后所出的太子已经八岁了,举止有度、华气自生,作为明正言顺的储君,她是脑子坏了才会有什么想法给自己家找不痛快!她可不是江家那些蠢货!
抱着徒述斐的甄贵妃想到几个月前和大嫂的那次谈话,还有点愣神。可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都没力气哭了,她也就把江家和甄家恩怨、太后的刁难都扔到一边去,对还跪着的小太监吩咐:“你去迎迎太医。”谁也没有她儿子重要!
话音还没落地,原本去请太医的小太监就领着太医院擅长小儿科的太医进来了。
“给娘娘请安。”太医姓夏,今年已经快六十了,重孙子都有一个了。甄贵妃也没什么可避讳的,还没等他行大礼就叫了起来。
“太医你快看看我儿!”甄贵妃把徒述斐放在了身边的踏上,自己退后两步让太医有空间观察诊治自己的大儿子。
夏太医也是几十年的经验,一看徒述斐的样子,又听人说了病症,加上抹了抹脉,心里就有了底。看甄贵妃眼睛都急红了,也没掉书袋子:“六殿下这是服用了什么寒凉的食物。”
甄贵妃懵圈了。寒凉?她年幼时也曾贪凉,一气吃了许多的冰碗,同样也是拉肚子。可那也没像徒述斐现在这样,好像把肠液都拉出来了!
太医点头,多说了几句:“小孩子没有长成,五脏虚弱。稍微的大咸大辣都会刺激得形成病症,更何况是寒凉的东西?便是普通消暑用的饮食、汤水,也是消受不得的。”
这边说这话,那头早有医童摆开了笔墨,等着太医下方子。
第3章()
这边太医和甄贵妃说话,手上却拿起了笔,略一斟酌就下了一道方子,交到医童手里:“立刻去,六殿下等不得。”
医童腿脚飞快的揣着医方走了,老太医反身走回榻前:“我为六殿下压穴,暂时止住腹泻。”孩子本就身体未成,如今又因为腹泻几近虚脱。夏太医连走针都不敢,只能慎之又慎的用手按压徒述斐的穴位来缓解他肠胃的不适。
徒述斐在半睡半醒之间被灌了一嘴的苦药!他想嚎上两声,或者把嘴里苦了吧唧的药吐出去,可随后就被一个细长的壶嘴直接捅进了嗓子眼里,温热的药汁顺着食道就滑进了胃袋。
舌根的苦味让徒述斐还幼小的身体十分不舒服,立刻就迸出了眼泪来。而后,他就被自己的贵妃娘抱着、哄着、悠着,睡着了。
转眼三天过去,徒述斐终于又能斜歪歪的来回翻身、间或不太稳当的做起来一会儿了。他发现自己身边除了两个奶嬷嬷,还有那个他亲娘送过来照顾他的大宫女以外,其他人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就连这三个没有换人的,也小心翼翼了不少。每日里战战兢兢的,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其实就算是甄贵妃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对一个行六的皇子下手。他上面可是有五个哥哥呢!而且还有个长成了的太子爷!
甄贵妃不是傻子。既然和储位没什么关系,那就是冲着她或者是甄家来的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骨血,竟然因为自己这个当娘的不谨慎,而遭了无妄之灾!
圣人在当天早朝一结束,就过来看徒述斐了。随行的还有太子和三皇子。但是不管皇帝如何怜惜、震怒,自己儿子该遭的罪也一点都没少!
翊坤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全被重新捋了一遍,可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御膳房除了岔头,把本来该给别的宫嫔妃的消暑食物错给了翊坤宫。
甄贵妃心里一横,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立了小厨房。
要知道,后宫各宫虽然都有小厨房,但那都是摆起来烧个水热个菜用的,简陋到只有一个炉子,有稍微会收拾的,还能整治出些糕点来。唯有慈安宫和皇后的鸾和宫才有真正的小厨房。
过去她咬着礼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生怕有人拿些有的没得来嚼舌头。可也没见到有谁来说她好来,反倒是给她添了个做贼心虚的罪名。既然如此,那她就坐实了她心大!她就是要立小厨房,谁爱说说去!
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有种为母则强的劲儿,甄贵妃也不例外。如今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别人如何碎嘴了,反正不管她做什么,总会有人出来指摘一二,或明或暗的说些风凉话。
徒述斐又欢实起来的第二天,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太子哥哥。同样是一身明黄色的衣服(徒述斐现在还不能很好的分辨皇帝和太子衣服之间的区别),小太子穿起来的效果要比皇帝好上不少。
原谅徒述斐是个浅薄颜狗,他现在已经勉强能看清楚东西的眼睛,对小太子尚未长成就已经初见风华的样貌只想跪舔!所以,他很无耻的伸出手,要太子给自己一个爱的抱抱。
被一个小婴儿明确的表达喜爱之情,对太子来说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其他弟弟的婴儿时期。和他年岁比较接近的,是二弟和三弟。三个孩子互相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这种幼稚的游戏,在作为储君成长的太子心里,可算不上什么有体统的美好回忆——虽然他本人也记不得了。
再小一点的就是几乎前后脚出生的四皇子和五皇子了。这一次太子倒是记得非常清楚,然而这依旧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经历——不是哭,就是哭得很大声;要不然就是在吃和排泄。直到他们能囫囵着说话,站起来连滚带爬的走两步了,还是稍有不如意就哭,而且多加了一个“喊”的功能。虽然偶尔会笑,但真的和偶尔,非常偶尔!
但是这一个弟弟,好像要比前几个招人喜欢多了!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怀里,对自己咧嘴笑呢!
徒述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颜狗属性竟然无意中刷了太子的好感度。
在徒述斐学会趁人不注意就乱爬的时候,腊月带着欢快的气氛来了。而甄贵妃,也为了年夜的宫宴而开始忙碌了起来。在过了腊八不久之后的一天里,徒述斐一大早就被大宫女青莲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不过徒述斐也不恼,也不哭,就是在穿好了衣服之后靠着垫子一下一下的点着小脑袋不停的瞌睡。
辰时过了一点,徒述斐的屋子里就进来了一堆他不认识的人。这些人有的捧着布料,有的捧着纸笔,有的捧着不知装着什么的木匣子。
然后,徒述斐就被这伙人来回的摆弄,回身上下被摸了个遍。好在徒述斐看到来回摸自己的人手里拿着从木匣子里掏出来的尺子,知道这是来给自己量身做衣服的,不然绝对要用童子尿回敬一下他们的上下其手!
这样想着,徒述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芯子,在生气的时候竟然只想用童子尿回敬,他真的是愧对自己的年龄啊!
“殿下这是又困了?”一群御用裁缝鱼贯而出之后,看见徒述斐捂脸的青莲轻声问刘嬷嬷。
“今天到底是比平时起得早了些。”刘嬷嬷想起刚才徒述斐那坐着都能睡着的劲头儿,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让六皇子睡个回笼觉,“我想着让殿下回去睡一会儿,又怕殿下走了困,后面休息不好。”
这边刘嬷嬷纠结着犹豫不定,另一边甄贵妃身边的庄嬷嬷和兰香就过来了:“娘娘说,今日六殿下起的早了,说不定会困乏,那就回去睡一睡。左右现在是腊月,事情多,便是一时错了睡觉的时辰,过到正月里头,稍微板上一板,也就回来了。”